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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嗯。这次,谢谢你。”
我往小梅身上一碰,哈哈一笑,“都没帮上什么忙,说什么谢谢,好了,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出院手续都办好了。”
“呃?对了阿离,你,你是为什么住院的,昨晚都没来得及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小梅愧疚道。
头上已经解下绷带了,没有外伤,穿上正常人穿的衣服,别人都以为我是家属的。
“没事,就是被车蹭了下。偿”
见我没有明说,小梅也没再多问,骨子里,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回到家。
我开始不管白天黑夜的睡觉,太平间一趟,把我的精力都榨干了,我必须把觉和精力补回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呼呼大睡。
家人也没有制止,我这次是侥幸逃过一劫。
吃饭睡觉,睡觉吃饭,是我乐于享受的。
“咚咚。。。”玻璃窗被敲打的声音,正是我睡的昏天暗地之时。我极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扫视声源处,竟是书桌那扇窗户。
紫色的窗帘把外面的世界掩映,房间柔和的灯光洒下。
墙壁上紫色的时针正指着十二点正,夜风放肆的从窗户缝隙渗入,紫色的窗帘没有弧度的摇曳着。
一片安静。
我揉了揉太阳穴,兴许是睡太多的缘故,产生的幻觉。
起身,掀开毛毯,走到书桌边倒了一边凉白开。仰头,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咚咚咚。。。”
进入喉咙的凉白开在喉咙处冻结,安静的的房间被诡异的敲窗户声打破。
阴森森的凉意,嗖嗖嗖的窜入脊背。
我把喉咙处的凉白开一吞,僵硬的扭动颈脖,瞳孔骤然睁大。
窗户外面,黑压压的人影,一双又一双手拼命的敲打着窗户,突然一个面孔趴在玻璃上,青色的面庞,不认识又似曾相识的五官,小区里的人?
他们头七不是过了吗?他们。。。过了头七应该就投胎了。可,现在为什么一窝蜂的聚集在这,那恨意浓烈的双眸,张牙舞爪的姿态。
分明。。。是冲我来的。
我手一阵颤抖,触碰手旁边的笔记本,对打开电脑,龙冥出现,有他的威压气息,那些鬼肯定不敢靠近。
我连忙按到开机键。
“以后。。。我的出现,不再依附它了。”
龙冥的声音像一剂安心剂,冷冽浑厚又如清清溪流般流入心田,灯光加上窗户透入的幽光,毫不吝啬的洒落在龙冥的黑袍上,黑色淡起了一层淡淡的白光,掩映着他细琢的俊颜,他,越发的高不可攀。
敲打窗户的咚咚声停止了,窗外密密麻麻的人影消失了。
又是一片安静,时间仿佛停滞。
害怕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面带羞涩的凝视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现实中真没有人长的如此好看,龙冥就是个不真实的存在,“这。。。这样啊。”
“阴界一些秩序打乱,他们被奖励了头七,也就是说,今晚还是他们的头七。”龙冥说的处事不惊,没有一丝波澜。
我心底一惊,微微愣神。
重复头七?闻所未闻。
“那。。。那岂不是比昨天更恐怖?”
