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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呢喃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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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锦瑟抬起手掠过章季轩光洁的额头,温柔的抹掉他额间细细的汗珠。

    章季轩握住秋锦瑟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后又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前,目光坚定的说道:“锦瑟,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我发誓再也不会做出另你伤心的事情,你可肯原谅我?”

    秋锦瑟羞涩的把头埋在锦被里,脸颊滚烫,白嫩的脊背上由于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这会子都是汗,黏黏的有些难受。

    她不由得在锦被里动来动去,想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怎奈无论她怎么动,背上的那些细汗丝毫没有减少。

    章季轩见她这般不老实,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坏笑道:“你再这样动来动去,小心我再把你吃掉。”

    章季轩说完这话,秋锦瑟果然不动了。

    过了会子,她低声问道:“我若是不肯原谅你的话,那你还会如此对我吗?”

    说完这话秋锦瑟抬起头看着一脸温柔的章季轩。

    章季轩嘴角噙笑的低头在秋锦瑟的唇上神情一吻说道:“若是你还不肯原谅我的话,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秋锦瑟望着章季轩那满足的眼神,失落的笑了笑。

    娘曾经说过男人但凡在床上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若是章季轩说的这些话是真的,那为何还会发生这些事情,心里隐隐的钝痛,像是一把匕首一刀一刀的捅在心上,心跟着一点一点的沉淀下去。

    满室的梅花,每一处都是由他的手亲自侍弄,她不知道对于这一切是不是应该心存感激。

    毕竟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他能够在这一刻对自己倾其所有的心思只为讨自己欢心,就已属不易。她如何再敢有过多的奢望。

    可是不知怎的,她竟觉得有些难过。

    眼泪宛若小溪流淌,泪水流进鬓间,湿湿的黏黏的滴落在耳边,只剩下一阵冰凉。

    原本滚烫的泪水到最后也会化成一滴寒冷,那么她和他那捉摸不定的感情呢?会不会也会变得这般无情,到最后只留下最后一抹孤寂的心灰意冷。

    章季轩看着屋顶,温柔的说道:“锦瑟,你为我生个孩子吧。”

    秋锦瑟的手掌不由自主的覆盖在小腹上,光滑如镜的腹部曾经也是蕴育过一个生命的。

    那是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她万般的小心呵护到最后依旧没有保住。

    那陌生人的一脚,那莫名其妙的一摔她的孩子就那样和她骨肉分离,那个时候若不是香巧把他哄骗过来。只怕她是不可能会享受他给的点滴情意。

    而如今每一个行动每一句话都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曾经把她推到万丈深渊时都不愿多看一眼,而如今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妄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拉到身边。

    秋锦瑟犹豫了,她暗中加大手掌的力道。紧紧的握住腹部,她再也不愿也不会给他生孩子,她们曾经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她如何能这样平静的再蕴育一个,更何况依她所处的环境,即便这个孩子降临。难道会好过吗?

    自古以来男人皆是自私的,为了一己私利,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丝毫不曾顾虑过女子的感受。

    他从来都不曾问过她,愿不愿意为他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就这样强行的做出了行动。

    秋锦瑟觉得身上渐冷,她拉着锦被试图为自己取暖,可是冰冷的锦被。冰凉的怀抱她此刻只想躲得远远的,身子忍不住蜷缩成一团。擦干鬓间的潮湿。

    章季轩满足的说道:“就这样抱着你,感觉真好。”

    秋锦瑟淡淡的推开章季轩的手臂,离开他那温暖的怀抱,回应道:“我有些饿了,还是起来吧。”

    花开荼蘼花事了,他和她之间再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然后回到最初的怦然心动。

    章季轩收回手臂,掀开床幔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衣服覆盖住他那古铜色的肌肤,秋锦瑟一眨不眨的看着章季轩从容的把衣服穿好,而后坐在床榻边边穿鞋子边说道:“你也起来吧,该用午膳了,我晚些时候还要出去一趟。”

    秋锦瑟从喉间发生“嗯”的一声,依旧躺在那没动,说道:“我觉得有些倦的紧,你若是有事就先走吧,不必陪我用膳。”

    章季轩穿好鞋子后,转过身子对秋锦瑟说道:“也好,那你先躺着,若是饿了就让息墨把饭菜端到跟前吃,那我走了,稍晚点我再来看你。”

