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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夜晚静悄悄,凉风习习压抑着一切有生命的活力,无烟灶吐出最后一缕青烟(无烟灶的烟很小很细,但不是真的无烟)后静静的享受着灼热后的一丝温凉。
我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夜晚,渐渐的习惯了!战士们的睡袋围在帐篷四周,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用自己的体温硬生生的烘暖了这一小块土地。
我逼着自己不能入睡,不是因为需要警戒而是因为睡着了那可怕的噩梦将会如期而来。我那脆弱的内心此刻只能勉强能撑得起这副皮囊,再也无法承受一次的恐惧折磨。
可这周围的一切却是那么的宁静安详,帐篷里的小夜灯忽明忽暗的透过雨布直晃我的双眼。生理战胜了意志力我头一歪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看表已经到了午夜2点多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是该替换一下站岗的骆栋梁了。
黑夜里能见度也就五六米,我走了两步看向前方。嘿嘿那小子在偷睡觉,他斜靠在树干上双手搂着步枪。
身体均匀的起伏告诉我那家伙已经睡熟了。叫你偷懒,我猫着腰想给他来个突然袭击。距离他还有两步的时候我突然一个起身,用肩膀狠狠的撞向他的后背。
一声闷哼~骆栋梁应声趴在地上,因为毫无防备这会估计是个狗啃shi吧,哈哈!好在这家伙还不赖,迅速顺势一个翻身,双手架枪,在举起的同时托枪的左手连带着打开了保险。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的脑门纹丝不动。在黑暗中;在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一瞬间就做出了这种反应。我不能不佩服小骆的反应力啊~
平时一个个的大马哈性格,作为汽车兵训练的又少,真到了认真的时候大家还真不含糊。望着那一脸湿泥巴中忽闪忽闪眼珠,我噗嗤笑了出来。
这一笑骆栋梁彻底反应过来了。他气急败坏的叫道:“我说头,我不就偷睡了一小会嘛~可至于这样整我?刚才有个小石子膈着我下面了,要是淌了你负责哦~”
说完他放松下来双手捂着那要命的地方呻吟着。
“哼~淌了更好,省的把人家好姑娘糟蹋了。起来吧,回去好好睡觉,这里交给我!”......
小骆走后,我真的有些后悔!因为刚才至少还能和大家在一起,现在虽说距离他们只有七八米我仍旧觉得离他们好远。
武侠小说里说的很多高手十步取人首级,应该就是这个距离吧?虽然离谱但是昨夜的杀手清楚的告诉我稍有松懈,像那个女人一样的杀手想办了我还是很轻松的。
哎~提高警惕吧,我这都接的什么任务啊?仰望天空,只有月亮和我作伴。可它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时不时的躲进云中。
大脑一片空白,连最起码的思考都没有,这是可怕的,因为从现在开始恐怕就真的是论秒熬着了。
突然对面草丛里一阵唏嗦声,我高度紧张立刻蹲下身子双眼紧盯草丛的变化。兔子?不对,那草丛足有30厘米高,多大的兔子才能闹出这样的动静?
野猪?更不可能,再这样的草丛里它是会现身的,而且野猪不敢轻易招惹人的。难道......我不禁感到害怕,握抢的手更紧了沁出一小片汗液。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回身叫醒大家时,突然一个黑影迅速跳出草丛向我奔来。直立奔跑动作稍微有些不协调这显然是个人。
呆立的我惶恐着,以至于都忘了手里还有武器。右手哆嗦间下意识的碰到了枪托下方的战术手电,一束光线射向前方,黑夜中任何发光的东西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战术手电的强光直射黑影的面门,对方显然毫无防备。奔跑的动作忽的一下停住,两只手下意识的挡在眼前。
我不假思索无脑的愣愣冲向前去,飞起一脚踹向对方小腹。就在即将踹中的时候,那黑影瞬间就拿住了我的脚踝,顺势一牵我就被无情的拉到他的腰前。
没等我来得及后悔自己犯贱的心思,又一只大手迅速钳住我的腰部。只听一声嘿~我就被他举在头顶。
哎!最差劲的剧情安排,最窝囊的被擒拿姿势。好像是乔峰手上的慕容复,其实人家慕容复好歹还反抗了几下呢?
