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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源有点无语,但是仔细看,御长骞的眼睛下有明显的乌青,显然每天都没有休息好。他想起护卫的话,于是先问:“战事吃紧?”
御长骞点了点头:“动作有点多,完全颠覆了以前狼牙国的野蛮风格。”
那是当然的,以前的狼牙国走的勇猛路线,现在除了勇猛,还多了诡计多端,自然有了所向披靡的节奏。
“你还记得南策对你说的话吗?”陆源问。
提到南策,御长骞依旧喜欢不起来,拧着眉毛,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陆源看着他简直了,估计南策想带他走的事御长骞得记一辈子。不过他也只能这么记恨着了,想想又有点好笑。
“你先进来,我把这个阿满达和你说一说。”
御长骞幽深的眼眸眸光微微一闪,语气也软了一些,说:“好。”
这么简单就开心了,陆源也是:“……”
算了,他为什么总要去关注对方的情绪变化,而且还要分辨入微,也是够了。抛开杂念,他和御长骞两人坐到了书桌边,气氛像是要正式会谈一样。这气氛也是醉了,陆源倒了两杯茶,一人一杯,才开始想这个阿满达,又一个相当复杂的人物。
然而不管这人有多复杂,他现在的身份都只有一个,他们的敌人。
“秦公国曾经那名十二岁秀才就是他。”御长骞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是与他同期的天之骄子,就好比九岁时便协助处理政务的南策,每个时代总有那么几个很亮眼的人物。只是这位特别不幸罢了。
“温士羽?”御长骞果然还能把名字说出来,不过表情很惊讶就对了。
“如果是他,反倒好理解了。”御长骞叹了一口气。
温士羽完全是受到秦公国官僚的迫害,少年时期就家破人亡,他被剥夺秀才身份,还被强行带到皇宫中净身当太监,因为调-教不好,被打断气丢出去,又奇迹生还,却又遇到变态被毁容,毁去声带,最后才被人口贩子卖到狼牙国当奴隶。是狼牙国的国师救了他,把他带在身边,取名阿满达。在狼牙国的国语中,代表最明亮的珍宝。
狼牙国选国师,也和选星辰之子一样,不管是长相还是品行都是最好的,所以……温士羽和国师之间也是剪不清理还乱了……不过,咳,这是陆源八卦的猜测,原作有几段太暧昧了,而且温士羽都净身了,还怎么压国师?
陆源觉得他想太远了,而且太污了!
“咳,他是温士羽,狼牙国的人还不知道这次指挥作战的是他。”陆源瞅着御长骞,试着问:“你有什么打算吗?比如……”陆源做个抹脖子,咔嚓的动作。
御长骞看他干脆的样子,嘴角不由就笑起来,说道:“不管他是阿满达还是温士羽,他应该都在国师身边,刺杀他和刺杀国师的难度是一样的,很难成功。”
陆源想想也觉得是。
“不过能知道对手到底是谁,已经帮了很大的忙,谢谢你。”御长骞说。
陆源就觉得谢谢你三个字说的特别的轻,还特别的绕,他的心脏仿佛都抖了一下。陆源把心里那点怪异强行镇压了,看着御长骞,有点忍不住的问:“你都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而且他还做了那么多事,御长骞都不怀疑他吗?
“我相信你。”御长骞简单的说。没来由的相信,一点都不想去怀疑。
很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陆源的心口涌起一阵滚烫。
“尽管我这么可疑?”陆源忍不住问。
御长骞没想到他会纠结这个问题,伸长手臂把他揽的靠过来,认真的说:“能有多可疑?就算你图谋秦公国,我也可以拱手河山。”
前面如果还没什么,那这句就真的要震惊了。不,不止是震惊,是让人很难以置信。
“你不是想当皇帝吗?”陆源直接就问出来。
“我只是想把皇位从老头手里夺走,那是……他最在意的东西……”御长骞冷漠的说。一切都是在太傅说他威胁到紫薇帝星开始,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大义灭亲的举动,不过都是在衬托无情帝王家而已。
御长骞的脑回路虽然奇葩,但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所以御长骞的执念不是当皇帝,而是为这么多年的不幸,回敬皇帝一筹吗?
