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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的龙舌兰全部下肚,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往下,那热度,仿似能灼伤肠胃,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昏黄带点炫彩的灯光落到倚坐在吧台前的那人身上,显得朦胧而略有不真实。在这热闹的环境里,那背影,太过落寞寂寥。
然而尽管如此,酒吧里的独身女子依然是男性或者还有女性狩猎的最佳目标。不断有人前来搭讪,说辞无非是——“小姐,一个人?”;“小姐,可否赏脸喝杯酒?”,诸如此类,都被那人以冰冷的眼神挡了回去。
“嗨,可以坐下吗?”依然是轻佻的语气,摩挲着杯身的那人不耐烦的揉揉太阳穴,慵懒的转过眸子,本是冰冷的眼里顷刻有了点松动。她闭了闭眼睛,等看清才扯了扯唇角,收回视线,继续慢慢喝着杯中的龙舌兰。
还真是疯的不轻,也醉的不轻,居然将别人认错成顾梓岩!呵——她现在肯定在某个温柔乡里!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她发现,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好,很不舒服,不舒服极了!
坐她身侧的卷发女人,无趣的喝了口酒,站起身,扭着柳叶腰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却是在起身的一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焦灼到了往里走的那人身上。
女人一身妖冶的裹身红裙,身材凹凸有致,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恰到好处的遮掩着身前精致的锁骨,但又若隐若现,隐人遐想。那微勾的桃花眼似乎自带钩子,勾人且致命。
她一出现,酒吧里立时有些轰动,不少人对着她吹口哨,也有人干脆直接上前搭讪。可妖冶的美人只是疏离的淡笑,视线落到吧台前的那人身上,眼睛微眯,像是看到猎物般狡黠,带着点征服的气息。
她原本只是心情不好,想来酒吧买醉,可没想到冤家路窄到这种地步!既然碰上了,她也不吝惜上前打个招呼。
眼看着女人朝自己的方向过来,卷发女人搔首弄姿的想引起她注意,但很显然,女人的目标并不是她。
“啧——可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儿都能碰上。”顾梓岩嘲弄的勾勾唇,对调酒师示意,要了杯与丁墨相同的龙舌兰。
很熟悉的声音,丁墨停止晃动酒杯里的冰块的动作,朝声源处看去,只一眼,便愣住,闭了闭眼睛才敢确信是顾梓岩。她眸子里的冰冷不减,秀眉微皱,只因眼前这人把自己打扮的跟只花蝴蝶似的,又来这种地方,看来是玩腻了同在楼梯上看画的女生,到这里来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她讽刺的笑着,语气冰冷至极:“顾大经纪人胃口挺好啊!”
如此明显的讽刺,顾梓岩自然是听出来了,她不在意的喝了口龙舌兰,晃晃杯子,又放下,挑眉望了眼依旧站在她们身侧的卷发女人,对那女人的媚眼有些嘲讽。
“你不也是?”
大半夜的泡吧,她可不相信丁墨这种清淡的几乎性/冷/感的女人只是想买醉那么简单。如若只是想喝酒,丁墨百分百会窝在家里,买上一堆名酒,然后一一糟蹋。毕竟丁墨曾经对她逛酒吧的行为十分的嗤之以鼻!
“我?”丁墨笑容里的讽刺更盛,“我至少私生活没那么乱。”
没那么乱,所以拿她做发泄对象?这句话踩到顾梓岩的雷区了,她捏紧酒杯,因为太用力,骨节泛着灰白。可最终还是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是,我是不干净,可我不干净是因为什么?”她才不要跟这个该死的女人置气?气坏了还是她的损失!
顾梓岩眼睛微眯,唇角微勾,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丁墨,那样的眼神,比仇视更锋利,一瞬间刺穿了丁墨的胸膛。
丁墨敛去笑意,眸子里染上了浓重的歉疚和受伤,尖锐的指甲用力的掐进掌心,几乎把皮肉刺穿。她疯了,居然说顾梓岩私生活很乱,可她没资格说她,因为她是她生命里最不光彩的那道伤痕!她这种人,才是私生活不检/点罢?自嘲的笑着,丁墨又一次喝空了杯中的液体。
“对不起。”
很轻的三个字,在这嘈杂的环境中顾梓岩差点没听清。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丁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丁墨手里的酒杯。
“想死在这里么?”那么多空掉的酒杯,这女人是喝了多少!没有来由的怒气往上涌,顾梓岩秀眉蹙紧,不由分说的拽着丁墨就往外走。
酒吧里又有人吹口哨,也有人惋惜,现如今美女们都去搞百合了,单身狗没有出路啊!
