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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一场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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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的正阳门宽大而又厚重,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之后,依然坚挺着,从太祖皇帝到现在已经历尽了四十年,前朝吴顺弟修建而成,后经个贷皇帝的加宽加厚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正阳门下的伍德校尉正在而后一群兵丁闲扯,午后的阳光渐渐开始暖了起来,昏昏沉沉的睡意一阵阵袭来,如果不是在皇宫里当差,恐怕要和各地的哨所一样,现在已经找了没人的地方呼呼大睡。

    人人都想在皇宫当差,其实在这里远没有边缘地带自由,晋绥城遍地都是官,处处都要小心处事,这样一来自然是比在边关当差辛苦些。

    正当这些人抖擞着精神看着城门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有两匹马一路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这些兵丁一看这阵势自然是连忙摆好手中的长刀把手在城门口,阻止马背上人的进入。

    随着一阵阵的嘶鸣声,骑在马背上的人紧紧的拉住缰绳,待马匹安静后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来人朝着伍德校尉说道:“快快打开城门。”

    伍德校尉看了来人一眼收起手中的大刀说道:“你是谁?你难道不知道这城门是不能随意闯进去的吗?”

    来人心中焦急哪里还有工夫和他一般废话,不等伍德校尉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在伍德校尉的眼前一亮,然后不等伍德校尉看清楚便又重新收回到了怀中。

    此时的伍德校尉看到令牌后哪里还敢怠慢,连忙转过身子招呼地下的人赶紧打开城门,他自己则低头哈腰的对着亮令牌的人是好一阵鞠躬。

    那人也不理他,跳上马背又继续朝前面赶路去了。

    有个兵丁望着这绝尘而去的马匹,满脸疑惑的问伍德校尉道:“这来人是谁啊,怎么竟然有这么大的阵势。”

    伍德校尉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这是王爷府里的人,现在别说是我们这些小兵小虾的得罪不起。就连当今的圣上在看到王爷的时候还要说尽好话呢,你以后机灵着点,这在晋绥城当差可比不了别的地方,你以后说话可要小心着点,不然的等你掉脑袋的时候你都不清楚是怎么掉的呢?”

    伍德校尉的这番话自然是唬的那兵丁是一阵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伍德校尉见这兵丁被自己吓得也够呛了,这才收起严肃的神情说道:“好在人家也没说什么,这次就算了,只是下次若是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你可要小心点了。”

    兵丁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记下了。”

    还没等着兵丁好好的把伍德校尉刚才说的那番话好好的消化一下的时候。又是两匹马飞奔而至。

    兵丁远远的一听又是马蹄声响,还不等伍德校尉吩咐他就率先把城门打开了。

    正当章季轩和江涛骑着马匹赶到城门口的时候见城门敞开,章季轩不由得心中一喜。今日倒是奇了,往日里他每次要过城门的时候若是不好好的解释一番,然后指明自己的身份这些看守城门的人是不会也不肯这么利索的给自己开城门的。

    今日倒是好,还没等自己走近,就已经把城门打开了。看来这换了身份就是不一样,好歹他现在也是大齐的苏州史,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别人想巴结都巴结不来的肥差,只是这样好的事情陛下又如何会这般轻易的答应自己呢。

    章季轩边想这个问题边快马加鞭的朝着皇宫走去。

    兵丁见章季轩和江涛很是顺利的过了城门长舒了一口气,他见章季轩和江涛他们走远方把城门关上。

    站在一旁的伍德校尉此刻却是黑着一张脸紧紧的盯着一脸得意的兵丁。

    兵丁见伍德侍卫盯着自己看,心里难免有些发毛。说话也变得底气不足,他犹犹豫豫的说道:“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我放出去的那两个人欠了您银子不成?”

