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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道师也不瞅瞅韩雍的脸色,竹筒倒豆子般道:“王公公是贵妃娘娘手底下顶顶好用的左膀右臂,做事儿最让娘娘放心,不过王公公有一个癖好,用寻常手段没法解决,于是把小的笼络到了帐下。”
韩雍道:“宫里面出来的公公们,能像卢公公般自律的,少之又少,行事出了格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只是不知道,王公公把你笼络来,主要让你帮他办什么事儿?”
许道师道:“王公公交代给小的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帮他找女人。”
“找女人?”
“是的,大人,也许是王公公不能人事的缘故,他对男女之事上,有着近乎疯狂变态的举动,他喜欢用硕大无比的角先生*女人的下体,他身边的女人会被他硬生生插至下身爆裂而死。”
“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韩雍等人越听越觉得可怕,许道师说的,全是震惊朝野的事情,韩雍万万没想到,万贞儿以及她手下的帮凶们猖狂到了这般田地。要不是王敬在男女之事上残暴至斯,这一桩桩一件件惊天动地的绝密之事有可能就一直深埋下去。
“难怪皇太后如此忌惮万贵妃,皇太后真的是高瞻远瞩,已经预见到了遥远的未来。纪姑娘,你肩上担着的,可是我们大明朝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许大仙人,这些倭奴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大人的话,为了帮王公公弄到女人,起初小的只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流浪在街头,不在当地官府户籍名单的女子身上。不过,大人也明白,那些女子的质素很是一般,王公公在皇宫里面当差。宫里面的娘娘、宫女们个顶个的万里挑一,流浪女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听到这,所有的人都是愤怒到了极点,王敬残害女人居然还如此挑剔。
“没有办法,小的冒着风险诱拐了几名良家少女,谁知道差点露了行藏。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假倭投靠到小的门下,他说他有办法帮小的搞到女人。”
“假倭?”
“是的,假倭。”
“何为假倭?”
“他们原本是我大明朝的子民,是一群生性残暴、妄求一夜大富大贵的人。他们和东洋来的倭奴相互勾结。倭奴利用他们熟悉地形和会说官话不易暴露的特点,他们利用倭奴彪悍逞凶斗狠的能耐,共同在沿海地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他们不光帮倭奴打探沿海卫所兵的动向,为倭奴们提供有用的消息,还帮他们发展可用的人。小的,便是其中一个。”
“他们利用你在苏州府百姓心目中的影响力,骗取财物。你呢,则借着他们流窜杀戮的时候,为你抢掠女子,用来孝敬王敬,是也不是?”
“是的,大人。”
韩雍恨声道:“倭奴可恶。假倭更是该死。许道师,本来你是必死无疑的,如果你想活命。唯有一条路可行,把你掌握的假倭的名姓告诉我,老子要把他们全部揪出来,砍了他们的脑袋。”
“回大人的话,大人有所不知。这批假倭自知一旦暴露身份,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很是谨慎,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立时遁逃。大人一战,灭了久保友三郎一伙人,明天便会传遍方圆几百里,到时候所有和久保友三郎有来往的便瞬间蒸发,只怕大人劳而无功。”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马上把知道的统统告诉我,趁着他们还没得到消息,能挖出来一个算一个,就算躲过去的,我也要让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老老实实待着不敢出头。我要确保苏州府近两年不受倭奴的祸害。许道师,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最好机会,错过了的话,你是知道下场的。”
“知道,知道。但是大人,小的只掌握着十多人的身份和行藏。”
“十多人足矣。有这十多人,我就能挖出二十多人。有二十多人,我就能梳理出七七八八。”
“吴大人,烦劳你去布置一下,你是苏州府守备,这些事情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苏州府周围卫所兵过万,而且大都对周边乡村道路熟悉。许大仙人就交给你了,请许大仙人带着我们吴大人挖一挖我朝烂掉的根。”
吴仁敌道:“这事儿自有下官去办,大人,你现在要去?”
韩雍道:“没错,我得杀回苏州府,会一会咱们那位王敬王公公。”
吴仁敌举起手,和韩雍在空中一握:“大人,你送我的这份大礼,下官无以为报,以后但有需要,只管言语,我吴仁敌任凭驱使。”
韩雍道:“哎,吴大人,这话可就客气了,你我同为皇上的臣子,同食朝廷俸禄,尽心竭力为朝廷为百姓办差是应当的,个人情分是个人情分,切不能拿国家之事论私情。”
吴仁敌道:“听君一席话,觉得我有点小家子气了。不说什么了,我先出发了。”
“且慢。”
“吴大人,就这么出去吗?”
吴仁敌道:“大人的意思是?”
“难道你忘了候在府门外的那群狂热的信众了吗?”
