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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青彦和李全两人从洪家酒楼取了黄夫人要的东西,折回比试的现场时,大不远处有一波人,也焦急忙慌地赶了过来。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牢头和那些无辜被关入大牢的病人们的家属。
“弟弟。”
“大哥!”病人见到家里的亲人,连身上的病都顾不得了就一股脑地冲了上去。
“李全,这是怎么回事?”再看聂县令和聂天明,一个个脸色油绿绿的,瞠圆了双眼那样子就好像活见鬼了般。
“老,老爷,公,公子,这,这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李全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关在县衙大牢里的‘重犯人’竟是全被牢头放了出来,还被押送到这比试的现场来了。
牢头见聂县令这么问李全,不禁赶紧凑上来,还替李全讲好话呢,牢头还以为是他们老迟了,惹了聂县令和聂天明不快了。“是这样的,老爷,其实李大爷早就差人去了牢房,要我们放人,可这人实在太多了,又是老人又是孩子,又是妇人的,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
“我要你放人?什么时候,我叫谁去的?牢头你可不能在老爷面前给我造谣,你冤枉我小心我……”李全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大小,冤枉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他什么时候差人去过牢房,要牢头放人的?他没做过啊,这牢头怎么一上来就给他造谣呢!
“李大爷,你咋扭脸就不认账了呢,不是您让那边那位大爷,亲自到牢房,叫我们放人的吗?那位大爷还自称是您李大爷的兄弟,不然我们……”
“胡说,你知道那位大爷是谁吗?”李全一听牢头的话,一下就弄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这问题定是出在他身上,可是钦差大人是怎么去的牢房呢,什么时候去的呢,钦差大人怎么那么快的脚程呢!莫不是?一下子李全的脸就吓得没了血色。
“你可不要乱说,那位大人可是当今武状元,钦差大人啊!”李全明知道错在自身,却不想承担,把责任全往牢头和狱卒身上拖。
“那是,那是钦,钦差大人?!”牢头听闻李全的话,两只眼睛都吓直了。他怎么竟是有眼无珠的连钦差大人都没认出来,可这事好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眼下。钦差大人知不知道这些被关押的‘重犯人’其实并非是犯人,而是病人的家属,而他早前好像在无意之中说走了嘴,钦差大人该不会是也听见了吧!
“呦。牢头,你腿脚到是不慢嘛,来得这么快!不错,不错啊!”莫青彦本是毫无表情的石雕脸,此刻正擒满了笑意,抬起手重重地拍在牢头颤抖不已的肩头。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牢头被莫青彦啪啪的这么一拍,一下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地给莫青彦叩头,嘴里嚎啕着大声地喊着饶命。
“牢头,你求钦差大人饶命做什么,做错事的又不是你!”黄夫人竟也在此时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没想到,竟是让她全给料中了。且是分毫不差。聂家的这对狗父子,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是把病人的家人全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借此来威胁病人,刁难陶月月,来助白建仁取胜。只可惜,黄夫人现在只是抓到了聂家父子的把柄,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而眼前这牢头就是人证,黄夫人想要莫青彦法办了聂家父子,必须依靠眼前的牢头。得要牢头对聂家父子的罪证供认不讳才可以!
“这……”牢头偷眼打量了一下聂县令,又瞧瞧了聂天明。不知是什么原因,牢头直觉上觉得黄夫人该是来头不小,竟是觉得黄夫人比莫青彦的架子还大,气魄还足。
牢头打着颤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利索:“夫,夫人……”
“嗯。”黄夫人颇为满意地频频一点头,这牢头还算有些眼光,不像聂家父子那样有眼无珠,既是知道怕了就好。“你不用怕。我乃是钦差大人的恩师,钦差大人那一身的绝学全是我教出来的。”黄夫人说大话倒是也不怕夸口。没错,莫青彦学识上的功夫却是黄夫人教得没错,可武功可不是黄夫人教出来的。
“是,是。”牢头一听黄夫人的话,自是又吓了个半死,哪还有胆去辨识真伪。只顾着连应两声是。
“我且问你……”黄夫人审牢头,莫青彦只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因为莫青彦知道,黄夫人比他可有手段多了,尤其是在这些方面,别看黄夫人不会武功,还要莫青彦保护,可再审问犯人,揪人把柄上,黄夫人可比莫青彦胜了不知是几筹多了。
“那些都是牢里的犯人吗?”黄夫人抬手一点,直指在一旁那些面露焦虑的病人家属的身上。
“是。”牢头在赌,他赌在牢房里说过的话没有被莫青彦听见,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莫青彦早在大牢外,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且在刚刚一五一十的全告予了黄夫人。
“是吗?那他们是何时入得大牢啊?”黄夫人这一问,牢头不禁答得有些迟疑,从黄夫人的表情上看,黄夫人到现在还是对他和颜悦色的,他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而莫青彦呢,则是天生的石头脸,除非他是有所图谋,刻意做表情,否则都是千篇一律的没表情。
无论是从黄夫人,还是从莫青彦的脸上,牢头都看不出,一丝的迹象来,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夫人和钦差大人究竟知不知道,这些犯人实则是病人的家属,根本没犯过罪,聂县令和公子要他们抓人,实则就是为了牵制住病人,要病人听话,去难为那半大的小奶娃娃。
“是,是前……”
“咳!”牢头刚要答话,就听见一旁聂县令低低一声沉咳,再看聂天明,借着他爹的官袍的掩盖冲着牢头以手比划了个数字来。
牢头一见聂天明比来的手势,赶紧改口道:“是前两天!”
