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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那男孩涨红了脸,愈发急迫,“方才这人奏了一曲《流苏怨》,那声儿沉得能透人心。忧儿正在向她讨教呢!”
那咄咄逼人的口吻叫讨教?
看来这孩子的家教真不怎么样,迫于修凡在,我不好说什么。况且,那一声师父令我来了兴致。
“师父,你何时收了个小徒弟?”不无调侃的话语倒是激了那男孩子。
“你也是师父的徒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还有你的琴艺……快说,你究竟用了设么方法,让声儿那么好听!”
“忧儿……”修凡给他使了眼色,“你又不听话是不是?就不怕为师罚你三天不准碰箫?”
“啊?”那男孩立刻软了下来,站直身子,“是徒弟鲁莽了,徒弟给这位姐姐赔罪!”
说着便是一鞠躬。
“好了好了,是为师疏忽,倾夜来了这些日子也没给你们互荐。这位是倾夜,为师的徒弟,这位是忧儿,为师的关门弟子。”经修凡这样一介绍我便明白为何这孩子脾气如此冲了,八成也是个音痴。
“师弟见过师姐!”忧儿向我抱拳,此番倒是礼貌有加。
“嗯。”我颔首,算作是回礼。比我个子还高的师弟,倒是不知该叫什么了。
“往后师姐就喊我忧儿吧。师父一直说师姐的胡琴奏得出神入化,忧儿一定向师姐好好学。”
“忧儿,你话多了。”修凡打断忧儿。
我心里倒是一喜,修凡当我的面从不说好话,可其实他是以我为荣的。
知道这些,心里便是甜甜的。
“师姐,快教忧儿琴艺吧!师姐方才奏得实在太好了!”忧儿倒是不认生,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算是明白了,他完全是个音痴,不提还好,一提音律之事,便如孩子一般。
回去象征性教了忧儿一些指法,他学得极其认真,学到手后便回自己房里苦练去了。
我便问修凡,当年明明对外不收弟子,怎么突然改变心意。
修凡悠悠道:“这孩子与当初的你,一模一样。”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自己这般幼稚。
“他眼睛里,有种渴望,与你当时一样……”修凡微微一笑,“这孩子是个神童,样样乐器都精通,而且还都是自学的。”
“不容易。”这么一说我便对这个孩子有了好感,仿若是当年的我……
我不能回想当年,一想就觉得胸口闷痛。
在流月阁已经十日有余了,凭着远听与轻功,我在流月阁算是来去自若,也未碰到过其他人。
每日忧儿都会定时来缠我,多半是我演奏完之后,他便向我讨教。
事无巨细,从一个手势到一个指法,从一个音到一段旋律的感情,我没说一点他都视若珍宝,这倒是让我很是有成就感,对忧儿的疏远之心便也消失殆尽。
到第十一日,鹣然有些急了,半夜时分,我能感受到他散出的气劲,化为阵阵凉风,吹开我的窗子。
我只能用气劲回他,告诉他不要着急,独孤染澈怎会糊涂到将我们落下。
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
这一日,我照例在后台奏了一曲独奏。
而流月阁的外头,有了不同以往的气氛。
外头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夏禹人,而在流月阁外头,则有众多侍卫守着。
客人们见到这情景,自然是害怕的,退避三舍来不及。
这下霜姨可不高兴了,碍着此人来头不小不敢说话,但其实心里是忿忿的。
“哎呀,姬大人来啦!”但霜姨最大的本事便是八面玲珑。
扭着肥硕的屁股,霜姨立刻凑了上去。
不过,我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姬大人?
“霜姨,别来无恙?”此人一出声,我便僵在原地,果真是姬无病!
他一身夏禹的华服打扮,我竟然没认出来!
感觉大事不妙,我悄然起身,准备趁他未发现离去。
却在转身的一霎那,被叫住。
“帘子后头那个,给本大人站住!”
步子一颤,难不成,独孤染澈是要我迷惑姬无病?
论修为,我可能能够与他输死一拼,可论气力,论身法,论交手,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当日在秋芫,睿王府内他尚敢如此放肆,在夏禹,还不将我吃干抹净?
牺牲任何东西我都是无谓的,可唯独这身子……
略停片刻,我便再次起了脚步。
“叫你停住没听到么?”姬无病忽而大声,那雄浑的声儿让我感觉到身上的血管在颤抖,显然是用了内力。
我正要加快脚步,只听见耳边嗖地一声,一把飞刀直指我而来。
直觉告诉我,若我用武功身法,那必然被识破。可若不用,还有可能骗过他……
“啊……”假装受到惊吓,脚下一滑便摔在地上。
“嗯,是个女人?”姬无病的声音十分狐疑。
身后的帘子被掀开,我在姬无病看到我的脸之前,假装昏倒。
“嗯?真是个女的!”姬无病很失望,甩手便要走。
“哎呀,姬大人,你要找什么人?莫不是钦犯一类?”霜姨凑了上去。
“少管闲事!”姬无病甩手便走。
听到脚步声渐远之后,我便悄然起身回修凡的房间,只听见霜姨在那儿尖叫。
“啊!方才躺在这儿的那个姑娘呢?见鬼了!”
浅笑快步而去,看样子,这几日是不能再去演奏了。
第二日,到了夜里人声鼎沸之时,我躲在房内不出去。
但开窗便能听见前台的阵阵叫好。
多半是些莺歌燕舞。
不过似乎也有人不满意的。
“让你们这儿最好的琴师出来!”霸道的声音响起,竟然又是姬无病。
我不禁好奇,这究竟是独孤染澈安排的局,还是巧合,否则缘何如此凑巧,姬无病竟然两次来到流月阁。
不过当远远听见独孤染澈声音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入局已深。
“是!”霜姨扯着嗓子大喊,“修凡,快为这位客官独奏一曲!”
