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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关,鲨鱼就站在门边上,扬着嗓子说话。
“大佬,老大在察事堂受刑3天了,非要让人照着三年前给你的招对他来一遍,还下了死命令不许找你求情,拦都拦不住……”
苏叶闻言,邪气的勾起一侧唇角,“他不许人找我求情,你还来干什么。”
“大佬……”鲨鱼想继续求情,但目光触及到苏叶那凌厉的眼神时,他到嘴边的话却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苏叶走到门边,凉声:“等人只剩下一口气了,再跟我说。”
说罢,把门关上。
鲨鱼对着门叹了口气。
而屋内的苏叶,并不像刚才那么镇定。
她迫不及待打开电脑,调出察事堂邢房的监控。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影像。
只见翟北川只穿一条齐膝短裤,赤着胳膊,被绑在电击椅上。
他的双手和脖子都被皮带扣住,大口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苏叶看见他的嘴皮发白,都干到脱皮了,就知道他很久没喝水了。
脸色那么白,大概也饿了几天了。
啧,绝食啊。
明知道他这是苦肉计,可苏叶这一瞬间,心绪被彻底扰乱。
下一秒,就看见他喉咙动了动,轻咳了声后,命令道,“继续。”
喉咙压不住的嘶哑声溢出来,破的不像话。
察事堂的人一个比一个紧张,谁也不敢继续。
医生更是上前检查,但还没碰到翟北川,就被他瞪了一眼,“不用看,死不了。”
执行的人便继续电击。
电流再次开启,翟北川被电得眼珠子翻白,嘴巴张开的很大,却哼都没哼唧一声。
他身上的肌肉紧绷,棱块分明。
10秒的电击停止。
又是一阵剧烈的胸口起伏。
但翟北川只喘息了半分钟,又命令道:“继续。”
苏叶给看的烦躁,直接把电脑给关了。
这个疯子!
表演这一套给谁看!
除了她,还能有谁!
苏叶手指蜷了蜷。
她的大脑里有两股力量在拉锯,交战。
就这么一动不动。
呆坐了半个小时。
最终,天平发生了倾斜。
她沉着脸起身,打开门,往外走。
每一个步伐都透着焦躁,大步往察事堂的刑房走去。
*
刑房。
翟北川仍然绑在电击椅上,他刚被注射了逼供的神经类药剂,此时,头耷拉着,人不知道晕没晕。
苏叶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幅景象。
“翟美人,你够了。”
她声音又冷又沉。
翟北川动了下。
一秒,两秒,三秒。
他缓缓的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眸子凝着他的小姑娘,不堪入目的唇动了动,哑声,“不够。”
“时间还差着。”
“肋骨还没打断。”
“电击的时长和次数都不够。”
“逼供药的剂量也不够。”
“还没扔水牢里泡……”
“我知道,痛苦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
“只有我亲自挨了,才知道你遭了多大的罪。”
听到这番话,苏叶冷漠的眉眼有了一丝动容。
算是看明白了。
他非要受一遍她受过的罪。
演这么一出,要的就是她心软。
想让她把旧账一笔勾销。
苏叶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捏紧了。
连眼帘也垂了下去,不让人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她慵懒‘呵’了一声,凉薄掀唇,“你要找死就随你。”
说完,狠心转身。
她生怕再多逗留一秒,就会去把他放下来。
因此,匆匆抬脚迈出刑室。
一旁的翟雷将他看到的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将三年前刑讯刺客大佬的事件串联起来,猛然品出点味来,身躯浑然一僵。
他心里有个恐怖的猜测——沉默刺客是苏叶小姐。
同样面露异色的就是鲨鱼。
他跟翟雷一起长大,都是翟家的养子,都是一起守护翟北川的存在。
此时,鲨鱼也品出了点味。
刺客大佬和老大显然认识,老大还很在乎刺客大佬。
三年前,老大是不知道大佬的身份,让他对大佬用了狠刑。
现在老大知道了,又得不到大佬的原谅。
所以,在这卑微受刑,企图求得大佬原谅?
鲨鱼脑子里此时还有一点黄色废料,忍不住想,老大不近女色,难道喜欢的是男人?
很快,鲨鱼后怕起来。
他这个三年前对刺客大佬行刑的人,明年的坟头草会不会就比他的身高还高了?
慌啊。
鲨鱼赶紧追出去。
“刺客大佬……等下,等下。”
鲨鱼一口气追了大几十米,把追上人后,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能不能容我替老大狡辩一下。”
“当年,对你行刑的是我,老大也是听我汇报后才知道我具体对你做了哪些事,你能不能别记仇老大?”
