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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爆炸？
叶楠面露疑惑，蹙了下眉，“跟我外公他们有关系？”
赵校长沉默了下，才开口，声音沉重，“是188研究所。”
他转身走向一旁的木椅坐下，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继续说，“现在的188研究所早已违背了当初刚成立的初衷，李百川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他眼里只有利益。”
顿了下，他看向祁寒，“你听说过黑豹特战队吗？”
祁寒点了下头。
黑豹特战队曾经是十一特战区的王牌战队，但在二十年前的一次任务里，黑豹特战队遭遇埋伏，全员重伤，送到188研究所医治一段时间后还是无力回天。
全队二十个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其实他们本来能活下来的，当时他们被送到188研究所后，李百川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拿黑豹特战队的成员去试药。”赵校长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苍老的面容上浮出几分悔恨。
叶楠眯了一下眼，脑海中隐隐闪过什么，却又来不及抓住。
祁寒猜道，“跟SNA实验基地有关？”
赵校长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SNA实验基地？”
“我问过我舅舅，我也去过十一特战区的档案室。”祁寒如实以告。
赵校长想起他舅舅是江原青，恍然，“没错，当时李百川刚当上院长不久，SNA实验基地也是他在掌管，他当时正在进行一项可怕的实验。”
“他在研发一种病毒试剂，但凡被植入这种毒素的人，细胞会发生异变，战斗力会暴涨，之后彻底沦为杀人工具。”
叶楠灵光一闪，追问道，“是不是像傀儡那样，没有感情，挨了枪子都不会觉得疼痛？”
两道目光同时望向她。
赵校长，“你怎么知道的？”
祁寒，“你见过？”
叶楠道，“听一个朋友说过。”
赵校长神色凝重，“看来李百川背地里还没有停下这项实验。”
“这跟我外公他们有什么关系？”叶楠直接问重点。
“你外公他们是SNA实验基地的教授，当时李百川的实验进行到一半，遇到了瓶颈，于是他设局骗了你外公他们，把他研究的病毒试剂的所有数据都交给你外公，还有他研发出来的半成品。”
时过境迁，赵校长提到这事时，还是忍不住愤怒。
对李百川恨之入骨。
“他跟你外公说，国外有个地下组织在研究这种病毒试剂，为了以防万一，十一特战区高层下了通知，要求他们研发出完整的病毒试剂还有解药。”
谁能想到李百川胆子竟那么大，居然敢打着十一特战区的旗号来撒下这种弥天大谎。
加上他平时在外的人设温和儒雅，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叶文鸿自然对此深信不疑，便加入了李百川的实验小组。
“有了你外公他们的加入，才一年，病毒试剂就被研发出来了，碰巧那时候黑豹野战队因为重伤被送进研究所治疗，于是李百川瞒着所有人，打着替他们医治的幌子拿他们试药。”
祁寒脸色微沉，“十一特战区那边没有发现不对劲？”
赵校长嘲讽一笑，“研究所在外的形象一向很稳，谁能想到他们背地里会干这种勾当，再说了，李百川又不傻，他背后要是没靠山，他敢这么干这些事吗？”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还有很多灰色地带。
188研究所不干净，十一特战区、国际联盟，包括京商会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叶楠不语，心底的迷雾渐渐被拨开，脸色却是愈发冰冷。
赵校长看了叶楠一眼，继续回忆往昔。
“后来你外公偶然发现了李百川拿黑豹特战队试药，他无法接受，当即就跟李百川翻脸，要退出SNA实验基地，李百川不肯，拿你外婆还有你母亲的性命来威胁他，逼他继续留在SNA实验基地效力。”
在正义和至亲之间做选择，叶文鸿备受煎熬。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意外。
黑豹特战队有一个成员从研究所里逃走了。
李百川担心病毒试剂的事被捅出去，于是派人把黑豹特战队成员的家属全部抓了起来，借此来逼那个逃走的成员现身。
叶楠看着地上的母子俩，犹如醍醐灌顶，“所以，这些村民就是黑豹特战队成员的家属？”
见她猜到了，赵校长点了点头。
他咬牙切齿地道，“那个逃出去的成员最后还是回了研究所，不曾想，李百川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却没有遵守约定，不仅给他们下了毒，还想放火烧死他们。”
他们费了很多功夫才把人给救出来，为了避开李百川的耳目，最终把这些人安置在这边，然而二十年过去，他们身上的毒还是没有解决之策。
“叶楠，你外公觉得是他帮忙李百川研发成功了病毒试剂，也是因为他没有及时站出来揭发李百川的罪行，所以才会导致这么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这是你外公他们心里过不去的坎，也是我的心结。”
是他们思前瞻后，是他们的不作为，才导致这些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不说其他，黑豹特战队的二十条人命都是惨死于病毒试剂，光是这一点，叶文鸿夫妇俩就一辈子不会原谅他们自己。
叶楠一双桃花眼淬着冰渣子，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
祁寒想起在档案室看到的资料，问道，“后来SNA实验室发生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赵校长这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站了起来，“有些事还不到时候告诉你们。”
他顿了下，看向叶楠，“叶楠，研究所这趟水很深，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别轻举妄动。”
说到后面他苦笑了声，“你要是出事了，等日后到了九泉之下我可没脸去见你外公外婆。”
叶楠垂眸，不说话。
等处理好这对母子俩的后事，回到江城时，已经是凌晨了。
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橘黄色的灯光。
回来一路上，叶楠始终一言不发，她闭着眼睛，但祁寒知道她没睡着。
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两人的身子贴得更近。
“睡不着？”
叶楠睫毛微动，然后睁开眼，“祁寒。”
“嗯？”
她道，“我们下个星期去京城吧。”
祁寒薄唇贴着她的额头，“要去九区？”
叶楠嗯了声。
在去京城之前，村庄那边她得处理好。
祁寒低声道，“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