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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本帝姬刚刚说了什么?
娘欸,我怎么会说出那么矫情的话?
不对不对,不才在下那是有阅历有见地的,一定之前看太上老君的画本子看多了,被里面的矫情桥段给潜移默化了,所以才会不小心说出这种小气家家的话,依不才在下的作风,哪能是在这边跟小公狐狸吵嘴较劲的?
直接就不理他了好么?
于是我气势汹汹地坐在梵色腿上,双手掐着他的双肩,气势汹汹地问他,“你收不收回刚刚的话?”
梵色挑眉,比本帝姬还横,“没得商量。”
哎呀!
我猛地一下从他身上蹦跶下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说你才多大呀,没事哪里来那么多规矩?”
梵色皱眉,微微抬起左手,作势要起身拉我。
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梵色伸到一半的手又默默地收回去。
“你别理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娘的,刚刚白费劲了,本帝姬好容易投怀送抱一回,居然还吃力不讨好,梵色那副神情,明显就是打定主意不予妥协的。
对了,这般说来,好像之前有几次我跟美人相处的时候,只要梵色一有在场,一定会搅局来着。
我却想却觉得亏大了,撂下狠话,“哼,总而言之你没改变主意之前,就不必来找我了。”
说罢一鼓作气,扭头就走,留梵色一人在凉亭坐着。
离开之后反而不知去哪里好了,檀柘居就这么点大,我又懒得出门,左右转动脑筋想了一会儿,最后打定主意。
还是回房缩着好了。
本帝姬为了显示很生气,回房时还特地将房门用力一甩,发出声响让不远处凉亭外的梵色听见。
昨晚被梵色拖去屋顶看星星,闹到后半夜才回房,今早又早早被梵色拖起来吃早饭,本来打算吃完饭去睡回笼觉的,结果刚吃完早饭重止就来串门了,拉着我对弈,现在刚好补一觉。
然而这一觉并不踏实,半睡半醒的十分难受,我睡到最后,索性就睁着眼不睡了,只是赖在床上发呆。
结果发呆脑海画面想的全是小公狐狸,我翻来滚去,最后发狠似的,龇牙咧嘴地将挥舞双手在空中划动,力图将小公狐狸的画面挠破。
欸,这样躺着不行,翻身下床,去桌边倒了一杯茶,眸子转了一转,打量外敞着的窗台。
欸,天色居然挺早的,居然连申时都未到,我还以为我躺了很久,快天黑了呢。
我双手来回搓着手心的茶盅,又死活不肯出门,出门肯定会见到梵色。
目光又落到窗台旁边的小书架上。
唔,本帝姬还是看一会儿书好了。
于是乎真就踱过去挑了几本书来。
重睛族的书十分之多,且大部分都是有年头的。
檀柘居在我与梵色居住之前又常年被封存,里面的摆件都原封不动,是以架子上这些书籍基本上是从上古洪荒存留至今的。再者檀柘居是用来接待外来贵客居住的,重睛族好面子,放置的摆件皆花了心思和血本,这些书籍倒十分招我青眼。
这近万年来都在看老君的话本子,难得肯再重新翻阅旧籍文书,竟然看得入神了。
我阿爹阿娘以为,史册书籍是最快速增长见识的磨砺脾性的了。以往洪荒,我跟阿哥天天被阿爹阿娘逼着翻阅各类书籍卷轴。
而且不巧了,白泽作为上古以来最聪明最睿智的神兽,以辩机天地万物,博览万卷书享誉三界四极。
我阿哥与白泽明明是由我爹娘一起教导而成,白泽成了位温润君子,我阿哥那会子的脾性却跟个地痞流氓似的,而且还一度嫌弃白泽那副模样很娘娘腔腔,私以为一大老爷们,就是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阿爹阿娘痛心疾首的呀。
是以有白泽这位现成的标榜在此,阿爹阿娘更加觉得我阿哥之所以如此,纯碎就是因为书读得太少了,脾性还未沉淀下来。
再然后彼时不才在下本帝姬降世了,我阿爹阿娘为了我不赴我阿哥的后尘,做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决定。
我与阿哥凑成伴,丢进鸿钧道人的元阳宫藏书阁里,态度强硬地定下要求,要我俩人全数默完里面所有书籍。
不仅如此,白泽尊我阿娘旨意,专门上天入地搜寻古籍孤本回来。
那段时间被这类古籍折腾得呀,为此我与阿哥之后再有遇到此类,皆敬谢不敏。
难得这次肯静心翻阅,唔,到底有几万余年不曾看了,竟然生出怀念之意来。
我就近搬了一块蒲团,放置在窗台下边的地上,刚好窗台离小书架不远,看完一本刚好可以换另一本看。