“幸好你今天一天都未出门,桃木门,桃木家具,这些也制止他们进入,唯独只有这扇窗户,恰巧又是你的房间,所以,他们想破窗而入,把他撕碎。”
龙冥的一个一个字,把我震的惊涛巨浪,把。。。把我撕碎?“我。。。我我。。。”我指着窗户,一时哑口无言。
“你睡吧,我在这里他们不敢。”
龙冥说的斩钉截铁。
我因为他的这句话,悸动排山倒海涌来,填满了整个心房,脸颊瞬间绯红,在这不合适宜的气氛下,我囧了。
“好。。。好吧,谢谢。”
我把毛毯盖住头,食指伸进嘴巴,傻傻的笑着。
迷迷糊糊又是一阵敲打窗户的声音,我猛然清醒,四周一片漆黑,窗户隐现着无数双手,还有狰狞的面孔。
刚刚说会在这里的龙冥消失了。
心底一阵失落。
***
鬼敲窗,不间歇,一声比一声刺耳凶猛。钢化玻璃都严重的敲击下,驱向崩裂。
才夜里一点,我打了个冷颤,双腿曲起抱紧,下巴埋进膝盖,露出二只眼睛,惊恐的看着窗户的方向,随之那些鬼争相想爬上窗,伴随着鬼嚎。他们等不及想破窗
郊区的墓穴。
伸手不见五指,二道黑影无碍的走在密林的丛林之中。
墓穴如初始般,光秃秃的小山丘,一个只容纳一个进去的洞口,空无一物宽敞的石室,只是,暗门里面的棺木旁边,蹲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两行泪深深浅浅,美目如浸湿在水中,娇小的模样,忍人怜惜。
“哟,这不是嫂子嘛。”龙麒双手环胸,嬉皮笑脸的看着陷入悲伤的妖娆。
妖娆抬起柔润如水的眸子,随之慢慢起身,“哼。。。。。。”说完,越过龙麒,往外面走去。
龙麒走在妖娆身边,心情愉悦的吹起口哨,“可惜阿,守寡了二十五年,好不突然盼到自己的非婚夫苏醒,没想到虚弱的不堪就击,最主要,还冷言冷语,不冷不热,完全不把你当作未婚妻看待。”
“闭嘴,冥是我的夫,我是他的人。”妖娆暴怒,冷眼直瞪龙麒。
“是吗?好一个你是他的人,其实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空有一具好皮囊嘛,连位置都坐不稳,还阴界掌握者呢,被设计了二十五年,现在还在局中,不知道是他不愿意走出来,还是这个局中有他留恋的人。”
龙麒的意有所指,妖娆心中一颤,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不会被你误导,冥是我的夫,我的心意只忠于他,你少挑拨离间。”
“未来大嫂,我说的可是事实,那个叫李离的人间女孩,你见过吗?”
妖娆瞪着美目,欲言又止。
“看来是见过了,大哥对她是维护的吧,难道单单就因为冥婚的原因吗?你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你才是原配,她一个人间没有任何能力的女子,怎么能得到大哥的亲睐呢。”
“够了,别把我当傻子。”龙麒在挑拨,激怒于她,可。。。明明知道这些,为什么,心底止不住想把李离那个女孩置于死地。
“你现在是掌握者,何必还置冥于绝地,他无心跟你争,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别不知足。”
妖娆的一席话,把嬉笑的龙麒激怒。
龙麒面色一沉,一个虚影,强有用的大手直直抵住妖娆颈脖,“未来嫂嫂嘴真臭,什么时候不可能成为未来嫂嫂的话一定让人缝起来,永无说话之日。”
妖娆大惊,猛的咳嗽。
从医院出来之后总觉的有人跟着,在墓穴也呆坐了一天,没想到,龙麒一直在墓穴外。他的意图,她了然于心。
“你不会杀我,又何须威胁于我。”
龙麒松开手,又变幻成嬉笑的模样,“当然,我怎么敢杀未来嫂嫂呢,天理不容。”
妖娆心底一阵鄙夷。
***
房间的窗户开始出现龟裂状,窗户外的鬼就像电视剧里的一群僵尸,不放弃的敲打着,势必要达到目的不罢休。
隔着窗户也可以看到,小区的小道上,烛光闪烁。
昨天的头七,小区的路边都是白色的蜡烛,还延续到了今天。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住户,自发的为小区死者点上一根蜡烛,一朵菊花。
可,这些,都不够抵消死者的怨恨。
他们恨我,纵然再风光大葬,再大排场的祭拜,他们,同样要向我索命。
“龙。。。龙冥,你在吗?”
回应我的是敲打玻璃的声音,整颗心开始颤动,他们。。。就快破窗而入,原以为躲过了小区死者的头七,没想到又冒出一个头七。
“别慌,镇定,别表现懦弱,害怕。你要相信你眼前看到的都是假象,死去的人而已,不可能真的敲碎玻璃,破窗而入。”
“龙冥,你在哪里?”