“哦,原来是前两天啊。”黄夫人沉沉的一声长吟,像是她知道什么内幕似的:“我听聂县令说,前两天这街上不太平,屡屡出现有歹徒持利器伤人之事……”
不等黄夫人将话说完,牢头便立刻接话过去:“对,就是他们,他们实则都是犯了重罪的犯人,前两天街上不太平,就是他们闹事引起来的!”
“你胡说!”
“夫人,钦差大人,他骗人!”牢头的话音未落,就听见病人的家属们激烈地吵嚷了起来。
就连,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艾亚亚都看不过去的跟着说起了公道话:“你这牢头看着模样挺老实,怎么竟是睁眼说瞎话呢!我在街头巷尾的做了这么多天的生意,有歹徒闹事,怎能不知?而且……”
艾亚亚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笑盈盈地望向了聂县令和聂天明:“聂县令一项爱民如子,据说不知是从多少年前,咱们临川县就太平无事,甚至连个匪患都没有生过,你竟敢造谣生事,是不是想故意在前差大人面前,拆聂县令的台啊!”
艾亚亚这么一喝,一下子就把牢头喝得脸色煞白。
“夫人,钦差大人。”一旁抱着孩子的妇人,牵着自己患有重病的丈夫走上前来,两眼含满了委屈的苦泪,妇人双腿一曲,抱着孩子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昨个儿夜里,不知是怎么回事,数十个县衙役冲进了我家,强行抓走了我的丈夫,还把我……把我给关进了府衙的大牢,硬说我丈夫犯了杀人的罪名。”
“竟有此事?本官怎么不知?”此刻聂县令故作镇定,佯装成毫不知情的模样,甚至还对抱着孩子的妇人假惺惺地嘘寒问暖了起来。
“您会不知?!”妇人抹着泪水,苦苦地一扯唇角,似是讥讽聂县令的一记冷笑:“是他,就是他……”
聂天明还想往聂县令的身后躲,他想偷溜,昨天晚上那些好事都是他带着县衙役做出来的,他怕妇人认出他来,自是想落跑,却没跑成,脚下一软,大腿的麻穴上也不知是挨了什么,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这声音一下就吸引了妇人和其他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注意。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投了过去。直盯住聂天明。
“就是他带着县衙役冲进我家,还揣垮了我家的院门。”聂天明就算化成灰,这些病患和病患的家属都能把他给认出来。
“啧啧!”艾亚亚凉凉地一撇嘴,又咋舌出声道:“想不到,聂公子除了喜欢吃白食,抢民女,竟还喜欢闯空门啊!不,不对,不是空门。是擅闯民宅。掳人丈夫,栽赃嫁祸,聂公子可真有你的啊!”
“贱妇,你,你给我闭嘴,你,你有证据吗,就说我擅闯民宅?小心,我叫我爹治你的重罪……”
“聂公子,那群人里有个人受了刀伤,好像跟这匕首吻合,要不要叫柳相公帮他验一验伤啊!”铛啷啷,莫青彦把用完的匕首啪的一下抛在了地上,正好丢在聂天明的眼前。
聂天明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抬头就迎来聂县令赏予的一记耳光:“不孝的孽障,竟是做下这般大逆不道之事,真是犯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