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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大理寺卿在查怡王爷的私自购买兵器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腿断了,皇上让周大哥暂时顶替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所以现在是我爹和周大哥在负责审理这个案子。”
容飞扬在容妍的身边小声的解释道。
容妍顿时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叔叔刚正不阿,让他在背后使一些小手段,他绝对不耻,所以杨宇昇没有去求叔叔,反而求她来了。
“周尉寒拒绝了你的请求?”
容妍好看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杨宇昇俊美如玉的脸上闪过微微的尴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我去找周将军找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人。”
“姐,你就帮帮宇昇吧,他也是急坏了。”
容飞扬在她的耳边轻轻的恳求道,眼底全是期盼。
容妍垂下眸子轻轻的想了一会儿,才轻声的说道:“我尽量吧。”
“谢谢你,容小姐。”
杨宇昇微微松了一口气,望向容妍的眼睛里除了有诚挚的感激,还有一丝心疼。他不是不知道周尉寒对容妍有着爱慕的心思,并且皇上和容将军都默许了的。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升起了浓浓的失落,潜意识里,他不想让周尉寒和容妍走得太近,却又没有办法阻止。
“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先不要谢我太早。”
容妍的唇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脑海里却有千万种利害关系流过,如果她的生意和上官青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上官青云没有事情最好。
“杨公子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温和有礼的声音从容妍粉嫩的唇边流出,即使是十分的客气,却仍旧带着一丝淡漠疏离,让杨宇昇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容妍小姐,在下还有一些话想要和小姐说。”
杨宇昇在看到容妍就要转身的时刻,急忙唤住了她,眸光中有了一丝焦急。
“还有事吗?”
清新隽雅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如同出水的芙蓉一样清新,看得杨宇昇几乎要移不开眼睛。
“有些事情我还想跟容小姐解释一下。”
杨宇昇的耳朵染上了一层红晕,有些紧张,却仍旧鼓足了勇气的看着容妍,期盼的说道。
“你说吧。”
柔和的话语落下,杨宇昇却迟迟的不愿意说,目光为难的看了一眼容飞扬,有些迟疑。
“姐,我先到门口等你。”
容飞扬到底了解自己的朋友,知趣的离开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雅间的门。
容妍的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容,明亮如水的眸子看向杨宇昇,礼貌而客气的说道:“杨公子有什么事情。”
杨宇昇丰神俊朗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难为情,挣扎了一下,终于鼓足了勇气认真的看着容妍,解释道:“那天容小姐看到的,我和语萱公主在一起,其实是语萱公主身边的宫女将我骗过去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还请容小姐不要误会。”
容妍有些愕然,轻轻的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误会呢?杨公子太多心了,我都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情了。”
她的话非但没有让杨宇昇好受,那张俊美的玉颜上,竟然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哀愁,月白色的锦袍下,拳头握得紧紧的,尖利的指甲将掌心掐得有些疼痛,然而那些疼痛也没有心里那种钝钝的痛来得让他难受。
是他自作多情了,她一点都不在乎。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难受得几乎要窒息了,温润如玉的目光中染上了一丝伤痛,他看着容妍,强忍着心底的那丝伤痛说道:“容小姐没有误会,在下就放心了。如果表哥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容小姐能否赏个面子,跟在下去欣赏雪景。你放心,向娉婷已经离开了尚书府,她不会再闹事了。”
“到时候看有空了再说吧,再见了杨公子。”
容妍朝着杨宇昇礼貌的笑了笑,打开了雅间的门,轻声的对容飞扬说道:“飞扬,我们回去吧。”
容飞扬目光同情的看了杨宇昇一眼,跟随在容妍的身边下了画舫,踏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姐,你打算怎么做?”
容飞扬在她的身边,有些坐立不安的说道,眼底的焦急就是容妍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能怎么办?去找周尉寒,让他确保上官青云在监狱的安全。不过,就算我们不提醒,聪明如他,应该也不会让青王爷出事的,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容妍淡淡的扫了自家弟弟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是不是去找过叔叔帮忙了?”
“何止,我一说宇昇请求保护青王爷,爹爹就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乱掺和,要不然能让他找你嘛。”
容飞扬苦着一张脸说道,眼睛里全是懊恼,“爹爹真狠心。”
“叔叔也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卷入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好事吗?”
