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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轻青走得很快,未曾在书院里过多的停留,毕竟有些事物还彷如昨日。
因是骑马来的书院,师轻青便径自去了马厩牵了马便往山下赶,加上此时着的是男装,没有身为女子的不便,骑得便越发的快了。
来时让心儿留在山下等候,果不其然,师轻青到时便见心儿牵着马立在原处等候,也不知寻个庇荫处,这会子脸都晒红了。
看见师轻青下山,心儿神情喜悦,忙上马跟了过来,“帝姬,怎比预期的时辰晚了些,可是有遇到了何事?”
师轻青浅浅一笑,微摇摇头,“倒也无事,算是一切顺利,只是,日后你可别就这么杵在太阳底下了,晒伤了难受。”
“是,多谢帝姬关心。”心儿娇俏一笑。
师轻青瞥了她一眼,笑道:“日后你便我唤公子吧!”
心儿点点头,“是,公子,那我们现在是否回府?”
“不,我想先去趟盖府。”
心儿不疑有他,跟在师轻青身后策马扬鞭,尘嚣满天。
师轻青骑的是大宛驹,很快便来到了城门口,但因师轻青此时不过是一介平民身份,只得乖乖的下马排队进城。
心儿跳起来瞧了瞧,一眼过去都看不到头,“帝...公子,不如让心儿拿出令牌过去......”
师轻青急忙否决,“就我们穿成这个样子,那些官兵只怕不仅不会放人,还会将我们给抓起来。”
心儿听了只得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拿出手帕给师轻青遮阴,师轻青忙扯下来。低声道:“心儿,我这可是着的男装,遮什么呀!”
心儿恍然大悟,忙吐了吐舌,可就算师轻青动作太快,亦是被好事者瞧了去。
那人坐于马上,头梳细辫。配以穿珠或彩线。眉飞入鬓,双目炯炯有神如冬日里的太阳,此刻却含着揶揄。斜倚马背,状似无意地问着身旁着胡衣的侍从,“北夏朝的男子与我们南甘的男人就是不同,跟我们那里的女人似的。”
眼神却一直紧紧盯着师轻青。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摆了摆手。“不,简直是比我们那儿的女子还要嫩些,只是肤色嘛,与我们那的女子倒差不多。”
话音一落。伴随着一阵哄笑,师轻青前方有不少人是男子,此时皆回过头来怒目相向。可因着对方的装扮奇异都不敢上前。
心儿见那人如此无礼,作势就要拔剑上去教训一番。师轻青暗中拦了,低声说:“别轻举妄动,看他的装扮许是南甘前来朝贡的友臣,看看再说。”
那人听力极好,见师轻青不为所动,不由又道:“都说北夏的男子身子薄如蝉,你瞧瞧,还喜欢咬耳朵,什么话不能像我一般大着嗓门说话,何故做那女儿态?”
果然很是嚣张,师轻青原本想着,敬他来者是客,却不想他如此这般无礼,步步紧逼,不由向前站了一步,对着那人拱手行了一礼。
那人以为师轻青是要认输,哈哈大笑,看向旁边的侍从,眸子里满是得意。
师轻青轻笑,做足礼仪之邦仪态,朗声道:“吟泽洁其身,一诺黄金信,心固道为邻,行事欲比莲,清峻美仪,微笑则不露齿,调高不入去,刺耳为失仪。此乃君子之道。”
说完,躬身又行了一礼。
那人许是听不太明白,怔怔地望着师轻青,眸子里毫不掩饰的疑惑。
反倒是师轻青这边个个都憋着笑,如果不是怕惹事,都想给师轻青竖起大拇指,都说人家是野蛮人了,哪还懂这个呀!
那人的脸色便就有些难看了,虽然听不懂这些文绉绉地话,但人的表情是夸赞还是嘲讽还是一目了然,低声咒骂了一番,便就要驾着马往师轻青这便行来。
他的侍从便上前去牵住马,低声说了些南甘话,那人便不再上前了,只是仰着下巴望着师轻青,眸子里满是愤怒,火光之焰。
师轻青想,大概是在等什么人罢!
果然,过了片刻后,有一北夏官员模样的人对着那人鞠躬哈腰,师轻青听得不大清楚,不过大抵是赶紧进城,别误了时辰之类的。
那人有些不耐烦,还是他的侍从在旁边耳语了几句,那人才勉勉强强应了。
完后,便对着师轻青邪魅一笑,大声喝了一句,领着大部队飞快地进了只为皇亲国戚开的中门,真是人也飞扬,土也飞扬,烟雾弥漫地好‘风光’......
