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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被一位姑娘苦苦缠了数月,缠得他都想抓狂了。
上官翔话说完才想起这事,见柳玉珩板着脸,有些尴尬,没办法,他这都习惯了,谁让这人老大不小了,却没见他对一个姑娘感兴趣,害他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兴趣,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他希望他能快点成亲。
炎云惜见两人关系有点微妙,出声道,“你好!我叫炎云惜,是名大夫。”
听炎云惜自我介绍后,柳玉珩有些惊讶,与其说惊讶,不如说好奇,表情也恢复了正常,“你就是炎云惜?”外人对炎云惜的印象只停留在轰动一时的醉漫坊舞娘和最近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女大夫炎云惜。
“我是叫炎云惜没错。”炎云惜答道,对柳玉珩脸上的好奇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男子长得有些中性。
柳玉珩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轻咳嗽了一声,道,“抱歉,最近姑娘名字太出名,所以在下有些好奇。”
“无碍,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炎云惜道,这柳玉珩让她想到了上官少华,都一副谦谦公子温润尔雅的形象,跟狐狸一样的上官翔性格完全不一样,
这柳玉珩跟上官少华更像是一家人。
“在下更好奇,姑娘怎么跟阿翔认识的。”柳玉珩道,这女子的坦然她有些自愧不如。
“这个,你问他自己。”炎云惜道,看向一旁站着的上官翔,这人既是他的朋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应该很清楚。
闻言,柳玉珩也看向上官翔,露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上官翔却搪塞道,“这个以后慢慢告诉你,你不是要派米,这时间也快到了。”
说起这个,柳玉珩之所以会出现这里,是因为今天是他们每年柳家商行开仓放粮的日子,这规定从他们柳家成为第一皇商那年就定下了。
“时间快到了,不知炎姑娘有没有兴趣帮忙。”柳玉珩说道,转向了炎云惜。
“怎么做?”炎云惜问道,这人她不讨厌,可以结交一下。
“很简单,就是有人来领米,你帮忙发送一下就行,以姑娘女神医的名气,相信很多人会来排队领米。”
这人不愧是商人,女神医出现子柳家商号开仓放粮的地方,还亲自派米,绝对是明日头版头条,这广告费都不用给了。
炎云惜看懂了他的心思,也不戳穿,所幸她现在无事,加上她是上官翔的朋友,到可以帮这个忙。
见她点头,柳玉珩便领着炎云惜向派米的地点走去。
被忽视的上官翔见两人离开,摸了摸鼻子,赶紧跟了上去。
派米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没走多久便到了,时间还没到,等着领米的人已经排了很长队伍。
“炎姑娘请。”柳玉珩让炎云惜站到派米的位置。
她人刚位,柳玉珩便开始拉开嗓子介绍,“今天就由这位炎大夫帮大家派米,相信大家都听说过炎大夫,就是数日前在街上救下云家娘子的女神
医.......”
后面还说了什么,炎云惜没听去,因为这介绍太尴尬,很明显是炒作。
等柳玉珩炒作完,终于说一句大家都想听到的话。
“今日提前开派米。”
这句话一出,排队的人民群众齐刷刷的瞧着炎云惜,好像她是个香馍馍,都想上前啃上一口。
“炎姑娘,辛苦了。”柳玉珩说着,将派米用的木质的大勺递给她。
炎云惜接过手,便开始派米了。柳玉珩自己也没闲着,在一旁又开了一个派米点,准备亲自派米。
炎云惜在接过他递过来的勺时,无意间注意到了他的手指,发现他右手食指比无名指长,无名指和食指长短与成长过程中的雌激素雄激素水平有关,无名指长雄激素水平更高,难道他是?
