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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张启年领着一老人来看我,老人估计已经有八十多岁,可是精神很好,看穿的也是我们常穿的唐装。
“小炎,这是康大夫,特意从五羊县过来给你看伤口的。”张启年一进门就热情的给我介绍。
虽然说现在中医势弱,可是我对中医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我们这行一样,大多数人都是没真本事或者半吊子,真正厉害的人只是极少数,而那极少数就是能治好许多连大医院都很难治好的病症。
很多人都遇到过,在大医院花了不少钱,病一直都没治好,找个老中医,花个几十块钱,吃点自己都不认识的草药或者是那些自己经常见到的某些植物,病神奇的好了。
很多农村老人会写偏方,曾经我们村里有个老人也会一个偏方,专治喉咙里面发炎的,在我小的时候,很多在大医院打针吃药,甚至动手术都没治好,去他那涂一天点药,第二天就见效,第三天就完全好了,那个老人从来不说收多少钱,跟我们一样,随人家给。
因为药要涂一天,那个老人还要给别人提供一顿饭,有时候别人给几十块,来了两三个人,或许连饭钱都不够,他也从不说少。
或许因为村里老人的影响,或许是我对我们传统东西的倾向,我非常乐意看到一些传统的东西能够传承下去,也非常敬重我们从事传统职业的人。
我想站起来,表现得更尊重,可是康大夫却一把将我按回去,道:“小伙子,你这伤还是少动,坐着就好。”
“康大夫,不好意思,这有伤,不太方便!”
白璃这时从房间里出来了,顺便给康大夫和张启年一人倒了杯水,张启年赶紧去帮忙。
“小炎,还有白姑娘,你们先坐着,别动了。”康大夫把白璃让到我身边坐下。
我们寒暄了几句,也知道了康大夫本名叫康顺宗,是个老中医,一辈子都扑在了上面,在五羊县很有名气,甚至一些外市的病患都慕名而来。
“其实我跟你们也差不多是一个圈子的人,山、医、相、命、卜,我们中医一般分两种,一是一般的医术,单纯的靠望闻问切和药物治病,跟你们这圈子并没有什么联系;第二种就像我们,有时候请神,比如药王爷,来给人治病,还有东北的出马仙,多少也能算武术中的‘医’,这一脉。”康顺宗说着,对我们微微一笑,道:“这就是告诉你们,我们本一脉相传,轻松些,说不定日后我还要求两位帮忙呢!”
“日后康大夫有事尽管说。”我‘豪气’的说道,这倒不是我想要他给我治病才说的。
“好好,闲聊这么久,我们先看看你们的伤口。”康顺宗走到我旁边,示意我把手放到沙发的扶手上。
康顺宗给我把了脉,然后稍微看了下我的伤口,道:“你走动的有点多,你接下来的三天少动,要动最好也是轮椅,我给你开个方子,外敷的,三天以后你就可以下床稍微走动走动,不过一天不宜超过一个小时,一次不能超过十分钟。”
“这就好了?”我惊讶的说道,这个把一下脉就看好了?
“要不然你以为还要怎么样?给你扎个针什么的?”康顺宗开玩笑道。
“这跟医院一比,快多了!”我也笑。
“不一样,有些东西医院比我们就快多了,比如体内的肿瘤,你这个也多亏医院给你先缝合了,要不我也快不起来,西医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不过动不动就拿人身体开刀,太伤人元气。”康顺宗似乎对西医也有研究,不过我不懂医术,也不敢乱评价。
“白姑娘,我给你把个脉。”康顺宗绕到沙发的另一边。
白璃伸出手,康顺宗给白璃把了一下脉,看了白璃一眼,我看得出他眼神里有惊讶,不过也就一闪而过。
“白姑娘要熬点药吃,鬼种对你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康顺宗说着已经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很快,康顺宗就把药方写好,道:“这个药方我就先给小张了,让他给你们去抓药,一般的药房都有,你们两也不方便。”
“给我就好,我顺路就抓了。”张启年说着已经把药方接过去。
“张叔,那麻烦你了。”
能认识张启年和李东这两个人,还是我的运气好,他们两个在这断时间,确实帮了我不少。
“没事,顺路的事,康大夫等下就要回去,我去送送他。”张启年说着,转头问康顺宗:“老康,现在走不?”
