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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正在愣神之际,一个慌张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循着声音来源望去,一个丫鬟装束的小姑娘踩着布鞋飞快的向这边跑来,看到倒于地上的女骑士,差点没有哭出来,手忙脚乱的上前四处检查,发现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却并没有伸手去将倒在地上的小姐扶起来,而是呆呆的站在一边。
“这丫鬟,也太不尽责了。”刘禅身边的仆役不由心底一声斥责,哪有看见自己小姐摔倒而不去扶的贴身女仆?不过心中腹诽归腹诽,他并没有说出一句话,没有任何一个仆役会傻到在自家主子前头插话。
刘禅心中疑虑还未泯,见此,皱了皱眉头,弯下身来想要上前去扶。
可谁知道,他的手才伸到一半,那丫鬟就惊呼了一声,与此同时,那原本躺在地上还有些愣神的女子,却是冷不丁的一个侧身,竟是一个腾挪身姿迅捷的站起了身。
“谢公子好意,公子没有伤到罢?”女子眼眉间不经意的滑过一丝不耐,但被淡淡的清妆给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下去。
刘禅伸出手的动作此时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但好在其并不在意,很自然的收回了手,客套一礼之后说道:“姑娘没事就好,是在下孟浪了。”他只当是自己的行为让这位女子感觉到了轻薄之意。
听闻此言,女子倒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刘禅的眼神露出一抹思索之色,而身边附上来的丫鬟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不过,看了看自己家的小姐,却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此时人群也逐渐围了上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而不远处也传来了巡逻城卫的声音,这倒是让刘禅有些苦恼了,以他的身份出了任何事都不是小新闻,在市井流言以讹传讹之下,指不定今天的事会变成个什么桥段,到时候再传入自己的便宜老爹,或者诸葛亮的耳中,自己的形象只怕是又要跌上一跌。
似乎看出了刘禅面上的不自然,对面的女子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看公子似还有要事,如果身形无恙,不如先行离开此地,待妾身将此间事物了结后再登门致歉如何?”
现在这世道,倒是不存在什么肇事逃逸之事,这女子自恃身份也定然不会食言。不过在刘禅看来自己既然无事,对方坐骑也丧命了,这事,也就算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对方的肤若琼脂,看似柔弱却又略带坚毅的面容产生了那么一丝正面效果,实际上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就算刘禅不是外貌协会,但看到美女,心情还是会好上那么一分的。
而且,那种隐隐约约的熟悉之感,让他潜意识里也意识到不应纠缠,毕竟这成都城说不小,其实也就这么大,以双方身份,没准还会有相遇的时候,此刻撕破了脸皮,一方面显得自己为难一柔弱女子气量忒小,另一方面,也是树了敌。
想到此,刘禅抱拳说道:“小姐不必如此,我并无不妥,而你也损失了一匹宝马,此事也就此两清了。在下的确家中有要事,既已无事,就此告辞。”
“无事,公子先走就是了。”年轻女子轻轻颔首,“因妾身让公子遭受无妄之灾……”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眼前拿名看见城卫逼近的少年竟是已经转身走远了。
“此地发生何事?尔等为何聚集于此?”听到已经靠近的城卫在人群之外传来的问话,年轻女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城卫所在方向走去……
当天色近晚时,刘禅已经走到了府邸那条街道的石板路上。
这个地方并没有集市那一片喧哗热闹,颇有一种厚重幽静的淡薄。
跟随在他身后的仆役之前便已经诚惶诚恐的向其认罪,具有现代思想的刘禅素来大度,设身处地想过以后并没有责罚。
“不过,以后,的确是要安排一些有武功底子的护卫置于身旁了。”他看了看仆役瘦弱的体格,默默叹了一口气。
至于自己,记忆之中的原刘禅并不喜好习武,而且幼年走失,虽然刘备一身双剑剑术还算使得精巧熟练,颇有章法,但刘禅身上,的的确确是没有一丁点武功的。
走到府邸门口,丁旬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守着,看样子“自己”上一次的行为已经让这个老管家有了阴影。
“丁叔。”刘禅上前轻声喊了一句,对方却是在凳子上睡着了,脸上的皱纹又深了许多,毕竟年岁已大,如此行事让其身体如何也是吃不消的。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老管家丁旬眼睛猛然睁开,一看少主站在自己身前,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疲惫之色虽浓,但站的还是很稳。
“老奴睡着了,请少主责罚。”丁旬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而是干脆直接的认错。
“没事的丁叔。”刘禅使个眼色,身后的仆役机灵的上前将小木椅提起。
看着丁旬还想说些什么,刘禅淡淡一笑,说道:“走吧丁叔,少主我可是饿了呢。”
老管家一听,注意力立即被转变了过来,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走在刘禅身前,替他将门打开,并在前方引路。
“少主,老奴这就通知膳房备食,不知少主此时是去偏厅还是回书房?”
“哦?”刘禅一愣,要他去偏厅干甚?
这个问题刚起,脑海中关于原刘禅的记忆就迅速翻开,一条条信息呈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如此,今日竟是甘夫人的忌日?”这一下他却是明白了过来,赶忙说道:“去偏厅。”
丁旬像是早知如此,点了点头,“那少主先去沐浴更衣,一应物件已备置齐全,少主更衣完便可直接前去。”
然后便领着刘禅走向浴堂,直到门口,唤来几名丫鬟下人。
“老奴先去膳房看看,少主如有要求唤我即可。”
看着丁旬脸上已经压抑不住的疲惫之色,刘禅心中的某个角落突然被触动。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关心照顾自己了?
有多少年,没有人再日夜守在门前望着自己归来?
“丁叔,以后别自称老奴了。”他凝声轻语,音调不高,但绝对深沉。
身前那个还未走远的背影略微的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是听见了,却是没有回头,依旧向前走着。
只是老泪有些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