她暂时停止了这想法,因为等她派米的百姓已经已经提着装米用的袋子瞧着她,她只能专心派起米来。
炎云惜认真的派米,不知道到现在已经发了多少个,就在这时,排到她面前正要领米的人叫她一怔,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这人身上的气味她很熟
悉,觉得是她以前见过的人,可记忆中没那么一张脸,她一时也没想起。
就在她微走神的那瞬间,这人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将装好的米下意识装到的带来的袋子里,因为这声音,她突然想起了这气味跟认识的人里谁相同。
便叫了一声,“兰姨。”
那妇人,听到她这声称呼,神情明显一怔,抬头瞧着炎云惜,手中提着的米袋突然松开了,掉在了地上,她却顾不上掉落的米袋,转身就跑。
见此,炎云惜也不好直接去追她,想起在一旁没事做的上官翔便叫到,“上官,那妇人米袋掉了,你帮她送去,记得一定要安全送到家。”
听见炎云惜叫自己,上官翔朝她那边看过去,没多想,便过去捡起了那袋米。
“上官,拜托你了,这事她很重要。”炎云惜又说到。
上官翔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真正的含义,对她点了下头,立即去追那跑掉的妇人。
他一走,这段小插曲便过去了,炎云惜继续给大家派米。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柳玉珩宣布上午派米时间结束,等剩下的米全部送来,再继续派送。
这个时辰也差不多正午,停止派米后,柳玉珩带着炎云惜到临时搭建的休息棚注意,享用茶点。
炎云惜因为心里惦记着兰姨,不知道上官翔追上没有,显得心不在焉。
柳玉珩叫了她几声也没听见。
“炎姑娘。”柳玉珩提高了音调。
这下炎云惜总算听见了,偏头看向他。
“柳公子你叫我?”
“炎姑娘在下叫你好几声了。”柳玉珩道。
“抱歉,刚才想事情太入神了。”
“炎姑娘是因为刚才那个人?”柳玉珩问道。
“你......”
“在下没别的意思,派米的时候离姑娘近,加上在下听觉很好,所以听见你唤那位妇人兰姨。”柳玉珩解释道,从那个人出现,然后他听见炎云惜叫
上官翔亲自去送米过去,她便觉得奇怪,现在看她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更觉得好奇。
“也没什么,那人如果真是我认识的那位,我想问她一些事,只是都过了一个时辰,上官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而已。”炎云惜如实说到。
“这样啊,炎姑娘不用太担心,阿翔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看对方只是个不懂武功的妇人。”柳玉珩道,对上官翔他从来都有绝对的自信。
闻言,炎云惜仔细瞧着柳玉珩,她没想到他能观察得如此全面,因为从她发现可能是兰姨的人,在叫上官翔跟上去,时间很短。她不但看出兰姨不会武,还明白她对上官翔说的话里真正的意思,上官翔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能很快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她跟柳玉珩今天才认识。这人不愧是第一皇商的掌舵人,头脑很聪明。
柳玉珩见炎云惜一直盯着自己略有些不自在,故意轻咳一声,“姑娘一直看着在下,难不成在下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你很好!”炎云惜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听后,柳玉珩微怔,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最后还误以为炎云惜是不是跟其他女子一样,看中了他身后的家财万贯,立即表现出疏离的神
情。
后面炎云惜说自己等下还有事,下午不能帮忙派米。
柳玉珩立即同意了,说叫人送她回去,炎云惜出口拒绝,他也立即点头,没在说什么。
等炎云惜离开后,他瞬间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至于炎云惜这边,她以为柳玉珩察觉到自己可能看出她的伪装,所以想赶紧甩开她。
回到自己的医馆,她见很多病人正在排队等抓药,本想去帮忙,柳叔却对她说,上官翔在后院,这里他忙得过来,她便立即去了后院。
她进去的时候,上官翔正向外面走,两人刚好碰见了。
一见到她,上官翔便说道,“云惜,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派米的地方找你。”
“人你跟上了吗?”炎云惜问道。
“我不但跟上了,还将人给带回来了,你看。”上官翔一脸得意的说道。
这时,炎云惜也看见自家院子的木桩上绑着一个,地上还坐着一个,收回视线,她瞅了一脸得意的上官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这是古代,
但这么做也是犯法的。
“你点了他们哑穴?”