容妍毫不客气的说道,叔叔无疑是聪明的,所以才能在朝堂上屹立了这么多年而不倒。
“我知道爹是为了我好,要不然我现在早就入朝为官了,爹是怕我这样的性子会被别人利用了,所以才让我随着自己的喜好发展。”
容飞扬蹙着眉头说道,他怎么不明白。
“你知道就好。”
容妍朝着容飞扬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个爆栗子,微微眯起明亮的眼睛,“飞扬,你说如果这件事情不是青王爷做的,那么会是谁在陷害他?”
“谁知道,要是我知道谁陷害他,青王爷还用得着关在监狱里吗?皇上现在气得谁都不愿意见了,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后的寿辰就在三天后了,各国使臣都进京了,这个时候竟然查出青王爷私自制造龙袍,皇上怎么能不生气?传到那些使臣耳朵里,免不了又是一个笑话。”
容飞扬压低了声音,在容妍的耳边说道。
容妍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凝神想着可能陷害青王爷的,无疑是对皇位觊觎的几位皇子,还有后宫那些不消停的妃子们,只是到底是谁呢?
她陷入了沉思中,脑中闪过了好几个可能的人选,同时努力的思索着应该要从那些方面下手,容飞扬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听到。
“姐,我问你话呢。”
杨宇昇捅了捅容妍的手臂,轻声的唤道。
“怎么了?”
容妍转过来有些不解的望着容飞扬,不明白他又想做什么了。
“姐,在想什么呢,都叫了你几声了,都不理我。”
“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容妍收拾起自己的心思,望着充满探寻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姐,我是说,你比较喜欢周大哥还是杨宇昇?”
容飞扬八卦暧昧的视线落在容妍的脸上,笑得十分猥琐。
容妍被他那样的笑容看得毛骨悚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她不由得在容飞扬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子,恶声恶气的说道:“什么喜欢谁?我谁也不喜欢。你别八卦了好不好。”
“可是他们两人好像都喜欢你呢,我觉得周大哥不错,虽然人冷了一些,可是能文能武,眼里又只能看得到你的存在,你要是嫁给他,以后一定会十分幸福的。就连爹和皇上对赞不绝口的人,能差得到哪里去呢?可是宇昇呢,也是不错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为人温和,家世又好,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夫婿人选。”
容飞扬没有看到容妍越来越冷的脸色,兴致勃勃的说道。不管是周大哥,还是宇昇,都比怡王爷适合姐姐多了。
“臭小子,看来你是想媳妇了,明日我就跟叔叔说,让叔叔给你娶个媳妇过门,好好的治理你,让你这么的欠揍。”
容妍毫不客气的又在容飞扬的头上敲了一下,疼得容飞扬嗷嗷叫,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姐姐现在真的变得大胆了很多,以前的时候她怎么敢敲他的头嘛。
“小姐,少爷,到了。”
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恭敬的说道。
两人下了马车,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容妍坐在书桌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想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的提起笔来,给周尉寒写了一封信。请求他在监狱里的时候,保护好上官青云,不让别人害了去。
杨宇昇家人的担心她不是不明白,在监狱中,杀人灭口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如果背后的那些人真的将上官青云弄死了,说他是畏罪自杀,那么想要谋权篡位的罪名就真的落在了上官青云的身上了,到时候,不光贤妃娘娘,就连兵部尚书一家都可能承受灭顶之灾。
容妍的眼神变得十分的认真,望着白纸上自己清晰的字迹,小心的吹干了,装进信封里,密封好,异常认真的喊道:“无忧,你进来一下。”
“小姐。”
无忧很快就进来了,恭敬的看着容妍。
“将这封信拿去给飞扬,让他跑一趟,亲手交到周尉寒的手中。”
容妍认真的说道,脸上一片严肃。
“是。”
无忧接过信,脸色凝重的走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
容妍垂下了自己的眸子,依着以前当警察的惯例,用笔在纸上写着查案的一般步骤,对案发现场进行搜查,寻找证据,锁定可能的嫌疑人,审问,从证词中看有没有漏洞······她的笔顺着她的记忆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下了隽雅清秀的字迹,竟然一气呵成。
望着她写下的那些字迹,她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这里是古代,女人是不可能参政的,就算她会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这样想着,她将那张墨迹还没有干的纸,揉成一团,烦躁的扔了出去。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依着周尉寒和叔叔的本事,她相信案情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了。
她翻开周尉寒给她的内功心法,按照往常一样练习了很长的时间,又对着剑谱练习了基本的攻击招式。或许是她的身体原先就有练武的天赋,容妍只觉得练了好几天的内功和武功招式之后,她的攻击力增强了不少,身子也可以轻盈的跃得比之前高了很多。
她大汗淋漓的收了剑,洗了一个热水澡,还没收拾好,就看见无忧走了进来,轻声的说道:“小姐,静雅公主来了。”
容妍急忙让无忧先将上官静雅迎进了屋子里,自己擦干了头发,急匆匆就走了出来。
“静雅,你怎么来了?”
