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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沈笛韵抬起朦胧的泪眼,疑惑地望着唐欣雅。睍莼璩晓
“当年,正是因为叶倩云在其中斡旋,才促成了岳承扬和白雪的婚礼。从而促进岳白两家联手投资一个项目,而这项目的最大受益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倩云所在的舒氏。我讨厌叶倩云,讨厌舒氏,一辈子也不打算原谅他们!”唐欣雅仿佛回到了过去,漂亮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绝望。
“所以,你就开着车子杀害了的父亲吗?”一旁从未做声的舒承望突然高声说道。
“什么?承望,你在说什么?”沈笛韵看着舒承望平静而痛楚的眼神,似乎还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我说,当年就是这个女人……”舒承望指着唐欣雅,手指抖动着,全身因为悲愤而说不出话来,顿了顿,“这个女人残忍地杀害了我的父亲!”舒承望的眼中泛着点点滴滴的泪花,看着沈笛韵的脸上毫无表情。
“这一定是一场误会,对吗?”沈笛韵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唐欣雅,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
无奈,一分钟过去了,溶洞里依然死一般地宁静。
两分钟……
三分钟……
时间匆匆流逝着,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却依然听不到唐欣雅的任何解释。
“承望!”沈笛韵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舒承望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本想着自己能和舒承望一起打开宝藏的秘密,万万没想到一切会是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沈笛韵低声说道,泪水瞬间决堤一般奔流而出。
舒承望痛苦得低下头来,紧紧握住的拳头上指尖一阵泛白,他微微转过头,避开了沈笛韵的眼睛。
“可是你明明是祝福过我们的对吗?”沈笛韵看着唐欣雅,仿佛是全世界的星光悉数洒在了她的眼中一样,波光潋滟的目光中星星点点,闪烁着残存的最后的一丝希望,那眼神深邃仿佛要穿透唐欣雅的心灵深处,叩击着、探寻这、追逐着、寻找着那个答案,“否则婚礼那天,为什么派人送来那样多价值连城的礼物?”
“哈哈哈……”唐欣雅突然仰起头放声大笑起来。
沈笛韵一阵讶异。
“我之所以那样,只是想告诫叶倩云,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可是谁能想到呢,她竟然执迷不悟,一定要将你拥婚姻束缚进舒氏,企图利用你找到宝藏的秘密。真是可笑而且可耻啊!哈哈哈……”
唐欣雅的笑声再一次爆发,回响在空旷的溶洞里,凄厉而忧伤,让人压抑而绝望。沈笛韵顿时对于她充满了无比的怜惜和心痛。
“可是……可是我毕竟是您的女儿?”沈笛韵最后一次争辩道,看着唐欣雅的目光满含祈求。
“多少年来,我之所以能够坚持到这一天,就是因为我告诉我自己我有一个女儿,总有一天她参悟了地图的秘密,一定回到这里和我团聚,我曾经设想过如何将数亿的财产全部想让给你,曾经设想过给你最奢华高贵的婚礼。给你最幸福的人生。可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和舒氏的人在一起!这个世界上,任何男人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舒氏的男人,我一看见他的脸,就会想到曾经,仿佛是万箭穿心一般疼痛,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站在万人羡慕的舞台上,我的心……”唐欣雅突然停了下来,大大的泪珠顺着好看的眼睛一滴滴滑落,惹得沈笛韵一阵心疼。
“可是你就这样忍心拆散我的承望,亲手看着我的幸福毁在你的手上?”