    秋锦瑟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挡在眼前的光线慢慢的变暗,随后只剩下被放下来的床幔,待在这近乎黑暗的地方,秋锦瑟蜷缩起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缩成一团,眼泪簌簌而落。

    最后一丝的期盼也化为最后一撮心灰意冷,鼻尖依旧残留着龙涎香的气味,身体却抗拒着这些无孔不入的味道,她拉起锦被盖住头,将自己彻底的隐藏在黑暗里,若是一早就不能给出她任何的承诺,又何必到最后非要给她一点飞蛾扑火的希望。

    可是锦被里那些欢好时留下的浓重的气味,让秋锦瑟最后放弃了隐藏,她掀起床幔,探出白皙的手臂一一捡起地上的衣衫,而后缓慢的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她望着自己那匀称的少女身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曾经她最怕的便是辜负了这个好皮囊,曾经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找个能配得上自己的,最起码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愿意奉献的男子,谁曾想到这身子却始终不是自己能说的算的。

    穿戴好衣服,秋锦瑟清了清送嗓子喊道:“息墨。”

    息墨掩盖不住笑意看了看秋锦瑟。

    秋锦瑟淡淡的说道:“你先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打扫了,然后再让人准备些吃食送来,我先出去透透气。”

    息墨见秋锦瑟性子这般淡淡的,暗道难道是二少奶奶和少爷吵架了不成,不然的话二少奶奶怎么会这么不高兴呢。

    还未等息墨问个究竟,秋锦瑟就已经挑起帘子推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见秋锦瑟出来皆是一副开心的样子,仿佛那满屋的梅花是送给他们似的。

    秋锦瑟没说话,只是从袖口处掏出绣帕掩住鼻子。

    加快脚步也不许别人跟着,只跑到美人园她才住了脚。

    美人园的花朵和杂草都已经枯萎,暗黄的色的叶子垂在匍匐在地上,偶尔有一两棵依旧伫立着的野草随着风轻轻的摆动着,这般荒凉那些野猫许是好久都不曾来了吧,犹豫着踏进园子,脚下的青石板上滑腻腻的,青石板上覆盖的那一曾厚厚的青苔并没有因为冬日的缘故失去原有的色泽。

    在园子里待了一会,估摸着屋里该收拾干净了,方踱着步子往回走。

    息墨见她回来说道:“二少奶奶,屋子已经打扫好了,饭菜也已经摆上了,您可是要现在用?”

    秋锦瑟点了点头,抬起那一双无波无澜的双眸对息墨说道:“息墨,你去帮我准备一些避子汤,最好是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息墨吃惊的说道:“二少奶奶您……”

    “你先去准备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只要听我的吩咐去办就好,别的你就无需多问。”

    息墨垂着头离去,她不知道二少奶奶为何会突然间让自己准备避子汤,很早以前二少奶奶也喝过,只是那个时候少爷不过是想着让她传宗接代,而如今不一样了,从那些繁琐的梅花就能看的出来,少爷这次是对二少奶奶动了真情的,二少奶奶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秋锦瑟望着那些饭菜早已是索然无味,不过是吃了两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便让春花撤了下去。

    坐在窗前,拿起那本没有念完的《佛经》,看着书上那绕口的经文,又把书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心已死泪已干,不堪回首魂亦牵。梦惊醒难言情,往事如烟已逝去。虚实爱恨,叶落无声花自凋零。

    终归只是一场过客,倒不如将这不能圆满的梦境打碎,坦然的迎接。

    息墨端着漆黑的药汤碗进来,低声说道:“二少奶奶您……”

    秋锦瑟不语,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味蕾里蔓延,舌头也跟着麻麻的。

    息墨递过去一盘已经挑了核的山楂,秋锦瑟摇摇头说道:“唯有尝到苦才能清楚的记得,以后但凡他留在初晓堂,你必煎了药给我送来,切记一定不能让其其他人发现,于你于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息墨应声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秋锦瑟给打发了出去。

    秋锦瑟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叹息道:“不是我不肯,只是若是让你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于心不忍,对不起,请原谅我。”

    抬手从头上拔下那只素簪,素簪上那颗早已不再透亮的珍珠是乔雅玢当年留给她的,她前几日找了个工匠师傅依照着这珍珠的大小打制成了这枚素簪,她日日戴在头上不过是希望能够记得乔雅玢的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