“你以为你跑的了?”苏叶面无表情。
鲨鱼被噎了下,说不出反驳的话。
的确。
不仅和尚跑不了,庙也跑不了。
他是没勇气像老大一样,把刺客大佬挨过的刑都来一遍。
但一点都不挨,那也是揭不过去的。
死就死吧,吊死鸟朝天。
鲨鱼心一横,咬牙,“大佬,我这去陪老大受刑。”
苏叶低低地哦了一声,就什么话都不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眼底冷冷的薄雾,透着几分不耐烦,让鲨鱼看一眼就不寒而栗,举双手投降。
“我马上去挨宰。”
说完,他悻悻然摸了下鼻子,立刻滚蛋。
苏叶心烦。
浑身上下仿佛被一层低气压所笼罩。
她的大脑会不受控制的想起翟北川。
尤其是他在刑房里的所作所为,更是如同一团乱麻般缠绕在她心头,严重干扰着她的情绪。
然而,这并没有削弱她对那些菜鸟们的训练。
反而操练的更狠。
有大半天的时间,苏叶刻意避开察事堂刑房的一切讯息。
翟北川断了一条胳膊后,又让人打断他两根肋骨。
也就是执刑的人控制了力道,断掉的肋骨没有伤到内脏。
但他一次次让人注射精神类药剂。
最后注射过量,出现心脏骤停。
医生费了点劲才把他抢救过来。
谁也没想到,他还要坚持进水牢。
这里的水牢引的是海水,盐分大,海水浸泡伤口,那是相当刺激的。
整个受虐的过程,翟北川也一声不吭。
直到晕厥在水牢,差点被淹死。
苏叶得知这些事,已经是两天后。
这两天,她又扎入森林去找药。
专程去找骨折的外敷草药。
翟北川躺在医疗室,被抢救过来后,整个人奄奄一息。
整个人就剩一口气吊着。
苏叶看着他赤露的上身遍布无数伤口,被水泡的没有一块好皮,她说不出什么感觉。
心口很胀。
这个疯子。
让她想恨也恨不起来,想杀他也下不去手。
现在,她甚至愿意就这样算了。
她当年几乎丢掉半条命。
他现在也几乎丢掉半条命。
苏叶触碰到翟北川的手,很烫。
失血过多,失温后,又伤口感染导致。
翟北川似乎感应到苏叶来了,他艰难的睁开了眼,凝着她的视线灼热。
“愿意碰我了?是气出了吗?”
低沉的嗓音又沙哑又漏风。
苏叶没看他,盯着他垂下去的那条胳膊,声音裹挟了火气,“我们扯平了,就到此为止。”
翟北川愣了愣,出声,“我不要到此为止。”
他说话的时候,抬手按了下胸口传来闷疼的位置,想挣扎起身,急道:“我们不能到此为止。”
意识到他误解了。
苏叶一侧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语气裹挟了清冷,“别给我装,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哑声,“没装,只是害怕。”
苏叶没说话。
翟北川似乎不太确定,又问了一句,“这算彻底翻篇了吗?”
