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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臣慢慢走到农场,看见楚广玉靠在木房子窗户边的栏杆望着山下的风景,司球球被他一手揽着坐在一双大长腿上,身上包着红色的披风,头脸上还搭了一条挡风的手绢,明明眼睛都被挡着看不见了,喉咙里还咔咔咔笑个不停,估计没有人能弄懂他到底为什么总笑得高兴。
楚广玉低头冲儿子打了个响声,笑眯眯地说:“真可惜了司球球,可惜你这两条腿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然就能下去撒欢了。”
司球球肯定是听不懂他的话的,但是听到爸爸带笑的声音,小脸顿时笑得更欢了,没有捆起来的双手一抖一抖的,那兴奋劲啊,真是恨不能直接跳起来上房揭瓦。
司臣看着他们的样子,便打消了把刚才的糟心事告诉他的想法,至少这么开心的时刻,就别说了。
山上的风比较大,为了不吹到司球球,宽大的窗户上垂着两层纱帘,外面一层被风轻轻吹着飘扬了起来,十分的好看。
司臣站在下面一点的地方,仰头定定地看着窗户里的风景,觉得他当初把人娶回家的决定是对的,尽管有些趁人之危……
“喂,站那里做什么?当雕像啊?”楚广玉一低头就看见司臣傻站在窗户外的小路上,随手扔了个果子下去。
司臣一抬手接了个正着,直接塞进了嘴里,也不走正路了,有力的大长腿在土坎上踩了几脚,楚广玉就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翻身进了栏杆里面。
“你……”楚广玉还要张嘴说话,司臣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嘴,在亲吻间,又将那个嚼得有些碎的果子喂进了他的嘴里。
果子香甜可口,但仍然带着一丝微酸,楚广玉最喜欢吃甜食了,最讨厌的就是甜味中夹带的酸味,他怀着司球球的时候,爱吃酸得能掉牙的东西,现在就不行了,碰着酸的就觉得难以忍受。然而从司臣嘴里喂来的东西,似乎甜得有些过份了,醉得有些醉人,楚广玉不由闭上眼睛。
两人吻着吻着就忍不住呼吸粗重起来,司臣捧住他的脑袋,吻得有点不可控制。因为球球的出生,两人有一段时间没做了,虽然说球球的出生十分玄幻,不像女性生产那样会伤极身体,但司臣对那时候看到的场面仍然心有余悸,再加上母亲宋兰馥的耳提面命,老婆坐“月子”的时候,司臣哪里敢越雷池一步。
然而两人到底都是正值壮年的男人,血气方刚的二十来岁,要不是每天晚上司球球这个超级大灯泡都要睡在他们旁边,两人早就恨不能每晚都能来一两炮,以解周身热火……
“嘻嘻嘻……”
气喘吁吁、热度节节攀升的房间里忽然传出来一阵小孩的笑声,把沉浸在亲吻中的两个爸爸都吓了一跳,赶紧后撤分开。
球球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他们在干什么,坐在两人中间,笑嘻嘻地看着两个爸爸,双眼亮晶晶的,就差要拍手叫好了。
被儿子围观了现场,虽然只是亲吻,但两个爸爸还是觉得挺尴尬的。一向脸皮超厚的楚广玉都有点脸红了,把脸转到了一边,更别提司臣这个闷骚了,低头跟打扰自己的好事,而且明显不止这一次的司球球对视一眼。
司臣长像硬朗刚毅,眼睛尤其深邃锋利,天生自带了一股压力,尤其是不笑的时候,小孩子跟他对视就没有不被吓着的。但是司球球那明显也不是普通娃娃啊,跟爸爸对视一眼,害怕就别说了,完全不杵他,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咔咔咔地笑得恨不能整个农场都能听到。
司臣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么个小不点,总有一天会长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
楚广玉咳了一声,把小不点放到他怀里,真别说小不点看着不重,在腿上放这么半天,还是挺麻脚的。
“你怎么上来了?电话打完了?”