“你那不是幸福!叶倩云怎么可能接受你你?我毕竟曾经伤了她的儿子,笛韵,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唐欣雅一阵嘲讽。
“可是,我是你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要我如何是好呢?”沈笛韵说着不觉哭了起来,心疼地看着眼前貌似疯狂的唐欣雅。
“如果你还承认是我唐欣雅的女儿,就马上离开这个男人。你的面前是数以亿计的宝藏,是多少人几辈子也无法想象的财富。当你成为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富豪的时候,还担心会没有爱情吗?这个男人能给你的,我统统都可以给你。笛韵,你考虑好了没有?”唐欣雅微微低下头,对上了沈笛韵的眼睛。
“可是,我求求你接受承望好吗?”沈笛韵小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微茫的渴望和期待。
“绝不可以!如果你选择我,你将瞬间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如果选择他,那么请你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唐欣雅义正言辞,无比决绝。
“夫人?”远处跑过来一个人,悄悄在唐欣雅的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唐欣雅顿时神色悒郁起来,顷刻间又变得风轻云淡。“刚刚传来消息,叶倩云已经宣布和舒承望断绝了关系,YR也见风使舵一般解除了舒承望的工作,此刻的舒承望可真是一文不名了啊。”
“什么?”沈笛韵和舒承望对视一眼,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这样快。
舒承望自嘲地笑了笑,唇角上扬,眼神中仿佛是碎了无数星星一样,波光点点。
只是此刻的他依然那样俊朗、挺拔、帅气、清雅绝伦、超凡脱俗,天使一般微笑着注视着沈笛韵,深邃的眼睛里透出一点点微微的寒意。
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什么身价上亿的贵公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了。舒承望自嘲地一笑,竟然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奶奶此刻会这样决绝。
只是这难道不过是叶倩云的戏法罢了,也许这样自己会有幸得到唐欣雅的原谅和接受。舒承望一个闪念,马上如同消防员一般扑灭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论如何,自己是需要过一段穷人的生活了。
再也没有别墅洋房、没有香车宝马、没有华裳美服、没有香槟酒宴、没有游轮划艇、没有游泳池保龄球馆、没有私人的会所spay。
一切的一切都离自己远去了。
除了英俊的外表和曾经的辉煌,仿佛一个落魄的英雄一般,一无所有了。
以前总无关紧要的一切,等到失去才发现,曾经那寄存在上面的虚无的存在感。
“我将如何存在?”舒承望瞬间想到了一句歌词。再一次看一眼沈笛韵。毫无理由把她也拖进挣扎的泥潭,更不能打着爱情的幌子和她一起贫贱,这不是舒承望的风格。
想到这里,舒承望轻轻转过身去。
空旷的溶洞里面响起了他的脚步声,帆布鞋踩在粗砺的花岗岩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是砂石绝望的抗拒和呐喊。
即便是走,我们也需要有点自尊,舒承望想着,但愿这样可以省去了沈笛韵艰难的取舍。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
沈笛韵看着舒承望背影,难过得俯下了身子,无声跌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舒承望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溶洞外的光线隐隐约约射了进来,把他的衣服染上了堂皇的金黄色,他仿佛是荆轲赴秦一般,义无反顾地向前。
是什么东西一阵冰凉,滴答答滚落在她冰凉的胳膊上。一滴,两滴,三滴,来势凶猛而决绝。沈笛韵抬起头,似乎看见了母亲唐欣雅心疼的眼神。
可是转瞬,母亲冷酷的脸上却毫无一点表情,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沈笛韵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的伤痛。二十七年来,母亲如何艰难地把守着这惊天的秘密,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和相拥而泣呢?那样美貌的她,又该是如何残忍而狠心,拒绝了一个个在她看来不太单纯的追求者呢?
沈迪韵不敢想象,低下头,有东西亮亮的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向下摸去---原来是戒指。
它那样耀武扬威地在占领着她的手指,熠熠生辉着,作为曾经的爱情华丽的证据。
蓦然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
“沈笛韵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舒承望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牧师的蓝色的眼睛里闪着肃穆和庄重,期待地望着沈笛韵。
“承望!”沈笛韵突然站起身叫道。
“……”舒承望回过头来。
“等我!”沈笛韵说着跌跌撞撞地向着舒承望跑去。
舒承望张开臂膀,两个人紧紧拥抱起来,溶洞外面的阳光悄然撒了进来,将两人染上了鲜亮的金黄色。
唐欣雅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一旁的的林西则稍显平静地看着沈笛韵飞跑去的一幕。
身后的西装男人们跃跃欲试,看着林西的表情,只要唐欣雅的一声令下,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沈笛韵生生拽回来。
无奈,唐欣雅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深邃仿佛是蔚蓝的深海一般,看着眼前朝着远方奔去的两个人。只是谁也没有发现,黑暗中,她的唇畔微微咧起,露出了一个惊人的美丽的笑容。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无声地打在花岗岩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