估摸着也就两秒钟吧,那黑影轻盈的把我扔向旁边,撞在对面的树上我的腰稍稍听见咯吱一声。
剧痛袭遍全身,我右手撑住地面慢慢的扭了一下腰肢,还好腰还能挺得住。
一束强光打在脸上,透过强光那刺刀亮的令人发寒,我就要被终结了吧?
嗖的一声,一颗小石子飞来。黑影快如闪电般的向右偏了偏头,石子射来打在我头顶上方的树干镶进去一小部分。
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再往下一点我他niang的就牺牲啦~
黑影慢慢回头,只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影子。他丢下步枪转身奔向那黑影,前跑了几步突然高高跃起从背后抽出了一个类似棍子之类的东西猛地砸向对方。
对方不紧不慢,优雅的闲庭信步一挪使先前黑影的攻击扑了空。待其棍子触地不等对方有时间抽回,一个发力踩在棍子上。
先前的黑影由于并不想放弃棍子所以冷不防的跟着棍子一起趴下,可见后者力道之强啊,根本就没做什么准备突然一脚而已。
拿棍的黑影用力抽了一下无果就要放弃,突然对方毫无征兆的抬脚就踢,虽然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下巴但是还是被巨力踢的一仰脖子栽倒在地。
一阵沉默之后,我终于看清了。丢石子的人正是严谨,而那黑影论体格足足比严谨大了两圈,可这才几回合下来,强弱之分已见高下。
又是一个怪物啊,和马亮一样貌不惊人,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那么的简单但要命。
黑影是一幅猎户的打扮,看其容貌应该是这一带的本地居民,宽大的脑门目光坚毅,高鼻梁,嘴唇稍稍厚重,长得不好看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硬汉。
黑夜里看不清皮肤的颜色,但是我敢肯定他绝对不白,因为不知道是汗液还是什么东西流淌在他胳膊上特别发亮,好滑腻的感觉。
此刻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只手捂住下巴不停的揉搓着。想必刚才严谨的那一脚着实不轻啊,但这个壮汉受了这么一脚没晕过去也有两把刷子!
刚毅的目光盯着严谨,就像一只受惊的狮子一样,担心对方有什么动作的同时伺机准备反扑。
严谨比马亮还显得慵懒,他双手环抱玩味的盯着地上的人一句话都不说。我先开口了:“老乡,你别误会啊!我们是军人,我们奉命前来调查村庄和堰塞湖的,村子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震惊。你不要害怕,先说说你看了什么?说不定能帮我们更好的调查呢~”
猎户摸样的人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我忽然想到了他可能不懂汉语,于是打着手势:我先敬了一个军力然后指指胸前的“八一”标志,再看看他是否能明白。
没想到这一举动突然惹火了他,那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用着生硬的汉语咆哮道:“可恶的狼崽子,你认为你能骗的了我?你们这群畜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总用一天会把你们统统吊死,愿天狼神派遣最厉害的秃鹰吃干净你们的肉!”
我大惊看看严谨,显然猎户的话也大为让他诧异。
情况麻烦了,看来那群败类估计化妆成军人渗透进来,怪不得他们能这么从容的下毒,好歹毒啊。
思索间,那猎户突然起身一个转身抓住了一颗碗口粗的树木,不待我们反应过来三两下爬到树叉上。浓密的树叶立即遮住了我们的视线,只听到几声树叶唏嗦声,肉眼看见相邻的几棵树上有少许晃动后就逐渐安静了。
严谨轻蔑的望向远方,又玩味的回头看向我。一抹微笑道:“你说~~~咱要活的吗?”我大惊,跑了这么远你都能追的上?
严谨更乐了,身体突然向前微倾,双脚向上踮起,蹭~地面的泥沙杠起一阵,在我的失神间消失了。
MA的都是一群怪物,我喃喃的骂着。托起疼痛的腰肢我用枪拄着地转身往回走,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展现在我面前,当时那张脸距离我的脸只有0.01公分......
去你niang的,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马亮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的囧像,马亮再一次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只不过那笑容依旧带着些嘲讽。
“不错啊,敢主动攻击对方了。只是还没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尖酸刻薄。
不用想肯定有和上次一样和严谨在一旁看戏呢。不过真的太过分了,我真的差点被那猎户杀了啊,我轻叹一声不再过问。
待会估计那个怪物可能就得带着猎户回来了。审问?不,那猎户看起来绝对不是坏人。我真的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