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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按照现代人的习惯,应该有十点左右了。以古人的作息都是早起早睡,这个时候即便是元宵之夜所有的庆典也已经结束,人们早已回家,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变得冷清异常。
早春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安静的散在了元宵节的夜里,街上流光溢彩的彩灯还余下几盏,雪飘在彩灯旁边,越发显得不久前热闹非凡的街市安静而孤寂。
景阳望着渐白的地面,拉着马缰,呼出一团白色的雾气。疲惫的马蹄声在安静地街上哒哒响起,她身后的马蹄印一直一直延伸,延伸到内城西北角的揽云楼外。
此时的揽云楼依旧灯火通明,但台阶下已经有人将雪扫过,准备打烊了。
看到门口有人,景阳立刻翻身下马,顾不上身上长途骑马的酸痛,几步踏上台阶道:“伙计!请问……”
“客观啊,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上门板的伙计还算客气的说。
景阳看看周围没人,那伙计还在上门板,有些不耐烦,“贺督公在不在?”
提起贺彦瑞伙计一愣,停下了手上的活面露难色,“小店打烊了,客观有什么事明日再来打听吧。”说着就要再上门板。
景阳掏出东厂密令牌举到伙计面前厉声道:“看到没有!是贺彦瑞让我来的,他在哪里,是不是里面,我要进去!”
景阳一边说一边就要闯进去,伙计不敢得罪她却还是将她拉住,“哎哟姑奶奶,您可别闹了,贺督公午间确实在这里摆了宴一直等到晚上又换了一席,但是,但是,但是他还是一口也没吃。后来锦衣卫的一个大头目来了,跟他说了几句话,贺督公直接就掀了桌子,看起来很不高兴,就走了!”
景阳闻言心里竟然有些没底的发憷,贺彦瑞这个人她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算得上极温和,有气也不会乱撒,今天把桌子都掀了一定气得厉害,不会……真的只是因为她放鸽子了吧?
想起以前自己是怎么恨贺彦瑞放鸽子的事情,直到不久前得知他遇到了实验室的爆炸事件才渐渐有点原谅他,这样一想景阳就更没底了。
“你可知道贺督公走后去了哪里?”景阳继续问。既然这是东厂的产业,老板伙计就不算是外人,说不好就知道贺彦瑞去了哪里,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自己要给他一个交代。
“这……”伙计又开始皱眉头。
“快说!”景阳将令牌又凑近了伙计几分,冷下脸喝道。
“是是是,贺督公刚走一下会儿,小的听他跟锦衣卫的头目说他要去城墙上吹吹风,说不定现在还没回去。”
景阳一回头,正见到高高的内城城郭耸立在眼前,微咬下唇她二话不说就循着台阶快步跑了上去。
登上内城的城头,景阳顿觉天际开阔,纷扬的雪自彤黑的天空如纸片般撒下。
景阳环顾四周,果真见前方垛口处,立着一个颀长的白色身影。
“贺彦瑞,贺彦瑞……”景阳跑过去,一把拉住贺彦瑞的小臂,“真抱歉,我……”
景阳没想到贺彦瑞会用那种眼光看他,在他锐利而充满寒意的目光下,景阳的话竟然有些说不下去。
贺彦瑞的目光从景阳的脸上滑落到她身上,在她系着武将虎扣丝绦的披风打结处微一停顿,最后定格在景阳抓住他小臂的手上。
景阳慢慢放开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今天想请你来看灯。”贺彦瑞一指城下,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却在这个下雪的寒夜里,更透出一股寒凉的气息。
“嗯,我知道。”景阳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讷讷的应着,听下去。
“你知道啊……”贺彦瑞看着他,脸上仍旧没有一点表情,他转过头看着城下,风穿过垛口吹起他身上的狐裘白领。
“你来看看。”贺彦瑞曾经一贯清晰的声音在这一刻好像要被风吹散在夜空中。
景阳不由自主就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他身边向城下看去——灯火零散的街道,寥寥路人匆匆而行。
“灯会已经散了。”景阳的语气软下去,“我们回去吧,这样吹风,有点冷。”
贺彦瑞忽然回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强行拖到垛口处,用从来不曾有过的愤怒声音高声道:“景阳你自己看看,现在,下面还有什么!”