龙冥的身影在书桌边隐现,窗外那群鬼又突然的消失无踪。
揪起的心缓缓垂落,我轻松的吐了口浊气,龙冥说的一针见血,是不该害怕,越是害怕,鬼会趁机会上身,自己也会被进入幻觉吓死。“我。。。我一个人,害怕鬼是正常的。”
“你不害怕我,同样就不该害怕他们。”
“龙冥,你承认你也是个鬼了?”我噗呲一笑,龙冥站在书桌边,深邃的双眸一直望着窗外,淡漠中带着点点疏离。
龙冥淡淡瞥了我一眼,又转回窗外的视线。“无知。”
我吐了吐舌头,无知就无知呗,我一个人,干嘛懂那么多鬼的事,躲过这一劫,什么鬼都与我无关了,可,凝视着龙冥修长的身形,为什么觉的有股失落,我哀叹的捶了捶处于麻痹的小腿,幽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是比较适合做苦力。”
“什。。。什么。。。”我真想把床上的枕头丢过去,在他眼里我就那么适合做苦力?树鬼的事是苦力,尸体的事相对也是苦力,我开始极其郁闷。“我好歹也是个设计师,虽然做了辅警。”
“你书桌上没有设计作品。”龙冥扫了眼书桌上的书本,淡淡道。
我心底一阵气馁,嘟囔的撅起嘴角,“哼,你一个鬼怎么懂这些,牛头不对马嘴,对牛弹琴。”
龙冥深邃的瞳孔微微一收缩,不似危险气息,倒像是探究,床上女孩的表情,虽然侧过头,却全落入他眼里,也没了先前的生气,仿佛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意识到这点,龙冥眸光一冷,身影随之消失不见。
***
所有人都有一个劫,妖娆的劫是龙冥,龙麒的劫是龙冥,我的劫同样是龙冥。
“喵。。。喵。。。”
黑猫跃上窗台。
纵然龙冥消失,那些鬼惧怕黑猫,再也没出现。
我却无眠了,再也睡不着,龙冥,龙冥。。。脑子里满满是关于他,为什么老道会让我与龙冥冥婚,为什么我身边会这么多人死去,诡异的死去。
这一切是凑巧还是本身就是因果关系。
一个超出我想象的局,赫然出现在我的世界,没能力去主导,更没能力去改变。不过,突然想到,小梅妈妈请的道士。
看到我时,那一闪而过的诧异感。
他肯定觉察到我的异样,什么时候该去会会他的。
在家,惶惶度过几日。
真成了古代的大小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几天,龙冥没有再出现,窗台上的黑猫却一直蹲守在那,我按照承诺,每餐不是红烧就是清蒸鱼。
黑猫一看到鱼,眼睛一亮,尾巴一翘,屁颠屁颠的一脸讨好。
我哑然,终究是一只猫而已,猫的习性还是改变不了。
开始上班了,我起了个大早,吃了早晚,开着车,驱向局里。
整个小区,一片冷清,偶尔小型货车驶进,货车的大门上写着大大的搬家公司,看来,继续有好些人会搬家了。
秦姐比我还早,办公桌上一大堆卷宗,听到动静,从堆的高高的卷宗里探出头来,双眼布满血丝,一脸倦意,“阿离,早啊。”
“秦姐早啊,这。。。这么多卷宗要核查的?”
“是啊。”秦姐推了推防辐射眼镜,手指迅速翻开一份卷宗,“命案太多,局里一级警戒,势必要预防,这样发展下去,全省都要人心惶惶了。”
我站在秦姐办公桌旁边,随手翻开一份卷宗。
又是七人吓死案,大学女生寝室,案发寝室有请笔仙的道具,他们请笔仙,请来了鬼?之后被吓死的?
“秦姐,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假装不经意,随口一问,翻卷宗的指尖微微一停。
秦姐一愣,呆愣了好几秒,推了推眼眶,“我不相信,我只相信科学,阿离,鬼魂只是民间杜撰的,没有依据,你啊,脑袋瓜子别乱想的。”
我讪讪一笑,“嘿嘿,我瞎扯的,你忙,我去找南教授。”果真不愧和南羽有血缘关系的,说的结论都是一样。
南羽的小办公室。
南羽埋头于资料里,在我眼里一直干净利落的男人,现在,胡须几天没刮,一头的短发也像好几天未洗,显的有些邋遢感。
“南教授。”我敲了敲门。
南羽一个抬头,微微一笑,“进来吧。”
桌面极其凌乱,都是近期的命案,电脑上显示,南羽为这些案子做的心理批语与总结。
“需要我做什么?”
