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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问我什么高姓大名,我就一个落魄家将,已在这晋阳城待了两年有余,我本名叫歌夜。”说罢右手食指轻点杯中竹叶青在桌子上写了“歌夜”两字,只见那两字却是写的横刀竖剑,透着气势。说罢,也不和欧阳宇对饮,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欧阳宇看着这一幕,莫名其妙地起自己退役时候的心境,竟然有些相似,不愿退役,对部队,对战友,对战场的那份执着留恋不舍竟然如此相似。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一人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旁边桌子的公子和小厮,本来在那里倚窗眺望,忽然听不到两人说话,均是奇怪的扭过头来,看到两人独饮的一幕。
“菜来咯~您请慢用!”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却被小二送菜声打断。欧阳宇扭头看向小二,只见他每个胳膊上竟然端了四盘菜,端的是平平稳稳,滴水不漏。
好功夫!欧阳宇不禁暗赞,这端菜的功夫可不是一日两日间的事,须得三四年不停的锻炼方能练成,不想在大唐竟然看到了。瞬间两桌便摆满了可口菜肴。
歌夜摇了摇近空的酒壶,自嘲一笑道:“小二,再来两壶竹叶青,不,来四壶!”
“好来~,您稍等!马上就来!”说着小二抄了旁边桌子的空盘轻盈而下。
欧阳宇和歌夜对视一眼,两人仿佛读懂了一些对方的思绪。相视大笑,歌夜是笑的眼泪直流,欧阳宇笑的直拍桌子。整个二楼的酒客都恻目看过来。
“失心疯了么!”黄衫公子和小厮轻啐了一口,急急扭头向窗外看去,仿佛坐在他们旁边很丢人的样子,不愿再看向他们。
“唉,大哥,我受不了了,你说咱们这是笑个什么?咱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欧阳宇一边揉着发疼的肚子,一边看向歌夜。
旁边一桌的黄衫公子,闻言再扭头看来,美目中放出异样的光彩,只不过一闪而逝,又扭头看窗外去了。
歌夜长叹一声,却不说话,又伸手抄了欧阳宇面前的酒壶,摇一摇,发出“桄榔桄榔”的声音,“恩,还有点儿”,歌夜提着酒壶又斟了半杯,仰头一饮而尽。
“小兄弟,你不简单。我总觉得你不像一个少年,更像一个老于世故的......说不来,哈哈,说不来啊!不过你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到是妙的很。”歌夜一手拿着空杯子,一手拿着空酒壶,双眼眯了起来。
“大哥,我的名字叫欧阳宇!欧阳的欧,欧阳宇的阳,欧阳宇的宇。”欧阳宇看到歌夜还没从莫名的情绪走出,开起了玩笑。
“噗!~”歌夜还没没反应过来,隔壁桌的黄衫公子已忍不住笑了起来,笑颜如花,看的欧阳宇双目发呆,那黄衫公子脸上起了红晕,却横了欧阳宇一眼,急急扭头看窗外去了。
这一眼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味道。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可真风趣。”歌夜属于后知后觉型,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旁边几桌的酒客也有听到欧阳宇这种自报家门的,忍俊不禁。
“酒来咯~,上好竹叶青两壶!歌将军慢用~”小二跑来送了酒,看到气氛不错,嘿嘿一笑又跐溜跑了下去。
酒楼紧邻的北街口,吆喝声起伏不断,行人在街两旁的小摊上挑挑拣拣选着中意的东西,或带给家人,或带给情郎。
只见一人骑着匹白马就在这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冲撞起来,边操缰边厉声呼喊:“让开,让开!找死么?”,马上那人却是一青年模样,一身白绸杉,眉如画,面如玉,挺鼻红唇,眼若星,端的一副好皮囊。只是急急斥骂之间,面容竟狰狞起来。当看到归云楼近在眼前,赶紧收了缰绳,端坐马上,抚平衣服褶皱,面含微笑慢行而去。直看得旁边一饭摊儿吃云吞的中年喷了对面一脸,打将起来。
“来了,小..公子,来了,那里!”黄衫公子带的小厮兴奋的指着酒楼门前正在下马的白衣男子,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一般。
黄衫公子急急向下瞟了一眼,赶紧双手抚头正衣,又从怀中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镜照了起来。
“快看看我哪里没弄好,快点儿,他要上来了!”黄衫公子急急催这小厮帮他检查容貌衣着,看的周围一席人直掉眼珠子。
歌夜对欧阳宇使了个眼色,拿起筷子指了指自己喉头便不再言语。
欧阳宇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喉头?再看向黄衫公子和那小厮,二人竟然皆是没有喉结之人,原来是个妞儿!
原来是个妞儿!难怪开始听她的声音如此清脆,难怪以歌夜的脾气不和她相争,难怪她摸出铜镜还要丫鬟检查容貌,难怪......原来是个妞儿啊!约会情郎,何必这么神秘!
这边正想着,那边只听到楼梯“笃笃”声传来,上来一个美貌的青年,扫了一眼大厅,看着黄衫公子再也不放开来。仿佛周边的酒客人等都如白菜冬瓜般无味。
“雪...公子,你来了!”那白衫公子走到前来,轻声问道。
“恩。”黄衫公子顿时满脸红霞,低下头去,声音呐呐几不可闻。
“你不知道,我从昨日起便在房中苦思冥想,连饭都顾不得吃,直至方才才想了一首诗出来,便是要献给你的。”那白衫公子深情款款的表功道。
欧阳宇听到此话,真真儿想吐他一脸,你丫的红光满面像是两日不吃饭的?没看到自己袖口处还有新染的油渍?
“你...赶紧吃饭,身子要紧,怎可如此不顾及自己身体!”黄衫公子抬起头来,又是责怪,又是欢喜,玉手轻抬将一桌子的菜虚推一下。
白衫公子见此,心中自是乐翻了天,却装出一副感动模样:“还是你关心我!我要先念给你听,否则我吃不下,咽不进!”白衫公子假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摇头晃脑念了起来:“日思夜思年年思......”
欧阳宇和歌夜一边对饮,一边听这位公子念情诗,刚吞了一杯,竟听到“日死夜死年年死...”。
“噗!~”欧阳宇实在忍不住,一口喷了出去,歌夜满脸的酒水,一脸的疑惑:“欧阳小兄弟,你怎么了?”
欧阳宇哪里还能回答,早爬到桌子下面捧腹狂笑去了。一直手在桌子上只是摇晃。
“你!”那白衫公子刚念了一句,被欧阳宇打断,却见他爬在桌子下笑的起不来,定是在笑话自己做的诗,不禁怒从中来,
“你笑什么!”白衫公子早没了先前的风雅从容,面目又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