顾梓岩一直到街边才放开她,抱着手臂,暗夜里,表情不似冰冷,却也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要跟我道歉,那拜托你清醒点再说!”
失去了依托,丁墨身子不稳,踉踉跄跄了好几步,微弓着腰就要往下倒。顾梓岩很认命的再次扶住了她,后者干脆直接挂在了她脖子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处敏感的肌肤上,在顾梓岩身体里激出一串涟漪。
她推了下丁墨的肩膀,声音有些抖:“喂,你现在是怎样,死皮赖脸的巴在我身上,不嫌我私生活乱,不嫌我脏了?”
心又一次被钝物击中,疼的丁墨皱紧了眉。她直起身,确认能站稳才从顾梓岩手里抽回手。昏黄的路灯下,丁墨低垂着头,死命的咬住下唇,几乎要把薄唇咬出血来。沉默许久,她才又抬头正视顾梓岩:“刚才那么说,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还有那天晚上,我还欠你一句道歉,虽然,这弥补不了什么。”
那带着深重的歉疚的语气终究让顾梓岩心软了,甚至,还有那么点心疼。
“既然你也知道弥补不了什么,就没必要再提了。”她捏捏手指,上前几步握住丁墨的手腕,也不看她,径直往民宿的方向走。
倒是丁墨踉跄了几步后顿在了原地,拽的顾梓岩猛的往后仰了下。
“你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你············”顾梓岩气的牙都快咬碎了,世界上的女人是不是都和俞绯一个德行,喜欢狗咬吕洞宾?她真该把她丢在这里,谁爱捡去谁捡,她不伺候了。吐槽完了,顾梓岩丢了个白眼给丁墨,“你醉成这副德行,又穿的跟没穿一样,大半夜的在街上晃荡,是嫌治安太好是不是?”
“············”丁墨甩甩晕眩的脑袋,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她的衣服,很休闲的t恤衫装扮,哪里暴露?要暴露也是眼前这花蝴蝶女人好么?
注意到丁墨鄙夷的眼神,顾梓岩理亏的咳嗽两声,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酒的后劲很大,丁墨起初还能保持意识清醒,到最后醉的糊里糊涂,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一个温暖的肉垫上,甚至还闭眼舒服的蹭了蹭。顾梓岩无语的盯着怀里的女人,好看的眼眸里火光跳跃,而那火,少了点愤怒,倒是带着情/欲的气息。
她咬咬牙,忍住想要丢丁墨在马路上的冲动,快速回了民宿,将丁墨丢到床上。后者白皙的藕臂却是依然勾在她颈间,顾梓岩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丁墨身上。两人的距离,只隔了一寸。
借着月光,顾梓岩有些愣怔的望着身下的人。那人,琥珀色的眼眸半睁着,水光潋滟,染上了浓重的歉疚和受伤。因着光,她修长的睫毛在眼底形成一片细碎的阴影,每一下颤动,都犹如折翅的蝴蝶。薄唇涂着粉色的唇膏,沾染上酒液,晶莹剔透,愈发的勾人深吻。
顾梓岩掰开丁墨勾住她的手,猛的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直至压下心上的慌乱,才随意拿了杯水,去往阳台。
风一吹,她总算清醒了点,自嘲的笑着,将冰凉的水灌进胃里。
其实直到这一刻,她依然没有搞懂为何会把丁墨带回来。明明,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的!
心绪很乱,她揉揉太阳穴,闭起眼睛,想要将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出去,可越是这样,就越发的不受控制。
*!她低吼一句,顾梓岩,你疯了么?
当然,疯归疯,她依然还是潇洒的顾梓岩!这点,之后让丁墨很头疼,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床上的人单手搭在额头上,撑开迷蒙的眼睛,呆愣的望着陌生的环境,侧过头时,看到了阳台上的顾梓岩。那样的背影,一如昨晚,落寞,惹人心疼。不敢再看,她收回了视线,按着胀疼的脑袋,不知何时沉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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