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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太大,这让项婉婉在项农面前哭成了一个孩子。
义军将领默不作声地往后退出了很远,他们就不应该跟过来的!
宁小药很低声地叹口气,说:“别哭了,这个混蛋什么事也没干成。”
项婉婉抬头看宁小药,这会儿灯火通明了,项姑娘认出宁小药来了,抽泣着说:“是你?”
宁小药说:“是啊,是我啊,大小姐还认得我?”
项农伸手将女人从地上拉起,道:“你认识这位裴娘子?”
项婉婉点头,随着义军的队伍人数暴涨,声势浩大后,义军们把项婉婉当公主看,项婉婉也把自己当公主看,脾气就不那么温婉可人,可面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项姑娘收起先前看宁小药时,那种看阿猫阿狗的眼神,显出了几分感激来,跟项农道:“她是来投军的。”
前后话对上了,项农心里对宁小药们的怀疑少了几分。
“北胡人不是跟项大王你联手对付昏君的吗?”宁小药这会儿又装不解地道:“这怎么成这样了呢?”
项农铁青着脸色,现在跟北胡人翻脸,兵戎相见?这显然不是上策,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北胡人差一点就害了他的女儿,他能当这事没发生?他项农能暂时忍辱负重,可是他的部下们不会觉得他这是忍辱负重,他的部下们只会觉得他是个无胆的鼠辈,会对他失望,义军里的人心也许就这么散了。
表现得不明显,但宁圣上一直注意着项农的神情呢,她能从项农铁青的脸上看出纠结犹豫来。这个人,宁小药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在这位项老大的心里,女儿和江山还真是一个难选的选择题了,就跟,宁小药的手一握,就跟楼子规一样。
“大王!”呼喊声从官道上传来。
众人一起回头看去。
项婉婉神经质地揪紧了身上披着的披风。
军师牛南宁快步跑了来,雨天跑滑,牛军师跑得跌跌撞撞的。
“北胡人对我们下手了?”有义军将领马上就怀疑道。
“我看见这位在笑呢,”宁小药在石亭里小声跟项农说。
“大王,昏君死了!”
项农还没说话,牛南宁就已经在看见石亭后,高声喊道。
众人呆愣片刻后,一阵哗然,昏君死了?!
牛南宁到了石亭外,看着亭中的项农一脸的兴奋,牛军师是真的高兴,宁玉死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项农可以称皇了!意味着他就是新皇身边第一得用的文臣了!
项农看着自己的军师,难得的发出了一声疑问:“真的?”
“大王,”牛南宁往石亭的台阶上一跪,双手将传国的玉玺举过了头顶。
看见玉玺被一个流寇举在了手里,影风不由自主就要上前。
宁小药稍稍抬高了手,将影风拦下了,看着影风摇一下头。
影风把头一扭,眼不见为净。
项农震惊了,看着被军师双手捧着举过头顶的四方印,项大王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是个啥啊?”宁小药等了半天,见这么多人在场都没一个人说话的,等不及了的宁小药装土包子道:“这是个方玉?”
牛军师听见声音了,才注意到了项农身边的宁小药,牛军师当下就开口道:“这位是?”
“这是玉吧?”宁小药问。
项农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将牛南宁手里玉玺拿在了手里,真正触碰到了,将这个代表着皇权,代表着天下的四方玉印拿在手里了,项农才相信,他不是在做梦!
“恭喜大王!”牛南宁没再在意宁小药了,一个没见识的乡野女子,不值得他费心,牛军师跪在地上,冲项农大声道:“恭喜大王得到传国玉玺,大王就是天命之人!”
听见军师喊传国玉玺,傻站着的众人又是一阵高声哗然,随后便纷纷跪倒在地,冲项农磕头,高呼起大王万岁这样的话了。
宁小药也跪下了,不但她跪了,也示意影风们跟着她跪了。
项农没失态多长时间,这位义军首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让身遭的人都起来,点手叫过自己的一个亲兵队长,将玉玺交到了这个小队长的手里,问牛南宁道:“昏君的尸体在哪里?”
牛军师说:“大王,昏君的尸体已经被马踏成泥了,他的随从不是被杀就是殉了主,尸体都被火烧过,这些人没有一个得了善终。”
不得善终的一帮人站石亭里看着牛军师。
“是何人将昏君杀死的?”项农又问。
“是刘大将,”牛南宁忙就道。
牛南宁的话音刚落,官道上又传来了马蹄声,项农的左臂右臂,义军的大将刘实铁带着一队骑兵赶了来。
“刘实铁,”影风小声跟宁小药道。
宁小药点一下头,意识是说知道了,这位就是块刚,她也不怕啊。
刘实铁大步走到了石亭前,大笑道:“大王大喜啊,昏君死了,玉玺到了大王的手里,以后这天下就是大王的了!”