上官静雅看了看周围,遣退了跟随她的丫鬟,又让无忧退下去关了门之后,才坐到了容妍的身边,用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轻声的说道:“姐,昨天晚上太后就让上官语萱宫里的人将她接走了,我怕夜长梦多,让人煎了药,换下了太医开的药,让她服了下去。今天早上她起来,真的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药渣你处理好了没?”
容妍仍旧不放心的问道,她怕别人顺着那些药渣,查到什么。
“都当成焚香烧掉了,只留下灰烬,什么都没有了,还有那些丫鬟,我都连夜将人送出去了,送到最遥远的边城去,姐姐你放心吧。”
上官静雅的语调低低的,和容妍说道。
“谢谢你了,静雅。”
容妍的眼神稍微变得缓和了一些,轻声的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周尉寒的身世秘密,她不能有一丁点的差错。
如果她没记错,明天就是皇后禁足满三个月的日子,只怕她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付她。
容妍有些头疼,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又涌起了无限的烦恼。
“对了,姐,你知道上官青云被父皇关到监狱里去吗?”
上官静雅看向容妍,认真的说道。
“当然知道,据说青王爷私自制造龙袍,被人揭发出来,皇上龙颜大怒,所以将他关到监狱里去了嘛。”
容妍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她不明白上官静雅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件事情。
“怎么了?”
“姐,你不觉得他是被人陷害的吗?三哥脑子又不会被门夹了,做这样的事情不是自掘坟墓嘛。”
上官静雅一点都不相信的说道,就连她都不相信的事情,父皇又怎么会信呢。
“静雅,那是男人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就别跟着操心了,这些不关我们的事。”
容妍摸着上官静雅的头,眸子里全是担忧,劝她道。
“我就是随便说说,姐,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容涵今天进宫了,在上官语萱的宫里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久,好像又在密谋什么坏事了。不过我的人没能探听到她们在说些什么,你要小心一点。还有,皇后明天就解除禁足了,估计她不会善罢甘休,姐,你要做好准备,不要让她再欺负了去。”
“静雅,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的消息,真的很谢谢你。”
容妍的眼底浮起了诚挚的感情,认真的说道。
“有什么好谢的,姐,那我不跟你多说了,父皇心情不好,我还是早些回宫去。”父皇发怒的日子,就连受宠爱如她,也不敢放肆。
上官静雅告别了容妍,急匆匆的走了。
容妍听了上官静雅的话,眼底变得有些冰冷,如果容涵和上官语萱密谋的坏事是关于她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后寿宴上让她出丑了,她绝对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明亮的眸子里愈加的冰冷,最后近乎冷酷了,容妍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容涵,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无忧。”
“是,小姐。”
“多准备两把琴,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是,小姐。”
无忧恭敬的退了下去,容妍端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寒风萧瑟的天气,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夜晚如期降临,容妍坐在灯下查看账目,眸子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利润越来越多了,那么多的银子,源源不断的挣到了她的手中,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昏黄的灯光下,她小巧精致的侧脸分外的完美,泛着一层圣洁的光晕。
周尉寒站在她的院子中,透过琉璃制成的窗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恬静美好的画面。
他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容妍愕然的视线中,轻轻的勾起了冷硬的唇角,笑得温柔,深情款款的眸光中倒映着容妍如花的娇颜,在她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率先说道:“我想你了。”
看到她让人送来的那封信,他原本查案时焦躁的心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眼前只剩下那张或温柔,或娇羞,或冰冷的美丽容颜,不论是哪一种表情,都深深的让他迷恋。
“你不是要查案吗?怎么过来了?”
容妍的眼睛里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意外。
“容妍,你跟着我一起去查案好不好?”