南羽伸出手挠了挠头,考虑了许久才道,“你总结一下这些案件的相似点吧。”
“好的。”我把南羽看过的案件分别搬到茶几上,早上洗过头披散的头发用橡皮筋随意往后一扎,再从办公桌拿来一个笔记本和一只笔,这些案件的相似之处,其实我早了然于心。
***
中午食堂吃饭,刚好碰到小石和小李子他们。
“嗨,陈警官上班了吗?”
小石和小李子神色异样,“今早正常上班了。”
“那。。。那陈警官是不是不太一样,上次我在我同学的办公室有碰到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我话还未说话,小石边忙把我拉到一边的角落,才道,“我们也觉的,大热天头还穿长袖,戴毡帽,说话也有一句没一句的。”
“阿离,我们都怀疑头是不是。。。”小李子指了指脑袋。
我了然一丝严肃,“你们别这样,陈警官可能是因为他父亲死打击到了,我们大家应该多多安慰安慰他。不如,今天下班我们约好一起去他家吧。”
“咦,这个建议不错耶,小李子,怎么样?”小石暗淡的眸子一亮,十分赞成我的提议。
小李子也附和,“我也同意,下班去商场买些小孩子的玩具之类的。”
“那下班之后门口见。”
小石和小李子吃完饭便匆匆离去,他们侦查科也处于高级警戒状态,一个地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去现实勘察,以找到最近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命案的关键线索为主要目的。
下午,所有科室都异常忙碌。
我帮南羽整理了下案卷而已,其它的他说我思维不敏捷,认知不合理,压根没别的用处,意思也就是说我也就适合打扫做苦力的。
和龙冥的见解倒异常相似,我极度无语。
“下班之后,我和侦查科那边的几位同事约好去陈警官家,你一起去吗?”
“陈警官,陈勇?”
“嗯,就是地下资料库骸骨的身份是他父亲。”
南羽微微一滞,修长白皙的手指停落在键盘上,眸光深邃,嘴角紧紧抿起,像是严谨思考一个问题,好几秒才道,“我不去了,和他不认识,也没什么交集。”
“那。。。好吧。”我微微耸了耸肩,起身准备倒杯凉白开。
南羽从抽屉里拿出速溶冰咖,“下午喝点这个提神。”
“谢谢啊。”我接过,又道,“我也帮你泡一杯吧。”
还差一个小时下班,南羽拿着他打了一个下午的报告出了办公室。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去副局长办公室。
副局长办公室一眼望去,空间蛮大,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会议桌,桌面摆设都是些资料,唯一亮眼的就是那枚插在办公室最显眼位置的五星红旗。
“南羽你来啦,坐坐。。。”
副局长也就四十出头,为人清廉,在百姓眼里是不可多得的好官,他也没玷污自己的好名气,为民请命,多次走在案件最前线。
“副局,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您过目。”南羽淡淡的把一大叠资料递到副局长办公桌上。
副局长眉头深皱,微微叹了叹气,伸出拿起最一面的一份资料,开始翻阅。
“老道的死亡笔录是真的,陈勇找到了。南羽我是相信你的。”副局长眸光一沉,瞥了眼手中的资料,瞄了几眼便放下。“我知道你是恨我的,可,南羽,这件事不要再插手了。”
“副局长,我是局里聘请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正在跟你汇报案件结论,您却突然跟我说什么死亡笔录,我严谨自己的工作,不会因为什么私人原因而无视自己的责任,无论是站在男人的角度还是工作的需要,我不会亵慢。”
南羽的冷淡让副局长一阵无奈。
***
“阿离,买什么芭比娃娃,应该买玩具车什么的吧。”在商场选购上,小石十分不赞同我手中拿着的一整套芭比娃娃。
我丢给小石一个白眼,“陈警官的小孩是女孩,女孩子天生就喜欢芭比娃娃懂不懂。”
最终因为他们俩一个买的是车子,一个买的是抢。
