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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始纠结心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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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夙看着转过身去的净舸,暗自叹了口气之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净舸现在似乎情绪很不稳定,她说什么也没有意思。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上官夙走了,上官夙就这样转身走了!

    净舸心中的火气迅速的膨胀,她感觉自己快要被燃烧,被淹没了!她需要一个出口,需要一个宣泄!净舸突然运掌,似乎把所有心中的火气都集中到了掌心,然后对着远处的一棵树打了过去!然后跳回树上,倚着树干,闭目。

    “轰......”远处的一棵大树突然断裂倒下。

    净舸没有去理会,而是努力的调节自己的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她这是怎么了?上官夙只是说要走了而已,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一年,上官夙给她一年时间的。一年之后,她不就要到她的身边去护着她了吗?她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她跟上官夙认识多久了?一个月都不到,为什么会不舍呢?就算是当上官夙是亲人,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吧?为什么呢?为什么?净舸还是很烦躁。

    净舸回忆起跟上官夙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第一眼看到上官夙开始,就觉得上官夙很特殊,很吸引人,不仅仅是上官夙的容貌,更重要的是那一身的气质。

    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净舸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似乎,看上官夙的第一眼,就注定了一些什么。只是,是什么呢?

    她自认随性淡然,但是天下之大,她怎么就偏偏对上官夙的话、上官夙的要求这样的毫不犹豫?为什么是上官夙而不是别人?

    这,或许说明,上官夙在她心中,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的存在,要不,她怎么可能随上官夙的愿,上官夙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呢?

    对,一定是这样。

    净舸在树上换了个姿势,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却偏偏被卡住了。到底卡在哪里呢?上官夙在她心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是这一份特殊,是源于何处?净舸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她只知道,她在意上官夙,不想让上官夙离开。

    净舸又有点想要抓狂的感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为什么总是理不清呢?这不是她的个性呀!一般一件事情,她只要思己思过,就能很快的找到根源,但是对上官夙,她就没有能成功的理清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想了!上官夙爱走就走吧。净舸从树上跳了下来。上官夙在与不在,她都要在一年的时间里,好好的努力。为上官夙的离开而乱了心绪,那势必会影响她的学习。这是不被允许的,不被云顶四仙允许,不被上官夙允许,也不被自己允许。净舸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既然答应了上官夙,就要好好的努力。

    只是,不管是在练武场,还是一路走回来,处处都可以看到上官夙的影子。似乎不管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上官夙。明明相处没有多久的人,怎么会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呢?净舸对自己显得很是无奈。

    回到落晴阁,净舸并没有见到上官夙,真的走了吗?就这样走了吗?净舸的心异常的难受。虽然还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不舍的感觉,但是,她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难受了,很难受。

    小院里,清冷异常,如果是平时,如果不是她跟上官夙一起回来,定能从上官夙打开的房门看到上官夙在里面安静的看书。然后,她也会拿起一本书,到上官夙的身边坐下,什么都不说,彼此安静的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只是,现在,上官夙的房门紧闭,这个院子,显得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净舸上前敲了敲上官夙的门,就算要走,她也应该送一送吧?不管她有多么不舍。上官夙有上官夙的事情要去做,上官夙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读书练武,不可能一直在她的身边。

    净舸讪笑。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怏怏转身,净舸心中失落难受之极。可是,却无可奈何,上官夙要做的事情,谁能阻止得了?上官夙要走,谁都留不住,更何况,她也知道,她不应该去挽留。

    转身,却发现云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净舸不由得一惊。她的防范意识,什么时候那么差了?云隐来了,她却不知道。如果云隐要对她下手,此刻她已经踏上黄泉之路了。净舸心中对自己自责不已。她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防护意识?

    “师祖......”也亏得是在落晴阁,也亏得是云隐,如果是其他的高人,她或许此时已经没命说出话来了。

    “夙儿走了。”云隐跟净舸简单陈述。

    净舸知道上官夙已经走了,但是此时听到云隐如此告诉她,她心中还是一阵阵的苦涩。净舸扯了一个笑容,道:“我知道。”

    知道,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是不是舍不得?”云隐问。

    净舸讪笑了一下,舍不得吗?当然,她舍不得上官夙离去,舍不得跟上官夙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是,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呢?“舍得舍不得?又能改变什么呢?您说是吧?师祖......”净舸说道。然后有些悠远的抬头望了望天空。

    不管自己舍得舍不得,上官夙已经走了,这是事实,事实无法改变。

    “净儿一直都是看得开的人,只是,净儿可否知道自己的真心?可否有想过,夙儿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为什么你愿意听从夙儿的安排,为什么愿意在落晴阁一年,又答应护着夙儿五年?”云隐静静的看着净舸问道。

    从在树林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净舸的不对劲,想想,或许,她知道净舸为何会如此。

    有些事情,她相信净舸和上官夙都想不通,因为,那些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所以不管是净舸还是上官夙,都不愿意去揭开那一层面纱,即使隐隐有感觉,但是却不会允许自己去碰触。

    但是,不被允许并不代表就不存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净舸看向云隐,她看得开吗?其实她很看不开,如果她看得开,她心里就不会难受了。

    她只是知道了事情的本质,然后不让自己做那些无妄的浪费而已。她不是愿意一直纠结在一件事情上的人,她只是一时间抵挡不住心底的难受而已。以后,会好的。

    “师祖?”净舸有些不明白为何云隐会问后面的哪些问题。

    为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问了自己多少遍了。可是,她给自己的解释,似乎都一直不能独立的成为一种解释。她也有很多的不明白,那一个个的为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

    “净儿,存在即是道理。很多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的框框架架。好好的琢磨我这句话吧。”云隐说完,转身离去了。

    净舸愣愣的望着云隐的背影,嘴里喃喃的念着云隐最后的那一句话。

    存在即是道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净舸皱着眉头。云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跟她说这句话。净舸回想起刚才云隐在说出这句话之前的那一段问她的话,一时间还是不解。于是独自回到自己的房中。

    书,已经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净舸也不勉强自己去看,勉强,只回事浪费时间。就好像刚才她在后山的练武场,其实她想练武来放松放松,但是她自动她心绪不稳,不宜练武,于是才转身会落晴阁。

    净舸躺在床上双手枕头,想着云隐的那句话。存在即是道理,什么存在?综合云隐前面说的话,存在?她跟上官夙之间,有什么是连她都不知道的存在吗?那是什么存在?存在着什么?净舸眉头都要宁到一块了,但是还是想不出来。

    睡觉!想不出来,就睡觉!

    可是,怎么还是睡不着呢?为什么一闭眼就是上官夙那清冷的容颜?还有,今天在树林里对视时的眼神。那一双吸引她的眼睛......她喜欢那种沉醉在其中的感觉。她对上官夙,似乎是心动的感觉......心动......

    净舸被自己吓了一跳。心动?她是女子,上官夙也是女子,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女子心动呢?自古阴阳结合?她是女子,不是应该喜欢男子的么?怎么会喜欢上官夙?

    对,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不舍,因为喜欢,所以愿意!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她喜欢上官夙!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从心底的去喜欢,如女子和男子之间的喜欢一样

    可是,女子怎么可以喜欢女子呢?这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是被世俗所唾弃的存在!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女子呢?

    净舸为自己心中想到的答案而感到震惊,不禁吓了自己一身冷汗。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云隐不是说了吗?存在即是道理。她喜欢上官夙是事实,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能去否认!既然是事实,就是一种存在,既然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存在,即使道理。净舸再次咀嚼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