充满期待的声音在容妍的耳边响了起来,却将她炸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周尉寒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查案?这个年代让一个女人去查案,不炸开了锅才怪。
她被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周尉寒,不敢置信般的说道:“你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尉寒一脸冷静,幽深的眸子里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没疯,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要你和我查案。”
他想要她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那样他的心会得到安宁。
“可是我是女人。”
容妍好心的提醒他,在这个朝代,女人这样做是不行的。
“可是你有这个能力。”
周尉寒摊开了他手心,那里,一张皱巴巴的纸上,正是被容妍扔出窗外去的纸。
容妍看着那些纸上熟悉的字迹,有些挫败,“你把我带去,皇上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还有上官铭卓,他可是找了很多的机会想要为难我的,你这样做无异于给了他生事的借口。”
周尉寒将一块renpi面具拿出来,放在容妍的面前,走到她的身后,拔下她头上的簪子,修长的手握上流水瀑布一样的长发,眼底有深深的迷恋。
“你干什么?”
容妍有些慌乱的躲开周尉寒的碰触,却被周尉寒腾出一只手,稳稳的固定住了她的肩膀,“不要动。”
他修长的手灵活的将她的头发竖起来,梳了一个男人的发式,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道:“陪我去,好吗?有你在我查案能够安心一些。”
容妍内心有些挣扎,查案这件事情的确是她感兴趣的,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周尉寒划清界限,再这样来往,就连她都要鄙视自己了。
她狠狠心,一把推开周尉寒,冷冷的说道:“我就不去凑这份热闹了,我相信以你和叔叔的能力,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易如反掌。你走吧,我要睡了。”
“容妍,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吗?”
周尉寒目光中的热切和期盼渐渐的冷却,声音里面也染上了一丝伤痛,那样的伤痛,也深深的刺痛了容妍的心,让她的心酸酸的。
“我们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要我去?你自己去就好了。”
容妍冷声说道,站起来推着他就往外走,“你去查案啊,要不然回家睡觉去,不要再来了。”
她将周尉寒推到了门外,从里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内心纠结得很,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想要说话算话,不要再和周尉寒有过多的纠缠了。
周尉寒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涌过一阵阵的伤痛,眼底有着深深的落寞,转过身一个人孤单的走了。
过了好久,容妍才打开门,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子,喃喃的说道:“对不起。”
“小姐。”
无忧从厢房里面走过来,站在容妍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刚才偷偷跟了出去,在门口听到赤麟说,周将军的师父今天将他打得都吐血了,你那样做,对周将军来说是不是太过狠心了?”
容妍听了无忧的话,身子猛的一震,内心五味陈杂,颤声说道:“他受伤了?”
无忧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眼底有一丝担心流露。
“无忧,你去给我弄一匹马来,我要出门。”
容妍的心猛的纠结在了一起,飞快的对无忧说道,自己则换下了身上的女装,带上了周尉寒放在桌子上的renpi面具,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青王府奔去。
耳边的寒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只想知道周尉寒到底伤在哪里了,刚才被她那么狠心的推搡了几下,会不会让伤口更加的疼。
寂静的夜里,哒哒的马蹄声分外的响亮,容妍的心却猛的纠结在了一起,手紧紧的握着缰绳,只希望马儿能够跑得快些,再快些。
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祈祷,在快到青王府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寂寥的赶路的周尉寒,她的眼睛有些酸,在马儿身上打了一下,马儿长啸一声,朝前狂奔了几步,超越了周尉寒。
“小姐。”
赤麟看到容妍的一刻,惊喜得叫出了声音。
容妍拉紧了缰绳,马儿停了下来,她立刻翻身下马,站在周尉寒的面前,很气愤的瞪着周尉寒,恨恨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周尉寒在看到她错愕的一刻,已经消失了,冷硬的脸上泛起了温柔的笑容,“我怕你担心。”
“伤到哪里了?”