六点的傍晚,热浪还未散去,整个外面被炙烤着。
车子被停在了小区门口的临时停车位上,我们三个拿着各自选好的玩具,往陈警官家走去。
接近陈警官所住的单元,热浪消褪了不少,可,明明没有风,没有树,为什么还能有阴凉。难道陈警官的父亲被陈警官请到了家里?我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一愣。
“咦,头这单元风水不错耶,是不是冬暖夏凉的。”
“不对啊,前一个礼拜不是这样的。”小李子也一阵纳闷,这里交差的太明显,以至小石和小李子俩个人都觉察到了。
“哎呀呀,环境又不是人能左右的,赶紧的,送了礼物,坐一会会就各回各家。”
小石马上从环境的温度上抽离,转而一脸嬉笑道,“不然,来头家搓一顿饭吧。”
小石趁提玩具换手的空档往小李子头上一敲,“我们是单纯的看望,不是吃饭,再者现在都什么时候,头一家可能刚好在吃饭。咦,我们挑的时间不对啊,阿离。。。。你的提议也不太靠谱。”
我讪讪一笑,脚下加快了步伐,“送个礼物需要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只有不动摇初衷。”
小石和小李子赶忙追上我的步调。
一敲门,开门的是陈警官的老母亲,才小段时间未见,他母亲仿佛又苍老了不少,整个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眼神涣散无光。
陈警官的老婆在客厅喂小孩吃饭,全程缄默,完全不似一般妈妈喂小孩吃饭的情景。
客厅,厨房,卧室,都没有陈警官的身影。
他们全家,就像是痛到了麻木,悲到了绝望,了无生气。
“老太太,我们来看你了,给小美女带了些玩具,我的是芭比娃娃,他们俩个大男人一个车子一个抢的。”
小石和小李子连忙把礼物奉上。
我的一翻热情,也没让老太太的心情有任何的缓解,只是淡淡道,“谢谢,玩具放沙发上吧。”
“好的,老太太陈警官没在家吗?”
“不知道。”
我和小石小李子皆面面相觑。
“头的电动车停在楼下的,老太太,您吃饭了吗?”小石道。
“不饿。”老太太说完,往沙发上一坐,愣愣的看着满是雪花点的电视屏幕。
陈警官老婆蹲下身的姿势站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手中端的碗里是稀饭,小女孩才吃了几口,一吃就吐了出来,似乎不喜欢吃稀饭。小眼睛直溜溜一转,转到我身上时,咯咯笑了一声,我赶紧把玩具拆开,逗着小女孩。
“抱歉了,也没什么招待。”陈警官的老婆把碗放进厨房,走出来道了句。
“嫂子,真的不知道头在哪吗?我们也是想安慰安慰他的。”
“不知道,谢谢你们。可这种事,不是安慰就能得到慰藉的,你们走吧。”一惯娇弱的陈警官老婆,现在冷淡的把人拒千里之外。
哪里不对劲?
我瞥了眼四周,上次那个房间,以然换了新门,客厅没有风扇,没有空间,却一点都不觉的热,无论是陈警官的母亲还是老婆还是小女孩,都穿上了外套。
***
“嗯哼。。。”那个房间传出低沉的嗯哼声,连着几声徘徊的脚步声。
这之后,又静止了。
小石和小李子也感觉到了,我们三人再次面面相觑,疑惑的把目光投向那间房间。
“你们走吧,我要哄我女儿睡觉了。”陈警官的老婆开始催促。
刚才的余光瞄到我们看向的地方,瞳孔微微一收缩,刚洗了碗的手还未擦干,水正滴答的掉落在地板上。
她,不安。
“头,我是小石,我来看你了,你真的不在家吗?”
“头,我是小李子,我们是真心关心你的,你是我们的头,我们最尊敬的头,无论您变成什么样,都改不了我们敬重您的信仰。”
我欲要开口,那个房间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陈警官老婆的手开始颤抖,眼神闪躲不安,整个人仿佛抽干了水份,没有光彩,双眸掠上一层深深的恐惧,对,是恐惧,她在惧怕什么。
房门一开,一股腐烂的味道充斥鼻息,一眼望去,房间里摆放整齐,没有杂乱,这种腐烂的味道和小光家卫生间的味道如出一辙,那次掠过的二道凌厉黑影,难道在陈警官家里?
这个简装的三居室,不但有陈警官父亲这个厉鬼,还有二个鬼?
