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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声,金光穿透无形的结界,无数火花闪过后,外围巨大的结界碎裂,盆地里被囚禁了几千年的恶灵都兴奋欲绝,纷纷往盆地外涌出去,它们欢乐的嘶叫怪叫,争先恐后的冲出去,整个盆地黑气涌动,如同一场恐怖的黑色暴风,即将要席卷整个大陆。
蓝初雪血液都冻结了,看着那些汹涌的恶灵涌出去,她觉得浑身僵硬,手指掐得手心都出血了,若让这群恶魔出去了,会害死很多人。
一道黑雾却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化为一个妖媚的身影,那妖娆而邪恶的女人,却是容楚楚。
她满脸狂热兴奋的跪在地上:“属下参见君上,恭喜君上终于重新出世,王者归来,必定能再振兴我们魔族,统御天下,将卑鄙的人类踩在脚下。”
“容楚楚?他是你的主人?”蓝初雪倒抽了口冷气,胸口一片冰冷,她从来没想过容楚楚的主人会是白衣神祗,一个是邪恶的魔君,一个是凌驾在万物之上的高贵神祗,怎么会是一个人?
魔君,他竟然是魔,她从没有想过要放出一个魔君,当初容楚楚想要抓住她解救什么主人时,她就完全没有一丝动摇,她即使死,都不可能放出一个魔君来祸害世间,可是阴差阳错,她竟然亲手放出了一个巨大的灾难。
“哈哈,蓝初雪,本来在南国时听说你解开神冰之体,得到了庞大的力量,我都不敢再对你轻举妄动。但是没想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不费吹灰之力,替我救出了主人,我该怎么多谢你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呢。”容楚楚恶毒的邪笑着,极尽放肆和嚣张。
蓝初雪眸光瞬间变得冰冷入骨,如刀刃般射向寞尘,她傲立在风中,夜风吹得她发丝狂乱,刚才身上那些罕见的愧疚悲伤气息全消失了,只剩下冰封的冰冷。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寞尘,湖面的冷风吹过他们中间,带来无声的叹息,即使隔过几千年,再见面,依然成为你死我亡的敌人。
寞尘接触她那冰冷的眼神,暗如黑夜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薄唇一弯:“你的后悔来得真快,因为你愚蠢的决定,放了我,放出了一大群的恶魔,将会害死很多人,无数的生命罪孽会算在你头上。”
蓝初雪身体僵硬,脸容越发冰冷,突然哼的一声冷笑:“你想让我为这件事愧疚自责万分?很抱歉,我向来冷血,别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寞尘深深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如果你真有那么冰冷的心肠,你就不可能放我出来。我决定不杀你了,你变得如此有趣了,竟然有了良心这种可怕的东西。看着你一步步被逼到绝境,坚定的信念逐步崩溃,你想得到的一切都被灭掉,你所重视的人和事都离你而去。”
他的目光变得黯淡而自嘲,似想起什么:“生不如死,世间最痛,莫过如此。”
“想将我逼到这种地步,神都不能,更何况是你这个堕落的魔。”蓝初雪眼底溢出杀气,手中的冰剑暴长几寸,散发着致命的寒光。
寞尘瞳孔一缩,同样冰冷的脸:“我只问你一句,你后悔放了我吗?”