容妍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落在周尉寒的身上,有些紧张,也有些心疼。
“看到你,所有的伤口就好了。”
深情的话语,在看到容妍的一刻,自然而然的就从唇边流露了出来,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喜悦。
容妍有些害羞,更多的是生气,恨恨的瞪了周尉寒一眼,“不是说查案吗?那就快点去查啊。”
真不知道她脸上明明贴了renpi面具,赤麟为什么能够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难道她长了一双透视的眼睛。
容妍不知道的是,其实赤麟是认出了她身下的马儿,才将她认出来的。
“赤麟,你在王府外面等我们,我和容妍进去就行了。”
周尉寒冷硬的唇角弯了起来,心情很好的下了命令,赤麟笑得眼睛弯弯的,轻轻的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挺远的地方,她可不想当多余的人。
容妍望着周尉寒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有些脸红的移开了眼睛,边走边问:“你师父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凝霜将绝情蛊的解药给你了,他舍不得将怒气发泄在凝霜的身上,所以就来教训我了。”
周尉寒一点也不在乎的说道,他不在乎被打,如果一顿毒打能够换来容妍的健康平安,他甘之如饴。“容妍,我很开心,你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他想要娶她,等到母亲的大仇得报之后,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娶容妍过门,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爱容妍,很爱。
“如果有时间,你代替我谢谢洛凝霜。”
容妍淡淡的说道,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关于这个案子,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不过现在青王府已经被人包围了,除了青王爷下了监狱,其他的人都走不出去一步,外面的人,除了我和你叔叔,别人也都进不来。关于青王爷,我已经派了最可信,武功最好的人保护起来了,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说的那些意外。”
提到了案子的事情,周尉寒也将他对容妍的心思暂时放在了一旁,一脸认真的表情。
“怎么发现青王爷私自制造龙袍这件事情的?又是在哪里制造的龙袍呢?”
容妍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有人写了一封密信,告发青王爷狼子野心,想要谋权篡位,私自制造了龙袍藏在家里,皇上当场下令让禁卫军去搜,真的搜到了。”
周尉寒简短的说道,眼底有一丝不以为然,显然也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表面所说的那样。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青王府门口,把守的士兵恭敬的向着周尉寒行礼。
“那封信你看过了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待穿过了青王府的大门,走到安静的地方,容妍侧着头对周尉寒问道,她以前学过笔迹鉴定,如果让青王府的人逐一的写字给她看,她能够判断得出来,究竟是不是王府出了内奸。
“妍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周尉寒侧着头看一下她,眼底有晶亮的光芒在闪动着。
“我就是想对照揭发信上的笔迹,还有青王府所有人的笔迹,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府里面肯定会有内应的,不然龙袍不会出现在这里。”
容妍抬起头来,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们的人正在逐一的进行盘查,将参与这个案件可能性比较大的人都抓起来了,关在了一起,正在进行第二轮的审问。”
周尉寒一边说,一边将那封揭发信递到了容妍的手中。
“我们去看在哪里发现龙袍吧。”
容妍接过信,却因为天色太暗的关系,看不到字,于是将信放在手里,继续说道。
她这么说着,周尉寒就带她来到了搜出龙袍的屋子,竟然是在书房中搜了出来,容妍的第一直觉就是,陷害上官青云的人,肯定是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或者是打扫书房的丫鬟,否则也进不来书房。
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官青云不可能没有防备,若是别的地方或许还能说得通,如果是书房,绝对不可能。
周尉寒点燃了屋内的油灯,书房内立刻变得明亮了起来,容妍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间书房和别家的书房不太一样,窗口竟然是铁窗,牢不可摧。
她走到窗口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真的没有任何的被撬动的痕迹,换言之,龙袍是被人从门口拿进来的,目标,大大的被缩小了。
她明亮的眸子和周尉寒对视了一眼,周尉寒轻声的开口说道:“那些能够接触得到书房的人,我都关在一起了,要不要去看一下。”
容妍摇了摇头,打开那封信,细细的看了一下,忽然抬眸说道:“周尉寒,你有没有好的主意?”
周尉寒摇了摇头,“我的属下正在对比较可疑的人进行二次审问,或许从他们的口供中能够找到一些破绽。我下午的时候审问了一次,那些能够进入书房的人,都有自己不在现场的证人,可是我绝对不相信。”
“包括那些妃子们吗?”