    伍德校尉就爱你兵丁说出这样的话,气的恨不得七窍流血而死。他愤怒的说道:“你娘的知道个屁,你把我刚才教给你的那些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你问都不问一句就把人放进去,万一你放进去的那些人是坏人会对陛下不利,我看你到时候能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伍德校尉的这番话让兵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就不懂了怎么一会不让问话就放他进去。而有的又要问话呢,这绕来绕去的实在是让人晕的慌。兵丁想到这里一脸的灰败色,若是真的有一天他因为这件事与别人有了争执或者被砍头的话那岂不是太吃亏了。

    兵丁小声的嘀咕道:“早知道在晋绥城当差竟然是这幅样子,那倒不如我还去边关来的实在些。”

    伍德校尉见兵丁生气,自己也心烦意乱的说道:“若是当初你觉得在边关待着好我不跟你争执,可是现在呢难道你就没有发现,现在在晋绥城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你此刻去边关的话只怕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兵丁垂头丧气的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伍德校尉在旁边一直劝说也无济于事。

    翌日一早,秋锦瑟收拾好装扮便早早的起床去前厅向秋蕴海和卢淑珍请安。

    卢淑珍望着气色略微有些好转的秋锦瑟说道:“看着你前些日子一副精神不好的样子,我还一直在想着让厨房里给你多熬制一些安神汤呢,今日一看你的气色倒是比往日好了许多呢,你今日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来。”

    秋锦瑟说道:“大娘您就别忙活了,前些日子可能是猛的一下子换床睡有些睡不惯罢了,现在好了我已经没事了,昨晚身子倦怠所以才没能和大娘一起守岁,大娘不会怪我吧。”

    卢淑珍笑着说道:“怎么会怪你呢,再说这守岁不守岁的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一会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吧,我就不让厨房送到你房间里了。”

    秋锦瑟点点头说道:“大娘您快别这么说。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吃饭要在一起吃了,哪能还要摆到房间里一个人吃呢?”

    她们三人正说话的时候,秋云裳和息墨两人倒是难得一起过来。

    息墨见秋锦瑟站在卢淑珍的旁边,只是瞥了秋锦瑟一眼便站在了秋云裳的身后。

    秋锦瑟见息墨如此反常也没有多问她缘由,只是站在那同秋云裳说了好些吉祥话罢了。

    待早膳用过后,秋锦瑟便拉着息墨走出了房间,她把息墨扯到一片人少的地方说道:“息墨,你今日事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你生我的气了。若是那样的话我向你赔礼道歉,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你还别太放在心上。”

    息墨望着秋锦瑟声音沙哑着说道:“没有。你想多了,我才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你的气呢,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就一直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感情如饮水冷暖自知,或许在我们这些外人的眼里你和少爷若是分开实在是可惜。可是若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想想的话便觉得若是和少爷分开也是最好的选择。”

    秋锦瑟见息墨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苦衷,可是欢喜,只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秋锦瑟握着息墨的手说道:“这世间恐怕能够懂我心思的就只有你息墨一个人了。”

    秋锦瑟和息墨两人又说了会子体己的话便携手在院子里散起了步。

    秋云裳远远的提着裙摆便走了过来,她拉着秋锦瑟的手说道:“锦妹妹,反正你今日也没什么事情,你不妨和我一起听嬷嬷讲宫里的事情好不好。”

    秋锦瑟见秋云裳说出这样恳切的话也不好弗了她的意思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息墨见状在旁边掩着嘴角。望着一脸迷茫的秋锦瑟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大小姐是想让你去替她呢,上一场我还不是上了大小姐的当白白的在嬷嬷的面前被挨了好久的骂呢。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不然到时候若是被嬷嬷给骂出来的话,你脸皮这么薄可定是要红到耳根的。”

    息墨说完这话又笑了笑,她的这一笑自然是让原本答应去看嬷嬷讲宫里事情的秋锦瑟的心里打了退堂鼓,她犹犹豫豫的望了望秋云裳,一副抱歉的神情。

    秋云裳肯定不依。她用眼狠狠得剐了息墨一眼说道:“你个促狭的小蹄子,惯会说这样的话。我上次是好意邀请你去的,若不是你在嬷嬷的面前使劲的说我的坏话,我又怎么会当场和你翻脸,再说了锦妹妹一向对我这么好才不会不理我呢?你说是不是锦妹妹。”