其实,就算御长骞不做什么,皇帝也是个悲剧。但是御长骞肯定不会听,他是自己的怒火,要自己报的类型。
阳熙帝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皇帝被拉下马,就必须要有人上去。所以……算了……陆源不想想这个,从御长骞那里离开,对他说:“我对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参与。”
不参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伸出援手……这是为什么?明明他很想远走高飞,却还是不和他吵闹的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御长骞以为陆源和他一样,然而他开口,却又变的完全不同。
御长骞定定的看着陆源。
陆源被他探索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吸一口气说:“现在说说青月,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被罚。”
青月也是把陆源弄丢的一个人,御长骞不想说。
见他这样,陆源就知道多半不是他自作多情,但是还是想更确定一点,于是问:“和我有关?”
御长骞见他一定要说,才开口:“因为她判断失误,跟丢你的踪迹。”
要说判断失误,那么头号失误的就是他本人好吗?
御长骞要处置他自己人,陆源本来没有权利干涉,但是仍然要以他的立场说:“我被南策劫走的事,我不怪青月。”
他自己有各种剧情辅助都没有算到,人妹子又不能上天入地掐指断命,这次有点无辜。千里迢迢来给御长骞送信,就被关到现在,还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也是够了。
御长骞的三观里绝对没有怜香惜玉这几个字,陆源替她说话,御长骞就说:“好。”
“她现在只能化明为暗。”
从皇宫逃脱出来,还能大喇喇的回去吗?这点陆源能理解,点了点头。
解决了这件事,陆源就无话可说了。
房间变得安静,晃动的烛光映照着两个人,御长骞也不说话,视线就没离开过陆源。
看的陆源嘴角抽了抽,其实也有点心痒痒,要说他当真对御长骞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就御长骞还是祁封禅的时候,对他做的那些事,就是想忘也不可能忘记。
他有那么多亲密的记忆,而且都是会让御长骞心花怒放的,结果只有陆源知道有过,该说御长骞活该吗?
“太晚了,睡觉吧。”陆源说。
御长骞震惊的看着他,嘴唇都有点抖,陆源没有赶他走,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以前他每次晚上找陆源都会被赶,现在怎么了?
陆源拿着烛台放到床头柜上,他本来就已经洗漱,是等御长骞才没衣冠不整的。脱下外套,陆源爬上床。
御长骞站在床边,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陆源怎么看他的目光都觉得很具有侵略性,也让他有点不自在。不过说出来的话扑出去的水,总不能赶他出去睡议事房。
御长骞也脱下外套放在一旁,然后陆源就觉得床变小了,是变的很小,本来就不大,挤上两个人,距离瞬间就离的很近。
御长骞背对着烛火,幽幽的目光清明的没有一丝要睡的意思。
陆源就不行了,他一直努力长个,作息都很良好。虽然他脑子里还播放着香艳的记忆,但是他想睡了,又没有让他担心到不能睡的事不是吗?
“睡觉。”陆源最后说。
御长骞的手有点小心的扶在陆源肩膀上,看陆源没有厌恶他,才一把把人抱进怀里,贴合在一起说:“好。”
抱一下能那么爽?对此陆源无语了三秒。
不过他跟自己说算了,这家伙虽然各种小心眼还精分,却唯独在感情上像认得他一样,也算从一而终了吧。
陆源刚在心里帮他说完话,就被小御长骞起立致敬了。陆源满脸黑线,不过御长骞居然还知道臊,往后面挪了挪,这让陆源又想起一开始祁封禅也要忍耐,他居然又体会了一次。
不过与后面的大爆发比起来,特么的还是忍着吧!!!
陆源权当不知道,闭眼睡觉。
过了很久,御长骞离开了一些,并且连陆源也抑郁的没有睡着。只是他闭着眼睛很像睡着了一样,能感受到御长骞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
木床轻微发出声响,御长骞的呼吸贴近,半俯身亲了下来。仿佛得不到满足,又分开他的唇瓣吻了进去,不过似乎怕他发现,动作十分的小心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