周围又响起一片恭喜大王,大王万岁的声音。
宁小药看一眼这位刘大将,挺壮,挺高的一个黑大汉,看着很铁血壮汉的感觉,没想到这种形象的人,也会贪功说谎。她就没死,你杀的什么皇上?!
项农招手让刘实铁进石亭。
刘大将迈步就进了石亭,压根就没看宁小药们一眼。
项农重重地拍一下刘大将的肩膀,道:“老弟,应该说同喜才对,这江山可不是我项农一人的。老弟你斩杀了昏君,夺得了玉玺,大功一件,日后我就是真成了这江山之主,你也是并肩王!”
这就是项大王对老兄弟许下的荣华富贵了,刘实铁忙就往项农的面前一跪,道:“多谢大王!”
“妈的,”影雨在边上小声骂:“这就成一字并肩王了?”
一字并肩王?宁小药默念一遍这个名词,听着就很牛叉的样子,怪不得这黑大汉要骗人呢。
“我们的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高兴完了,刘实铁发现项婉婉了,大吃一惊后,忙就问道:“这脸是怎么回事?”
“是北胡人,”项婉婉低声回话道。
刘实铁马上就看向了地上的北胡人尸体。
“报,”一个传令兵的声音,这时由远及近地传来。
项农看向石亭外。
一个传令兵跑到了石亭前,跪地禀道:“北胡的狼王半个时辰前来了营里,听说昏君被刘大将杀了后,狼王又带兵回他们北胡人的军营去了。”
石亭内外的气氛马上就变得紧张起来。
“这帮蛮族消息得到的还挺快,”刘实铁跟项农道。
“爹,”项婉婉怒道:“你一定要杀了这些北胡人!”
刘实铁看看项姑娘身上裹着的披风,看一眼地上的北胡将军尸体,方才他在情绪激动兴奋中,有些事就没顾上仔细看仔细想,这会儿刘大将冷静下来了,想明白发生什么事后,刘大将的情绪可以用怒火滔天来形容,“这帮蛮族,他们怎么敢?!”
有长辈撑腰了,项婉婉更感觉委屈了,眼睛又泛了红。
牛南宁却是抿了一下嘴。
宁小药盯着这个科举十几年都考不上的废物,准备这废物要是坏她的事,她马上就现想办法弄死这货。
“北胡人这么大胆?”牛南宁开口道。
“这个混蛋不知道我是谁,”项婉婉恨道。
宁小药准备说话的,又把嘴闭上了,有项姑娘的神助攻,看来不用她胡说八道了。
“这会儿昏君死了,”刘实铁道:“也是时候收拾北胡人了,我们还真要跟他们平分天下?”
牛南宁道:“据我所知,谢文远投靠了莫都。”
宁小药把手背到身后握拳头,这个老混蛋投靠北胡人了?可她怎么就打探不到这货具体在什么位置呢?
“军师这是什么意思?”刘实铁看着牛南宁道:“你比不过谢文远那个老贼?”
“老铁!”项农忙就出声了。
刘实铁打铁的出身,牛南宁自诩读书人,读书人怎能跟一个铁匠一般见识?牛军师笑了笑,道:“我只是觉得,北胡人到我营中杀人抢人,这事儿说不通。”
“我亲眼看见的!”项婉婉对牛南宁又不满意了,这么说来,是她在演戏吗?难怪她大哥跟这个穷酸处不来,这个穷酸太讨人厌了!
“大小姐,”牛南宁还是耐着性子道:“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
牛军师其实是为了义军这只队伍,项大王的日后着想的,现在虽然宁玉死了,他们得到了玉玺,可毕竟他们还没有打下京师城,这个天下的大半城池还是宁氏皇族的,他们还有很多硬仗要打,这个时候跟北胡人开仗,显然不是上策,甚至可以说很愚蠢。
项婉婉却理解不了牛军师的苦心,不光是项姑娘,义军的将领里就少有能理解牛军师的。
“误会?”项婉婉看着牛南宁怒道:“我差点就被北胡人杀了,这叫误会?!”
“大小姐……”
“闭嘴!”项婉婉冲牛南宁喊。
“婉婉,”项农看着女儿沉脸了。
刘实铁这时笑了一声,道:“营里兄弟们的尸体还在那里躺着,我侄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到了这个五里亭的?军师,你倒是跟我说说看,这他娘的是什么误会?是宁玉在挑拨?那个昏君这会儿下黄泉了!”
牛南宁被刘大将说哑口了,这事不对,但牛军师又说不出是哪来不对来?
“打吧,”刘大将跟项农道:“别说不能跟北胡人平分江山了,就冲着这口气,大王,这仗我们就得打!”
有小人在宁小药的心里鼓掌,说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