少有人来青楼是为了听琴,更何况姬无病两次都在找乐师的麻烦,这让我不禁猜疑,若他找的人不是我,那会是谁?
修凡在帘后独奏一曲古筝,却得不到众人的半点叫好。
姬无病已然是烦了,言辞激越,弄得霜姨很是下不来台面。
“本大人不过是略懂音律,但这曲子也太次了,难流月阁的乐师,就这点水准?”
此话一出,我便心里有底了。
看来,独孤染澈派我来的目的,是在这儿。
“那么就让奴家为大人独奏一曲罢。”红纱遮面,我独抱胡琴坐于帘后。
流月阁的老人们丢从男人怀中探出头来,我这声儿,自然是她们没听过的。
“女人?”姬无病竖起耳朵,我敢保证他听出了什么端倪。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而霜姨正苦于无法交代,有人替她撑场面自然是好。
按指,起调,一曲《风生水起》流畅地从我指尖淌出来,用内力按压琴弦的结果就是,这乐曲听起来倒不像是消遣,反像是能够撬动人心。
“叶倾夜?”姬无病捏了手,直直地望向纱帘后头。
“哦?大人为何直呼内人之名?”独孤染澈咽下酒,淡定地望着姬无病。
“这声儿,十分像侧妃娘娘……”姬无病碍于独孤染澈的面子,不敢贸然断定。
“侧妃?哈哈哈哈……”独孤染澈倒是笑得坦荡,“倾夜这会儿,该同娘娘们晚膳呢吧,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可这声儿……确实……”
“姬大人,”独孤染澈话锋一转,板了脸,“此处是青楼,你的意思是,本王的女人,在这青楼弹琴,讨好男人?”
“自然不是。”姬无病立刻赔罪,“相信只是一个像极了娘娘的女子,我失态了,还请王爷原谅,在此自罚三杯。”
“唔……”独孤染澈见好就收,“听曲,本王倒是对这姑娘的曲子颇感兴趣。”
“是……听曲。”姬无病附和道。
我自然是知道姬无病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独孤染澈命所有女性随从,大到娘娘,小到侍婢统统面纱遮面,所以在公开场合,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叶倾夜”的真面目。
更何况,他曾经近身于我,我的身形,他自然是有数。
细微差别间,便知“叶倾夜”并不是我。
或许他会认为独孤染澈根本就没有将我带来夏禹,亦不会猜到,独孤染澈竟聪明地将我安排在这儿——官僚们寻欢作乐之处。
乐音落下,独孤染澈破例鼓掌。
姬无病也只好附和,只是眼神中的那种收敛,转达了他的怀疑与警觉。
“方才本大人失言了,看来流月阁还真是人才辈出,恳请这位乐师出来,本大人要略施薄礼,作为对方才失礼的补偿。”
一听有打赏,霜姨虽然奇怪我的来历,但依旧不会拒绝。
我便被领上了台。
“呦,看样子还是个美人呐!”霜姨小声地在我耳边惊叹。这倒是让我来了兴趣,若等会儿她看到我的真容,知道我是叶倾夜,会是怎样的吃惊。
莲步上台,我远见独孤染澈脸上满意的表情。那凤眸,凌厉地闪着,与我四目交错。
心里不禁慨叹:如此懂他心意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吧。
姬无病整个人的气场变了,我知道,他已然认出了我。
不过他不是有勇无谋之人,自然是收着。
霜姨接了赏,自然是开心。
领我下了台,方才的一脸媚笑全然消失。
“说,你是谁!怎么混进流月阁的!”这质问的口气,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年多之前她教训我的情景。
微微一笑摘了面纱,我道:“霜姨,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天……天呐……”霜姨长大了嘴巴,“你……你是倾夜……”
“幸好霜姨还记得,不然倾夜不定哪处哭去。”一句玩笑话罢了,我却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呀,你这丫头变了,竟然学会圆滑了……”霜姨感叹着,“那日买走你的那位公子呢?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霜姨就不要多问了。”我深知霜姨的脾气,顺手从胸前掏出一张银票,“这些银子您收着,帮倾夜一个忙可好?”
“这……”霜姨的眼中闪出金色的光,“这可不行……要知道,咱们这流月阁可不能容来历不明的人。”
“这么说,霜姨是不相信倾夜咯?”我上前一步,又抽出一张银票紧逼道,“那么霜姨一定也不相信那日我的买家……”
果真,在独孤染澈与金钱的双重作用下,霜姨笑着收下银票,答应了我的条件。
第一,收我在流月阁做乐师。
第二,对任何人不能泄露我的身份,我改名倾然。
第三,我在流月阁永远作纱蒙面。
这些条件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左右不必她花银子,还能请到一个白送的乐师,她定是不亏。
待到众人散去,我回房之时,独孤染澈给我一个惊喜。
衣衫不整地躺在我的床榻上不说,还满嘴秽语。
“这位姑娘,多少银子一晚?在下包了!”
“这位公子,”我亦假笑相迎,“奴家卖艺不卖身,多有得罪了。若公子果真想要奴家,便去问秋芫睿王爷要。他若同意,奴家便从了。”
“哦?秋芫睿王爷?”独孤染澈喜欢这种角色的转换,饶有兴趣地走至我身边,一手环住我的腰肢,“来之前在下便向他要了人,他允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