司臣把小不点竖起来,让他一双小脚在自己的腿上踩来踩去,一边回答道:“打完了,董少华会过来,爸爸让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一趟。”
董少华这个名字楚广玉有印象,而且还挺耳熟的,他记得他们结婚的时候这个人是司臣的伴郎之一,而且似乎还是最有身份的一个。反正他的农场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有朋友过来玩他当然欢迎,不过听到他后面一句话,就顿了顿。
“怎么了?”司臣抱着儿子逗了逗,敏锐地感觉到了楚广玉的情绪有些变化。
楚广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司臣秒懂了他的意思,他微微偏头想了一下,也没有隐瞒:“温和儒雅,平易进人,不过他入仕途多年,所以也不会是普通人。”
楚广玉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一个游走在政坛多年、还是从有着强大背景的大家庭出来的人,真要说他多好说话是不可能的,楚广玉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这个预防针打得还挺狠的。”
司臣笑了笑,从儿子身上腾出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说:“有我在,不要担心。”
楚广玉斜睨他一眼,也笑了,“那当然。”他从来不是一个害怕困难的人。
司球球不甘寂寞地在爸爸腿上跳了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扑,“咚”一声一头扎进两个爸爸中间,把两人吓得着实够呛,小家伙却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个游戏非常好玩。
楚广玉无奈地抱人抱起来,点着他的脸说道:“小家伙真调皮,小心你爷爷奶奶不喜欢你哦。”
司球球当然是不懂这些的,小嘴一张,就要去咬楚广玉点在他脸上的手指,吓得楚广玉赶紧把人指给抽了回来,小家伙真是见了什么都咬。
一家三口一直在山上的农场里待到了傍晚。夕阳从另一边的山边上照射过来,在半空中撒出一条条金色的纱巾,非常的漂亮。
路鸿羽穿着工作服,手提着一个大桶,里面是金雕它们的晚餐,到了专门给他们预留出来休息的那一块地盘,他喊了一声,几只小妖修立刻赶了过来。
“该吃饭啦!”路鸿羽跟他们混熟了,趁着它们吃东西的时候,还能伸手摸一摸它们,也不怕被它们咬或者用嘴喙啄,大家关系非常不错。
等到几只小妖修都开始埋头吃东西,路鸿羽也就不打扰他们了,又提了一捆草去喂山羊,另外还装了一兜草籽,这个是用来喂养在农场里的锦鸡的。
楚广玉抱着已经睡着的球球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光是看着小青年忙来忙去,也挺有意思的。
“小路,我们下山了,你要是没时间做饭,一会儿也去家里吃吧。”楚广玉冲路鸿羽喊了一声,也没拿他当外人。
“不用啦,我已经做好饭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路鸿羽喂完了山羊跟锦鸡,又拿了扫帚开始打扫卫生,以免动物们把粪便留在地里,会影响整体环境的。
“那好吧,我们走了,明天再过来。”
跟他打了招呼,一家三口也没开车,就这样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山上山下虽然开车挺快的,但真要用双腿走路,还是得花费不少时间。不过这一路上,道路是平坦的柏油马路,两旁是楚广玉花了不少钱种下去的枫树,凉风习习而来,让人心情也跟着清凉平静下来。
司臣一手抱着睡着的儿子,一手垂在身侧,走了一会儿,又往旁边移了移,牵住了楚广玉的手。
楚广玉没有挣脱他的手,一路上都没有人再说话,牵着手晃晃悠悠地到山下时,都快要错过司家的饭点了。
司臣先上楼把儿子放到他的小床上,下楼吃过饭后,还是把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告诉给了楚广玉。他虽然极其厌恶楚家除了楚广玉外的所有人,但是他也了解楚广玉的性格,所以许多事他也不能随便插手。
“我知道了,别理会这些人。”楚广玉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这个老太太,指的就是楚嘉德的母亲,楚广玉曾经的奶奶。
说是曾经的奶奶,也是因为楚广玉从小就跟她关系不亲近。最主要是因为这个老太太,不但从来对楚广玉神色冷淡,对楚广玉的母亲更是动不动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恨不能生在古代大家族,端碗药拿条白绫,直接就能把人给赐死的地步。楚广玉跟母亲更亲近,他的母亲又是一个温和不爱与人争执的性子,老太太接连找事,母亲为了自己的小家庭隐忍不与她计较,却也直接导致了楚广玉对老太太的感观差点了极点。
“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老太太?”司臣疑惑地问。至少他们结婚的时候,这个老太太不但没有露面,也没有关于她的多少消息。
楚广玉笑着说道:“这老太太就是个老虔婆,在知道我不是楚家的血脉,而楚嘉德又找到了楚浩,打算把他接回家后,这老太婆就借口礼佛去了外地的寺庙了,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躲开别人的视线和言论,现在想来,估计也是怕被人看穿他们内心的打算吧。”
司臣点点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关系楚浩的事,你查到了多少?”