“聪明。”
这跟聪明有毛线关系,两人嘴里都没塞布条,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不是很明显的事。
“云惜,我还发现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上官翔突然说道,对她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什么秘密?”炎云惜问道。
上官翔并没回答,而是直接走向被绑在柱子上的那妇人,也就是开始炎云惜口中的兰姨面前。
他直接抬手从她脸上扯下一块人/皮面具。
露出的那张真正的脸,让炎云惜的怀疑得到了证实,看来她的鼻子果然没骗她,凡在百米之内,有任何气味她都能感觉到,凡事有例外,很多时候他闻不到玉清混身上有半点气味,有时候却又很明显,意思是他身上的气味有时候会消失。她曾问过他,他却没给她答案,她还以为是自己鼻子失灵了。
“这人感觉好眼熟,怎么像醉漫坊哪位兰姨?”上官翔瞧着兰姨道。
兰姨不能开口说法,整个人还被绑在木桩上,也不能行动,只能用力的瞪着上官翔,一副想扑上去咬死他的表情。
上官翔会认识兰姨,炎云惜并不意外,因为她跟上官翔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醉漫坊,既然过去醉漫坊自然见过醉漫坊的管事兰姨就很正常。
“面具摘了一个,这一个也一并摘了啊。”上官对地上的男子说到。
这男子炎云惜很肯定,自己没见过,不明白上官翔怎么也把这人给抓来了。
而且这人只是被点了哑穴,并没被绑住。
很快,炎云惜便瞧出了端倪,这男子生了很重的病,根本没法正成走路,连爬都困难。
很快,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他被上官翔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瞧瞧,这张脸好像也在那里见过。”上官翔说着还故意凑近了地上那男子。
“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头条悬赏令上的百变书生鬼三,看样子今天我要发财了。”
白变书生鬼三?这什么跟什么,炎云惜并不清楚这个名号。
兰姨听到上官翔的话,突然拼命的挣扎,一脸狰狞的瞪着上官翔,活像一直发狂的野兽。
炎云惜看兰姨突然这幅表情,猜测她肯定是被上官翔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不过也因此,她看出这男子对兰姨很重要,重要程度可能还超过了她自己,
也难怪上官翔会把这人一起抓来。
这男子实际年纪跟兰姨差不多,都四十五上下,只是这男子应该病了有一段时间,被病魔折磨得看上去比兰姨要大很多,不过兰姨比起一年前在醉漫
坊的时候也要苍老了许多。
本风韵犹存的她,现在更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可怜老妇人。
“上官,你正经点。”炎云惜出声道,兰姨虽然利用她,可她当初她目的也是进宫,算是互相利用,说到底谁也不欠谁,毕竟相识一场,完全没必要
像现在这样,可这人抓都抓了,就这么放了,也不可能。
“人家很正经,你是不知道这人值多少。”上官翔道,一副掉进钱眼的样子,他开始也没想到,顺便抓的这个人竟然是百面书生鬼三,这算是意外的
惊喜。
“他快死了。”炎云惜平淡的说道,这人值多少她完全没兴趣。
“好像是,瞧他这样子,应该是活不久了,死了就不值钱了,曾他现在还活着应该赶紧换钱。”上官翔又道。
“够了。”炎云惜实在听不进去了。
被绑在柱子上的兰姨不知何时开始,无声的哭泣着,她现在多恨自己,就有多恨上官翔。
炎云惜拉开上官翔,蹲下身,去查探鬼三的脉搏,开始从面相肤色气味她已经大概知道他生的是什么病,现在查了脉像,发现比自己想象要严重得多
,这人生的是肺病,不但延误了治疗还吃错了药,幸亏这人身体底子比常人好,否则早没命了。
“怎么样,还能活多久,死了就换不到钱了。”上官翔瞧着炎云惜问道。
炎云惜松开鬼三的脉搏,抬头瞪了上官翔一眼,认识上官翔这么久,她都没发现他脑子里都是钱,难道是她以前高看他了,也不对啊,上次马车事件
可是他救了路中央的孩童,还让失控的马车停了下来,不然后面也没她出场的机会。难不成这鬼三跟他有什么仇,先不管这么多,救人要紧,这人都
出现在了她医馆,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上官,将他扶起来,让他躺在对面的长凳上。”
闻言,上官翔愣了下,对炎云惜的话,他向来言听计从,立即做了,可接下来对炎云惜所说却拒绝了。
“你帮他把衣服脱了。”
“什么?你让我帮一大老爷们脱衣服。”上官翔炸毛了,这事他可不做,而且脱衣服干嘛,还在炎云惜这大姑娘面前。
炎云惜无语,不过就脱上衣。见她不愿帮忙,炎云惜只好将兰姨松绑,并解开她的哑穴。
解绑前,她对兰姨说道,“如果你不想他死,等下就按照我说的话做。”
兰姨一获得自由,立即跑向鬼三身边。
炎云惜这时对上官翔说,“你不想帮忙脱衣服就去屋里把我医药箱提出来。”
“你就这么放了她,还让我回屋拿东西,不怕她趁机跑了。”上官翔道。
“放心,她不会跑。”炎云惜很肯定的说道,兰姨现在的心情她完全体会得到,就像那时她绝不会丢下玉清混一样。
见她如此肯定,上官翔也不在说什么,进屋子去取她的医药箱。
他向屋子走去后,炎云惜便走了过去,对跪在地上抱着鬼三的兰姨说道,“你把他上衣都脱掉。”
闻言,兰姨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向炎云惜,“你是云惜?”
