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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得太祝基因汉当上地球人大英雄,虽然有些言不由衷,却也有些心下羞怯,他没有想到基因汉这个大帅哥大孩子,一点也没有怀疑是他在作梗欺弄,那样坦然,那样宽容那样善良,也那样地天真,连校长面对面的指责和欺负,他也含忍过去了,如果他能识别出这场殴打更是羞辱,是出于半自动半人为的原因,那么是那么一点点的意识和发觉,也能叫人自以为是,自我原谅,说这孩子有些刀钻古怪,活该挨羞辱,受殴打……
牛得太想了许多,他不是没有羞耻心的人,他也为自己的狭隘和阴险秘羞惭,但是,他到底还是被报复的心理控制住了正常的行动,而继续采取不正当手段。
“这小子有些大将风度,必须早早擒拿,别让他到时候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必须叫这小子早早对我甘拜下风,从心底里头惧怕我,方能确保掉得太无虞。”牛得太在心中自我原谅了自己,又为他继续欺辱基因汉打到了理由和根据。
当天晚上,掉得太仔细地看过村生产安排计划,灵机一动,命生产管理员通知全体村民,第二天上午全体割除被风雪刮压倒了的麦子。
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天气。
牛家堡村拴体村民,有牛得太的带领下,三三两两,一边谈论着季节和麦子,一边走向麦地。
基因汉没有什么熟人,就和牛得太一起走。牛非常热情地向村民们价绍他,又耐心细致地告诉他,每年倒春寒来临,由于风雪太大猛,那些长得过旺过密过肥的麦子,都会被刮倒埋压在地中,再也不能像那些顶住了狂风暴雪欺压的麦子一样,昂首阔步,走向成熟。它们没有成熟的时候了,也就是白吃饭了,决不能让他们虚张声势,坐吃山空啊,聪明绝顶的人类就拿它们开刀,毫不迟疑地割除它们,把它们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地方解放出来,翻耕过来,再种夏粮。
“哦,原来是这样啊!”基因汉感叹地说。“不能让庄稼白吃白喝,也不能让人好逸恶劳。我觉得没有错啊。村长,你做的对极了。你说人类绝顶聪明。在牛家堡村,你才绝顶聪明。哈哈,对人对庄稼都是一个大道理哟!”
牛得太听了,心里不由一惊:啊!这大孩子听出了我含沙射影地在刮他吓唬他啦?人这些话明明是棉中藏针,刮我的鼻子哩。我绝对聪明,对人对庄稼都一样道理,明明都是指桑骂槐呀。哼!嘴上无毛,乳臭未干,老子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还敢跟我较劲,看我怎么整治你。嘿嘿!把屎让你吃了,你还得给我还大米。
“嗯,我们的新村民就是会动脑子,好啊!”掉得太假惺惺的说。“你没带镰刀,就跟我捧麦子好了。”
村民们走到了靠近小寒山石洋河的一片麦田,唉哟,一大片麦子全都爬在了地上,村民们眼看着心疼啦,一个个唉声叹气。
“都别叹息了,地球人还不能主宰大自然,叹息还不是无济于事!”基因汉不知高低地说。
村民们听得都不顺耳,七嘴八舌地来教训他——
那儿来个小小毛猴,也想摆大腕儿,有何背景啦?
林士卓的爹妈还是大舅子?莫不是穆玛德琳的奶奶山妞儿?还是华继业的私生子?
…………
“我是华继业的孙子,不是私生子,是基因再造,整体再造出生的孙子,真孙子,家孙子。穆玛德琳是我的心上人。”
哈哈哈,嘿嘿嘿嘿,哦喝喝喝……村民们哄然大笑,接着讥讽和挖苦道——
我们听到啦,你是掉得太的孙子,你是掉得太的心上人,天天跟着掉得太,是掉得太的跟屁虫!
想入非非,真是癞蛤蟆打喷气——好大的口气呀!
华继业的假孙子还差不多,家孙子就免了吧。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小流氓,给超美女大主席端尿盆子都不敢要哩!华继业要你做啥呀?拎草鞋,还是扫厕所?
…………
“扫厕所就扫厕,有啥了不起?”基因汉赌气地说:“新世纪大平等,厕所工人和飞船公民一样受国际社会尊重。你们嫌扫厕所不好啊,你们就别拉屎拉屎,把屁股眼子还有小**都堵起来这,呶,像这白吃的麦子,都割除了。”
哈哈哈,哦喝喝,嗨嗨,啊哈喝…………
村民们又是一阵哄然大笑。笑过了,有些人觉得不对头,原来这个大孩子在反唇相讥,便来责问——
嗳,你叫啥?说话干嘛带刺?
自卫还击,正当防卫!基因汉毫不客气。
村长迪小子流里流气,听说昨天还欺负了我们的学生娃娃,你该好好管管他嘛。
牛得太先生,你别忘了,你是我们大家的村长,是我们选举了你,你必须为我们全体村民服务,可别以为这个小**是你领来的,会抓牛尾巴,就胳膊肘儿向他拐呀!
牛得太听了,心中非常不悦,起先,他根本没想过,他暗中羞辱整治基因汉,虽然给基因汉带来了不利,却也给他自己造成不良影响,等于是风吹尼眼门,自己放屁自己闻,还扎实有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味道啊!“都给我住嘴!下地干活!”他声色俱厉地说。
村民们听从指挥,热火朝天地干起来,割的割,捆的捆,挑的挑,不断地将捆好的麦捆,送到田头,再用大铡刀铡成碎片,推进大坑中,焚烧成灰。掉得太又告诉基因汉,烧成灰是要发挥这些白吃的家伙们的余热,变成肥料,好助后面的庄稼成长。
“哦,我懂了。这是化腐朽为神奇。”基因汉夸大其词的说。
“你这小子怎么总是夸夸其谈,说变废为宝比较准确。”
“我明白啦,长江前浪让后浪。欺老莫欺少,三年就赶到。”基因汉冒冒失失又是没头没脑地说。
这话显然令掉得太十分不快,瞪起两眼教训道:“抓牛尾巴的东西,你就不能说句中听的话吗?难道你肚子里的墨汁全是讽刺挖苦阴阳怪气之类?”
“别这样教训我!”基因汉恼怒地说。“我是基因汉,相信我你就叫我的基因汉。不相信的话,以后就叫我全耐羞,这是我刚刚想好的别名!”
说完,拿起一根尖担,学着村民们的样子,一头播进麦捆里,挑起来,背到肩上,再用另一头去拄另一捆,力不从心,一头塌一头抹,队着肩上的麦捆跌坐在地上。
一些村民幸灾乐祸,发出令人厌恶的笑声。还是牛掉太关心他,特意捆了两个小些的麦捆,帮着他挑上肩,他才跌跌撞撞地享受了一次挑起重担,奋力前进,最后送到坑边,圆满成功的生活乐趣,得意地大笑。紧接着,他打开那两捆麦草,请村民们帮着,铡碎了,再送进火堆里,看着它们在火中挣扎,不住地发出吱哩哇啦和劈劈啪啪的哀求嚎啕声。
人不是如此么?基因汉不也是如此么?受羞辱算不了什么,受熬煎才是最羞辱,对么?传统人受羞辱煎熬太久太久,基因人刚刚开始,是否也要经历漫漫长夜……
基因汉一时愣神了,呆呆地产在坑边,一动不动。
让开道好不好哇?一个跟他个头差不多挑着两大捆麦草的小伙子吼道。好狗还不拦路呢?
基因汉这才能缓过神来,说声对不起,转身提着尖担大步走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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