楚广玉皱眉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真不知道这些人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我只查到当时育儿房发生过骚乱,有人说孩子丢了,但是据说很快就找了回来,看起来就像真是抱错孩子了一样,当年那些人几乎找不到了,可我一点也不相信。”
司臣没有再说什么,握住他的手,无声地支持着他。
提到楚家的事,虽然楚广玉表现看起来已经没太大的情绪波动了,但这可能永远是他心底的伤口,说起来时眉眼间总有掩不住的倦怠和阴郁。司臣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问道:“去休息吧?”
楚广玉懒懒地点点头,说起来他也好久没这么被司臣抱来抱去了,还挺怀念这个怀抱的。
司臣帮着他洗了澡,放到床上后,就俯身在他身体上方直直地看着他。
楚广玉看着他这动作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轻笑了一声,揶揄道:“也不怕你儿子半途醒过来,小心把你吓痿了。”
司臣微微眯眼,听他之说直接就压了下来,搂着他亲吻个不停。这人身上的衣服全是他刚才亲手穿上去的,再脱下来也是得心应手,楚广玉同样也是男人,两人同样禁|欲了这么久,被他这样一撩拨,同样也受不了了……
……
司球球这晚倒是乖乖地没有打扰两个爸爸的好事,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这时两个爸爸早就躺下休息了,不过司臣仍然很敏锐,即使司球球醒了也没哭闹,他还是很快翻身下床,把小不点给抱了起来。
小不点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早就饿了,司臣抱着他给他换了脏掉的尿片,又冲了奶粉喂他。司球球睡这么久,吃饱了肚子就没什么困意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是不睡,司臣没办法,只好抱着他去外间玩,免得吵到楚广玉。
于是第二天早上楚广玉醒来时,从来都比他早起的司臣还在熟睡,他无奈地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小车里,同样呼呼大睡的小不点,这也算是一家人最近总是日夜颠倒的常态了。也就是司臣脾气好乐意伺候他儿子,要换作是他睡一半被人叫醒来伺候小祖宗,非得发脾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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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老太太那边这次似乎是铁了心了要叫他回去,打了电话没人理会她,还亲自派了人上门,那强硬的态度,跟要直接让打手进门抢人似的。
秦叔看着脾气好性格温和好说话,实则司家出来的管家,又哪里会是好惹的。
得了楚广玉的指示,秦叔连门都没给他们开,把人干晾在外面,一家人从上到下面都没让人见着。于是楚老太太派来的管家硬是在大太阳底下足足晒了一个钟头,最后实在顶不住毒辣的太阳,愤愤地驱车离开。
秦叔转头把他们离开的消息告诉给了楚广玉,楚广玉笑了笑,说道:“以后也别理会他们,咱们又不靠他们楚家吃喝,还真以为全天下就楚家最大了。”
秦叔赞同地点点头,司家摆出来可比他一个楚家有面子多了,广玉少爷现在是司家的人,以后说不定还会是司家的当家主母,还用得上理会这么几个上不来台面的跳梁小丑?
楚老太太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在不停地拨弄,端坐在雕花木椅上,听了管家的汇报,一张褶子脸上阴郁得都能滴出墨来。
“妈,您别生气,为这么个不懂事的小辈生气不值当。”说话的也是她的儿媳妇,不过是小儿媳妇,看着也有四十多岁了,但保养得不错,丰韵犹存,最主要的是这张脸跟楚老太太有几分相似。
不过两人都是那种挂像的人,看着就不是多好相处的。
楚老太太怒哼了一声,“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这崽子被咱们楚家养了二十几年,一转脸就不认人了,亏得咱们那么些粮食和资源,到头来却养出了个白眼狼。”
她的小儿媳妇蔡雪莲笑了笑,趁着机会就煽风点火,“还不是那个好大嫂教出来的好儿子,我当初就说了……”
“好了,那些陈年旧事就别提了。”楚老太太目光阴鸷地扫了她一眼,成功地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蔡雪莲打住了话头,觑了老太太一眼,又问道:“那您准备怎么办?他现在明显软硬不吃,还对楚家和楚浩那么大意见,大哥又突然对他手软起来,别真被他弄出什么事儿来。”
楚老太太沉着脸想了一会儿,说道:“先看着吧,他不来咱们还要八抬大轿去抬他不成!”