他这句话来得奇怪,总是那么执着的问蓝初雪是否后悔,蓝初雪心中暗沉,想要嘲笑她的所作所为正如他猜中的那样吗?可惜,她永远都不是那个红衣女子,不会被她看透。
“不,我绝不后悔。”蓝初雪眼中傲气透出,让她那脸容更显动人心魄,她的左手却在身后做了个手势。
“……”寞尘一下子沉默了,眼眸深处隐隐亮了下。
“因为我既然能放你出来,我就能杀了你。”蓝初雪突然身体腾空而起,身体和冰剑化作一体,闪电般凌厉,冲向寞尘,出其不意的杀招,拼尽她一身的力量,虽然杀不了他,但也必然能逼得他全力退开。
只希望朱雀不要再发呆了,看懂她逃跑的手势,抓住机会带她飞走,毕竟现在情况对自己大大不妙,寞尘若役使那些恶灵全体上来围攻自己,那么不用一会儿,她的会被咬噬成一堆白骨,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她犯不着现在就和他拼命。
“凭你也想伤到主人,主人好好教训这个……”容楚楚在一旁尖笑助威,可是她的笑声还没完,就卡在喉咙里,惊恐的瞪大眼,因为她看到君上大人竟然没有躲开,而蓝初雪的冰剑一瞬间穿透了他的胸口。
血花飞溅而出,落在蓝初雪惊愕的脸上,染红了她瞬间苍白的肌肤,她站立在寞尘一步之遥外,手上握着长长的冰剑,尖锐的冰剑早就穿过了他的身体,在他身后露出了一大截染血的剑尖。
蓝初雪难以置信的抬头仰视着这个比她高很多的男人,完全傻了:“你……”她甚至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几千年来,我总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我觉得其实她并不想杀我。”寞尘的身形摇晃了一下,他终年惨白的脸容更加的灰败,却依然傲立着。
只是目光变得暗淡无光,他的声音仿佛从梦中飘来,那么的飘渺而惆怅:“我在想,若是再有一次机会,她是不是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因为我沉入湖底时,看到一滴泪。可是……结果再一次证明,在她的眼中,永远都没有我的存在。”
寞尘低头看着那把冰剑,复杂的笑了一下,一种悲凉油然而生:“一点都没有犹豫,它又一次穿过我的心脏。”
蓝初雪陡然颤抖起来,握着剑的手不断发抖,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要逼开他,她一下子放开了冰剑,退后几步,胸口有强烈窒息的感觉。
她讨厌依然被这种愧疚的感觉控制:“我不是她,不要拿我们来对比。你是魔,我只能杀了你,就这么简单,我不会因为你的不闪躲,而愧疚。”她握紧拳头,无限的坚定心中的信念。
寞尘一把拔出染血的冰剑,冷冷的丢在地上:“我也不过是还你解封的恩情,从此两不相欠,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这样伤我。”寞尘一挥手,身影消失在湖面上。
回到朱雀修炼的山洞里,蓝初雪和朱雀都很沉默,今晚的事情,是她所没预料到的,无论是关于寞尘的身份,还是那意外中的一剑,她都很迷惑不解。
但是她知道,朱雀肯定是知道什么,却没有在出发前,告诉自己。令得整件事情,都脱离了她的掌握,而她现在做了一件错事。
“朱雀君,你没有什么需要对我说明吗?”蓝初雪一脸无奈的盯着朱雀,原以为命定契约结成的伙伴很可信,她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它,它却刻意隐瞒了最重要的事,这种感觉很不爽,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朱雀抬起头,没有一丝羞愧之色:“你在怪我没有把君上大人的是魔君的事情告诉你?我不可能告诉你这种事,若你知道了,你就不可能替他解开封印。即使你自责,你也不会,你不会容许一个魔君入世。说实话,你真的没后悔吗?”
蓝初雪握紧拳头,心颤了一颤,脸容一片冷寂,她无力的坐在石凳上,若朱雀告诉了她这件事,那么她真的可能不会去解开封印,可是现在她已经做了这样一件事,放了一群恶灵魔魇入世,这或许就是寂梵另一种惩罚。
不会直接落在她身上,却也让她摆脱不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无力改变这个现实,唯一的补救方法,只有尽力去斩妖除魔,弥补这一夜的错误。
“朱雀君,后不后悔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我需要知道有关他的信息,只有对敌人彻底了解,才不会处于被动的地位。”蓝初雪冷静的开口。
朱雀惊讶了下,无奈:“你觉得他是你的敌人?”
“不是我觉得,而是他确切是,他放了那么多恶灵出去,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必然不会是好事,我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我也不希望天下会沦入魔道的统治。”蓝初雪神色沉沉,觉得心情烦躁。
“他也说了,要将我逼到绝路,信念崩溃,所有在意的人和事都失去,生不如死。”她没想要得罪他,可是他那样说话,分明是逼着自己和他对立,何况这个男人被囚禁了几千年,爱恨无法发泄,也只能报复在自己身上。
朱雀也沉默了,它也不明白君上现在的想法,若说他彻底无情了,为什么又承受了那一剑,若是有情,为什么又一副要报复的样子,它是兽,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更无法理解神的感情。
只是他却能预料到,若这两人对上,最终的结局肯定是两败俱伤,害惨蓝初雪,君上就会觉得幸福吗?
