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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妃原本还以为自己出马,荣亲王爷看在她的面子上,总归会相信琳琅不会做出这般事情,然而她却是完全没想到,荣亲王爷居然会用这般态度和她说话。
成亲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荣亲王爷的语气如此之重,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荣亲王爷竟然也会跟着慕恒一起说她一个妇人家家的多管闲事。
再一看荣亲王爷眼中的决绝神色,分明是不愿意再搭理楚琳琅的样子。
“王爷,臣妾不走,臣妾可就琳琅这么一个儿子,这事儿必然是有人想要陷害琳琅,所以这亲王令牌才回在琳琅身上……”荣亲王妃见着他这般神色,下意识的便愣怔住了,然而愣怔之后,便是歇斯底的哭诉出声。
然而很快她的哭声很快便被下咽进了肚子里,西北猎场处,一声响亮的“啪”巴掌声音响起,众人定睛一看,竟然荣亲王爷将荣亲王妃给一巴掌打晕了过去。
荣亲王妃被这一巴掌打的极为懵圈儿,愣生生半天没反应过来,然而荣亲王爷也没等她回过神来,便气急败坏的道:“混账,不是他偷了本王的亲王令牌,难不成是本王弄丢了这先帝的御赐之物,所以才害得他被人栽赃了不成,琳琅变成这般样子,想来也是与你脱不了干系就,你不好生反省反省,反而在此处胡说八道,到底是何意思?!”
慕流苏虽然知晓荣亲王爷是个自私胆小,贪生怕死的人,但是毕竟他与荣亲王妃这么多年感情,她还以为荣亲王爷不会下什么毒手,如今一看,还真是她想多了,人只要怕死起来,易子而食都是小事儿,抽了荣亲王妃一个耳光,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然而慕流苏心中以为的这件小事儿,在荣亲王妃眼中却是顶了天的大事儿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一直和她夫妻恩爱的荣亲王爷,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
京中不少贵妇都羡慕她与荣亲王爷之间的夫妻情深,如今荣亲王爷打了他这一巴掌,可以说是将她的脸给丢了个一干二净。但是她刚刚清醒过来,便听到了荣亲王爷说的那句话,顿时便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便想了个透彻。
然而想得透彻之后,穷亲王妃却更是宛若被人兜头而下的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冻得手脚冰凉。
她方才只顾着目光怨毒的瞪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去了,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所说的这个亲王令牌之所以能够进入西北猎场,其实是因为这是先帝的御赐之物。
大楚律法规定,凡是御赐之物,持有者不可无故损毁遗失,更何况这枚令牌还有掌管西北猎场的作用,若是真的传出来令牌弄丢了的事情,对荣亲王爷而言,委实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罪责必然不浅。
然而这事儿若是不由着荣亲王爷承认是因为他自己没本事护不住这令牌的话,那楚琳琅的偷盗罪名,可就是实打实的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慕流苏和姬弦音的方向,一双眼睛里全然带着怨恨愤怒之色,正是如同楚琳琅一般的想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有被姬弦音那个废物给耍的团团转的时候。关键是这整件事情还如此府复杂,如今更是将他们母子二人陷入了一种不得不被动的两难境地。
“行了,既然这事儿确实琳琅做的错事儿,那便先将人带下去……”元宗帝瞧着这事儿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虽然明眼人都差不多能够看得出来这事儿估计和姬弦音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亲王令牌牵扯太大,荣亲王爷既然不敢冒险去背一个弄丢御赐之物的名头,只能一口咬定不是他保管不当将亲王令牌给弄丢了,毕竟这话也得拿出别人偷了他亲王令牌的证据来,否则也不过是在自己否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掌管亲王令牌罢了。
可是姬弦音既然敢如此信誓旦旦明目张胆的说了些令牌就在楚琳琅身上,用脑子都能想出来人家必然是将后续尾事儿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了,荣亲王爷即便是再傻,想通这点也不算是难事情,自然也是知晓如今并不是争执的的时候,目前最好的一个解决方式便是将楚琳琅拖出去做了半个替他档刀的替死鬼。
荣亲王妃很显然也是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今日这事情捅出来之后,很显然不是姬弦音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路之上,今日,要么是荣亲王爷因为弄丢了亲王令牌被治罪,要么就是楚琳琅因为偷窃亲王令牌擅自进去西北猎场而被治罪。
荣亲王妃一阵头晕脑胀,心中更是后悔不已,她若是知晓这么一出精心策划的谋杀不仅没有杀了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反而还让他们抓住了把柄给倒打一耙,说什么也不会怂恿琳琅冒险进入西北猎场。