蔡雪莲没说话。楚老太太一颗一颗地捻着佛珠,撩了撩耷拉下来的眼皮,看了她一眼,又说道:“小浩也快跟杨家的女儿结婚了,你帮个赏花宴吧,请她过来,咱们还得先看看她的人品如何,别到时候又给家里娶一个祸害回来。”
“好,我这就去办。”蔡雪莲在老太太面前一向很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因此很得老太太喜欢,当然还有原因是因为蔡雪莲是老太太娘家一个堂兄的女儿,老太太在楚家里玩了一辈子的宅斗,当然更看重自己人一些。
杨曼竹很快就接到了请柬,她都忍不住想不顾形象地翻白眼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些老把戏,真当自己是皇帝老子后宫里的老太后呢!
郁闷地吐了一口气,给楚广玉拨了个电话过去,把这些糟心事给他说了一通。
楚广玉安抚道:“要想咱们的计划能顺利完成,前期少不得你得多去做做戏,就当是为了未来的自由,忍辱负重吧!”
他们俩这几天也常通电话,商量了一些计划出来,不过想要真正达成目的,可没有那么容易。
“行吧,我努力不在宴会上发飚。”杨曼竹郁闷地挂掉了电话,心中默念,要有大小姐涵养,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楚广玉放下电话时发了一会儿呆,以他对这老太太的了解,她肯定还有其他准备,就是不知道她会如何打算了。
司臣刚下了班回家,抱着儿子上楼来看来他,就见他对着手机发呆,而还没有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最上面显示的名字,正好是杨曼竹。
司臣于是十分干脆地干了一缸十年老陈醋下肚子,心中也紧跟着生出一丝危机感。
老婆为什么对前他的“前情人”的名字发呆?
这绝对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问题!
楚广玉正在思考着那老太太接下来会做的事情,忽然怀里被塞了一个圆乎乎的小不点,手里握着的手机也被人给顺势抽走了。
“下班了?”楚广玉也没在意手机的事,顺手抱住儿子香香软软的身体亲了一口,肚子上就被这力的小家伙蹬了一脚。
司臣随手把他的手机扔到一边,坐到他身边,“在想什么?”这父子俩刚出“月子”没多久,司臣就主动回去公司里上班了,他扩大公司的计划也逐步走上了正轨,前期的许多工作下属们代劳了,但是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不能一直拖延下去。再说他突然请了一个多月的产假,下面的人早就议论纷纷了,好些人都很好奇他这个儿子是打哪里冒出来的,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吧?司臣可不会放任某些流言继续传下去。
“没什么,工厂的事忙得怎么样了?”他们之前的电子硬件产品一直是跟路奇胜的奇胜科技合作的,虽然奇胜科技的生产技术在国内也算是非常精良了,但是什么都要靠别人帮自己生产,难免受制于人,司臣找了几个朋友,收购了一些面临倒闭的工作,准备自己组建硬件生产流水线,其中要投入的钱和精力有多巨大,可想而知了。
“跟路老谈了新合作,他给了一些建议,另外也介绍了一些技术人才给我,设备也跟人从国外订了一批回来。”
楚广玉想到那个十分喜欢茶花的老头,笑了起来,“那老头子还不错,下次请他到咱们家来玩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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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几天,说好要来兰城的唐炎终于打来了电话,他跟唐老已到来了兰城,正他们在这边的房子里。楚广玉闻言心中十分开心,特意坐车过去,亲自把人接了过来。
唐老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身体还非常的健康,尤其最近得了楚广玉不少好东西,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整个人看起来起码年轻了十岁。
他看着楚广玉一直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原本还有些纠结,不过看楚广玉跟那娃娃那么亲,那娃娃又生得一张招人的小脸,看得老爷子心里也喜欢起来。
“别说,这娃娃看着还跟你有几分像,这是缘份吧?”老爷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仔细打量了起来。
唐炎看着小娃娃也喜欢得不行,在旁边说道:“爷爷你小心点啊,别摔着人家宝贝了,不然你可陪不起。”
“瞎说什么,乌鸦嘴,呸呸。”唐老爷子狠他一眼,小孩子最忌当面说什么了,老一辈最注重这些。
唐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好,吐了吐舌头。
只有司球球被人在众人中间抱来抱去最开心了,笑得咔咔的,口水流得小下巴上都挂不住了。
“真可爱,别说,还真跟小玉长得挺像的,可能真是缘份也不一定。”唐炎伸手指碰了碰司球球,看了看他的小脸,又看了看楚广玉,发现这两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最像了,透着一股子精明。
