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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进去,就看到唐瓒走了出来,他脸色冷的能往下掉冰渣,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的目光径直略过她,看向了她身后的燕珩胤。
唐瓒眼眸一眯,深处尽是危险的神色。
陆远?
这个人,他之前一直觉得奇怪,最近,他的探子回报,陆远之前重伤,现在已经回到了军中。
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都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了,为何还不离开?
为何,又跟在裴姝儿身后回来?
两人之前可是从后山下来?
他们是去干什么了?
越想,唐瓒脸色越发难看,他一闭眼,就是裴姝儿和陆远亲昵的样子。
他心脏处便会窒息般的难受。
明知这样想不对,裴姝儿不是这样的人,可他克制不住。
这个假冒的陆远,看着裴姝儿的眼神黏糊得很,像是将裴姝儿当成他的所有物了。
可是凭什么,裴姝儿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即便化成了灰,裴姝儿也是唐裴式。
他心中满是怒气,他只想着一剑将这厮捅死算了。
可他又想看看,这厮到底想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翻滚的情绪压下。
“娘子,饭菜已经做好。”
裴姝儿脸色有些白,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跟着唐瓒进了屋子。
唐瓒低垂的眸子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裴姝儿情绪掌控很好,很少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她脸上露出笑,或者是怒,也仅仅是因为需要她有这样的表情。
像是现在这样,情绪已经影响到了脸色,甚至于连一个笑容,都要靠挤的。
他便知道,这两人这一趟出去,恐怕并不简单。
他握紧了手,指甲陷进了肉里,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保持理智。
吃完了晚饭后,裴姝儿去洗漱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就睡了。
午夜时分,她忽然被痛醒了过来,腹中只感觉疼痛难忍,像是有千万只毒虫在撕咬一般。
她知道,是剧情之力的拉扯,现在只要靠近唐瓒,就会好一些了。
她满头冷汗地坐了起来,去敲唐瓒的房门。
结果敲了半天,唐瓒都没有动静。
她这才知道,恐怕正是因为唐瓒不在,剧情之力才会反噬她。
现在能为她缓解疼痛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陆远,一个是唐瓒。
可是陆远是三皇子的人,她对这个三皇子本能的抵触,并不想去找他。
她在石屋中找寻唐瓒的身影,唐瓒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等到找到了瞭望台的时候,她这才看到,唐瓒穿一身青色交襟长袍,长身玉立威仪不凡,而他对面,是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一副恭敬的模样。
裴姝儿即便想朝着唐瓒靠近,也知道他现在在处理正事。
看这黑衣人的样子,大概是唐瓒藏起来的手下。
同时,这样的秘密,大概也不是现如今的自己可以知道的。
说不准被唐瓒发现,会被灭口。
永远不要赌一个大反派的良心。
命只有一条。
想到这,她便起身,打算离开这里。
结果就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她闻到了一股熟悉到眩晕的味道。
原身之前似乎经常闻到。
她一转头,便看到了陆远。
燕珩胤脸上带着一些笑。
“你是来找我的?”
裴姝儿翻了个白眼,这陆远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陆远将手抵在了唇部,轻轻的嘘了一声。
“别说话,要是被唐瓒发现你现在在这,你很有可能会被杀了。”
裴姝儿挑眉,紧接着,就听陆远开口。
“这是唐瓒的手下,即便现在,也还在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以为战王倒了,战王府就亡了吗?要想战王府亡,除非战王斩首,唐瓒也死。”
“他们,早就将能够卷土重来的底牌藏起来了。”
即便裴姝儿听到这话,也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唐瓒就是这样的人。
他这样一个阴鸷偏执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回去帝都报仇?
又怎么可能不留着筹码。
不然,他也不会成为超级大反派了。
见裴姝儿没说话,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唐瓒的方向。
一股子花香飘向了燕珩胤,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朝着裴姝儿靠近,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
他想,他要是将裴姝儿搂在怀中,对她说自己是三皇子,再对这个女人说几句甜言蜜语,这个女人一定高兴坏了。
说不定立马就去完成他的命令了。
他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看到前方唐瓒猛地转身,他眼眸危险的眯起,满是杀气。
两支袖箭朝着他们的方向射了过来。
而那个黑衣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裴姝儿心中知道,这个大反派是发现了他们,那么现在,她会不会被灭口?
燕珩胤将手搂在了裴姝儿的腰部,抱着她用轻功离开了这里。
飞的有点高,裴姝儿下意识地扶住了燕珩胤的肩膀。
燕珩胤将裴姝儿搂得更紧了,他的胸膛一阵暖热,恨不得将怀里的女子揉化在自己身体里。
她其实,真的很迷人。
裴姝儿连忙道:“放我下来。”
她看到唐瓒仰头看着这边,先是一愣,之后眼里像是酝酿着狂风暴雨似的。
他声音低沉,带着滔天的怒意。
“裴姝儿,你真是好样的。”
都这么晚了,居然还和这个假陆远幽会!
裴姝儿心道完了,说不定唐瓒要搞死她了。
她和唐瓒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塑料战友情,大概要在这个时候崩塌了。
燕珩胤抱紧了她,悦耳如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裴姝儿,你又不打算杀他,要不,我把你带回京城吧。我......三皇子一定会高兴的。”
他现在还不能暴露他三皇子的身份,他当然相信裴姝儿不会背叛他,只是要是这没脑子的女人说漏嘴了,会很麻烦。
裴姝儿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燕珩胤,心中却冷笑连连。
她现在在这里发展的这么好,她是疯了,去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当任人宰割的羔羊。
想到这,她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既然嫁给了唐瓒,那我就是唐瓒的妻子了,夫唱妇随,她去哪,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