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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
沈叶没有下楼去追剧等着换尿布,而是在肖南的房间用平板看剧。
前几天早早休息,肖南睡了几天好觉,
突然又要熬夜,到了凌晨熬不住了。
出去找了孙姐进房间给沈叶检查一下需不需要换尿布。
自己到房间外等着,没一会儿孙姐从房间出来,肖南便说道,“孙姐,你不用等着她,你睡你的,有事我喊你。”
“好的!”孙姐应了一声回隔壁房间。
平时她需要等着给沈叶换了尿布才睡的。
肖南进入房间便把顶上的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小台灯。
困得脑子已经麻木,打着哈欠说道,“我困了,你自己看吧。”
给她的脚掩一下被子便闭上眼睡觉。
“搂着我。”沈叶伸手戳了一下他道。
她有时精明得可怕,有时又像个小孩。
肖南强打起精神,手臂穿过她脖颈下。
沈叶在他胸口蹭了蹭,关闭平板闭上眼休息。
俩人不是第一次这样,她习以为常。
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特别喜欢在他怀抱里睡觉。
分开睡的这几天没睡好,很快便进入梦乡。
…………
他们在安然入睡,
有一辆救护车从思海附近的公寓驶出。
阿东脸上不再是那一副冷漠的样子,
眼底含有热泪。
半梦间,肖南听闻怀里的女人有哭声。
猛然睁开眼,垂眸往怀里看,她眼睛紧闭着,脸上满是泪水,放声大哭。
脑子里的睡意统统没了,轻轻把人拍醒,关切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醒来的沈叶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口哭道,“爸爸……我看到爸爸吐了好多血,我好心疼。”
老丈人身体状况肖南很清楚,不会真的父女之间有亲情链接,她感受到了吧,“你只是做了噩梦,梦是反的………”
安慰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稍稍平复,说道,“我这几天恍惚间有患得患失,总感觉有人要离开我,你给他打电话好不好?”
“你先睡,这会儿他估计不会接电话,我试一下。”肖南的心里同样慌乱,老丈人对自己真的没得说,比他的亲生父母对他好。
亲爹在他年幼早早离世。
亲妈抛下他,户口什么时候转走的都不清楚。
他们只给了生命,是奶奶养大,
是老丈人给的人生。
当着她的面拨打电话,连续拨通几次无人应答,肖南挤出一抹笑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早点睡,像个傻子一样,把噩梦当真了。”
“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沈叶抹了一把眼泪,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没有了睡意。梦里是那么真实。
肖南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不想当着沈叶的面给阿东打电话。瞬间又推倒自己可笑的为你好想法,她有权利知道的。
不想老丈人病情这件事上给他们中间埋下一颗雷。
思虑再三,拿起一旁的电话给阿东打去,对方秒接,肖南率先开口,“我老丈人的情况……”
“刚才突然吐血,送来医院了。”阿东晓得不用瞒着肖南。
肖南顿时怒了,他一个保镖哪来的胆子隐瞒雇主家里人,“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先生不让说。”阿东没有心情和他争辩。
这会儿不该在计较,应该快点赶过去,“等着,我马上过来。”
抽出手臂的时候沈叶整个人的脸都是泪水,肖南说道,“爸住院了,咱俩现在过去吧。”
“他要是有事,我……我没亲人了,我是恨他,可我希望他健康……”沈叶说着又哭泣。
管不了她哭不哭,从衣柜里拿了两件风衣,一件给沈叶穿上,一件自己穿上。
肖南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很快便抱着人出门。
上了车沈叶一个劲流眼泪,沉默着不说话,哭也没有发出声音。
或许最大的悲伤便是连哭泣都是静音的。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整个街道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冷得让人感到孤独。
要知道,这个时间点,如果是其他季节,很多地方还是非常热闹。
和当前的时间节点有关。
毕竟已经到了年末,许多人都选择离开城市,回家与家人团聚。
这样一来,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汽车行驶在清冷的街头,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偶尔有风吹过,
卷起被人丢弃的白色垃圾袋,更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感。
不知道那些离去的人们是否会怀念人间的喧嚣呢?
而留下来的人,又该如何面对这漫长而寂寞的夜晚?
但愿虚惊一场。
即便知道了老丈人的病情不可能有好转。
依旧希望他不要今晚就离开,再活一段时间,让沈叶梦够陪陪他。
那种唯一亲人离世的蚀骨疼痛如刀割般刻在心头,让他永生难忘。
许多年来,“家”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空洞无物的名词,没有丝毫实际意义。
自从沈叶搬到他家并与他一同生活,他才逐渐对“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和认知。
以前的出租屋只是睡觉的地方,一天待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
无情的房东,狭小的空间,阳光无法照透的房间,没有任何生机。
而今的房子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居住,终于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当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回到家时,不再是独自面对冷清的房间,而是有一个人可以陪伴着一起聊天、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和趣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给原本平淡的日子增添了几分温暖和色彩。
无论是讨论工作上的烦恼还是聊聊日常生活中的琐事,都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心。
家到医院的距离不是很远,二十几分钟便到。把人放到轮椅上,快速推着轮椅急匆匆往里赶,询问值班的护士,
在顶楼的通道上见到阿东在急躁不安的来回转悠。
当阿东见到沈叶的时候微微一愣,看向肖南,“你怎么把沈小姐也带来了?”
“你们认为是为她好,可有人问过她的意见,想过她的感受吗?”
肖南问的不止是阿东,同样是在问自己。
是不是自己太自以为是?
她虽然瘫痪了,但并不是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其他不能受刺激的疾病。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着,让他不禁有些自责和后悔。
或许,自己应该更仔细地考虑到她的感受,更加多的沟通,让她做选择,而不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并意识到自己没有完全把她当作一个正常的大人对待,
没有尊重询问她的意愿。
若是自己早点和沈叶说了,
她是不是有更多的时间陪自己的父亲,蹲下身,“对不起。”
在他们的对话里,沈叶知道了肖南其实早知道爸爸的病情,他一直不说。
细想也不能怪他,他前几天才安排了家宴,他那么喜欢吃肉的人,却带全家去吃素食。
“你们都把我当成了傻子。”沈叶哑着嗓子说道。
声音颤抖,她很害怕,从未有过这一刻那么害怕。
她双目无神,脸上的神情很漠然,可流淌着的泪水说她很伤心,肖南数次想开口解释,最终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在生与死的面前,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苍白而毫无说服力。
她没有怪肖南瞒着自己,只怪自己蠢,明明有好几次见面有怀疑爸爸的身体出了问题,
当时只知道和他吵,没有多关心一句。
肖南前几天安排的家宴应该是想让自己发现爸爸的情况,可是……“是我自己太蠢,你说得对,我自以为是。”
安慰的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
说不出一定会没事的,这样的话幼稚又可笑。
吐血了怎么会没事?
肖南默默推着她到一旁,
自己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煎熬……夺命的镰刀悬在半空,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