赫然印入眼帘的是低垂着头,坐在床沿的陈警官,黑色的长袖长裤,黑色的毡帽,和上次在大帅哥办公室对面见到的是一样的装束。
陈警官的旁边坐着陈警官的父亲。
他们俩个的正对面,还站在二个鬼,陈警官的父亲是惧怕的,以至和陈警官一样,低垂着头,一个厉鬼也害怕的,想必是更厉害的厉鬼。
小石和小李子正欲前去,我分别拉住他们。
二个鬼其中一个身影渐渐清晰,他有一双嬉笑又犀利的双眸,玩世不恭又阴险狡诈,此时的他,嬉笑的看着我,仿佛一眼就看透我的所有想法,他伸手一招,示意我上前。
我摇头,坚持不去的摇头。
“阿离,你怎么了?”小石纳闷的看着摇头又害怕的我。
小李子也看了一眼被我揪住的衣角,和小石一样纳闷着,他们的头就坐在房间的床沿上,一个人落寞颓废,他们要去安慰的。
“我们。。。我们走吧,让陈警官静静,我们的安慰太过单薄,无法给予他任何帮助,人到了心意到了,就好了。”我一字一字的说着。
“阿离,你。。。你怎么回事,说来的是你,现在突然说回去的又是你。”小石忍不住开始抱怨,奈何我揪住的衣角一直不放,他也不好意思直接甩开。
我想挪开目光,可那道嬉笑到恐怖的双眸一直盯着我,不允许我离开的气魄,一股压迫袭来,他。。。要我一个人过去?
“你。。你们俩人先出去,我和老太太嫂子他们说几句女人的话。”
说完,我开始边推边催促。
小石和小李郁闷的被我推到了大门口,大门被我一关,他们俩摸了摸鼻子,这什么跟什么?俩人十分的无语。
大厅里,老太太,陈警官的老婆,连同才十个月的小女孩,全都面露惊恐,尤其是小女孩,她似乎看到了那些旁人看不到的,关于鬼。
坐在房间床沿的陈警察把毡帽一脱,露出稀松的白头,他。。。头发变白了?
通灵的代价?
***
我一步一步往房间走去。
心忐忑,手紧紧攥着衣角。
脚步沉重的,尤如每迈一步经历一个世纪。
“我的名字,龙麒。”嬉笑的男子看到我的靠近,放下满眼的阴戾,伸手一勾,就像优雅的绅士,等待公主的降临。
“你。。。你好,我。。。我我叫。。。”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龙麒低沉的声音轻声安慰,紫色的衣袍格外的刺眼夺目。
黑色的窗帘摇曳,黑色的桌子,黑色的毛毯,还有穿着黑色衣服的陈警官。
紫色就那样矗立在黑色之中,闪耀着曼陀罗致命的光芒。
喉咙发干,我猛然吞了吞口水,微微带着一丝怯意,“你。。你是鬼,我是人,人害怕鬼天经地义。”
“哦?好像也对。”龙麒像个无害的少年,眨了眨眸子,深表赞同。
这些都是假象的,在那个无害面前之下,又是怎么一翻狰狞,从第一眼我便知道,“我进来了,放了他们吧。”
“哐当。。。”龙麒手轻轻一挥,房门被哐当关上。
我的心跟随着一震,深吸了口气,从刚才的怯场剥离而去,直直的望着一脸沉思的龙麒。
龙麒的眸子闪过一丝趣味,道,“我没有参与他们其中,只是来凑个热闹,相信吗?”
“相信。”
凭陈警官的父亲对他的惧意,我已分辨出,他的能力不凡,真想害死一个人如踩一只蚂蚁。
龙麒眼底的趣味更浓烈了几分,饶有兴趣的敲打着空无一物的书桌,突然爽朗的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竟然还有人愿意相信我。”
“所以,你来这里是强化这种僵局,还是帮他们解脱。”
龙麒眸子一沉,手指停留在桌面不动,唇角一勾,突然窜到了我面前,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托着我的下巴,那双墨色的瞳孔隐隐藏着说不尽的深渊。
声音阴沉,语气带着一股子威压,“不该你说的最好闭嘴,我同他一样,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
他?是谁?我想问清,可龙麒大大的不善让我把欲出口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语气一转,“抱歉,我不懂你们阴界的卑尊之分,如果逾越了,还请见谅。”
“嗯,这话中听。”龙麒把捏着我下巴的食指松开,脚步一转,游转到陈警官身边。
陈警官的父亲一直唯诺的低垂着头,连正眼都不敢看龙麒。
“女人,给你一个面子,他们的事,我不推泼助澜,也不掐灭。”说完,幽幽一笑,消失瞬间消失在房间,连同跟他一起的人也消失。
我彻底松了口气。
陈警官的父亲表情骤然一变,阴森森一笑,身子一动,进入了陈警官身体里。
难怪陈警官穿长袖长裤,戴毡帽完全是因为自己父亲上身的缘故?陈警官的父亲还真的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势必要去报仇。
悠哉的往大厅走去,逗一下小女孩,再哄一下老婆,最后和老太太同坐在沙发上。
“陈光,你真的不顾忌自己儿子的死活吗?”