“没错,是我。”炎云惜回道。
“你能救三爷?”兰姨又问道。
“你在京城,应该听过我的事。”
“炎云惜,没想到真是一个人。”派米前,她跟其他人一样,都以为最近京城传得神乎其神的女神医跟当楚到她舞坊的炎云惜只是名字相同而已,她
万万没想到会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她开口叫她一声兰姨,她根本还不发现,因为她脸上带着面纱。
她不明白的是,她明明带着□□,形象气质跟大半年判若两人她怎么还能一眼认出她来,而且她为何还成了女神医,虽然当初她就怀疑过她身份
不简单,只是当初她收到的任务是让她务必进宫献舞,其他事一概不管,便没自作主张动过查她身世的念头。
“世上或许有巧合,但不会每次都是,不过你跟我同时出现在柳家商号派米的地方,算是一种巧合吧。”炎云惜道,兰姨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她自己已猜出一二。
这个时代,治疗肺病的方式很有问题,喜欢用大量名贵的药材,就算再富有,要是得了这种病,也会耗尽家财。
她猜得没错,要不是没法子,兰姨也不会去领免费的米,她身上银两所剩不多,还要留着看病买药。
“云惜,药箱。”上官翔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一手提着药箱,递给炎云惜。
炎云惜接过后,立即对兰姨说道,“按照我刚才说的,把他衣服脱了。”
兰姨虽然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可看到鬼三如今这个模样,也没时间让她犹豫,毕竟跟炎云惜相处过一段时间,她还算清楚她的为人,咬牙按照炎云惜
的吩咐脱去了鬼三的上衣。
见褪去上衣睡在长凳上的鬼三,上官翔又瞧了眼站在旁边的炎云惜,心情略不爽,脚尖轻轻一点,飞到了屋顶上。
炎云惜打开药箱,拿出放在里面的银针,专业的为鬼三施针。
兰姨在一旁默默的瞧着,每见她施一针,她心就跟着揪了一下。
从第一针施下,到最后一针收回,大概花了两盏茶的功夫。
上官翔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炎云惜为人施针治病,上次因为是女人生孩子,他只是一直守在外面,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他兄长上官少华和瑾王的事
也是后面听人说,这次却不同了,他是全程目睹,给他震撼是真正切切的,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女突然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好了,你将衣服给他穿上,我这里并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让暂时让躺在这里,我先去给她抓一副药煎上。”炎云惜道。
“谢谢你云惜,可以给我一床被子吗?我怕他冷。”兰姨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
曾经在醉漫坊呼风唤雨的她,或许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床被子向人低声下气讨要。
“好。”炎云惜答应道,收好医药箱,刚转身,上官翔就从屋顶上飞身下来,挡在了她面前。
“云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帮我把药箱放回去,随便找床被子给病人用。”炎云惜道。
闻言,上官翔将伸出去准备提医药箱的手立即收了回去,冷哼道,“我没空。”说完人又飞上了屋顶。
炎云惜无语,完全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神经,难不成真跟买个叫什么百面书生鬼三的人有过节?
现在她没空管他闹别扭,快速走到屋里,放下药箱,找了一床被子给兰姨后,便去外面医馆抓药了。
她刚将药煎上,兰姨走过来了。
“云惜,有什么有可以帮忙的吗?”
“还真有,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炎云惜道。
闻言,兰姨神情一怔,面对炎云惜看过来的目光,眼神有些闪烁。
“药已经煎上了,等就好,我们到那边坐吧。”炎云惜说着,指向自己用来会客的石桌方向。
兰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行动。
炎云惜却没等她,直接抬脚向那边走去。
兰姨犹豫了片刻,最终跟了上去。
炎云惜自己先坐好,才对跟在自己身后走来的兰姨说道,“请坐!”
兰姨心里清楚她想问什么,脑子很乱,可她最爱的人命还捏在人家手里,犹不得她多想,便坐了下来。
两人刚坐下,本在屋顶上的上官翔也跑来了,还一屁股坐了下来。
“上官,你来做什么?”炎云惜看着上官翔道。
“人是我帮你抓回来的,自然好奇你想问她什么?云惜你不会想过河拆桥吧?”
