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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我没忘,但我也记得自己没答应过什么,如果我能做到,肯定会去做,但两个人的感情又由不得我。”
我只说过考虑,何来承诺。
“黎西,别跟我耍嘴上功夫,好好想该怎么做,你要往上爬,还能靠什么。”
“知道了,谢顾总看得起。”
他没找别人却找上我,不知道他对我哪来的这份肯定心。
自顾家安插在西藏的棋子被顾琛干扰后,西藏的项目进度也放缓下来。
大顾总恨不得每天把温白送到孙芸芸身边24小时黏住她。
孙芸芸和温白互相不那么待见,两个人又不得不见面,默契使然的总会拉上秦颂,秦颂又不愿在这事上多掺和,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把顾琛给叫上。
四个人相处的场景太怪,更何况还加上个我。
秦颂提着我领子把我牵到城郊俱乐部的骑马场门口,恶狠狠的说,“老子这待着不舒服,找你怎么了,你还想在家痛快玩儿呢,做梦去吧。”
我哪在玩。自从顾老爷子感觉出我要掺和这件事里来,公司里派了一大堆任务给我做,让我尽快复职上班,要么就滚去俄罗斯。
秦颂哪听这个,我无奈的换上马靴骑士服,从更衣室里出去,他们都在了。
孙芸芸接受不了顾老爷子文艺的那套,骑马射箭却让她兴奋。她靠秦颂旁边想伸手拉他一起,秦颂的手臂却像泥鳅样滑脱,紧紧往我身边贴。
“哎,你这女人这么笨,骑马都不会啊,真他妈奇葩,走走,老子发善心带你玩儿。”
秦颂头也不回的抓我胳膊走,像背后有瘟疫,边快走边咬牙切齿的低声催,“快点儿,脚怎么这么短,走快点儿。”
这里就我不会骑马,孙芸芸很快骑上一匹。秦颂还有匹自己的马放这,马倌把马牵出来,看毛色体型,的确漂亮。秦颂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马脖子。
第一圈秦颂以我不会为由,一定要先在一匹马上带我。我扫了眼不远处栅栏边的顾琛,他直着上半身跨坐在站立不动的黑马背上,也在看着我。
我收回视线,跟秦颂上了马。
马身不长,能坐下两个人,秦颂的胸膛需紧贴我后背,这距离靠着,我背上热得发烫。
秦颂嘴唇凑我耳根子边,戏谑的哈着气息,“你热啊?”
孙芸芸夹着马背靠到秦颂旁边,仰着脸问秦颂,“我们跑一圈?”
秦颂用手指了指旁边正靠过来的温白,不爽道,“你相亲对象在那呢,孙小姐先失陪了哈。”
秦颂轻抬了手中僵绳要走,孙芸芸迅速驾马,隔在秦颂马前,逼他停了。
“你先陪我。我听顾哥说你骑术不错,这里正好没人陪我跑,我们赛一圈。”
秦颂没搭腔,心里指不定怎么烦孙芸芸,不打算惯她,我后推了点肩膀,小声嘟囔,“你先陪她跑,不然她不死心。”
一旁温白赶紧插话说,“秦哥,我也想一起。”
这两边都在半逼半求的,秦颂想拒绝都不行。我准备找时机下马,秦颂环我两边的手不放,声音轻飘飘的答应了,“行啊,就这么跑。”
“你带人?”孙芸芸狐疑的扫他两眼,不信他能力。
他哼唧两声当答了。不打算放我下马,以原地为线,三圈定局。
做裁判的马倌发出开始口令,三匹马瞬间如箭而出,一开始几乎部分先后,但慢慢的温白的马匹落于劣势,我转头看孙芸芸,脸上扬着兴奋的情绪,眼睛发亮。
就在第一个转弯处,毕竟秦颂还带了我,速度渐渐就降了下来,到转弯结束向直道,已经落后孙芸芸一个马身。突然这时秦颂低着嗓子劝我坐稳,侧拉缰绳,马头掉转了方向,往树林里去。
