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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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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七

    一夕之间,牧老爷仿佛苍老几十岁。

    牧凛雪不住摇头,希望父亲不要说出梵霜问心诀的下落。

    牧老爷凝视着她,视线中有安抚,似是在说一切有爹在,会保护好她,视线中亦是又愧疚,愧对祖宗。

    他每说一个字都费劲自己全部的力气:“秘籍在祠堂匾额后面的暗格里。”

    周鸿并不惧怕已毫无威胁的牧家父子,留下周玉,放心大胆地去祠堂查探。

    不多时,周鸿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本册子,确认是真的后,狂笑起来。

    一旁的周玉欣喜道:“恭喜爹。”

    周鸿拱手道:“多谢牧老弟。那么,永别了。”

    牧老爷惊愕地看向周鸿提起的剑:“你出尔反尔!”

    周鸿笑道:“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过,何来的出尔反尔?”

    顾云横站在一旁不住地摇头,如若牧老爷没有说出秘籍的下落,即便牧凛雪被辱,说不定牧家暂时能保住几条人命。一旦他说了,牧家对周家不具意义,必死无疑。这么浅显的道理他竟然没有想到,真是关心则乱啊。

    没想到好好的牧家,就这样被周家给灭了,接下来估计就是牧老爷、牧霜华和牧凛雪被杀的画面了吧。

    再往下,应该就知道是谁将牧凛雪变成无魂尸的了吧。

    然而,顾云横低估了周玉的无耻程度。

    他竟然叫住周鸿,将牧凛雪从树上放下来,而后将她双手举过头顶捆住。当着牧老爷和牧霜华的面□□起来。

    牧凛雪无法出声,躺在地上呜咽,不论她怎么反抗都是以卵击石。

    周玉扯下她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俯下身,用力一顶。

    牧凛雪两眼发直,竟痛得晕过去了。

    周玉显然不想叫她好过,左右开弓,给了牧凜雪几巴掌,硬是把人扇醒。

    牧老爷一遍遍的骂人,骂到最后变成了央求声,却被周家父子置若罔闻。

    周鸿任由儿子做坏事,踢了踢牧老爷,笑道:“牧老弟,玉儿与凜雪已有夫妻之实,我要不要要叫你一声亲家啊?”

    牧老爷两眼一翻,气得晕过去了。

    已接近半死的牧霜华连续呕出七八口血,不忍看这一切,却又无力回天,只得攥紧拳头,默默地闭上双眼,留下两行眼泪。

    顾云横明知自己无法做什么,却也看不下去这个画面,锲而不舍地尝试将牧凛雪从周玉的身下救出来。他一次次地穿过周玉的身体,一次次的失败。

    周玉边实施暴行,发泄□□,边恶狠狠道:“叫你退婚!叫你退婚!”

    已无力气反抗的牧凛雪躺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漆黑的天,月亮被云彩遮住了,整个大地都是暗淡着的。她眼神空洞,眼泪早已流干,唯有数行泪痕,分外显眼。

    片刻之后,周玉伏在她身上抖动了几下,这场暴行终于结束了。

    周玉起身整理好衣物,朝牧霜华走去。

    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云横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视线一不小心憋到牧凛雪下身的腥红,忙不迭地错开,无法鼓起勇气看第二眼。

    这个该死的周玉竟然用这样残暴的手段对待一个天真烂漫,善良美好的小姑娘。

    那边,周玉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佩剑挑开牧霜华的衣领,剑尖一勾,勾断了牧霜华脖子上的线。

    那根线上绑着的正是牧家二公子赠予他的玉扣。

    周玉用剑拨了拨滚落地的玉扣道:“不就是个不起眼的玉扣吗?也没什么新奇之处,亏我还以为是何了不起的天材地宝,让你那么担心,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找回来。既然是废物,留着也没用。”

    声落,脚落。

    周玉一脚蹋在玉扣上,只听“啪”的一声,玉扣应声而碎。

    牧霜华脖子青筋暴起,顾云横遥遥地听他沙哑地叫了声“岁寒”,便被周玉一剑刺死。

    牧大公子身亡,牧老爷紧跟其后。

    周玉提着剑,回到牧凛雪面前。

    顾云横眼前一黑,接下来发生什么,不用看他也知道。

    牧凛雪死了。

    得知牧家被灭门的所有真相,顾云横咬牙切齿,周家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周玉和他老子碎尸万段都死不足惜!

    忽然,画面转动,牧凛雪仍在回忆。

    顾云横并不惊奇,人死后的一段时间里,记忆是不会消失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晦暗无光的房间,这里非常冷,冷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牧凛雪站在顾云横对面,四目相视,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她望着顾云横不说话,默默地哭,脸上有哀伤,又有些一丝喜悦。

    顾云横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有泪水。

    他竟然也哭了!