    这下子倒是弄得秋锦瑟哭笑不得,她无可奈何的值得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就是听嬷嬷讲宫里的事情哪里就那么可怕了,不过是去听她说话罢了,难不成这嬷嬷还吃人不成。

    秋云裳见秋锦瑟点头答应下来,便得以朝着息墨扬了扬下巴,然后便拉着秋锦瑟朝着前院走去。

    息墨见秋锦瑟都去了,也值得跟在她们的后面一同前往。

    还未等她们三人走到前院的时候,便听见咿咿呀呀的唱曲子的声音。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烟淡兮轻云,香霭霭兮桂荫,叹长宵兮孤冷,抱玉兔兮自温,月明云淡露华浓,欹枕愁听四壁蛩。

    伤秋宋玉赋西风,落叶惊残梦,闲步芳尘数落红。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尽开遍。满雕栏宝砌,云簇霞鲜。督春工珍护芳菲,免被那晓风吹颤。使佳人才子少系念,梦儿中也十分欢忭。

    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锦绣般非因梦幻。一阵香风,送到林园。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秦淮无语送斜阳,家家临水映红妆。春风不知人事改。依旧欢歌绕画舫。谁来叹兴亡?青楼名花恨偏长,感时忧国欲断肠。点点碧血洒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壮。空留桃花香。

    秋锦瑟听着这曲子扭过头看了秋云裳一眼。秋云裳耸了耸肩说道:“这便是嬷嬷教的音律,你去看看吧,说不定你会喜欢的。”

    当她们三人站在屋子里的时候,唱曲子的声音也便跟着停了下来。

    嬷嬷见秋云裳出现,收住音色。冷着一张脸说道:“咱们接着往下讲。”

    秋云裳朝着秋锦瑟吐了吐舌头,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听嬷嬷讲课。

    昆曲形成于元末明初江苏昆山一带,故而得名。其剧目丰富、文词典雅;表演细腻传神;唱腔音乐清丽婉转、淡雅飘逸。牡丹亭》共有戏五十五出,

    《惊梦》是第十出。在舞台上演出将其指《惊梦》分成《游园》和《惊梦》两折。

    《游园》折中有曲牌[绕池游]、[步步娇]、[醉扶归]、[皂罗袍]、[好姐姐]、[隔尾]。

    《惊梦》折中有曲牌[山坡羊]、[山桃红]、[鲍老催]、[山桃红]、[绵搭絮]。

    昆山紧邻苏州,南宋以来这一地区就以福庶名满全国。苏州自古以来就是个人文荟萃、名胜古迹多存的繁华所在。多少才子佳人、名人轶事出现在这个昌盛、富贵的风流之地。

    明朝苏州一带戏曲的勃兴与当时的经济和商业活动有关,经济和文化的繁荣。给戏曲艺术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条件。作为民间声腔的昆山腔,是一种群众性的集体创作,流传于吴中一带。后来渐渐得到一些社会上的著名歌唱家的重视。这些歌唱家们声腔丰富。讲究唱法,善于吸收和改革。海盐腔、昆山腔、余姚腔、弋阳腔是当时的“四大声腔”。在众多曲家之中,最后能存菁去芜地集大成,并且把歌唱技法提升到理论的高度民主而加以分析的,就是被后世尊为“曲圣”的魏良辅。魏良辅虽不能说是昆腔的创始人。但他苦心钻研,改良南曲。因而提高了昆腔艺术,建立了独特的歌唱体系,这个功劳是大大的。

    比魏良辅稍晚,而与他齐名的梁伯龙,是创作第一部用昆腔演唱传奇剧本《浣纱记》的作者,从此,昆腔由清曲进入到剧曲。《浣纱记》无疑是昆曲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在这其间,足以传世的传奇作品不少,最为脍炙人口的当属汤显祖的“临川”或称“玉茗堂四梦”。而《牡丹亭》更是汤显祖的抗鼎之作,数百年来一直被尊奉为传奇的圭臬。

    秋云裳听着嬷嬷这般滔滔不绝的讲话,不由得有些困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恰好这一幕落在了嬷嬷的眼里,嬷嬷厉声的斥责道:“你就是这般听老身讲课的吗?你可知这些都是你以后要用的上的,你现在不听不要紧,若是以后你在后宫之中无法因此而笼络到陛下的心的话那你以后可就是连哭都来不及。”

