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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惑瞅了瞅黑衣丑男身上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混阴问道:“你身上的黑气到底是怎么来的?”
黑衣丑男一看,连忙拍了拍身上,然后拱手回答道:“不瞒大人,小人名唤林元,本事走南闯北的奇货商人,专干奇货可居的生意。这一身的本事和身上的道具也都是走南闯北是积累下来的。”
尉迟惑皱了皱眉头,有点听不懂。
迟小小也是如此,倒是不说正熏然的事情,将注意点转向了林元。
“这事儿我倒是有耳闻,偏远地区的人倒也有将修为当做货物贩卖的,一身修为好理解,只是这黑气是何物?”项阳将地窖里的事情处理妥当已经回来了。似乎也知道刚才林元逃跑的事情。
“混阴。”尉迟惑说出了它确切的名字。
所有人看向了尉迟惑,似乎都不知道这是何物。
尉迟惑叹了口气,愚蠢的凡人啊,让大爷来给你们讲解一下好了。
“这不是心魔吗?”迟小小不给面子地打断了。
“……”你喵啊,人界和仙界的称呼有差别啊!
看着尉迟惑一脸尴尬,迟小小反倒洋洋得意起来:“怎么样大骗子,还想唬我们呢!”
“信不信由你,反正在古书中记载的是混阴,这也是西方魔物炼化所需之物,或许在你们修仙过程当中这混阴会对你们的心智产生影响,才会称之为心魔吧。”尉迟惑瞎掰道,反正仙界的称呼总不会是作假就对了。
所有人看着尉迟惑继续呆滞状。
迟小小却又笑了起来:“什么‘你们修仙’啊,说得好像你不修一般。”
尉迟惑瞥了迟小小一眼,你这丫头非要跟我唱反调是吧?
倒是林元弱弱开口道:“将那药丸卖给我的人确实说这叫做混阴丹。”
听到林元这么说,尉迟惑不着急洋洋得意,反而将他一把提了起来,问道:“有人卖给你将其称作混阴丹?是谁卖给你的!”
林元被比自己境界低的年轻人一把提起,没生气,反倒换了讨好脸道:“这位大人,不是我不说,是我真说不出来,这走南闯北很多人都不用真名的。像我这样老老实实将名头报出来的也在少数啊。”
“你不知对方来历就敢买他东西?”尉迟惑的脸色一阴。
“啊,不不不,来历还是知道点的,那卖药的人具体什么身份我是不知道,但是将人介绍给我的是北隅极其有名的货商程默,但这人的性格就跟这名字一样。我也问过那卖药人的身份,但是他绝口不提。”
“程默,北隅货商?”尉迟惑疑惑起来,北隅的意思是炎黄大陆的北边全有他的足迹吗?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北隅的话,或许熏然哥哥会知道。”迟小小插嘴道。
这时候尉迟惑也顾不上吃醋(尉迟惑:“我没吃醋!(╯‵□′)╯︵┻━┻”),连忙拉着迟小小道:“带我见正熏然,我有事问他。”
看着尉迟惑一脸认真,迟小小一愣,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然后赶紧摇头,甩手挺胸仰头道:“熏然哥哥刚才不是说了吗,他回队伍里去了,你真要拜谒,也要等他正式班师回朝。”
明公公补充道:“只怕正骁骑回京之后拜谒他的人会很多,轮也要轮到几日之后了。”
我去,你们俩一老一少几个意思,不就是想说那个正熏然值钱,我这个小小公主亲卫不过是公主赏口饭吃吗?好好好,好得很!
作为极为记仇得尉迟惑,将这些憋屈全都算到了正熏然的脑袋上,然后扭头哼了一声:“小爷还懒得见他了。不就是个程默吗?”
众人看着尉迟惑不管不顾就这个大跨步离开一片愕然。
明公公正要发作,迟小小却发出一阵感慨:“还是第一次见大骗子这么认真。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件事?”
