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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之势!”
司马台笑豁尽全部木元转化为火,顿时如天降火神,顶天立地。
“你以为我就这点能力吗?先灭了你这些老根!”
燎原势起势燎原,现场一片火海,配合剑无式的剑意方圆,瞬间就把地上的老根消磨殆尽,火势滔天将雌树本体也纳进其中。
雌树在自己周围迅速生出新的树根,翻卷着土地,护住自己的同时强化穹顶包围司马台笑。
穹顶一层又一层,司马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只怕火势再强最终也会被压迫成渣。他一边挥刀削弱穹顶的厚度,一边等待时机。
半空中的剑无式虽然看不到穹顶内部,但是在剑意的笼罩下对内中一应事物了然于胸。为助司马,剑无式饱提内元,不世根基引得天地动容。
“万剑同悲!”
熊熊内元散出,竟而形成万剑遮天,在剑无式一声令下,直撼穹顶。
“噗,噗噗噗……”
极速频繁的切割声过后,穹顶的厚度已被削去一半。
同时内中的司马台笑估摸穹顶收缩已经差不多了,抓住时机再现极招。
“就是现在,星火连城!”
星火释出,光照无数,充斥着整个封闭空间。
“爆!”
一声“爆”,强悍的爆破让大地也为之震颤,残根断枝飞溅,穹顶被炸的破败不堪,不复成形。当然要是没有剑无式帮助削去穹顶半数的厚度,只怕司马这一招下去也只是哑炮。雌树在爆炸之前已经用根枝将自己团团围住,饶是如此她仍旧被炸的焦黑。
雌树心脏之处亮起一道血红之色,那朵血红之花放出妖艳光华,然后就看到雌树上焦黑的皮肤慢慢脱落,重新生长出光滑的新肤。
雌树一阵哭号,被司马炸的残破不堪的根枝再次生长交织。
拼尽全力的司马台笑已经难再续招,他仰头高呼:“大哥,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你的了!”
半空中的剑无式心有神会,“台笑,我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的。”
穹顶被炸没了,若要除去雌树现在是最佳时机。剑无式将剑意敛入朱情剑,再赞不世元功,剑神之威,极招初现!
“万剑归无式·叹朱心!”
擎天一剑广纳天地之意,浩瀚之势鬼神辟易,一剑刺出催拦破关。
雌树用根枝筑起好几层厚厚的坚墙,欲行阻拦。但是这些看似坚不可摧的阻拦在碰到那惊天一剑后竟是如纸张一样,全无招架之力。
叹朱心之招破开层层阻拦,瞬间穿破雌树额头,雌树就这样不甘的倒下了。
“终于结束了……”大战过后,司马瘫倒在地。
剑无式来到司马身边投来关切的眼神,“台笑,你怎么样了?”
司马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元功耗尽力虚而已,休息片刻就没事了。”说着便盘膝而坐进行恢复。
剑无式大惊,“元功耗尽怎能说没事呢?我来帮你!”