可是这偷盗亲王令牌的罪名若是真的扣了上去,那么便算是等同于默认了楚琳琅设计在国交宴上谋杀姬弦音和慕流苏的罪行,想也知晓这后果难以承受,他的一身前途也算是毁了个彻底,
荣亲王爷可以做到这般无情的舍弃楚琳琅,让他做了替死鬼,然而荣亲王妃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楚琳琅毕竟是荣亲王妃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若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楚琳琅因为自己的愚蠢计谋而丧了前途,甚至说丢了性命,她委实做不到。
只是她不愿意让楚琳琅前途被毁,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慕了大半辈子的荣亲王爷也因为这事儿给毁了,即便是荣亲王爷方才打了她一个耳光,荣亲王妃心中却也是知晓,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她惹出来的祸事儿,更甚至,她确实是给荣亲王爷灌醉了留才拿到了亲王令牌给楚琳琅的。
元宗帝说话的时候,荣亲王妃心中已经是一念之间便想了许多事情,最终便是眼中带了些许绝望之意,砰然朝着元宗帝磕了一个响头:“还请皇上放过琳琅,此事儿不关琳琅的事儿……”
顿了顿,她迎着元宗帝审视的目光,以及与慕流苏和姬弦音嘲讽的目光,只觉得喉咙处一阵腥甜,一股瘀血几乎要溢出来,她低着头,绝望道:“偷盗亲王令牌的是臣妇,与琳琅无关,还请皇上明查。”
荣亲王妃这一句话说出来,荣亲王爷和楚琳琅的面容便是齐齐一变,全然不曾想到荣亲王妃竟然会承认了自己才是偷盗亲王令牌的人,要知晓偷窃御赐之物,可不是一桩小罪,更何况,这亲王令牌如今又牵扯上了西北猎场的一场谋杀当朝英武将军的案子。
有的人下意识的便以为荣亲王妃这是在替楚琳琅顶罪,楚琳琅毕竟是荣亲王妃的儿子,荣亲王妃这般替儿子顶罪的事情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毕竟在他们眼中,也是有不少人认为姬弦音说的没错,慕流苏归京之后,数次举办宴会,在京中的人缘其实是个极为不错的,只是因为姬弦音的和楚琳琅有些过节罢了,所以整个西北猎场人中,能够对慕流苏和姬弦音两人一起下手的,除了荣亲王妃和楚琳琅二人,当真一时难以找出。
荣亲王爷也是没有想到荣亲王妃会突然冒出来这一番话,他与别人一般的想法,也是认为荣亲王妃这般说话其实是为了替楚琳琅顶罪罢了,他对楚琳琅这个儿子可以舍弃,但是对于荣亲王妃这个相濡以沫多年的人还是不会一下就狠下心来。
荣亲王爷见着磕头跪着的荣亲王妃不由眉毛一竖,分外恼怒的看着荣亲王妃:“此事与你无关,你休的在此处包庇琳琅,令牌如今在他身上,他说不出如何来的,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你以为你替这个孽子顶罪就能随意顶下来吗,还不快些回席位间坐着去。”
荣亲王妃听着荣亲王爷看似恼怒的实则关心的话,心中也是多了几分苦涩的暖意,她能看出来荣亲王爷这是不想她出事儿,方才对荣亲王爷二话不说就舍弃了楚琳琅的行为原本还有些怨恨,如今却是被荣亲王爷这一番话给冲淡了些许。
但是她终究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和儿子因为自己的一个愚蠢主意丢了性命,即便是荣亲王妃再傻,也是回味出来些许古怪之意,姬弦音和慕流苏如此安然无恙的活着,反而是将两件谋杀案子都捅到了元宗帝跟前,更是分外笃定是她们母子动的手,必然是一早就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算计了的。
否则也不会这般轻易就能够猎杀了火狐和花斑豹子,甚至那药效的时间都透着古怪,更是将亲王令牌放到了琳琅身上。
所谓的将计就计,大抵便是如此。
荣亲王妃一时之间气的心口疼,但是如今看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也是知晓,估计不仅是这西北猎场的事情被捅出来,恐怕连民乐街的事情多都已经瞒不住了,若是琳琅真的和这亲王令牌扯上了关系,必然是逃不出重责,她作为楚琳琅的母妃,是绝对不能看着琳琅陷入如此危险境地的,也就只能将这两件事儿给认下来了。
她朝着正欲拉她起身屙荣亲王爷又是一个磕头,后悔和恐惧让她一时之间泪水盈盈,朝着荣亲王爷哭诉道:“王爷,是臣妾对不起你,这亲王令牌确实是前一日喝醉酒的时候被我偷偷取走给的,也是臣妾拿着这令牌暗中来了西北猎场,将用了药物的花斑豹子和火狐给安排进去的,就是等着药效发挥后让那豹子咬残了慕流苏。至于民乐街的那一场刺杀,也无非是臣妾一时兴起,想着若是姬弦音死在了路上,慕流苏想必会心神紊乱,连着武术比试也是输得一败涂地,英名尽毁……”
荣亲王妃原本只是想要将那些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却是完全没想到自己说着自己计划的时候,想着若是计划实现,那必然是个极为精彩的场景,一时之间,也是有些疯溃起来:“一个武术比试输得一败涂地的草包,死在了林中一头花斑豹子的身上,岂不是精彩至极哈哈!”
荣亲王爷看着荣亲王妃近乎疯溃的神情,也是一阵心底发寒,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容亲王妃,然而他却是下意识的吼道:“不可能,我不信这些都是你做的,否则亲王令牌怎么会在琳琅身上,你说是你做的,那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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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妃虽然坏,但是还是有母性光辉的,三更十一点五十,仙女们明天看吧别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