“走吧!早些去,也是一条人命!”康顺宗说着把他的笔纸收好。
人家来给我看病,我至少应该请人家吃个饭才对,可是现在饭没吃,我身上也没带钱,急忙道:“康大夫,等一下,听您话赶着去救人,我就不留您了,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可是这个看病的钱还是得给您,我去拿!”
康顺宗笑着摇头,道:“不用了,我也是顺路来看下你们,没我给你们看,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你们也能走了。”
“康大夫,这也就我们一点心意,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我们也不能破了规矩。”白璃已经拿出一个大红包。
康顺宗倒也没多客气,收了白璃的红包,道:“那红包我收了,别老用那叶子,先不说珍不珍贵,总是伤本命的事,这个你们留着,就是个止痛的。”
康顺宗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把红包收起来。
张启年去送康顺宗了,顺便去给我抓药。
“康大夫他们那一行有什么规矩吗?”我听白璃刚才的话,康大夫他们那一行,也有很多限制啊。
“跟你们差不多,不过比你们好一点,你们一不小心容易伤天和,他们只要不乱来,还是积德的事。”白璃说着用脚把那个小瓷瓶勾过来,然后拿起来打开闻了一下。
“他们也要捐钱?”我想到我们那些钱。
“他们没捐你们那么多,不过也要捐些,主要是他们必须要收钱,不然他给别人看的什么病,他不收钱,就有可能会染上差不多的病症,不过不会很严重,就好像你,你的腿成这样了,他不收钱,可能会踩个钉子,却不会太深,你的左手骨折,他可能会被什么东西砸一下,痛两天就没事了。”白璃说的神乎其神,不过我却信了,因为我就是做这个的,我们的五弊三缺,从古到今都没人能说的清是怎么来的,怎么降临到我们身上的,怎么化解。
或许五弊三缺是我们这一行最大的一个未解之谜,几千年都没能解开他的神秘面纱。
“哦……那个药怎么样?”我看白璃还在看那小瓶子,似乎里面的东西有多吸引她似的。
“不错啊,就是个止痛药,又不麻痹你的神经,很难得。”白璃说着还倒了一粒出来,药丸是黑色的,颗粒不大,这一个小瓶估计得装上百粒。
我对这个不太了解,不过想来这些药也不便宜。
白璃看了一会把药丸放了回去,然后放回桌子上,打开一个综艺节目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对这个没兴趣,不过现在动也动不了,只能跟着看。
这个节目好想还挺火的,挺搞笑的,有时候我都被逗乐了,忍不住笑了出来,白璃不能笑的太厉害,因为会牵动肋骨,会痛。
看了半天综艺节目,张启年也回来了,提了一个袋子,里面大包小包的,估计得有几十包。
“这么多?”我原本还以为用不了多少,因为就两个外敷的,一个白璃熬着喝的。
“你受伤的地方那么多,一次用量有点多,我先去给你们做外敷的,熬的已经给夏月了,她在熬。”张启年说着进了厨房,不一会就听到他在里面砰砰啪啪的敲什么东西。
我站起身,坐到轮椅上,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磨蹭到厨房门口,只见张启年正在敲一些叶子,要把他们全部敲碎,然后丢进一个干净的盆里,之前他用另外一个盆泡了什么药材,里面的水都变成了淡紫色的。
张启年把淡紫色的水倒进那些敲烂的叶子里面,然后放到一边,然后又拿出一包晒干的药材,慢慢的全部磨成粉,把之前那个盆里面的水全部倒掉,然后把这些粉末倒进去,与之前的那些敲烂的叶子混合在一起。
这些说起来简单,可是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是快一个小时。
“我去叫夏月,让他来给白璃上药。”张启年洗了一个手,顺手把我坐的轮椅推到沙发边上。
不一会张启年就跟夏月回来了,手里提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能看出里面是纱布,还能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有一股中药味,我们两受个伤,整的所有人都很忙,张启年连店都没去守了,心里泛起一阵感激。
“好了,白璃,跟我进房,我给你敷药。”夏月说着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卷纱布和一个医用胶带,然后扶着白璃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