景阳从来不知道贺彦瑞还会这样生气,他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温和的,淡定的,温文尔雅的男人,从来不曾这样愤怒与发火。
“贺彦瑞你疯了你!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景阳不是受委屈的人,贺彦瑞的粗鲁行为让她的歉疚瞬间荡然无存。
“去送正北侯了!这就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事情!”贺彦瑞怒目圆睁,看起来已经压抑了怒火,而那张妖娆美丽的脸此刻看去竟是那么令人畏惧。
景阳闭眼长叹一口气,反复调整了呼吸才平息下来自己想要吵架的心情,压着不断上升的怒火道:“贺彦瑞,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贺彦瑞眼睛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饱满殷红的唇抿成一线,声音虽然低却字字清晰,“既然我不可理喻,那么景阳你就另寻高就吧。”
贺彦瑞说完一甩衣襟,头也不回的快步向城下走去。
景阳看着他的背影,期间隔着簌簌落下越来越大的雪,她的视线竟然有些模糊,气愤,压抑,烦躁,委屈,恼火,所有的感觉一瞬间涌上来,闪烁的泪在眼眶里转了两转,在景阳强行的克制之下终究没有落下来。
没有他,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景阳仰起头,握紧了拳,望着迎面飘下的雪花,感觉心口一阵钝痛。
要说节气确实是中国先民古老而又强大的智慧结晶,春节完全过去之后宫人们就已经明显感觉的了早春与冬天的区别。
吹来的风不再刺骨,渐渐地时日过去,已经有了一些和煦的感觉,枯黄的草地上有时远远望去,竟能看出一星新绿偶尔出现。正所谓二月春风似剪刀,待到二月份,连宫中太液池旁的垂柳都发了新芽。
景阳看到春景并不觉得喜悦,听说早春河开,贺彦瑞上表皇帝又去松江视察虎威水师了。
距离上一次跟贺彦瑞不愉快的约见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天了,自那以后景阳再没见过他,如今听说他去了松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说起来他那天的火发的真是奇怪,完全不像平时他的作风。景阳贺站在廊下,摇摇头,皇后已经怀孕将近六个月了,她前前后后还要忙活很多事情,又要关注调拨到宁妃宫中的棠眠,小心宁妃的动向,自己也无暇分心其他。
其实乐观的想,如果宁妃老老实实的,不去做那些小动作,只要皇后儿子生出来立了太子她个人的任务就完成了能够穿越到下一个故事里,至于贺彦瑞,只能让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不过在这个被作者君渲染的无风三尺浪的宫斗世界理,景阳乐观的想法又怎么会存在呢。
景阳这里才不过太平了有十几天,乐师邵庭今晚就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当医女告诉景阳邵乐官身体不适,前来拜访的时候,景阳还很纳闷,见了邵庭的面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十分紧张,看来必定是有天大的事要发生了。
“绍乐官这是?”景阳关了房门问道。
“太医令,有一件大事,棠眠让我务必要通知你,她说你有办法救她多次,这一次也一定会有办法救我。”
景阳望着邵庭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绍乐官遇到什么难事,请先说一下,景阳若是能帮必当尽力。”
邵庭像电视上演的那些地下党员一样,神经质的起身打开房门左右看了一下才关门凝重的虽景阳说:“太医令,我在承乾宫听到了一件大事!”
景阳都有点心急了,心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磨磨唧唧,要说快说!
“请绍乐师详谈。”景阳坐下来说。
邵庭沉吟片刻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我去承乾宫为宁妃和小皇子演奏,后来隆圣殿的太监前来,请宁妃带着小皇子到隆圣殿,皇上想见。于是我便退下,心里想着多日不见棠眠,便想去看看她。”
景阳点点头,心想棠眠的命也真是够硬,当日她是亲自见过色眯眯的皇帝当众怎么看棠眠,没想到康妃的事情一出,前些日子皇上竟没了那个心,到现在她被叫到宁妃宫里当差,宁妃本也想拿她邀宠,谁知到皇上竟然还碍着宁妃刚生产的缘故不好动她的人。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嘴边的肥肉早晚皇帝惦记着要吃掉,怨不得邵庭担心。
“绍乐师接着说。”
“当时棠眠就在宁妃的寝宫,她见到我也是情不自已,我们便在宁妃的暖阁说了一会话。太医令应当知道我与棠眠长久不见,跟她说话总觉得时间很快,所以没注意时辰,不多时竟听到寝殿门响,进来的人正是宁妃与西厂厂公朱誉轩。”
景阳听到这里又问:“你是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邵庭点头,语气里很是悲愤沉痛,“正好听到宁妃说北海郡王收到了蒙古王的书信,还见到了蒙古使者,堂堂戍边王爷,封疆大吏,竟然暗通外族谋我华夏!太医令你说……”
景阳想了想立刻喊停,“绍乐官能不能把话说详细一点,怎么个暗通外族,谋我华夏呢?”
邵庭叹一声道:“听宁妃的意思她父亲北海郡王在京城中有许多密探,将京师甚至朝中的事情都透露给了蒙古人,所以蒙古人才一直不侵入北海郡,甚至还暗中为北海郡王送礼。宁妃如今有了皇子,北海郡王竟动了利用外族翻天的念头!”
景阳也吃了一惊,原文上说宁妃与朱誉轩陷害正北侯倒也没说清楚他们自己干不干净情,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勾结蒙古人还把这事栽赃给了正北侯,在皇帝还将信将疑的时候他们就利用作战实力买通正北侯部将,切断援兵致使正北侯战死。
“太医令,我还听到朱誉轩向宁妃进言,要诬告正北侯通敌啊!”
邵庭激动的义愤填膺道:“我虽只是一个粗通音律的散人,却也知道正北侯保家卫国浴血沙场,曾经也有幸参与过侯爷的圈子,对他很是敬重,我邵庭就算是豁出去一条命也不能看朱誉轩这个西厂腌宦陷害忠良!请景医官务必想想办法帮我把这消息传出去才好啊。”
果真跟剧本出入不大。
景阳微一思量道:“关键是你听到的这些话要有证据,要有人新,而且你确定现在朱誉轩还不知道你听到了这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