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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她曾救过的郑亚玲就在新远市的缘故吧,在图书馆她翻到新远市的资料时,看了不少有关新远市的资料,这个城市是国内重要的经济城市,是改革开放的窗口,在九十年代更是飞速发展,当然飞速发展不光是经济,这个城市的房价更是从三四千每平米暴涨了十倍!
然而糯米却知道,1993年,新远市普通居民人均月工资在200元到300元之间。一套房80平方米的房子,价格大约就要30万元左右。按照一个月300元,一年收入也不超过3600元,十年3.6万元,所以在当时要买一套房,不吃不喝也需要80年左右。可是从1994年起,新远的房子却迎来一场暴跌,到1996年就降到每平米2000多元都不到,所以在这个时候最稳赚不赔的买卖就是买房子!
既然因缘际会来到这个城市,又获知这个城市未来的发展趋势,糯米有意向在这个城市安家立户,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联系到林海。
她反复摸了摸口袋,却找不到一枚硬币,随着对未来的恐慌逐渐退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明显的饥饿感,没有钱不能吃饭也没有地方住,更不能买回沙洲的车票,她得赶紧想个办法才好。
她突然想到郑亚玲,她是这个世上离自己最近的朋友了,相信她会看在自己曾救过她的份上会愿意借给自己几百块钱。
糯米开始努力回忆郑亚玲家的地址,之前跟她通信的地址是哪里来着?好像是晨曦路233号?
总之先去晨曦路总没错,糯米站在街头开始研究街边广告牌上的城市地图,新远市的交通路线特别复杂,从这里到晨曦路看起来只是地图上一小段路,走起来可是一段路,而且其中绕来绕去的,糯米都被绕晕了,问路问得口都渴了。
到吃中饭的时间她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她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四处张望着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一个拿着菠萝包的小男孩被妈妈牵着走在小石子路上,他一下把面包扔在地上:“妈!你买的什么面包,太难吃了!我不要吃了!”
他妈妈对他骂道:“小孩子小小年纪都浪费粮食,有的吃就不错了,赶紧捡起来!”
“我不我不我就不!”小男子跺着脚叫道,然后跑远了,他妈妈无奈地看了一眼地上弄脏的面包,摇摇头追上儿子。
糯米弯腰刚准备捡起面包,已经有一双脏手抢先她一步,对方是个脸上脏得像煤矿里出来的老乞丐,看着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跟自己抢东西吃,龇牙咧嘴地直笑:“小丫头片子,想从老子嘴里抢食,你还嫩了点!”
就在他说完的一瞬间,糯米不知哪来的力气从他手上夺过那个面包,一把塞到嘴里,嚼都没有细嚼就咽下去了。
老乞丐完全没有防备,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气急败坏地骂道:“好哇,你这个臭娘们儿,你打听打听,这个公园是老子的地盘,你吃了老子的东西,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说着扑上来就要打她,糯米拼命地跑,老乞丐一路疯了似地追着骂,她也发了疯似地跑啊跑,老乞丐年纪大了体力毕竟不行,追了半天终于放弃了,可嘴上还是骂骂咧咧个没玩没了,气得直跳脚。
糯米在树丛后面看到他跟羊癫疯似的乐得直笑,嘴里都是面包的香甜。
老乞丐终于骂不动了,只好悻悻地转身走了。
糯米这才从树丛后面出来,笑得眼睛里都是眼泪,她笑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无聊透顶,一件完全不好笑的事情自己居然能笑得这么开心。
她喃喃自语:“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跟老乞丐抢东西吃。”
她到达郑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开门的人是郑亚玲的妈妈,她带着敌意看着眼前的人,说她是男的吧,看她五官完全是女孩子的模样,说她是女的吧,她的头发剪得非常短,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旧不堪了。
她厌恶地从厨房的米缸里拿出一把米,放在她手上:“走走走,我们家没有钱!”
“伯母...我是来找亚玲的。”
“妈!你在跟谁说话?”郑亚玲已经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糯米愣了两秒钟叫出声:“糯米,是你!妈,这就是当初在沙洲救我的人,糯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快进来!”
郑亚玲把她带进自己的房间,糯米把她离开沙洲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郑亚玲听到又是抱歉又是难过:“对不起糯米,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这次来就在我们家住下吧,再也不要回那个家了好不好?”
“亚玲,我还是要回去...”
郑亚玲激动地喊道:“难道你被那些人还没害够吗?”
“不是,我还有个未婚夫,我们本来打算年后结婚,现在我失踪了,他一定很着急。亚玲,拜托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让我打电话回去找他?”
