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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不能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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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莎,是我,我到中国了……”电话里,安德列亚的声音醇厚依旧,可内容却令钟爱震惊。残颚疈晓

    “你……你到中国了?……”

    意料之外的内容让钟爱不知如何是好,安德列亚难掩兴奋的话语已再度传出:“是,我来看你,同时来拜见伯父……”

    心中的难过不安迅速浸漫遍布整个胸腔,站起身,钟爱走到身后的窗角假意看向外面的风景以回避对面的两人,低声回道:“安德列亚,你先在酒店等我,我要中午才有时间去看你,而且……我有话要对你说……”

    电话里先是有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他的回复有些沉闷:“爱丽莎,我今晚就要搭机返回罗马……姗”

    愧疚达到了极致,钟爱的声音含有不易察觉的异样:“对不起,安德列亚,我知道你非常繁忙……我尽早去找你好吗?”

    终是不忍心爱女子的乞求,安德列亚不再勉强钟爱:“爱丽莎,或者你将伯父的院址给我,我上午先去拜见你父亲……”

    明知两人已不可能再象从前,左右为难的钟爱还是无法再次拒绝安德列亚的请求,沉吟片刻,她答应了安德列亚:“我爸爸在东大医院神经内二科1436号病房……娣”

    挂断电话,钟爱开始心神不宁,就连与永晔工作人员的交涉也毫无头绪,奇差的效率导致会议的一再延长,以至到了后来对方代表顾经理索性毫不客气地提议:“钟小姐,如果你有事情需要处理,不如我们将余下的问题改至下午。”

    一直秉承工作第一的钟爱第一次遭此变相回绝颇为难堪,努力集中精神,方勉强将一系列事项协商完毕,待又与已方有关部门开完碰头会已是中午,简单向秘书交待去向,钟爱匆匆忙忙赶往医院。

    病房内,只有挂着吊瓶的钟翔云与沙发上的安德列亚,且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见钟爱走进,安德列亚立刻上前拉过她的手,难掩的思念欢喜跃然蔚蓝色的眼中,看得钟爱愈加的心酸,回握他的手亦不自觉地用力。

    余光察觉到父亲在注视自己两人,钟爱避开安德列亚炙热的目光,转向病床上的钟翔云:“爸爸,你们见过面了?”

    “见过了,他说他是你男朋友……”

    心,抽痛得厉害,从没有哪种关系让钟爱如此的苦涩难过,她的安德列亚,在她刚刚打开心门准备接受他的时候,却被另一个男人强行拖离原来的轨道,让她无情无义,让她失信于人……忍着心头的苦涩,钟爱开了口:“是,他是我男朋友……”

    将挽着安德列亚的手臂搂进自己的怀中,钟爱用心来感受这个男人的存在:“……他来看望您。”

    “……这个我听懂了,可其他的就差很多,他根本不会中文,我的英文也不太灵光,他来了这么久,我真正弄懂的意思不太多……”面对女儿,钟翔云一脸无奈据实相告。

    恰在此时,梁宁拿着刚刚购买的午餐推门进屋,看到钟爱已经回来,她的表情明显一松:“爱爱回来就好,我总怕怠慢你男朋友……”

    回想自己刚进屋时的情景,看来这三人先前的交流实在算不上成功。

    借着共进午餐的时机,钟爱替双方做了临时翻译,钟翔云与安德列亚这才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几人间的相处也渐渐融洽起来,唯有钟爱,在强颜欢笑。饭后又坐了片刻,安德列亚对钟爱的深情追逐目光被钟翔云鉴貌辨色,找了个借口,他将两人劝离。

    离开病房,安德列亚与钟爱沿着医院的外墙随意漫步,天空依旧阴沉得没有半尺阳光,就如同钟爱此刻的心境,萧瑟阴霾,不见天日。道路两旁一棵棵粗壮高大的梧桐树将干枯的枝桠伸向天空,象是渴望自由一样伸开臂膀,可是它的根,早已深埋在大地之中,除了不时飘然而落的枯叶,又怎能移动分毫?

    “爱丽莎,你会留在国内多久?”将钟爱揽进怀里,安德列亚终是没有忍不住,问出他心中最关注的问题。

    垂着眸,钟爱一直不语,尽管已经做好要告诉安德列亚的准备,可真的一旦面对,她还是不忍吐出口:“我会……留在中国一年……”

    拥着她的臂膀明显一硬,硬得钟爱的心也跟着一紧,片刻后,那僵硬的臂膀又慢慢舒展开来,声音中的失落在飘忽不断的冷风中若隐若现:“我会经常来看你……”

    喉咙紧窒,钟爱觉得自己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低着头,脚下整齐的路砖边缘她突然模糊得有些看不清楚。

    “爱丽莎,不要难过,我在意大利咨询过这方面的专家,伯父的病调养一段时间会好很多,而且我已经和他们约好,只等伯父过去就可以做进一步的康复治疗……”

    寒风瑟瑟,引得他怀中的爱丽莎似有些寒冷,贴着他的身体亦靠近两分。紧了紧揽着她的臂膀,安德列亚提议:“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钟爱摇头拒绝,她不想让两人的相处受到任何打扰,她只想和他安安静静地走完两人间最后的这段路。“你几点的飞机?”

    “七点四十。”

    “那陪我再走一会儿……”

    爱丽莎明显的低落让安德列亚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当下由着她任意漫步在初冬时节午后阴沉的街道……

    穿过一条条街道,走过一座座建筑,无论安德列亚怎样轻柔呵哄,钟爱都甚少说话,唯有身体与他贴得紧紧的,轻轻斜靠在他肩上的头亦不肯抬起。

    就这样一直走,一路走,直到安德列亚突然想起他早晨给钟爱电话时她说有话要对自己讲,问道:“爱丽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心房,蓦地紧颤,无论她再不忍,终究要面对。张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几点了?”