杜三郎听了这话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虽道曾是浪荡子,三魂七魄皆丧失。千年机缘六芒阵,一夕返身逆天行。”
迟小小好像听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杜三郎一眼。
面容白嫩的杜三郎被这么一盯,脸上一红,哪里还像个神捕,不当小白脸简直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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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惑从城外回来倒不是真的怄气了,而是想到明公公所言真的有可能发生,当官的事情多啊。所以现在与其自己去见正熏然,不如等着正熏然上门。
“小爷是国相家的,正熏然敢不来?”这么想着尉迟惑连忙朝着南国公府走去。
“迟少爷,您来啦,好久不见了。”南国公府外的门卫露出揶揄的笑容。
尉迟惑想想自己好像自从上次来拿了霸刀确实就没来过了。脸上一红,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点太势利了。
“希望南宫叔叔已经习惯了。”尉迟惑自言自语道。毕竟在天上的时候,大伙儿都习惯了。特别是太上老君一见尉迟惑就知道自己要破财了。
“哈哈哈,暮儿来了啊。”南宫思泰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儿一见尉迟惑也不喊贤侄,也没喊贤婿,模棱两可的用了名字,然后露出暧昧的眼色。
喂喂喂,干嘛啊这是?
“南宫叔叔,我来是……”
“是来找老夫下棋的吗?还是来见珏儿的?珏儿和翔儿正在练功,你要见是见不到了,还是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吧。”说完也不顾尉迟惑说什么只管把他拉走,路上见到下人还随口说了一句,“如果少爷和小姐练功练完了,让他们来客厅,也好学两招。”
尉迟惑满头黑线,虽然来找南宫思泰就做好会被拉着下棋的准备,但是你好歹让我把事情说清楚啊。
“南宫叔叔。“
“不必客气,随便坐,你要黑棋就黑棋,要白棋就白棋。”
我想掀桌啊,棋什么棋!
无奈,心想不伺候好,怕是这南宫叔叔不会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还劳烦南宫叔叔派人同家里说一声,今日午饭不回去了。”
“好说好说!”为老不尊的南宫思泰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
果然陪着南宫思泰下了几招之后,南宫思泰主动说起话来:“说起来,你们将夜行者抓到的时候怎么正熏然那小子也在?不是说还要几日才能班师回朝的吗?”
“嗯?!”尉迟惑一怔,手一抖,白子落在了错处。
南宫思泰这老家伙平日里老嚷嚷着下棋要心平气和,要公平公道,但是在尉迟惑手里真的输了太多次了,也不管这次落子是心绪动了还是怎么的,算在自己头上,下了一步好棋,夺了一亩三分地回来。
尉迟惑见状差点笑出来,瞅着这像孩子一样的老头儿,叹道:“正骁骑今日说我会名声大噪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听来我信了,感情这京城内外发生什么事情,根本逃不开诸位前辈的耳目。”
南宫思泰却摆摆手:“我们才没这么无聊盯着你们的琐事呢。不过是神识一游便发现了罢了。否则你们这些孩子在醉仙楼所作所为不都被我们这些老头子知道了?”
尉迟惑这才明白,虽然京城里的各位大佬轻易不出手,但是都盯着呢。真有人干妄动京都根基肯定死无葬身之地。这么想着,尉迟惑愈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京城里待着,犀渠绝对不会来。
南宫思泰见尉迟惑脸色不太对,也是脸色一变:“你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在醉仙楼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闺女的事情吧?之前听人说起你和醉仙楼的凌仙有一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可以理解,但是若是坐在我南宫府邸还想着小妖精,我可不答应。”
“噗……”
尉迟惑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
“我说南宫叔叔您这想象力可不比年轻人差啊。哎……我那大哥到底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吗?”尉迟惑摇摇头,将罪魁祸首供了出来。
但没想到南宫思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睛睁大,更加喜悦起来:“没想到暮儿已有这般见识。”
尉迟惑翻了个白眼,“京城四少”里怕是只有庆楠剑那个缺心眼的四弟不知道大哥迟环瑜的心思吧。这么想着,又想到了太子,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深不见底的男子。大哥肯定不容易。
“但是,也保不齐你就顺势假戏真做了呢?反正我不管,就算你以后要三妻四妾,我家闺女也绝对是正妻。”
“噗……”尉迟惑又是一口老血。
“爹!您都在胡说什么呢!”南宫珏突然红着脸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