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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二人在别庄的这些日子,虽不至锦衣玉食,但亦是舒适温饱,又不用干活儿,吃了便歇息,歇息了再吃,遂前些时日一路上折损的精力元气亦得到了恢补,二人现儿个面圆红扑,腿脚生风。
日子看似是爽实了,可这心里头却是不踏实了去。
二人都清楚的很,他日若是那个妖孽忽地回来的话,那两儿的好日子亦算是到了头儿了,连活着这条命都未必捞得着!
遂她二人嘴上吃的油汪汪咂剌剌,见人便服帖赔笑着,可这小脑袋瓜子却一刻不止得滴溜滴溜地转,一丝逃跑的机会都勿能放过,
小安感叹道:这哪是逃秀,分明是逃命!
呵呵,可不就是逃命来着?!
可两人整日被囚禁在屋子里,哪儿都不准去。
某次若隐尝试着出去,被两侍卫伸手给拦下了。这着实让人恼神。连自个儿所在的院子的位置都尚不清楚,怎可能逃出如此之大的别院?
翌日,若隐再次尝试着出门,自然又是被侍卫伸手拦着。
若隐不满道:“二位小哥,咱兄弟二人整日被禁于此屋,着实烦闷,可否允许我两在院里转上一转,溜达溜达?二位小哥可照此看守,我两又能逃至何处?”
其中一侍卫不耐道:“甭罗嗦了,你二人给老实的待这儿!我两得了令不许你二人出门。你两便是往死里了闷也没辙子!进去吧进去吧!”说罢便挥手将她们推攘进屋。
若隐冷笑道:“我兄弟两儿可是给了您二人机会来着,您自个儿不抓住,来日可甭怪咱没给您两儿脸面,哼!”
两侍卫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说的啥意思。
若隐咳了咳嗓子,紧接着道:“您二位可就没想过,为何我兄弟两个被禁于此处?呵呵,若说是因着我二人犯了何忌讳或罪过,您觉得王爷会让咱在这儿被好吃好喝的供着?”
顿了一顿,见这二人面有好奇之色,便把二人拉凑到一起,在二人耳边故作神秘道:“你们可有听过关于咱睿王爷的卦闻,就那个喜好男风的....呵呵,不瞒您二人,王爷确有这怪癖,这瘾儿还真不轻了去....”
其中一侍卫听此之说,赶忙挣脱开去,斥道:“大胆!天潢贵胄岂容你这般的造次?快闭了这张嘴!若再如此地闲话王爷,对王爷不敬,甭怪我二人不客气了!”
“唉哟哟,这位大哥也甭这么激动了去,先把咱家的话听毕了,您想干啥都由着您!”若隐全然不在乎似得靠近两侍卫耳边,神色诡异道:“不错儿,王爷是不容咱造次,可王爷若是他日归来了后,必要纳我二人入了内房。谁让我二人无意中颇得了王爷眼缘呢?呵呵!到时候咱床帘子一拉,在王爷耳边吹上些风,造造您二位的次儿,那....您看可怎样?”
两侍卫听她如此这般儿露了骨的说辞,倒是即刻将信将疑了起来。
道从年到头他们只驻守着这洛河别庄,进身接触王爷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便王爷在洛河狩猎小住,亦只带着自个儿的近卫兵队,还有自个儿的贴身近身侍卫。遂这些常年只留在别庄驻扎的小侍卫们对王爷尚不了解。
不过确有听闻过睿亲王不近女色等诸如此类之八卦。且王爷每次来这儿狩猎小住时,亦亲眼见识过这近身伺候主子的要么是内侍,要么是嬷嬷。
即便在二道非近身伺候的奴才中,亦以小厮儿居多。而年弱近身女侍们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着,更甭说啥宠妾美姬之类的。
想想看那些子的其他皇家宗室亦是十八十九的年岁,便已是侧室美妾一堆,膝下更是有了好几个嫡子庶女。
且看看这自家王爷,还是个圣上亲赐金册之亲王,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不为过,可是甭说啥正妃侧妃了,连个通房和近身女侍,便是都没有一个。难不成这弟兄两还真是王爷的.....
见两侍卫面露犹豫,似有相信之态,若隐赶紧再添把火道:“信或是不信,那便是您二位自个儿的意思了,咱兄弟两管不了的来。不过,您二位若是甘心常年在这别庄死守着,那咱也不介意再在王爷那添个瓦加把砖,看看王爷是否愿听上个一二。您二位也瞧见了,咱被禁着不准离去,可见这王爷心里对咱是何其紧张了去了,呵呵...”
说罢,还作样子的点着个兰花指,拿着衣袖挡着半边脸儿,两眼微微斜看,抿嘴一笑。
看这二人眉清目秀,活脱脱一男生女相的样儿。尤其这个刚才对他们好一番敲打的白面小生儿,忽地来个莞然一笑,当真是灵秀动人,妩媚香华的来,连他们两个大男人看了都免不了心里猛地一颤和儿。
加之王爷的那些古怪传闻和王爷自个儿的妖孽相貌.....都道这般了,他们还岂无通透之理儿?
“那.....可这上头交待了,不让您二位出这屋子...”侍卫为难道。
不过语气愈见恭敬,心里头却是极为不屑地呸了好几声儿。
这些自认最带男儿血性的侍卫是最见不得这些个靠男色取悦于主子来力争上位的小白面儿了,简直丢了咱大华王朝的脸面!