对上官翔说这话,炎云惜有种无力感。
“上官,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除非你想惹祸上身。”
“云惜,我们都这么熟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会惹祸上身又如何?”上官翔一本正经的回道。
炎云惜无言以对。
“上官公子,云惜说的没错,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你可不是一个人。”兰姨好心提醒到,她清楚上官翔表面上虽然很上官府断了关系,但父子终究
是父子。
“你知道我是谁?”上官翔看向兰姨问道。
“上官公子以前也算是我醉漫坊的贵客,我岂会不知。”
“看来你们醉漫坊还是很喜欢打听客人的私事。”
在风月场合经营数十载的兰姨岂会听不懂上官翔话中的试探,道,“如今醉漫坊已经不复存在,我也不怕说实话,醉漫坊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收集各方面情报的,如此,公子你还要参与接下来的对话吗?”
“我这人天生好奇心重,更何况这事还跟云惜有关系,不参与也得参与。”上官翔道,毫不畏惧。
“看来这上官公子是铁了心了。”兰姨道,这话自然是对炎云惜说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炎云惜也不想在管,她执意要上官翔离开,反而会惹得他更好奇。
“兰姨,醉漫坊的姑娘们去了哪里?”
“都散了,我给她们分了银两,交代她们离开京城,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去另谋生路,并放出消息搬去江南一带了。”
“那你呢?”
“我?”兰姨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他会带着□□,我从上官口中算是清楚了,因为有人对他发出了悬赏令,可你为何要带着□□生活?”
“我怕被人认出来麻烦。”
“就这么简单。”炎云惜语气淡淡的。
兰姨一怔,她早清楚,炎云惜不简单,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
“我想你应该是逃命吧,不对,应该是你们一起逃命,只是在逃命的途中他生了病,你为了给他治病,不得已又返回了京城,我猜得可对?”
竟然被她全部猜中了,兰姨瞪大了眼睛,最后对她点了下头。
“解散醉漫坊后,我没了出路,等着上面的安排,无意中听到大人要解决掉我,我慌忙逃了,但还是被找到了,是三爷出现救了后,因为我三爷也被当成了叛徒。”
“叛徒,难道百面书生鬼三身后还有人?”上官翔惊讶道,世人皆知百面书生鬼三是个独来独往的人物,他因制造人/皮面具的能力世上无人能及而
出名,人人都想得到,一张面具更是千金难求,不知后面是谁花了大价钱,想找到他,连续数年,他成为了头号悬赏令上的人物,可百面并不是说着
玩的,就算世人皆知他的真面目也无处可寻。
“世上的传闻真真假假,我与三爷认识也快二十年了。”兰姨感叹道,他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靠制作人/皮面具为生的普通人。
“那你们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上官翔问道,这问题也是炎云惜想知道。
兰姨却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那他呢?”这个他自然是指鬼三。
“三爷一心专研制作人/皮面具的技术,对任何事都不过问,就更不清楚了。”
“那当初是谁指示你让我隐藏容貌在进宫前都不能被人瞧见?”炎云惜出声问道。
“是大人吩咐我的,我从来都是称呼他大人,并不知他叫什么,不过大人也只是一个跑腿的,这个组织庞大得你们无法想象,我劝你们最好当做没见
过我们,不然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兰姨好心提醒道。
“有多庞大?”上官翔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瑾王,大顺王朝的战神,如今成了活死人,你觉得呢?”兰姨道,那语气像是在笑话上官翔太天真。
“你说什么?”上官翔被她这话惊道了,站起了身。
炎云惜也是神情一怔。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跟瑾王有什么关系?”
面对上官翔的逼问,兰姨不想再说什么,起身想离开,却被上官翔拦住了。
“上官,别胡来。”炎云惜及时出声阻止,跟着起身,走过去讲上官推开,与兰姨面对面站着。
“兰姨,你看着我的眼睛。”
闻声,兰姨下意识的看向炎云惜的眼睛,就这样中招了。
“兰姨,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
上官翔见兰姨突然像木有人一样站在哪里,觉得很神奇。
“你知道大人的事情吗?”
“不知道。”
“你你如何知道瑾王的事跟你们组织有关系。”
“我曾经无意间听大人说漏嘴的。”
“那你究竟知道多少关于组织的事情?”
“知道的很少,隐约知道跟金麟国那边有关系。”
“其他呢?”