无怪乎剑无式担忧,元功如果消耗殆尽,其人稍有不慎便会性命倾危。剑无式来到司马背后赞功相助恢复,然而在接触的霎那便惊觉司马内元恢复奇快。他不知道,司马体内尚有土元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功力一下子耗费泰半而疲惫脱力罢了。况且司马身怀呻叹之元,恢复极快。
片刻后司马起身谢道:“多谢大哥相助。”
剑无式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想不到台笑你竟身俱如此奇特内元,是为兄多此一举了。”
司马只作赔笑,并不多言,只是见剑无式大战过后气息仍旧平稳如常,又不禁心生赞叹。
这时,不远处瘫倒的雌树又动了动,她艰难地在地上蠕动,恨恨的望着司马二人,奈何无论怎样挣扎仍是爬不起来,只是口中不时传来微弱的声音,如泣如诉,似在指责二人。
“我擦勒,这样还不死?”司马本能地向后一跃。
“唉,也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花绮罗飘出,幽幽来到奄奄一息的雌树身旁,她慢慢俯身,眼神中满是哀怜。雌树痴痴的望着她,口中嘶哑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唉,我们终究还是做错了。当年若不是我一念生恨,便也不会生出你代我受过,这一切的一切早该结束了。”
“你我本为一体,我知道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只为自己心中那一口咽不下的恨意,苦了你了,对不起……”
“放下恨吧,你我终究是不该存于世上的,就让所有的是非对错都随我们而去吧。说到底我们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但是那个人偏偏不仅仅属于你我,爱了就不该后悔,眼下又何必执着……”
花绮罗泪水滴下,一字一句宛若释出心头上的千斤重担,“随我走吧……”
雌树的眼神不再空洞,竟是留下两行血泪,将死之心终于放下了仇恨。花绮罗露出淡淡的微笑,她轻轻抚摸雌树的脸颊,雌树安详地闭上了双眼。点点灵光从雌树身上散出,是自我的救赎与解脱。
“多谢你们……”
千言万语尽于四字,花绮罗幽幽拜别两人,亦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叹一声世事无常,道一句红尘多灾,这纠结数千年的悲剧终于告一段落,寻花谷内所有的植物渐渐枯萎,雌树的躯干中只留那一抹鲜红,似在告诉世人,“我存在过……”
剑无式见司马将那朵鲜红小花取出,不禁问道:“你要她作甚?”
司马神秘一笑:“自然是有用处。”
剑无式也不再询问,他将怀中的的识意绮罗拿出,“台笑,给你。”
司马接过蓝色小花笑道:“谢谢大哥,这下段老哥有救了。”
“这是你应得的,无需谢我。”
司马用木元包裹起两朵形状一模一样颜色迥异的小花,然后妥善收起来。
失去了支配的寻花谷终于破碎消失了,司马二人已然置身在夜色当中。寻花谷没有昼夜更替,他们知道他们出来了。
寻花谷永远消失了,地上只剩那块界碑与雌树枯萎的躯干告诉二人,这不是一场梦幻。
司马看着界碑喃喃道:“三生有幸相知遇,七世无奈恨别离,千万芳菲花非花,相守一诺情非情。唉……”他拿起非凡,在界碑上刻下一行小字:一场红尘事,苦了多少人。
剑无式心中亦是颇有感触,也在司马所刻之字的下面留下一行:每场红尘事,都苦痴情人。
两人相视无言,又是一声轻叹。
此番事情告一段落,识意绮罗也找到了,是时候回去救治段山岳了。他看着剑无式问道:“大哥,你此番再出,可有去处?”
剑无式望向天边已露一角的新阳,淡淡道:“五百年了,我该去看看花语了。”
司马知道剑无式是要去祭拜亡妻,不过他不再担心剑无式再陷消沉,他相信再出的他必会成就另一番风采。
司马拍拍剑无式的肩膀笑道:“大哥,若要寻我,可去渡仙山。”
“哦?渡仙山?怪不得台笑你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能为,原来是渡仙山的高徒。”
司马笑哈哈,“大哥知道渡仙山?”
“曾有耳闻。”
“哦……”司马还有要事,不便耽搁,当下拜辞:“我还要去送药救人,大哥我先离开了。”临走时司马还不忘叮嘱:“别忘了来渡仙山找我!”
看着司马遁去的光芒,剑无式会心一笑。
腾风千万里,
江山少独行,
天地藐无人,
江湖问侠踪。
剑无式慷慨潇洒,伴随着诗号亦消失在天际。
在二人走后,新阳高升,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雌树枯萎的躯干上,只听内中一声啼哭响彻天地之间,似在宣示着自己的出世。
枯萎的树皮剥落,内中赫然出现一名婴儿。
再声啼哭,天地同悲,与此同时战域内所有的僧人都莫名地感到一股哀伤涌上心头。
三声啼哭婴儿竟然长大成人,懵懂的眼神凝视四周,似在审视众生。
遥远的小沙弥忽感心头一凛,不禁叹息:“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