“还不快去把咱的话儿带去给汪内侍?王爷只说了把咱兄弟禁于别庄,亦没说必得禁于屋内!”小安上前一步板着脸抢说道。
“如此这般,尚可!请二位静候消息。”其中一个侍卫说罢作了个揖,便扭头离去。另一个还留在原地暂且看守。
话说汪内侍和桂嬷嬷得了话儿后,先是上来直接狠扇了这侍卫一巴掌。
这两位忠心耿耿的老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毕竟一直在王爷身边儿伺候着,从未见过王爷有过啥什子的男宠,或好啥子的男风。
他们亦是对这些子的传言煞是气恼,不就是那不近女色来着,怎又和龙阳癖扯上个啥关系了。便是如此,他们也只能将流言卦闻禁止于王府内。出了王府地界儿,他们可就管不着了。
遂也只能整日暗暗地向天皇老子祈求,让王爷赶紧娶个王妃进府,至少纳个侧妃,便是置个妾室也是好的,省地他们这些近身老人们终有一日要给这些不靠谱的传闻给连累得早早见了阎王去。
不过到底是在皇家混成了人精儿了,在面对事件儿,尤其是反常事件儿时,总比平常人多了那几分缜密心思。即他们会把这事情掰细柔碎了的往复杂了里去琢磨。
遂后来静下心气儿来一思索,觉得确实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以前没男宠,亦不是说便没有这癖好啊,说不准儿只是没见着合心意的,这正符合王爷癖好干净的性子气儿。
这回终终是遇见了合自个儿心意的了,可不是把人给带回来还给禁了起来,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得不让人往这方面想。
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这两尊大佛给伺候好了,准没啥错处,其余的等王爷回来再说。
省得他日这两男姬在王爷跟前闹腾了去,弄得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终终是反正捞不着个好儿就对了!
琢磨到这般儿后,便准了若隐两个也可在外头转悠的意思,不过不准出别庄。
在别庄走动时,身后必是跟着个小丫头和一个侍卫,并且多调动了几个侍卫把守住别庄门口。回自个儿屋子后,还是那两个侍卫守在门口不得离开。
汪内侍亦连敲带打了其他所有奴从和侍卫的嘴,严令不得私议和造传任何关于王爷的闲话,违者重罚甚至打杀。
最悲了摧的莫过于崔掌事。当初这二人亦是她收留的,这好端端的忽地成了王爷的男宠。这也就罢了,可若是他日王爷再在这两家伙的手上出个啥妖蛾子的话,自个儿的罪责必是首当其冲,甭想好好过活儿了。
就为着当初私留若隐二人的这茬子,她已是被桂嬷嬷和汪内侍好一顿训斥。
想着伺候了这么些年头,累死拼活的终是给提拔到这位置了,被这么地训斥还真真是头一遭,亦是当着其他小奴仆的面儿,崔掌事这心里头可是憋屈极了。
遂每次见着在庄子里悠哉溜达的若隐二人,崔掌事的一双眼睛便是恨地要溢出火儿来,差点儿没猛扑了上去,活撕了这两勾引王爷的男色妖精以解了这天仇大恨!
景毓此刻对洛河别庄的这一出闹腾亦是浑然不知。
晋阳皇家驿馆的书房内,景毓和夏将军正就着酒菜密商要事。
“哈哈!王爷,好一招借力打力,老夫佩服!不过,此事须得谨慎,一个不好便整盘暴露,全局尽毁。如此一来的话,便是愧对先皇和当今圣上对老夫的信重与皇恩浩荡了!”夏仲侧身朝天作揖并严肃道。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王最是喜好和那些个跳梁小丑耍上一耍儿了。现儿个就拼谁的动作迅速了,兵不厌诈,文庭于此事上倒是能帮上个一二。”景毓不以为然地笑道。
“哼!那混吝小子整日只识玩乐,不务正业,老夫便是赶了他出家门都乃算轻省的!此乃正事,那孽障参和不得!”夏仲咬牙切齿地拍桌道。
“哈哈,夏二与本王打小儿就交好,本王最是信他不过。难得这严氏女....”话还没完,便有内侍在屋外恭敬了禀告:
“启禀王爷,晋亲王府下了帖子,请王爷过府一叙。”
“本王晓得了,你且退下。”
“呵呵,夏老,这帖子....您对此有何见教?”景毓玩味道。
“王爷,晋亲王乃圣上和王爷您的亲叔父。依照礼法,若是想您过府一叙,亦或登门相见,勿须下帖,只需派人递传个话便可。他如此般行事,只怕是....”夏仲微微摇首抚须道,连带一脸的莫测。
“这只老狐狸,玩阴招儿最是上手,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哼!即是如此,本王倒也不介意和他耍玩儿上一番!”景毓不屑道,面上亦渐露阴冷之色。
“王爷,便是这般,这宗教礼法确是万不可缺,亦切勿打草惊蛇了去!老夫恳请王爷于此事上权衡利弊,仔细了斟酌。”夏老边起身施礼边劝戒道。
“呵呵,这没来多少日子,便有好戏开场了,真真是妙哉!妙哉!”景毓拍掌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