苏叶轻嗯了声,眉目挺冷的警告他一眼,又轻又慢的开口,“再任你疯下去,由着你把自己折腾个半死,还要费力气抢救,麻烦。”
下一秒,就见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没有断骨头的那个手费劲的伸长,想拉她的手。
那双潋滟深沉的黑眸仿佛会说话似的,在示好。
苏叶长翘的睫毛在眼帘下落着阴影,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一动没动,任翟北川如愿握住她的手。
“把医生叫过来一起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苏叶面无表情的吩咐翟雷。
“是。”
翟雷的应答用感激涕零来形容都不为过。
虽然没人明确告诉他,这个人是苏叶小姐。
但他直觉很强烈。
这就是少爷的心尖宝,就是苏叶小姐。
因为,世界上只有她,能让他家少爷做到这一步。
一旁,其他人可比翟雷要激动。
但更多是震惊。
有生之年能看到他们老大笑得跟傻狗似的,对他们来说,冲击太大了。
最要命的是老大跟刺客大佬拉手,眼神黏糊得都快拉丝了。
这世界真疯狂,不近女色的老大竟然喜欢男人。
简直活久见。
正当他们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古怪的时候,遭到苏叶扫射过来的寒芒。
堪称死亡凝视的眼神,冰冷、无情,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甚至感觉脖子上凉嗖嗖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首级分离了。
这种感觉让他们毛骨悚然。
*
翟北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感染炎症,发高烧了。
苏叶让人拿了羚羊角粉给他喂下。
她在一边站着曲着腿,站姿慵懒散漫,干看着医生一项一项做检查。
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一刻都不舍得挪开那种。
苏叶眉目挺淡的,居高临下与他对视,“把眼睛闭上,睡一觉。”
她嗓音又慢又轻。
虽然不是什么情话,却让翟北川感觉心头有一股暖流流淌,让他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坚强,将他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好。”
哑声说完,然后就乖乖的闭上眼,比什么宠物都还要温顺乖巧。
这巨大的反差,翟雷见多了,见怪不怪。
但医疗室其他人第一次见,心态再次崩了。
也越发好奇刺客大佬跟老大的关系。
但再好奇,他们也不敢显露出来。
早就不是外面受训的那帮菜鸟,私下嘀咕这种事,他们早就不干了。
半个小时后。
医生做完检查,翟北川的各项检测数据也出来了。
翟雷把结果给到苏叶。
她一看。
多处软组织2级挫伤,胳膊断了一条,肋骨裂了五根,血液数据异常,肌红蛋白升高,轻微神经炎……
挺能的。
这情况,虽说至少要在床上躺1个月。
但跟她当年的惨状相比,还是轻了。
苏叶啪地合上文件夹,扔回给翟雷后,唇角嘲讽的勾起,“给执行的所有人加鸡腿,多亏了他们下手的力度捏得恰到好处,断掉的肋骨没有伤到胸膜腔,断掉的胳膊也不用手术,真棒。”
最后那两个字,苏叶是笑着说的。
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大佬的心思难以揣摩。
“是。”翟雷应声。
他算听出来了,苏叶小姐语气里还有火。
在申城的高架桥上经历的那场狙击手的暗杀,翟雷心里明镜似的,苏叶小姐真的想杀他家少爷的,但下不去手也是真的。
苏叶用脚勾了下病床边的椅子,懒洋洋的坐下后,漫不经心地摘掉手上戴的黑色手套,露出一双纤细冷白的手指。
医疗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手。
手指修长而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白皙如葱白,十分漂亮。
这哪里是男人的手。
分明是女人的手。
看起来也不像拿枪的,更像弹钢琴的。
在他们的惊诧目光下,苏叶拉了下翟北川的手腕,摁平,扣在他腕间的脉搏上,气定神闲的细品起来。
“内伤也没多严重。”
“断掉的肋骨,做好固定。”
“我给他弄点草药外敷。”
“再喂点接骨续筋、舒筋活络的小药丸,一段时间后,骨痂生长,裂口就自动恢复了。”
她出门的时候,携带了十几个小瓷瓶。
巧了。
还真有治骨折骨裂的药丸。
这并不是她未卜先知。
只是习惯。
哪怕现在有人在丛林里被五步蛇咬了,她也有药。
所以,在翟北川说了他断的肋骨根数不够的时候,苏叶就扎入原始森林里去找了治骨伤的外用药。
“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出去吧。”苏叶凉声赶完人,看了眼翟雷,“你去我营地把我的双肩包拿来。”
翟雷点头,“好。”
然后就带着医生出去了。
医疗室就剩苏叶和翟北川。
翟北川睁开了眼,笔直的盯着苏叶,很沉,却温柔得足以将人溺毙。
“训练累么?”
苏叶眼神都没动一下,语气挺淡的,“不太累。”
翟北川黑眸一敛,喉结动了动,“我想你陪我。”
他那破嗓子说出这个句话,如同一把火,点燃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苏叶沉默了几秒,忽地笑了。
她抬手指了下她涂满油彩的脸,又指了下他,漂亮的眸子里敛着几分坏。
“对着我这张脸,你想亲都怕无从下嘴,还有你现在这样,我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翟北川目光炽热,“你待在这,即使什么都不做,我也会感觉很好。”
苏叶笑容变大了,靠近翟北川的时候,下意识的用手撑在他上方,避免压到他的伤,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
“你就这么喜欢我?”
翟北川沉沉的‘嗯’了声,眼眸暗沉。
他没有断胳膊的那只手慢慢地伸向苏叶的后颈,往下勾。
下一秒,两人的鼻尖碰到,气息相交。
特殊的药香全进了他的呼吸。
“我喜欢你。”
他贴着她的唇,一说话,热气厮磨,几分骚动。
苏叶一边眉挑了下,又笑了,“有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