    秋云裳不屑一顾的反驳道:“我才不想因为这些得到他的欢心呢,这后宫里的人这么多我才不稀罕陛下就宠爱我一个人呢。”

    嬷嬷听到秋云裳这般泄气的话,不由得是横眉一竖说道:“你个不争气的女娃子,你以后若是再这般的话我看到时候你还不如就一直待在家里好里,还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选秀,还进什么宫。”

    秋云裳一听嬷嬷这么说登时也火了起来说道:“我的事情才不要你横插一脚的管我呢,我原本就不想入宫,若是因此得不到陛下的宠爱那就罢了,我才不稀罕呢。”

    秋锦瑟见情势不对,忙劝慰嬷嬷道:“嬷嬷还请息怒,云裳姐姐就是这样的直性子,我听你说就是了。”

    秋锦瑟说道:“嬷嬷,你说的是昆曲,要我说啊,这戏曲还真是好呢。”

    中国戏曲是一种综合舞台艺术样式。它的特点是将众多艺术形式。以一种标准聚合在一起,在共同具有的性质中体现其各自的个性。这些形式主要包括:诗、乐、舞。诗指其文学,乐指其音乐伴奏,舞指其表演。此外还包括舞台美术、服装、化妆等方面。而这些艺术因素在戏曲中都为了一个目的:演故事;都遵循一个原则:美。

    戏曲特点,一言以蔽之,“谓以歌舞演故事也”(清末学者王国维语)。戏曲与话剧,均为戏剧之属,都要通过演员扮演人物,运用对话和动作去表现一定长度的故事情节。所不同者,戏曲是运用音乐化的对话和舞蹈化的动作去表现现实生活的。即歌舞的手段。也即人们所熟知的“唱、念、做、打”。

    中国戏曲的表现生活,运用了一种“取其意而弃其形”的方式,如中国画之写意山水。用纵横的笔势去体现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所以,戏曲舞台上才有了红脸的关羽,白脸的曹操;有了长歌当哭,长袖善舞;有了无花木之春色,无波涛之江河。

    。《诗经》里的“颂”。《楚辞》里的“九歌”,就是祭神时歌舞的唱词。从春秋战国到汉代,在娱神的歌舞中逐渐演变出娱人的歌舞。从汉魏到中唐,又先后出现了以竞技为主的“角抵”(即百戏)、以问答方式表演的“参军戏”和扮演生活小故事的歌舞“踏摇娘”等,这些都是萌芽状态的戏剧。

    唐代文学艺术的繁荣,是经济高度发展的结果。促进了戏曲艺术的自立门户,并给戏曲艺术以丰富的营养,诗歌的声律和叙事诗的成熟给了戏曲决定性影响。音乐舞蹈的昌盛。为戏曲提供了最雄厚的表演、唱腔的基础。教坊梨园的专业性研究,正规化训练,提高了艺人们的艺术水平,使歌舞戏剧化历程加快,产生了一批用歌舞演故事的戏曲剧目。

    开元盛世。安居乐业,必然要求更多的文化娱乐。尤其是群众性的戏曲活动,民间散乐的娱乐活动,更多地趋向于农闲“自乐班”式的娱乐,也是他们交流感情,学文化、学历史、学道德的一种形式。

    在韩铭哲走后没有多久,便来了四个侍女一字排开的站在夏若澜的面前。

    夏若澜看着进来的这四人均是穿着淡绿色的繁花宫装,不由得思量道:“她们看样子应该是宫里的人,虽说她是刚被陛下选中的秀女,但她毕竟现在还没有被陛下翻牌子,所以她现在不过是名义上的主子罢了,若说要真的飞黄腾达的话那也要等陛下翻牌子之后才能另当别论,眼下她自然是不敢以自己的身份自居,也是由于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凡事都是思量着去办的,并不敢操之过急。

    夏若澜此刻只是站着听这些侍女们纷纷的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一一向她行礼顺便说几句吉祥话。

