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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过得怎么样,可是,这些天发生太多事情,还没来的及跟她说一句话,他就被关进了大牢之中。
暗尘的紧张让宇文慕灵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正月十八,朝歌依照与兰妃的约定,入了宫,却被人直接带到仲候皇的寝宫。
“娘娘,朝歌坊主来了。说是肃王妃的哀乐已经准备好了。”
一宫女小心翼翼地,语气和姿态都极其恭敬。皇上昏迷不醒,朝中又无太子,现在宫中事情无论大小,都由兰妃定夺。
兰妃正在忙着照顾仲候皇,端着一碗黑如墨色的汤药,亲自喂给仲候皇吃,她抬了抬眼皮,吐出一个字:“宣。”
见眼下的黑青和脸上的疲倦之色,看得出来,她一夜未眠。
她喂完药做回榻上,疲惫地撑着头,眯着眼睛道:“皇上身体有恙,本宫管不过来,肃王妃丧礼哀乐之事,就全权交给你自己做主吧。朝歌坊主现在也是准王妃了,也算是替仲通王给肃王妃尽点心力。”
朝歌温顺地点头,便见兰妃挥了挥手:“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然而,朝歌刚出了大殿,准备出宫,却被一只从廊柱后面伸出的手用力一拉。
朝歌惊呼一声,正欲运力反击,却看见宇文慕灵一脸笑嘻嘻地望着自己,道:“朝歌坊主,想不想做一回本公主的宫女啊?”
朝歌还一头雾水,便被宇文慕灵拉着朝隐秘的地方跑去。
在宇文慕灵的安排下,一身宫女打扮的朝歌随她一起进了大牢。
她看着即使穿着宫女装,仍然气质出尘的朝歌,嘟嘟囔囔地道:“难怪君哥哥都对你念念不忘,你这么好看,连本公主都要妒忌了。”
朝歌却直笑不语,目光却在牢中寻找着暗尘的身影。
宇文慕灵指了指暗尘的方向,便快步走了过去。
见了慕灵公主,昨日那狱卒立即识相地将铁门打开。
相较于昨日,今天的暗尘干净体面了许多,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凌乱的头发已经被梳洗整齐,身上虽然仍然穿着囚服,却已经换了个干干净净的。
宇文慕灵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看着这间应吃喝用度一应俱全的牢房,满意地点点头道:“现在,舒服多了吧?还缺什么尽管跟我说。虽然没有父皇的旨意,我不能放了你,但是也决不能让你在这里面吃苦。”
暗尘摇摇头答道:“不用了,已经够多了。我现在哪里像是在坐牢。”
昨天,看到她命人搬了这些东西过来的时候,暗尘吓了一跳,他毕竟是个犯人,这怎么合适。可是他死活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她,不过不得不说,有了她的帮忙,日子好过了许多,没有刑罚了不说,还能睡个安稳觉。
宇文慕灵却不放心他,走上来就要掀他的衣服,边掀还边道:“来,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
暗尘尴尬地止住她的动作,目光越过她,落在朝歌身上,有几分紧张。
宇文慕灵终于发现了他的尴尬,忽然顿住了动作,顺着暗尘的目光一看,瞬间了然。
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捏着自己的鼻子道:“不看算了,这大牢里太闷了,本公主出去透透气。”
说着,她脚步飞快地离开了,以免让人发现了她内心的慌乱。
朝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垂眸笑道:“看来,暗尘你也找到对的人了。”
暗尘低下头似自嘲一般地笑笑,再抬起目光时,眼底似乎含着千言万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似乎想透过她那陌生的外表,看到她真实的样子一般。
他守在她身边七年,她心中所想,他只要一眼便能看出了来,而她也一样。
朝歌侧过身,将自己特质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暗尘的面前,那是没有任何伪装的、只属于青淇儿的那张脸。
两年过去,时光待她何其温柔,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印记,相反,仲侯国温润的气候,让她的皮肤更加水润白皙。
“好久不见。”他说。
简单的四个字,让两个人瞬间就红了眼眶。
“你托慕灵公主安排我来见你,难道就是为了伤感一下的?”寒暄几句之后,青淇儿出声,打破二人之间的伤感气氛。
暗尘这才收了情绪,自嘲地笑笑,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她坐下:“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哦?”朝歌知道绝非小事,否则,暗尘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要见他一面。
暗尘也再她对面盘腿坐下,道:“我发现了暗影的下落。”
“什么!”青淇儿不禁惊呼出声,兴奋的感觉包围她,她脸上扬起欣喜的笑意:“暗影他在哪里?”
暗影和暗白一起,在漠疆流放了七年。
暗白在大赦之后回到了北宸国,但是暗影却不知去向,这几年,水弑阁和宇文君彦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下落。但是却一直苦寻无果。
见青淇儿如此高兴,暗尘有些不忍说出真相,可是这件事堵在他心口很多天,他不得不说:“他投奔了仲候皇,现在正在为仲候皇效力。我,就是他负责抓进来的。虽然那晚天色黑暗,我没有正面看过他的脸,但是我太熟悉他了,我百分百确定就是他!”
暗尘越说越激动,失落、失望、被出卖的感觉……各种感受糅杂在一起,暗尘的心口堵得生疼。
这几天,他在牢中无事,一直站在暗影的立场,试着去了解他为何会这样做,可是想了这么多天,他始终无法接受,曾经暗营里同甘共苦的兄弟,甘愿陪他流放漠疆的兄弟,为何,竟然会投奔了他们的敌人,而且不惜替仲候皇抓他!
暗尘的话一出,朝歌便相信了暗尘的判断不会错。
自暗尘失踪,她和宇文君彦都一直很奇怪,暗尘武功之高,世间无几人能及,谁能将他一声不响地抓走。
现在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暗影很熟悉暗尘,所以知道他的弱点,一击即中,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抓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