老太太的一句话打破悠然的气氛。
“我的仇就不报了吗?冤死二十五年,你觉的情理之中吗?”声音阴沉的可怕。
老太太哀叹着,“我已快入土之人,我们很快就会相见的,何必呢,在什么都已成定局的时候。”
***
“我要他绝子绝孙,永无后代。这。。。便是代价。”
说的太过狠戾,陈警官老婆抱着小孩,躲在一角瑟瑟发抖。
我仿佛一个局外人,站在房间的门口,进出不是,比局中人更来的惊恐,他。。。要大帅哥家绝子绝孙,永无后代,这个代价太过沉重。
“那个。。。”诡异了许久,我终是开口。
陈警官的父亲在我开口之时,一闪而过的杀气又被隐回,他正权衡杀我的利弊。
我就像待宰的羔羊,站在他面前,失去了所有挣扎,就等他的抉择。
“我也。。。走了。”
沉默,诡异的安静,夹带着凉飕飕的阴风窜入脊背。
“阿离要走了啊,慢走,我就不送了。”老太太率先开口,打破安静。
我知道老太太是在救我,大步一迈,几步走出客厅,关上大门,悬中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竟然没有杀我,在我知道他的计划。
不行,我得赶紧通知小梅,见见那个道长。
小石和小李子在我推他们出门之后就走了,不然我现在的表情肯定惊的他们下巴掉一地。
傍晚过后的夜晚来临。
霓虹灯亮起,把道路二边照了个通透,我一上车,拨通小梅的电话,大帅哥已出院在家静养,我们直接约好在大帅哥家见面。
大帅哥家座落在寸金寸土的市区,简装,并没有想象的豪华。
“阿离,这是道长姚林。”来到大帅哥家,正巧只有大帅哥小梅和请来的道长在,小梅开始介绍一翻。
我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您好,我是李离。”
道长姚林眉头微蹙,眸子一暗,带着丝沙哑的声音道,“你刚刚接触了那个东西。”
“嗯。”我也坦然道,“有一个厉鬼要害上官浩,致死地那种,道长,你一定要护他周全。”
一旁的小梅听到我的话,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只知道我习惯了命案,没想到,竟然。。。能见到鬼。
“当然,尽我所能。”姚林从包里拿出一个护身符递到我手中,“有缘相见,送你。”
我接过护身符,攥紧在手中,“谢谢。”
回过神的小梅拉我到一边酝酿好久才道,“阿离。。。你你,能看见鬼。”
“个别。别说出去,我不想当成疯子。”我微微一耸肩。
只见小梅满眼的不可置信,也突然恍然,我的胆大,就是这层原因,“阿。。。阿离,那你看到了要害阿浩的鬼了吗?”
“嗯,我来找你,主要是找道长去捉鬼的。”
姚林的眸光晦暗不明,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喜怒,“我收拾一下。”
这。。。这是同意去捉鬼了,我和小梅皆欣喜。
沙发上的大帅哥,没有了往日神采,整个人颓废落寞,听到我们说捉鬼,眼皮微微一眨,便没了任何反应。
“这事过后,阿浩。。。。。。”小梅看了眼大帅哥,长长的睫毛忽闪,就像本认定的东西开始长出了枝桠。
小梅是后悔了?“小梅,爱情是需要经的起考验的。”
我的一句话把小梅封的哑口无言。
“走了。”道长姚林把东西收拾到一个小背包里,再往肩膀上一跨,倒有些时尚年轻人的模样。加上,今天穿的不是西装,一身休闲衣,很有旅行者的姿态。
“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厉鬼吗?”
“质疑我的能力?如果是抱着侥幸还是不要一起去了,直接告诉我地址吧。”
我手握住方向盘,不好意思的讪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怕厉鬼没除,倒赔上无辜的性命。”
“你是至阴之体,从小能见到鬼,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