看得几乎要入定了,转眼天色阴暗下来,本帝姬视力好,然而周围这般阴沉沉的看得我不甚舒坦,我伸出一指指尖轻弹,将点起桌上的长柄青铜莲花灯火,屋内顿时生出暖黄色的光亮来。
唔,我坐着的这处离灯火有点偏。
我抬手虚空一揽,莲花灯稳稳当当腾空升起,然后向我这边漂移过来。
我拿手接住,将莲花灯放置在地面,着手又慢腾腾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摊开一卷竹简正要再看。
冷不防有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在鼻翼拂过,我顿时移开手中的书简。
轻耸鼻尖,唔,是酒香。
香味是从远处飘过来的,及其淡薄,然而尽管如此,犹自能细品出其中浓醇酒香席卷而来,啧啧,单单冲这酒香,我干断言一定是陈年佳酿。
我手中书简握了握,有点坐不住想要出去瞧瞧,然脑筋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是梵色在搞鬼,想要以美酒引诱本帝姬呢。
我鼓了鼓脸颊,又将竹简抬起来,决定不理会。
什么样的酒我没吃过?哼哼,不要以为区区几坛好酒就可以让我改变主意,本帝姬是个有原则的神抵。
然而尽管我不动,那阵酒香却愈来愈盛,香气袭人,直将我肚里酒虫也给勾搭出来,看来是梵色走过来我这边了。
唔,我又开始坐不住,放下竹简拿手支颐下颚,半响长舒了口气,罢了,就等着梵色过来送酒好了,大不了先拿酒再翻脸将人赶走就成了。
果然酒香浓郁时,脚步声也渐渐起了,我从窗台瞄过去了一眼。
正好见到梵色在就近的回廊上踱步,内里穿着白色常服,外面搭着一间同色长袍,衣襟和广袖边沿滚着一圈银丝刺绣的祥云,怀里正抱着一坛已经开封的酒,脚下生风似的瞬移而来。
坛口不时溢出酒香。
我盯着那坛子酒,不自觉又深吸了一口气。
娘欸,稀罕呐,这是得封存了所久,才能有得这酒香陈酿哟。
梵色没一会儿便就踱步在我窗前,我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梵色怀里的酒坛。
梵色倾身,将上半身挨在窗户边上,狐狸眼弯弯地笑着,“阿瑶。”
我收回神色,摆出冷脸明知故问,没好气道:“做什么?”
小公狐狸将酒放在窗台上,一手空出来轻轻拍着酒坛。
“我得了一坛好酒,特来与你分享。”
我睨了睨那瓶酒,“分享就不必了,我向来喜欢独食,酒留下,你起开。”
梵色不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阿瑶不好奇这坛酒从哪里来么?”
不才在下着道了:“对喔,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好的酒,重睛族人送的?重止还是那位大长老?”
不用吃光闻着味我都能品出来,这等好酒哪怕是在这崇尚奢靡逐乐的重睛族,也必然归属上等珍品,寻常人只怕拿不出这等好酒。
梵色摇头,“不是,这是我在花园里挖的。”
我楞了,“啊?”
梵色趁我愣神的空档,双手支颐窗台,作了个翻转,轻松进入我房内,我却没空管他,双手连忙去抱住窗台上的酒坛。
“祖宗欸,你动静小一点,当心坛子掉下去!”
我边骂便将坛子揽回自个儿怀里,梵色挨坐在我旁边,轻快笑道:“不会掉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刚刚说什么,这是你挖的?”
梵色点头,“是,误打误撞,确实是在我们刚刚的小花园里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将酒埋着那处。”
“你说有人将酒埋在小花园里?”
梵色从怀里掏出两只酒碗,一边倒酒一边沉吟,“料想那人埋酒坛子的时候,初衷是想酿酒,后来一直忘了取了。”
我脱口而出,“搞笑了,哪位呆瓜酿了这么好的酒不吃,白白便宜了我们。”
梵色失笑,将倒好一碗酒递给我,酒香浮动,一时间整间屋子都盛满香醇之气。
“那你还笑人家是呆瓜,多亏那人忘了取我们才有得这次口福。”
有了酒,顿时也没时间矫情刚刚那些小别扭了,本帝姬摒弃前嫌,从善如流地双手接过梵色手里的阔口酒碗,迫不及待轻啜了一口。
唔,酒味极烈,一口下去从喉咙烧到腹部,然而滋味实在曼妙,霎时全身都松懈了一般。
“好香!这是我吃过最香的酒了。”我感叹,“欸,确实要感谢那位好人将酒遗忘了,让我们白捡便宜,诶诶!不叫他呆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