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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段宁宁扬起职业假笑,吞吞吐吐说,“是……是诈骗电话吧。”
“不是一个叫温礼的人打来的么?”
“……”
段宁宁无语。
她硬着头皮拿起手机,偷偷瞄向了严殊,见他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她知道跑不掉了。
她僵硬地滑动了屏幕,接起了电话:“喂……”
听她如此有气无力,电话那头的温礼带了笑问:“刚睡醒么?”
话筒里传来的温柔男声,让严殊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啊?”段宁宁冷汗都要流下来了,“没……没呀。”
“那……在忙?”
段宁宁很想赶紧说自己在忙,没想到严殊居然投来了冰冷的目光,意思似乎是:你敢说你在忙,然后挂了电话试试。
段宁宁倒吸一口凉气,僵硬地回答:“没……有……啊……”
“那就好,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严殊的耳朵竖得更高了,他听力很好,在安静的车里,把温礼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
“去……你家吃饭?”段宁宁问。
“嗯,我爸妈回来了,说要让你来吃饭,你有空吗?”
段宁宁动作缓慢地挪动着看向了严殊,严殊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等着看她会说出什么来。
“我……我有空啊,只是……只是……”
“嗯?只是什么?”
严殊一声轻笑,说:“我送你去,段宁宁。”
突然从电话里传出的男声,让温礼一瞬间变了脸色。
段宁宁脊背都挺直了,赶紧捂住了电话对严殊说:“不用不用!殊总您让天哥在前面让我下车,我自己打车去就好了。”
“地址给我。”严殊似乎没打算询问段宁宁的意思。
“我自己打车就好了,殊总!”
严殊微微歪了点脑袋,稍稍眯起了一点眼睛,似乎在问段宁宁,他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变主意过?
段宁宁哭丧着脸,松开了电话的话筒,说:“那个……我老板送我过去,等等就到。”
温礼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嗯,好,等你。”
“好,等等见,拜拜……”
挂断了电话,段宁宁看向了严殊,似乎还在询问他,还有商量的余地不?
他却只是瞟了她一眼,再次询问:“地址。”
“南……南临熙园,东门那边停车就可以了。”
天哥做了个“ok”的手势,准备掉转车头。
此时,严殊的心里早已经冒出了不知多少的问号——
她不是单身吗?
那个男的是谁?家人?同学?
为什么会见对方家长?
段宁宁为什么不想在他面前接电话?
越是想这些问题,严殊越觉得段宁宁不对劲,自己更不对劲。
还好,段宁宁自己开口了,她手忙脚乱地比画着,对严殊说:“那是我学长来着……对我挺照顾的,他爸妈也认识我挺久了,一直在国外,偶尔才回来,所以……所以……”
“你解释这个干吗?”严殊嘴硬道。
可明明他就想听这些。
“我……我就是……介绍一下,对,介绍一下!”
“南临熙园……是个不错的别墅区。”严殊看向了段宁宁,带着他自己察觉不到的酸气说,“你学长还挺有钱的?”
“没有没有!他……他就是……嗯……”
段宁宁冷汗都下来了,这要怎么解释啊?
等等!她为什么要解释?
——段宁宁突然发觉,她好像不太对劲?
她挺直了脊背,做出理所应当的表情对他说:“我跟我们学长可是初中、高中、大学都在同一个学校呢!他可厉害了,自己开了宠物医院连锁,做手术也是一流的!”
听到段宁宁变了声调,严殊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吃什么醋?
他也坐直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你那天救的猫,应该也带去给他了吧?”
“那当然!他收养了小猫,现在把小猫养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说着,段宁宁还自豪地扬起了下巴。
严殊已经要气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窗外,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回了句:“哦。”
见严殊似乎有些生气,段宁宁洋洋自得地开始庆祝自己的“胜利”了,乘胜追击,身体歪向了严殊,拿起手机上的小猫照片,滑动着对着严殊,说:“超可爱的小猫哦,你看看?”
“……”严殊瞄了一眼,继续看向窗外,并不说话。
段宁宁收起了小猫的照片,上下打量了他一回,问:“你不喜欢小猫啊?”
“……”
严殊还是不说话。
正在开车的天哥补充道:“殊少小时候被猫咬了一个大口子,从小就怕猫。”
“……天哥。”
段宁宁惊讶地看向严殊:“咬成……什么样了?”
原来他还有这种经历,难怪他似乎对猫不太感冒。
“关你什么事?段宁宁。”
段宁宁咬牙,小声细碎念着:“这不是关心你嘛!”
严殊听到了,但他当作没听到,只是一瞬间勾起了一丝嘴角的笑意。
十多分钟后,目的地到了,还有一百米到达时,段宁宁从窗外看到了温礼——他竟然在路边等着?
段宁宁吓得忙对天哥说:“天哥!就就就!就这里停车就好了!”
车子停了下来,段宁宁松了口气,还好,避免了严殊和温礼见面。
然而她没想到,温礼发现了停下的车子,朝着车这边走来了。
“既然是你朋友,那是不是应该问候一下?”严殊扬起了饶有趣味的笑容。
段宁宁冷汗都流下来了,还没来得及想出回复,车子已经停在了温礼身边。
车门开了,温礼看向了下车的段宁宁,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说:“这么快就到了?”
“你怎么来接我了?”
“想说……你的领导送你过来,我得问候一下。”
坐在车上的严殊什么都听到了——你得问候一下?你算什么东西?
温礼看向了车里的严殊,严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微笑,下了车,站在了温礼面前。
严殊比温礼高了半个头,气势上似乎赢了一些,但温礼开口就说:“宁宁平时承蒙你照顾了。”
严殊抬了下眉梢,火气已经冒到嗓子眼了。
这个叫温礼的,你凭什么一副段宁宁家人的姿态?
不过此时,严殊认出了这个声音,那正是上次段宁宁发烧时,接起电话的那个人。
他!到底!算什么东西!
严殊已经把醋坛子打翻天了。
“那天段宁宁发烧,接电话的人是你?”严殊问。
温礼的笑容仍然很有礼貌,他点点头说:“对,是我,原来那天是您,严殊老板。宁宁平时是个工作狂,那天她病了也不肯休息,在我家睡了一夜,还好第二天就退烧了。”
睡?了?一?夜?!!!
严殊嘴角都要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