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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北宸王这说法,你一而再地轻薄于我还是看得起我了?”他还是这样不可一世,七年前年少,只觉他自信张扬、光芒四射,现在看来,不过是无知和浅薄!
“你不一样,陌如淇。你跟她们不一样。”酒劲上来,宇文君彦脸庞绯红,迷糊地摇头道。
“你知道吗?你很像一个人。”宇文君彦神色黯淡,自顾自地道:“一样倔强、一样不喜欢黎黛眉、一样喜欢吃甜食、一样为了身边的人奋不顾身,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样喜欢咬唇,也一样……恨我。”
宇文君彦忽然自嘲一笑:“可是,你终究不是她。我亲眼看见她的血肉模糊地躺在我面前,我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反应。我访遍天下神医,都救不了她。”
“等她死了才知道后悔,北宸王不觉得很虚伪?”陌如淇嘲讽地道。
“是啊,确实虚伪,哈哈。”宇文君彦忽然长笑两声,拿着酒壶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陌如淇望着他落魄的背影,若非喝了酒,她怎会听到宇文君彦说起这些。但是,当年她醒来的时候身在乱葬岗中,宇文君彦怎么会看到她的尸身?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一念及此,陌如淇抬脚,跟上了宇文君彦的步子。
轻松地避开宫女守卫,一路跟随宇文君彦回了七曜殿。刚至殿门口,宇文君彦便冷言遣散了所有的宫女侍卫。
酒后的宇文君彦也没了防备,陌如淇轻松地跟随他进了七曜殿。宇文君彦跌跌撞撞地朝龙榻旁走去。陌如淇知道,那里是密道的机关。
想起锦瑟说起过的密道中堆成小山似的书信,陌如淇心中暗喜,不得不说,今天是最好的机会!眼见着宇文君彦进了密道,陌如淇也快步跟了上去。
“陌阁主,请止步。”就在这时,黑暗中凭空出现一个人,连身影都未见着,便立在了陌如淇的面前。
“白统领。”陌如淇并不意外,以她的功力,早已知道有人暗中跟踪,其实也并非跟踪她,而是一路暗中保护宇文君彦。
“陌阁主初入王宫,不熟悉,白谙护送你回甘棠殿。”白谙让至一侧,做出请的姿势。
陌如淇深深望了一眼密道的方向,脑中飞速运转后,浅浅一笑道:“那就有劳白统领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暗白跟在她身后,离她不过三步。
“白统领对北宸王真是忠诚。”陌如淇忽然出声,暗含深意。
暗白自然参不透其中深意,只道:“君礼而臣忠,外加职责所在。”
“君礼而臣忠?据本阁所知,北宸王大赦天下之前,白统领在漠疆身受七年流放之苦,本阁只见忠臣,却不知礼君何在。”
“犯了错自然要受罚。”暗白义正词严。
“敢问白统领所犯何罪,竟让你的礼君流放你七年才解恨。”陌如淇回头,看着暗白的双眼,一口一个讽刺。
“无可奉告。”暗白简单四个字,终止了这个话题。
暗白时时刻刻,无不在维护着宇文君彦,陌如淇真想剖开她的心看看,究竟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究竟她的坚持她的忠诚是凭何而来!可是看她那一脸坚决的模样,只恨铁不成钢!
陌如淇再没了跟她说话的欲望,暗白“护送”她到甘棠殿,便消失了。殿中也多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她们看陌如淇的眼神讨好而暧昧。
见陌如淇进来,在为首的馨沫带领下,几人上前,行的却是跪拜大礼。这可是后妃才能享受的待遇。
宫里,就属这些后宫宫女太监最会察言观色,只一眼便看出宇文君彦对这位陌阁主的不同。刚进宫便入住甘棠殿,更是何等荣宠。定是得了宇文君彦的新宠,今后定是侧妃。
拜完,馨沫上前一步,恭维道:“恭喜陌阁主荣获圣宠。除了七曜殿,平时王上待得最多的就是甘棠殿,而且将这里保护得极好,从不让人随意进出,这里对于王妃都是禁地。可见,姑娘荣宠之盛,能为姑娘效劳,我等不甚荣幸,我等定会对姑娘忠心耿耿、无惧刀山火海。”
然而,四人本以为陌如淇会和所有越上枝头的女子一样,听到如此赞美喜笑颜开,多加赏赐,可是她们却未等到陌如淇的任何反应!
馨沫斗胆抬眼,却见陌如淇连眼皮都没抬,只道:“本阁要沐浴更衣。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好便可以下去歇着了,本阁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
四人这才知道这马屁拍到了马背上,悻悻地下去准备了。
陌如淇望着四人地背影,冷笑一声。不过见第一面,毫无来由便说什么忠心耿耿、刀山火海,谁不知道,王宫里这些人拜高踩低,今日见她得了宇文君彦另眼相看便极尽谄媚之词讨好于她。
再说了,她们此次也会错了意,宇文君彦对她的不同她确实感觉到了,但是,宫中人都以为,所有女子都对宇文君彦本人和他能带来的微分趋之若鹜,虽然北宸国乃至仲侯国大多数女子都如此,但其中,绝不会包括她。
果然如陌如淇之猜想,浴室里传来极小的议论声。
“我还以为这个人来自江湖,不像王妃那样娇生惯养难伺候。谁知这个女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是的,要我看,不过表面一副冰冷的表情,高高在上的样子,骨子里也是个狐媚子,否则,王上怎么会刚纳了王妃不久,便让她住进这甘棠殿来!”另一个声音传来口中的话更加难听。
“你们都给我闭嘴,若是这些话落入她和王上耳里,你们这贱命还要不要了!”一声压低的厉喝传来,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听那语气,像是那位为首的女官。
“没事的,馨沫,我们声音小,没人听得到的。”另外一个宫女似乎看出了馨沫的不甘心,出言道。
“……”
浴室,几个宫女嘟囔着抱怨,她们以为声音小别人听不见,却不知,陌如淇内力深厚,一丝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落入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