    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安德列亚更加心生不舍:“四点二十。”

    “我送你去机场吧。”

    “……好。”不知为何,钟爱的心事重重惹得安德列亚也惴惴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偏偏钟爱又什么也没说。

    计程车一路疾驶,载着两颗沉重的心奔向他们分离的机场。机场大厅,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彼此相错,成为对方的过客,茫茫人海,究竟哪一个才是他们生命中的良人?

    看时间尚早,安德列亚看着二楼的咖啡厅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钟爱:“累了吗?上去坐一会儿?”

    “好。”无论她有怎样的不忍,有如何的不舍,一切,终究要结束。

    二楼咖啡厅,一排排的浅色单人圆形沙发错落有致,藕荷色的缦帘间或垂落其中,将诸多座位分隔成若干个相对独立的区域,缦帘在顶端射灯的照耀下展现着独有的美艳瑰丽,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诱惑。

    避开三三两两的零星客人,钟爱两人寻了处接近里端的靠窗位置,待侍者送上两杯Ristretto后,回荡在他们周围的只有老爹低沉沙哑的歌喉。

    见钟爱低头不语,安德列亚拉着她放在桌间的手:“爱丽莎,不要不开心,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眼睛垂向面前泛着泡沫的白色瓷杯,氤氲升腾的热气直达钟爱的眼底。一年,说长很长,说短很短,可一年以后的她,早已不是当初的爱丽莎……

    似用尽全身的力气,钟爱才将憋在胸口的,压得她窒息了整整一天的那句话艰难地挤上来:“安德列亚,我们分手吧……”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贯沉稳的安德列亚声调猛然变高:“爱丽莎,你在说什么?”

    心,疼到不敢呼吸,可一切,不能不继续:“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

    含在大掌中的双手被用力的握紧,安德列亚的声音隐隐在颤抖:“你怎么了?爱丽莎?为什么要这么说?”

    眼前的咖啡杯已经模糊得只剩一团虚幻的光影,随后,两滴泪珠垂落其间。安德列亚,对不起,我是这样的不忍伤害你,对不起,我是这样的不舍离开你,对不起,我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对不起,你给予我的那么多我却无法回报你……

    “爱丽莎,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头顶安德列亚悲怆痛苦的追问,只换得钟爱面前褐色的咖啡被雨滴般的泪珠溅起一阵一阵的波纹,以及她难以抑制的哽咽回复:“对不起……”

    “你是因为一年的分离对我没有信心吗?爱丽莎,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根本不要有这种担心……”

    “不是的,安德列亚,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是我根本不配你付出的那么多……”不是想要离开你,是没有资格拥有你,不是不想再爱你,而是已经出卖的身体又怎能亵渎你?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你回国的这五天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个决定?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无论怎么样,你都有我……”安德列亚蔚蓝的眼底猩红一片,就象是沸腾的海洋有火焰在燃烧。

    苦涩的泪淌落脸颊钟爱已顾不上,就象苦涩的经历再多她也必须去面对,安德列亚越是这样,她越不舍,可是他是这么好,她又怎么可以蹉跎浪费虚度他的时间感情精力不放手?

    抬起头,钟爱哽咽的声音让人心酸,噙满悲伤的眼睛让人心碎:“听我说,安德列亚,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忘记我,重新找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

    面前的钟爱明明难过悲伤不舍,却仍坚持要离开自己,痛苦到极端的安德列亚更加不肯放手:“……你不肯说,好,我不问……可无论是什么原因,爱丽莎,你都不要这么残忍,你不要让我找其他女人……我说过,我不是轻易动心的人,更不会轻易放弃,你也说过,等你重回罗马,我们就在一起……既然你决定留在国内一年,那我等着你,等一年以后你重回罗马,等着你履行你的诺言,等着我们重新在一起……”

    无声的啜泣终于演变成控制不住的低低呜咽,安德列亚,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痴情,你怎么可以让我欠你那么多……

    大脑因痛哭缺氧而开始眩晕,可钟爱已经顾不上,将被握在安德列亚掌中的手努力抽回,她流着眼泪告别:“安德列亚,不要再想着我,也不要那么做,否则,我会更加不安,更加自责……我走了,你一定要……珍重!……”说罢,钟爱踉跄的起身,悲别这个将她刚刚萌芽的爱全部抹杀的地方。

    随着手中柔软的抽离,失魂落魄的安德列亚呆坐在原处不动,面前朝思暮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留在这里的,只有低沉伤感的旋律,萦绕在周围无法散去的悲伤气息,以及掺杂着苦涩泪水的凉透咖啡……

    片刻之后,钟爱适才所坐的沙发后面的缦帘另一端传来突兀的音乐铃声,欢快的曲风与这里刚刚的悲苦极不应景,所幸铃声响起没有多久便被一个年青的男音取代:“喂……好……”

    短暂的通话结束之后,再度传出的年青男音带有十成的恭敬:“董事长,张凯来电话说临时交通管制刚刚结束,他已在楼下等候。”

    缦帘的背后不见有人回应,直到又过了半响,才传来另一个低沉冷漠的,疑似在打电话的声音:“你在哪儿?”

    PS:很抱歉,昨晚没有码完,刚刚完成,顺便弱弱的问一句,我可不可以把男主换成安德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