吴仁敌道:“哦……瞧我这脑子,大人如果不提醒的话,我都给忘了。”
韩雍道:“给咱们许大仙人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告知外面的人,咱们许大仙人备了份厚礼在正厅,先到先得,晚了,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哦。”
许道师一听这话,哭丧着脸,韩雍话中所说的“厚礼”,是他近些年来搜刮所得,本以为,攀上了王敬这棵参天大树,从此以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知一朝东窗事发,辛苦所得尽数如东流水,再也回不来了。
“好嘞。”吴仁敌兴致盎然,带着如丧家之犬的许道师离开。
在吴仁敌离开后,韩雍向纪羽瞳道:“纪姑娘,我能和你的夫君。借一步说话吗?”
纪羽瞳道:“大人,瞧你这话说的,但说无妨。”
韩雍把柳仕元带到了一边,道:“仕元,今天这事儿,看着好像快刀斩乱麻,你有没有觉得我和吴大人的布置显得有很多不妥的地方?”
柳仕元道:“大人算无遗策,怎么会?”
韩雍道:“其实今天,我们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仕元。我一直强调说,许道师不会有密道通向外面,然而。修一条密道到外面又有何难。”
柳仕元一想,确实如此,密道无法堂而皇之修个出口,通入别的宅院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韩雍这般大张旗鼓。万一?想到这里,柳仕元也是一身的冷汗。
韩雍瞧在眼里,道:“你知道我和卢公公为何如此迫切地想除掉王敬吗?虽然今天这件事情有着致命的漏洞。”
柳仕元心念一动,如醍醐灌顶,道:“大人,你……你与卢公公是在帮羽瞳消除来自宫里头。潜在的威胁?”
韩雍道:“你和羽瞳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我们希望你们能够了解我们的苦衷。仕元,我知道。你一直就没有放弃挟持我或者卢公公,带着纪姑娘远走高飞的念头。我呢,也一直没有放松对你的警惕,想来,你的心里是有怨恨的。可是。我和卢公公生为朝廷人,必须得事事以朝廷之事为重。我呢,只能送你们到京城,所以,在京城之外,能做的事情,我一定会为你们做到。你的身手非同一般,大内好手,几个都近不了你的身,进了宫后,卢公公会尽可能周全安排你和纪姑娘,如此,便再无我什么事儿了。”
柳仕元苦笑了笑:“我们夫妻二人的命运便这么着,被你们强架着,和朝廷的命运捆绑到了一起,真不知道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韩雍道:“好啦,这些嘛,便自有后人评说。别让纪姑娘和盈盈久等,我们过去吧。”
柳仕元来到纪羽瞳的身侧,道:“羽瞳,我们随韩大人回城吧。”
纪羽瞳道:“好的。”
柳仕元道:“羽瞳,难道你不好奇韩大人和我说了什么吗?”
纪羽瞳轻笑倩兮道:“还能有什么事儿,无非你我入宫的事。明知道瞒不过我,当面说就是了。弄得神神秘秘的,把我这个绝对的当事人置之于外。”
“羽瞳,你不觉得不甘吗?你会屈从于他们的安排吗?”
纪羽瞳低下双目,看着地面,她无法跟柳仕元解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前面的人生路,何时荆棘坎坷,何时斗转星移,大事件的时间点她都清清楚楚,可是,她没法说,纪羽瞳只能凄惨一笑,道:“怎么会甘心,谁不想把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不过,明知抗争已无结果,只能随波逐流。四个字,‘随遇而安’罢了。”
说着话,她看到了柳仕元伸过来的手,柳仕元道:“既然逆流而上已不能为之,那么,羽瞳,我会伴着你,披荆斩棘,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纪羽瞳笑颜如花,握着柳仕元有力的大手,道:“有你就好。走,我们和韩大人一起回城,对付那个该死的恶魔,为盈盈姐姐的爹娘报仇。”纪羽瞳这句话说得很高,也极具煽动力。
女人的英姿本就充满了感染力,更何况是纪羽瞳这般的女子。
韩雍的铁卫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哈……我们走。”
韩雍领着盈盈、柳仕元和纪羽瞳,向许道师的前院门走去,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了蜂拥而入、争先恐后的“信众”,此刻的他们,似乎忘记了许道师传授给他们的一切,满脑子只有黄白的世俗之物。
韩雍道:“纪姑娘,你真是看得懂人心,人活在世上,无非躲不过一个贪字,无欲无求的,除了满天神佛,真不知世间能寻得几人。许道师苦心经营几年,你只用了一个计策,便让他昧心所得的一切荡然无存,我真想看看许道师那欲哭无泪的样子。”
纪羽瞳道:“许道师所骗的,十之*是清贫寒苦的良善之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深信这无妄之言,迷失了本心。”
韩雍道:“我们走,如果想涤荡清苏州府污浊的一切,不灭了城里头那位,是万万不能的。”
许道师府院门口,卫所兵已经为韩雍等人备好了马匹,韩雍扶着盈盈、柳仕元扶着纪羽瞳,双双翻身上马,纵情一抖马缰,战马撒欢儿向苏州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