“你们坐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吧,去家里休息吧,来的时候已经让秦叔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过去。”楚广玉伸手把司球球抱了回来,免得累到老爷子,别看司球球人小,身上的劲大着呢,而且还特别好动,楚广玉有时候都得小心抱着。
唐老爷子现如今身体健壮还真没什么感觉,不过他想到了什么,仔细看了看司球球,说道:“这娃娃有好几个月了吧,这么灵动,看着不像刚出生的奶娃子,不过这重量又太轻了一点……”而且是不是太精灵了点?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觉得似乎有些对不上。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就这么抱了不到一分钟,就能感觉出来不一样。
楚广玉笑着解释说:“这孩子有点早产,生出来分量有些轻,不过很健康,大约基因很好。”
他两句话就把这事给带过去了,唐炎是个毛头小伙子,完全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和半年大的小娃娃有什么区别,笑着说:“走了走了,爷爷我跟你说,司家的伙食特别好,咱们正好可以去蹭一顿。”
唐老爷子本来对这小娃娃还有一些疑惑,不过被自家孙子一打岔,也忘记了这一茬,笑着说:“那就好,咱们快走吧,我还嫌这边不热闹呢。”这边的房子是唐玄之前与唐炎住的,连佣人也没有一个,再加上空了一段时间,突然住进来就会有一种冷清的感觉。
于是三人加一个小宝贝又坐车回了大别墅。秦叔果然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等着这爷孙三人到了家里,什么都不用操心,只住好好享受就是。
中午饭时,唐老爷尝过了司家的饭菜,忍不住连连赞叹道:“这味道真是不错,看着也就是最普通的东西啊,怎么能弄得这么好吃?”
楚广玉见他喜欢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我们家有秘方啊,老爷子要是喜欢,多在这边留一段时间,家里的大厨一定变着方的把好东西都做来给你吃。”
唐老爷被他哄得眉开眼笑,“这可是你说的啊,可别到时候嫌老头子我天天在你们家吃蹭吃蹭喝。”
“当然不会,您是长辈,自然应该好好孝敬。”楚广玉拍起马屁简直信手捻来,唐炎在旁边简直叹为观止,这功夫没有几十年绝对练不出来!
司球球上不了桌,但是人家也是不乐意被抛下的,不然就来一字决,哭。秦叔他们抱不住,只好把婴儿车推到餐桌旁,于是听着爸爸吹嘘拍马屁的功夫,小不点也咧开小嘴笑了,小手小脚在车里乱弹一气,看起来很是为有这样一个爸爸而骄傲,并且十分想加入他们的谈话中。
吃过午饭司老爷子跟唐炎休息了一会儿,就说想去农场里逛一圈。
农场里种的东西种类非常的多,尤其因为有金雕这个收集癖狂人在,各种已经挂了果的野果树之类的让人应接不暇。山边上建的房子也全是比较休闲的木房子,木墙木窗木地板,全都刷了特制的透明漆,窗户上挂着纱帘或者竹帘,山风一吹飘飘扬扬叮叮当当的,非常的漂亮。
老爷子看过后越发喜欢这里了,感叹地说:“可惜就是人稍微少了点,要是再热闹一些,咱们住到山上来才舒服。”
“就这两天会有一个朋友过来玩,是司臣的发小,可能你们还认识。”楚广玉一直不知道司臣家里的底细,他在等着司臣什么时候主动给他说。其实司臣也不是不愿意跟他说,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自觉自己家里也不过是家里人多了点,许多亲人的工作特殊了一点而已,也就是他爷爷能干,司家才起来的,在爷爷之前,家里往上的十八代祖宗都是贫下中农,看起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唐老爷子好奇地问。
“董少华,之前我跟司臣结婚,他是司臣的伴郎。”
唐炎挑眉,说道:“是他啊,我知道,他也是玄色的会员,说起来,他跟司臣还有我哥,是玄色年轻一代的领头人物了,不过他们仨都是奇葩,我哥是个工作狂,司臣之前常年在部队,前些年司老爷子对他有意见,家门都不得进,更别说去玩了……就董少华管理玄色的时间比较多,不过他是个纨绔,嫌玄色太沉闷了,喜欢呼朋唤友,所以去的反而是最少的一个。”
楚广玉也猜到这些都是大有来头的,不过亲耳听到别人这样夸奖?或者说评价司臣,让他感觉挺微妙的。让他有种他们所说的,跟自己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对了,好久没去玄色了,咱们下次去玩呗,正好你这里有农场,不如咱们去挑几匹马回来养?”唐炎之前一直对他哥养在玄色的马匹眼馋得紧,可惜他那个时候身体太差了,就算眼馋也没办法,不过现在就不同了……
“成,就听你的,买几匹回来养。”楚广玉笑眯眯地答应他,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唐老爷对小辈们的了解不多,倒也听说过这个董少华,虽然人是好玩了点,但董家的人品性还是信得过的,赞同地说:“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多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很不错嘛。”
楚广玉笑眯眯的没接话,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既然是一个喜欢呼朋唤友的人,恐怕也不会喜欢他这种老头子的悠闲调子吧?