    刚想张嘴,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力量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抓住的他,强行将他拽走。

    短暂的一瞬间,仿佛脖子被人掐住,快要窒息。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模糊,然后慢慢被黑暗所取代。

    顾云横用力喘了口气,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他猛地睁开双眼,诸葛簧正按住他的人中使劲掐。

    诸葛簧满脸惊喜,口中含着之前顾云横给他的药,口齿不清道:“你醒了?”

    顾云横头晕目眩,迷茫道:“发生什么了?”

    诸葛簧抬手一指,着急道:“有人打断了我们,你师叔祖正跟他对打呢!”

    两人一道看去,正看见来者一脚踹在江越岭的肚子上,江越岭竟然不敌,节节后退。

    诸葛簧惊悚地眨了眨眼:“道友,是你师叔祖不行,还是这人太厉害?”

    “当然是这人太厉害!”

    顾云横心说大魔头曲无声都不是我师叔祖的对手,我师叔祖怎么会轻易被人打败。

    再一次放眼看去。

    天啊!师叔祖的武功怎么差的连我都不如!

    压根没有时间多思考,顾云横取出腰间折扇,加入其中。

    折扇虽为木制,但因顾云横将灵力加注其上,它便成为了刀枪不入的武器。

    来人一身黑衣,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戾气。他招招阴狠,招招毙命,仿佛与顾云横和江越岭有不共戴天之仇。

    顾云横边打边问:“你是谁?”

    黑衣人不语,一路强攻。

    打斗途中,顾云横诧异道:“师叔祖,这是你的仇人?”

    江越岭手握闇影剑,攻防不成,换攻为守,横剑挡住黑衣人迎面袭来的掌风道:“怎么可能,我都多少年没出门了!”

    顾云横一想,也对。难道诸葛簧与此人有何瓜葛?

    约莫猜到顾云横心中所想,诸葛簧抱着长廊上的柱子,将身体藏在其后,只探出一个脑袋解释道:“区区根本不认识他!”

    三人俱都不认识这位黑衣人,那这位始终不发一言的黑衣人来此目的为何?是与他们有仇,还是误把他们当成了牧家人,想要杀人灭口?

    与之对抗已费去顾云横太多精力,他无暇多想,先打再说。

    顾云横攻上方,江越岭便朝黑衣人下方攻去,却被黑衣人抬起一脚踹到一丈开外,直到撞上柱子才停下来。

    诸葛簧就在他身边的柱子后面躲着,正想张口询问他是否有恙,却叫江越岭抢先开口。

    江越岭语气不善道:“你出来,我打不过他!”

    诸葛簧苦着脸道:“区区手无缚鸡之力,您老人家都打不过,我怎么打得过啊。”

    清朗温和的嗓音徒然一冷,江越岭道:“那就不打。”

    这干脆的回答惹得诸葛簧一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怔忪间,又闻江越岭非常急切道:“不打!?小云横会被黑衣人打死的!”

    诸葛簧神情惊悚,暗道:你自言自语什么呢,让我不打的是你,又跟我说不打顾云横会被打死,这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让我打,还是不打呢?

    纳闷的当口,江越岭冷漠道:“那就打死吧,谁叫他是封印我的王八蛋的徒孙。”

    “那王八蛋是你师尊。”

    “自他封印我之日起,我与他的师徒之情便不复存在。”

    “你——你——”江越岭气得不停发抖。

    躲在一旁,抱着柱子的诸葛簧也不住发抖。只不过与江越岭不同的是,他是吓的!

    方才,他无意间暗道江越岭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如今看来,他就是在自言自语。虽然说话的是同一人,嗓音一致,但明显能区分出一道满是担心之色,一道却是冷漠的,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葛簧吓得说不出话,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从怀里摸出一颗药,赶紧吞下去,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还没有愈合的舌头给咬了。

    江越岭捡起闇影剑,怒气冲冲道:“你不救拉倒,我救!这身体有你一部分,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冷哼一声,举剑飞出,他“呸”了一声,“什么破剑,平日背着就觉得不轻,拿起来更重,打个架累死人,手腕都要断了!”

    冷漠声响起,飞出去的江越岭半道停下来道:“你倒提醒我了,我可不想死。”

    抬眼望去,顾云横已显败象,江越岭担心又心急,可偏偏无法动弹,气得直跳脚:“你这混蛋,你不救,也不让我救!万一小云横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没媳妇了!”

    江越岭嗤笑一声,骂道:“死断袖。”

    “我就断袖怎么啦,总好过你这个白眼狼!若不是小云横,指不定你还要在禁地呆上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诸葛簧听他这样一百年一百年的往上加,都加到一千年了,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喋喋不休的骂声缠着各种冷笑传过来,顾云横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们倒是来帮忙啊。”

    眼看江越岭是指望不上了,诸葛簧牙一咬,四处张望,从草丛边上捡起一个已经分辨不出原本是何物的粗木棍,举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到黑衣人身后,猛地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