容妍晶亮的眸子里闪过强烈的光芒,直直的看着周尉寒,开门见山的问道。
“青王府的那些侧妃们也都盘问过了,不过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容妍点了点头,清丽无双的容颜上充满了认真,红唇微启,清晰的说道:“那些妃子应该也是可能进出书房的人,周尉寒,不要将那些女人给忽略掉了。那些女人,比起别人,掩饰口供也会变得更加容易。”
周尉寒低下头去,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再重新审问一遍。”
他就要扯开嗓子喊人了,容妍扯住了他的袖子,“周尉寒,不要浪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了,慢慢的调查,也能将案子查清楚,不过会耗费很多的时间,只怕到了太后的寿辰的时候都查不出来。”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周尉寒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容妍,征询的问道。
“警犬。”
容妍的眼睛闪过晶晶亮的光芒,认真的说道,“狗对气味比较敏感,如果找一只嗅觉灵敏的狗去闻那件私自制造的龙袍的问道,再让那只狗闻青王府所有人的味道,一定能够找出是谁将龙袍藏在青王爷的书房里的。”
她的话说完,周尉寒璀璨的眼睛亮了起来,喜悦的握住她的手,兴奋得有些胡言乱语,“妍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狗对气味那么敏感,一定能够闻得出来的,说不定连那件龙袍在哪里被人制出来的都能够找得到。”
“周尉寒,你抓痛我的手了,先放开好不好?”
容妍疼得脸色有些扭曲,吃痛的对周尉寒喊道。
周尉寒脸上出现了一抹歉意,心疼的揉着被他拽疼的手,“对不起,容妍,我是太高兴了才会这样的。”
“至于揭发信是谁写的,只要这个人是王府的人,我就能够将他找出来。”
容妍咬着唇,十分自信的说道,笔迹鉴定是她的强项,从来都没有看走眼过,她对自己的能力十分有信心。
“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周尉寒说着,仍旧难掩脸上的兴奋,他实在没想到,容妍提出的问题,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他的难题。
“等等。”
容妍轻声的说道,扯着周尉寒的袖子,有些不安。
“妍儿,还有什么不妥的吗?”
周尉寒奇怪的看着容妍,不明白她还在担心什么。
“你去找狗的时候,要找一只嗅觉灵敏的狗,还有,不要让别人给发现了,我觉得暗处肯定有很多人盯着你看呢。况且龙袍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如果冒冒失失的让狗去闻龙袍,只怕是对皇上的不敬。你要先去请示皇上,征得皇上的同意了才能那么做。”
容妍不放心的叮嘱道,这件事情还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只会功归一篑。
“妍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为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
周尉寒难掩脸上的兴奋,高兴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会亲自牵着狗来,不会假以他人之手。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进宫了。妍儿,现在先找出写揭发信的人是谁,好吗?”
周尉寒充满期待的看着容妍,温柔的说道。
“你让王府所有的人分别用左右手各写一百个字,然后交到我的手上,鉴定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
容妍明亮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认真的说道。
“好。”
周尉寒离开了一会,让人去准备容妍需要的东西了。
“妍儿,真的能行吗?”
周尉寒紧张的盯着容妍,不确定的问道。
“可以,只要写信的人在王府中,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找出来。”
容妍信心十足的说道。
两人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周尉寒要上朝之前才把王府所有人的字迹都搜集完全了。
“妍儿,这些字迹你先收着,结果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我。”
周尉寒看着天色,有些舍不得离开容妍,却又不得不走了。
“恩,我知道了。”
容妍面色平静的应道,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字迹都收好了。
“那我先走了,你先回将军府去,等我下朝的时候再去找你要结果。”
周尉寒柔声的对她说道,看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容妍看着他走远了,没有返回将军府,而是径直走进了书房里,对照着笔迹认真的看了起来。她不知道她走出去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就将她的手中的东西掳去了。
她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还是乖乖的在青王府里鉴定清楚了再回去,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青王府六百多号人,左右手加起来一共一千二百多张字条,容妍拿着揭发信在昏黄的油灯下认真的对比着,直到天色渐渐的变成了鱼肚白,渐渐的全亮。
她挺直了脊梁坐着,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手边,已经堆积了一摞厚厚的纸张,都是被她排除了怀疑的。
她坐得都已经有些腰酸背痛了,却依然孜孜不倦的坚持着,直到一张纸条出现在她的面前。容妍的视线顿住了,望着洁白的纸上,那刻意潦草的字迹,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些字迹,虽然很潦草,容妍却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了和揭发信上面的字迹,无论是从运笔走势,笔压,字体倾斜,线条特征,行间构架结构,甚至连笔痕特征,都明显的吻合。
她捏着那张字迹,停顿住了,几乎不用再往下看去,容妍都能够百分之百的肯定,写这些字的主人和揭发信的是同一个人。
她望着右上角的签名,唇角泛起了讽刺的笑意,竟然是被上官青云从青楼里面买回来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