速度比刚才还快,秦颂胸口大起伏,似畅快不少。冲进稀疏树林里还不停,不知道跑出多远。
“秦颂,要去哪?”我不放心,怕等会再找不到路回去。
“你想老子去哪,嗯?”他轻轻压着嗓音,话有所指。
至此马匹的速度降缓,改为马蹄在慢慢踱步走。
好长时间都只有马匹踏地发出的声音,嗒嗒作响。
秦颂突然开口,谈到孙芸芸,也是西藏项目上事。
这次顾家特别重视孙芸芸,是把西藏项目当成必夺之事,做了多手准备,势在必行。顾琛这么推他到明面上,夺了温白的份,让顾琛自己避开顾家怒火,让他来承。
“老子没那么傻,这项目我一个人吃不下,他到时候再来对付老子把项目又夺回去,顾老爷子跟他大儿子拿他没办法,但肯定要对付老子。”
所以秦颂怎么都不能跟孙芸芸有关系,好的坏的都不行。他受不了孙芸芸这人,也碰不得她背景。
他想拉着顾琛一起,自己少分点好处,顾琛不同意,两个人在这事上意见没谈拢。
“老子最烦顾琛利用女人这手,又威胁又强迫的。睡女人怎么了,大家都舒服,也没不情愿。”秦颂像在解释那天跟顾琛对话,当天没憋出来的反驳话,现在一定要如数倾吐而出。
真是个幼稚鬼。
可他用字赤裸,烧得我脸红了些许。
“你虽然蠢笨,脑子偶尔灵光偶尔不行,瘦不拉几又没点干货。但这样也还可以,上层的纷争比你想的要复杂血腥,你手上沾过血就放不下刀了。”
“秦颂你是在劝我别听顾琛的去拉拢你和孙芸芸吗?”
“是也不是,反正你别变了样子。这样挺好。”
我心突跳两下,秦颂又紧着声笑说,“哎,你心跳声怎么这么吵啊,我可听得耳朵疼。”
秦颂带我又回去,孙芸芸跟顾琛马匹并排着绕圈子走,温白不在,近了后顾琛才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他找你们去了。”
“那不管,先吃饭,饿死老子了。”
半天后温白才回来,低着头默默不开腔的坐下吃饭,孙芸芸说有东西要拿,去了更衣间,回来时表情不对,顾琛漫不经心的问她怎么了,孙芸芸才说,自己东西不见了。
是条金项链。
气氛突然变了。
孙芸芸敷衍的说算了算了,落座时眼神还是往我这扫了下,很快又收了回去。
刚好这动作在场的都看见了,一个不落。
我尴尬的坐在位置上没动,也懂她意思。
这里除工作人员外,谁还会图财。
就我吧,我最没钱。
到孙芸芸刚坐下,我脸颊突然被捏着拉长,我合不上嘴,被迫对上秦颂汹汹怒火的眼。
“你怎么不把老子送你鸽子蛋大的金链子串珠带出来玩儿?啊?一天不骂你不舒服了是吧。明天挂脖子上,放衣服外边儿才能出门,听见没有!穷是穷了点,连败家也学不会好好败。”
秦颂这么骂我可一点没给我留脸,可我鼻子发酸,胸腔滚着的都是热流。
他都这么说了,也没人再提孙芸芸金项链的事。秦颂又拿话挤兑她,问她要不要赶紧报个警,一条链子怎么说也小几千,别让贼跑了,那多吃亏。
原本孙芸芸可能真想这么干,但被秦颂话堵来又显得自己小气,就不说话了。
结果晚上回去的时候,孙芸芸还是出事了,她当晚被紧急送到医院,是吃坏了肚子,情况严重。
几个在场的人都连夜赶了过去,顾老爷子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小跑过去时,医院急诊室门口堵了好些人,还都是熟脸。
顾老爷子正大发雷霆的骂人,“孙芸芸父亲明天就到,你们要是不给出个交代,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