“呸...呸,什么人啊!”心儿挡在师轻青前头,使劲地扇散这些尘土。
这一扇,前头的人亦是忍不住遭殃,但老百姓们也不瞎,方才那官员点头哈腰的模样都看在眼里,瞧这架势,哪里敢多说半个字,忍不住纷纷将罪名怪到师轻青头上,骂骂咧咧起来,“嘿,我说这位小姑娘,你好歹看着些,你这往哪扇呢!”
“要我说啊,还是那南甘野蛮头子的罪,你说说这么热的天气,弄得乌烟瘴气的,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这话你刚才不说,就知道马后炮。”
“那我们北夏好歹是第一大国,我总不能让人觉着我国百姓都跟那位小兄弟一般还得靠个女人来遮阴吧?说出去哪都是个笑话。”
“喂,你怎么说话呢,就你?你只要走出北夏国土就已是为我北夏丢了人了。”心儿再也受不了这些人了,不管怎么说师轻青也算是为北夏的男子平了反,可没想到他们却还是只拿着先前的事来噎人,忍不住怒吼。
那两人待还要再说什么,师轻青忙上前去拱手道歉,压着嗓子道:“对不住了,小妹实是太过心疼我这刚病愈的身子,给两位添麻烦了,抱歉抱歉。”
许是师轻青的态度还算诚恳,那两人也没想着在城门口闹事,眼见守城的侍卫已望了过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原来如此,兄台客气。”“客气了。”
“......”
如此一出闹剧后,师轻青与心儿方才总算是得以‘顺利’进了城。
师轻青擦了擦额上之汗,问心儿:“我这脸上的妆没花吧?”
心儿仔细瞧了瞧,“未曾,嬷嬷的手艺公子大可放心。”
师轻青点点头,又问:“你身上带了银钱没?”心儿点点头,师轻青便道:“那你去云阳馆提壶梅兰殇来。”
心儿自然不疑有他,很快便走了个来回。
如此,师轻青便提着一壶梅兰殇往盖府赶去,完全将城门前的那出闹剧给忘到了脑后。
路上无事,心儿忍不住问师轻青,“公子,方才那两人明显就是欺善怕恶,公子为何不让心儿好好教训他们一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或许,坏人自有天收吧,日后行事还是低调些,莫要张扬,与人为善便是与自己方便,可记下了?”师轻青怕心儿日后还是因不想让她受委屈而闹事,索性说了个明白。
心儿知道师轻青心善,点点头应是,提醒着自己日后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能让师轻青受了委屈也不能让此事张扬起来。
到盖府时,师轻青报的名号是渡门书院先生罗青,那管家瞧了师轻青半晌,确定她没有恶意后,又将师轻青的籍贯问了个仔细。
对于这些,师轻青都早已准备好,连渡门书院的尚兵都能糊弄过去,又何以会让一个管家勘破呢!
故此,师轻青答得从善如流。
管家老伯见状,对师轻青的防备也算是减弱了些许,只当他是仰慕盖清的才学前来拜访的,故解释道:“大人这几日正在静养,还请罗先生稍等片刻,容老奴进去通报一番。”
师轻青自然毫无异议,“老伯请。”
出乎意料地,管家老伯去了许久都还未曾出来,心儿忍不住问一旁的侍卫,“你家大人是否是不方便,何以要如此之久?”
那侍卫只道是不知。
心儿皱起眉头,凑到师轻青身边低声说:“公子,这真是古怪地很,以盖先生的为人断不会让来客等如此之久。”
师轻青心中亦是狐疑,心儿说的不错,盖清待人一向温润有礼,何曾出过如此差错,难道是管家那处出了事,所以未能将此事准确无误地传达?
师轻青便对那侍卫道:“这位兄台,劳烦你进去看看,如若有所不便,罗某改日再来拜访亦可,如何?”不过师轻青心里可不这么想,如若此装束进不去,她便打算让夕儿带着她从后门跳墙而入了......
那侍卫许是经过调教,举止倒也算有礼,听了师轻青此言便答应了进去看看。
如此,师轻青与心儿继续在门外等候。
不过这次,来的倒是挺快,那管家老伯一脸歉意,“真是对不住了罗先生,让您久等了,请随老奴来,盖大人已在里头等候了。”
师轻青本想问问为何去了如此之久,可一想着待会儿马上就要见着盖清,问他也是一样的,便不再多言,跟在管家老伯身后,去了盖府的秋楼。
秋楼这个名字当初还是师轻青取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此处临着池水,假石嶙峋,十分画意,却与盖府正堂隔得较远。
师轻青忍不住想,难道盖清早已知晓了她的身份?(未完待续)I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