晚饭的时候,仍然是楚广玉和他那还躺在婴儿车里的儿子陪着唐家爷孙吃晚饭的,司臣没有回来。
尽管心里很担心,不过家里有客人,他没有表现出来。
等到吃过晚饭,安排着累了一整天的两人睡下,他才抽出时间给司臣打了一个电话。
司臣中午吃饭也没有回来,听说是公司之前购买的产生设备有点问题,他得处理一下回不来,就给楚广玉打了电话报备了行程,说晚上会回来吃饭,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楚广玉仍然没见到人。
楚广玉心里非常的担心,给司臣打了电话却没接通,最后还是打到他的助理那里,对方才给他解释说:“那批设备确实有问题,合同上说的是全新,但送来的却有问题,后来一查,才知道设备根本不是新的,而是收购的废旧机器翻新出来的,老板亲自去工厂看了,想弄清楚里面究竟有多少是翻新机。”
楚广玉听完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要说这种“夹带私货”的事最操蛋了,说把东西全退回去,一来一回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说,东西有问题,预付款对方却收到了,要是对方不认账,或者干脆卷款跑了,打起官司来才是最麻烦的。但是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做,会这么做的多半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骗子,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信誉问题,骗子虽然多,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想正正经经做自己的生意,赚点清白钱的,而以司臣的人脉,会这么轻易撞上骗子?楚广玉不太相信,那么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楚广玉微微眯起眼睛,会是谁在里面搅局?会是楚嘉德吗?可楚嘉德这样做,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好处,虽然司臣有可能会赔钱,但这点钱司臣并不是拿不出,依楚嘉德之前投鼠忌器的作风来看,他肯定对司臣的背景有着巨大猜测,或者根本已经知道了司臣的底细,不愿意轻易得罪他,而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在他看来完全是冒失而毫无作用的。
可是除了楚嘉德,谁会去刻意针对司臣或者是他的公司?楚广玉暂时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楚浩那个窝囊废他根本不做考虑,他连司臣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哪里有本事能坑司臣?
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担心司臣会不会有危险,既然是有人刻意针对他,楚广玉就不得不为他的安全做考虑。
几经周折,电话终于接到了司臣手上。
“抱歉,手机好像拉在车上了,我现在还在工厂里,要加班了,可能半夜才回来,你早点睡,球球半夜可能会醒,不过那时候我应该回来了。”司臣的声音仍然低沉稳重,让楚广玉稍稍放心了不少。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球球我会照顾,不用担心。”
“好。”
两人说完话,楚广玉见他半晌也没挂掉电话,笑着问:“怎么不挂电话?”
司臣顿了一下,低声说:“晚安吻。”
楚广玉笑了起来,直接冲着话筒啵了一个,声音还挺响亮的,“挂了。”
另一边的司臣听着电话挂断的盲音,硬朗的脸微微有些红了,虽然他皮肤偏黑别人不太看得出来。
——助理在旁边有点心塞塞,你们夫夫俩要当众虐狗我是管不着啊!但是能不能别用我的手机?你们让我以后怎么直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