    为首的一个丫鬟看出夏若澜心中的疑惑,很是伶俐的向前走了半步站在她的面前说道:“陛下已经回宫去了,奴婢们是来伺候小主沐浴更衣,焚香祈福的。”

    夏若澜朝着说话的侍女稍微点了下头说道:“有劳了。”

    为首的侍女意味深长的看了夏若澜一眼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小主这些日子只需在这行宫里好生休养几日便是,待陛下回宫把事情处理好之后便会接主子进宫的。”

    夏若澜没想到这位侍女竟然会跟自己说这么多,一时间有些发怔,随后又很快缓过神来,然后跟随着她们往外面走去。

    这一路上夏若澜望着这满目的绿色以及雕梁画栋的房屋不由得啧啧称叹,当真是行宫就是不一样,这些原本在冬天就已经落光树叶的树木此刻却依旧是树叶青翠,这点倒是很让人吃惊,只是这是一个行宫就要如此大的排场那若是皇宫里呢,岂不是还要比现在苏州行宫里还要壮观。

    若是大齐能够把这些东西都给收集起来,又怎么会一下子浪费了这么多的人力和物力,若是省去这些东西,那大齐不就可以拿出更多的银两来接济大齐的百姓了吗?

    正当夏若澜感慨万千的时候,原先那个领头的侍女转过身子对夏若澜说道:“主子已经到了,可以沐浴更衣了。”

    夏若澜被侍女的这一提醒方意识到,脸上略微有些发窘,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她不过是韩铭哲整个后花园里的一朵花罢了。那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又岂是她这个妇道人家可以染指的。

    她现在不过是心已死,木已成灰的在后花园中孤寂终老罢了。

    领头的侍女垂直手站在她的面前说道:“回禀主子,现在奴婢们要跟您沐浴更衣了。”

    夏若澜点点头,她伸开双臂做好了准备。

    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服侍的滋味,这些丫鬟在她的身边来回的走动,每个人的动作都是格外的轻柔,就好像此刻的她是一件瓷器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打碎,丫鬟喷在她身上的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因为自己的粗鲁而惹怒了她一样。

    感受着这些人在身边用心的服侍着,那些侍女的手指会不经意的触碰到她的身体。惹得她一阵酥痒,夏若澜觉得自己虽说稍微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还是适应了下来。

    满池子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氤氲的热气让夏若澜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畅快的,满室不知名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闻的久了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双足踏进水池的一瞬间,合适的水温从脚趾头一直传到身上,全身浸泡在水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怪不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这有钱就是不一样,不但锦衣玉食就连着洗澡水用的都是泉水更别说那些在冬日原本就不多见的玫瑰花,更何况还是这满满的一池子。

    夏若澜是边享受着这得之不易的舒适,一边任由侍女把她乌黑的秀发放下来一点一点的梳洗着,偶尔有别的侍女一下一下的撩着泉水洒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若是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正当她在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忽然觉得头发被人狠狠得拽了一下,疼的她是皱了皱眉头。

    原本为她梳头发的手指停了下来。侍女甲猛的跪在地上,头如捣蒜的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主子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其余的三个侍女纷纷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侍女垂直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跪在地上的侍女显然是新来的,所以显得有些怯生生的,她见自己犯了错误。忙往夏若澜的身边凑了又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主子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领头的那个侍女倒是深谙此道,她不停的朝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使眼色,可是那侍女此时心里想着的只是希望夏若澜不要责罚她,根本就无暇顾及那领头侍女的眼神。

    领头的侍女见她不理自己,便瞥了瞥嘴,然后朝着上面翻了一个白眼。

    今天若不是那个侍女有事去别的地方了,她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新来的侍女到这里伺候着,虽说这夏若澜是当今陛下刚看上还没有被侍寝,但是从陛下把她一路抱回行宫就能知道这陛下对她日后肯定很是宠爱,现在她只需在夏若澜的身边好好的侍奉就是,到时候好处是不会少了她的。

    只是现在不巧的是竟被这个做事毛手毛脚的侍女给破坏了,若是夏若澜追究下来,那她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毕竟这丫鬟是她同意让跟着来的。