“不清楚。”
“好了,你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兰姨听到指示乖乖坐了回去。
炎云惜又道,“你现在很困,睡吧,醒来后不记得刚才炎云惜找你谈话。”
接到这个指示,兰姨直接趴在了桌上睡了过去。
见此,上官翔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她......”
“嘘!”炎云惜嘘了一声,拉着上官翔离开些距离。
“你是怎么做得?你说什么,她回答什么?现在还听你指示乖乖睡觉。”上官翔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炎云惜刚才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说起来她的催眠术来这个异世第一个实验的人还是上官翔。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摄魂术?”
“什么摄魂术,这只是心理学上的一种对大脑进行的催眠术而已。”
“心理学,什么是心理学,还对大脑进行催眠?”
闻言,炎云惜有些无语,她在这跟一个古人讲什么心理学。
“你就当它是摄魂术吧。”
“真是摄魂术啊,云惜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上官翔一副兴奋的表情。
“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炎云惜敷衍到,她的催眠术也才半灌水,那会教人,她刚才之所以会成功,不过是因为兰姨大脑早处于崩溃的边缘,所以才能被她轻易攻破,跟当初催眠醉得不醒人事的上官翔差不多,若果是现在清醒着的上官翔,她的催眠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上官翔听她这么说显得很高兴,像没听出她的敷衍之意。
炎云惜本想问他那鬼三什么身份,具体做什么的,是不是与他有过节?可话还没问出口,她便瞧见兰姨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向她这边。
她立即叫道,“兰姨,你醒了。”并抬脚向兰姨走了过去。
“我刚才?”兰姨疑惑的看向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了。
“兰姨,你刚刚突然昏过去了,我跟上官将你扶过来的。”炎云惜道,并用胳膊肘推了身旁的上官翔一下。
上官翔却突然摆出一副傲娇的表情,身子轻轻一跃,又飞上了屋顶。
见上官翔这副表情,兰姨立即相信了炎云惜的说法。她太清楚,自己是不受待见之人,上官翔会这样才正常。
见兰姨没有任何怀疑的样子,炎云惜松了一口气,人的记忆虽然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但有了记忆,做事情的想法就会有所不同,无意中露出一点端倪,都会让人察觉到。
兰姨没在说什么,她一心只扑在鬼三身上,走回了他身边,守着他。
炎云惜便去看煎上的药,也没在说什么。
不多时,兰姨向煎药的炎云惜走了过来,瞧着她道,“云惜姑娘,谢谢你!”
“救人是我的职责,你不必太客气。”炎云惜谈然道,她会救鬼三完全是身为医生的本性使然,跟兰姨这人毫无关系,再说她跟兰姨实际来说并没任何交情。
“虽说如此,还是谢谢你。”兰姨道,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炎云惜所救,她这大半年跟鬼三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这一刻心却意外的平静,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她还是被抓来的。
炎云惜对她笑笑,不说话。
她看得出兰姨是真心感谢她,可这份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呢?说到底她们不过萍水相逢,好聚好散吧。她不必出过多的同情心,毕竟路是她自己选的,
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而她也不必太多感激,难保下次出卖她时,会犹豫不决,显得矫情。
快年过半百得兰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炎云惜表现疏离她岂会看不出,而且她心里也很清楚他们抓自己来的目的,就算看在她救了鬼三的份上,她
也该帮帮她,可她并帮不了她什么,也无从告知她想知道的事情。
见兰姨一副犹豫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的神情,炎云惜道,“兰姨,如果你真想感谢我,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好!”兰姨点头道,这事她还是能做到的,就算有天她这个叛徒被抓回去,她也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炎云惜对她会不会将见过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从上官翔公布她名字那刻,她早就暴露在了阳光下,要找她麻烦的应该早就找了,除了上次梨山杀手的事件,她没再遇见其他麻烦。
只是她刚才听兰姨也提到了金麟国,而那个杀手也有可能是金麟国摄政王府的人,当初瑾王妃也在那被囚禁了两年,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可听说那摄政王不过二十又二,听兰姨话中的意思,她跟那组织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关系,年龄上完全对不上。
就在这时间,药已经煎好。
炎云惜将煎好的药倒进准备好的碗里,兰姨在一旁看着,想帮忙,却觉得自己帮不让什么忙,有种无力感。
将装好的药递给兰姨,炎云惜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屋里去了。
执笔写下来了一张药方后,用信封装好,还在里面装一张一千两银票,这是当初她借兰姨的,装好后,便走了出来。
看见兰姨正在喂鬼三喝药,她安静的靠在门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