“我们家就有电话,你打吧。”
糯米感激地看了一眼郑亚玲,起身跟着她到客厅,完全没有在意郑母异样的眼光和郑父以及亚玲弟弟好奇的眼光。
终于可以联系到林海了,她激动得浑身发抖,要是他在家的话,明天——最晚后天就能见到他了!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不能用科学解释,奇妙到写进小说都没人信吧,既然张半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对林海或是其他人说出平行空间的秘密,她大概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吧。
她记得乡镇府的电话号码,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拨通了,心跳越来越快,对面传来机器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她一下愣住了,空号?
是不是她拨错了?怎么会是空号?
她又拨了一遍,第三遍第四遍,无论怎么拨依然是空号...
她觉得自己就像白天出门时一家人还好好的,下班回家却发现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
糯米开始冒冷汗,拨不通电话并没有什么,她在意的是电话那端的那个地方,那个人在这个时空还存在吗?
她一下跳起来就往屋外跑,郑亚玲拉住她:“糯米,你怎么啦?”
糯米这才想起来没有带钱,她对郑亚玲说:“亚玲,你能帮我买一张沙洲县的地图吗?”
郑亚玲愣了:“沙洲县是哪里?”
糯米只觉得冷汗淋漓:“你不知道沙洲县?就是我家乡啊。”
郑亚玲还是呆滞状态:“你家乡不是叫南郊县吗?我从没听过沙洲县这个地名。好,你别急啊,你要买地图干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吧。”
郑亚玲匆匆回房间拿钱,糯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无意识地抓着沙发扶手上的蕾丝扶手巾,看得郑妈妈一阵心疼。
糯米一路上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她几乎是报亭老板手上抢过地图,还好还好!梧桐村,核桃村,榕树村,这些地名都在!
她稍微安心了些,只要榕树村在,他一定就在吧?
糯米突然想到了什么:“老板,你这儿有电话簿吧?”
报亭老板见她买了地图不好意思不借,还是热情拿出电话簿给她,糯米翻到南郊县的部分,榕树村...只要有榕树村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就行!
她翻到了一个名字,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户人家是个体户,所干的营生是做衣服的,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所以有电话。
糯米拨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了!
对方问道:“您哪位?”
显然是把她当做主顾,糯米好声好气地说:“您好,打扰你了,我想找一下林家老三,您能让他过来接一下电话吗?”
糯米真的很怕,他下一秒会说他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对方只是迟疑了一会儿说:“你等一下。”
电话里只剩下缝纫机做衣服的声音,糯米还是拿着电话不肯放下,她只顾着想心思,耳边突然传来林海那带有磁性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喂?你好。”
“你好。”糯米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说什么话,只能跟着他说。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是谁?”林海的声音带着困惑也带着对陌生人的冷淡。
糯米的声音有点发抖:“海哥哥,我是糯米。”
一片沉默。
对方迟疑片刻,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叫什么?”
“我是糯米。”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糯米只听见耳边一阵嘟嘟声,电话已经挂了。
糯米慢慢地放下话筒,如果说在她穿越的空间里林海已经不记得她了,林海说到那句“你说你叫什么?”不像是对陌生人的态度,那句话明显带着慌张,甚至还有点恐惧,可是为什么呢?
她呆呆地跟着亚玲回到郑家,她就是想不通,林海为什么要那么慌张和害怕?
郑亚玲虽然没听到电话内容,但也猜出了个大概,她一下把外套脱下来甩在床上:“你别傻了,你那相好准是跟别人好上了!你不是说你离开村子那会儿还差点被人强/奸吗?那个王八蛋准是听到你们村里那些闲言闲语,信以为真嫌弃你了!”
“他不会的,就算他听到那些话也会来问我的。”
郑亚玲一下跳起来:“你拉倒吧你!你个蠢货,他要是没找别人我头砍下来让你踢!姐姐告诉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郑亚玲跟她讲起了她的经历。
原来,郑亚玲亚玲在被拐卖之前也订过婚,她跟她男友感情还算可以,只是有次吵架亚玲为了气他离家出走想要外地散心,没想到因为轻信人贩子的话被拐卖到了水泽县。郑亚玲回到新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男友,事先她父母也都跟她做好思想工作,说男方已经找了别人,劝她想开点,去看看就好。
她的出现她前男友措手不及,前男友因为她的经历对她避之不及,直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叫着她前男友的名字,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她前男友搪塞道:“不认识的人。”
从那一刻,郑亚玲发誓今生不要相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