    领头的侍女想到这里眼神便落在了夏若澜的身上。

    此时的夏若澜只是转过半个身子,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给紧紧的包裹住,更显衬着她那似雪的肌肤。

    夏若澜的目光落在那个身如筛糠的侍女身上没有移动分毫,只是目光却从那侍女的身上穿透过去,落在了遥远的从前。

    寒风瑟瑟偶尔卷起树叶哗哗作响,松树苍翠地站在院子里,随着凛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

    隆冬,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好在此刻是坐在烧有炭火的房间内,还不至于被寒风侵蚀着冻得直哆嗦。

    当年她也像这个侍女这般,做错事的时候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生怕被责罚,要知道当初她所受到的责罚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不管怎样她还是这样熬过来了。

    她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她把地板擦得太湿了,程家的小少爷走到地板上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跟头,虽说当初她已经告诫过程家小少爷待会在走。可是她还是遭受到了程夫人的责罚,那一次是前所未有的责罚。

    程家是她在离开晋绥城之后找到的第五份差事,前几次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东家辞退了。有时候也是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主动逃出来的,因为她每次进府的时候为了能够多挣点钱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可是谁知每次都干不长,这不时间久了她便在当地混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四处躲藏。这程家便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份差事,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她都舍不得离开程家,因为程家给的月钱是那些人家给的一倍还要多。

    程小少爷不过是脸上擦了一小块皮罢了,小孩子家的原本摔倒这些事情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程夫人却是不依不饶的非要责罚她,程老爷人倒还是不错。他不过是在程夫人的面前多为她说了两句好话,程夫人却加大了对她的责罚,责罚她不但要把这屋子里的地板重新擦洗一遍。还要她擦得一尘不染,若不是幸亏程家的大少爷在家听到这件事情后为她求情,只怕她真的要用舌头将这些地面全部舔一遍,然后再用清水擦洗干净。

    那个时候的她若不是实在是找不到活干又岂会受这样的侮辱,她还记得当初程夫人愣是让程家小少爷尿了她一脸的童子尿。

    可是她还依旧是把头磕的响当当的说着感谢程夫人的话。自从那以后不管她过的是多么的艰苦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若不是心中那个信念一直存在,恐怕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支撑到现在的。

    夏若澜舒展了下眉头说道:“起来吧。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侍女甲许是没想到夏若澜竟会如此的好说话,她唯恐夏若澜临时变了主意,忙叩头说道:“多谢主子。”

    夏若澜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陛下可说何时让我回宫了吗?”

    侍女乙说道:“小主,陛下走时交代说让小主先好生歇着,等过些日子便把小主接回宫中。”

    夏若澜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就是了。”

    “那一会那些饭菜奴婢们就都给您送到您房里可好?”

    “嗯,对了,刚才来行宫找陛下的人是谁?”

    侍女甲说道:“主子说的可是那个长相冷冰冰的侍卫,他叫左云飞是陛下的贴身侍卫。”

    夏若澜略微点了点头,摆手让那些侍女们退下去。

    怪不得他能够有如此大的魄力,连那些当官的都不放在眼里,原来他的身份竟然是这样的尊贵,既然他不愁吃喝在陛下的面前又是大红人一个,那他当初为何要来找自己呢,难道他只是出于好意想让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吗?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是,她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又何必要帮自己呢?

    心里盘算着这些日子发生的每一件和左云飞有关的事情,可是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头绪,左云飞的每次出现倒像是只是一场意外,可是这些意外和偶然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觉得这些倒更像是一场早就计划好的阴谋,想当初她夏若澜后来虽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但至少不用再为府里的那些公子小姐们做使唤丫头了,这也算是一场突破吧。

    过了大概两日,宫里来人便把夏若澜给接到了宫里。

    听一直侍奉韩铭哲的冷牧冷公公说原本是想等着过阵子让夏若澜和其他的一些秀女一起进宫的,可是韩铭哲却说既然是最先选的夏若澜不如先让她进宫,因此才过了两日在正月初三的时候便把夏若澜给接回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