“如果你想知道君上大人的事,那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部分,只希望你认真的去听,不要带有偏见,君上大人,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那种邪恶的魔君。”朱雀回忆前远古的事情,眼眸也多了几分惆怅。
“我想知道,了解他更多的事。”蓝初雪顿时提起了心神,通过几个梦,她对寞尘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这样一个神,背景强大,却会成为魔,必定是一段很曲折的故事。
朱雀便开始回忆:“从我有了意识时,我就是一个神兽,君上大人座下的一个普通的坐骑而已。那时候比远古时代更遥远,大陆的统治者是神人,他们的法术修炼到极致,是在大陆上所向披靡的最强一族,相对实力弱些的是魔族,各种魔物魔兽混合而成的族类,而人族那时还是个不成气候的族群。”
“那就是传说中的神幻时代?”蓝初雪也曾从一些乱七八糟的传奇中看过。
“对,这个大陆被神控制了,所有的好资源,灵力矿石,神山圣水之地都是神族霸占着,神族兴旺万分,其他的小族类却只能艰难为生。后来,渐渐强大的魔族不甘被神驱使,叛变了成为了神对立的敌人。神族高傲自负,自然不容许背叛,魔族成为神族剿灭的对象,他们发誓绝对要将这些邪恶的东西彻底消灭。”
蓝初雪沉默了,前世在地球,神仙是美好的,善的代表,斩妖除魔,超度终生,可是这个大陆,所谓的神根本就不是正义的代表,他们只是比其他族类灵力高强的一族,拥有不死的身体,却同样有各种劣质,贪婪,自负,强者的霸权。
“神族发动了对魔族的战争,因为实力的差距,成千上万的魔族死去,大陆上一片腥风血雨,魔族元气大伤,神族的威势更到达顶峰,统治地位牢不可固。但是这时候,一直作为神族派出,统御神族剿灭魔族的君上大人,却叛变了神族。
此事自然在神族中引起万丈波澜,所有的神族人都不明白,他为何背叛,竟然自甘堕落,成为了魔族的头领,一个神竟然去带领死对头魔族对抗自己一族,神族大怒,对君上大人下了剿杀令,势要将这个背叛者铲除。”
蓝初雪吃惊万分,没有想到,原来远在红衣女子还没出现之前,寞尘就已经堕入魔道,而且这种堕落,听起来,并不令人反感。
朱雀的描述中,神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虚荣自负强权霸道,当然虽然魔族也不会是好东西,但是至少处于弱势地位的,往往能引起人一丝同情。
寞尘该不会是因为英雄主义发作,觉得神族太霸道,所以叛逆的去帮敌人吧!“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帮魔族吗?没想到他那样的人,曾经也有年轻气盛,热血的时候。”
朱雀却摇摇头:“你错了,君上大人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因为看不惯神族的作风而叛逆的愤世嫉俗青年,相反他是一个很冷静智慧,而且有长远眼光的神,因为和神族要铲除所有异端的理念不同,他才离开神族。他曾经说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恶也没真正的善,善恶缺一不可,就像地和天,若失去一方,世界就会崩溃。所以他根本就不赞同,神族将所有的异己都消灭。”
“君上大人是个厉害的神,而且他精通神族的策略,所以带领魔族,竟然渐渐能与神族抗衡,把神族气个半死。而神族就在此时,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夹缝,那里的资源和宝藏更多,更适合神族发展,而这个大陆已经局限了他们,所以他们想到了离开。”
蓝初雪听到这种事,已经不再显得震惊了,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知道,很多空间世界平衡,只是没想到神并非真正的消失,只是离开了,追求更高的*去了。
“所以,这就是我们从史书上看到的远古神隐吧,据说神消失了,原来是去争夺其他世界的资源去了。人心的*很难填满,没想到神也一样。”蓝初雪不禁轻嘲,这个大陆果然是弱肉强食的地方,这种观念,估计也是神族流下来的。
“神族虽然想要离开,但是他们同样不甘心他们走后,魔族成为大陆的新主宰。于是神族从人类中选出一支聪明厉害的族群,教导他们修炼的法术和克制魔族的秘法,灌输他们魔族是邪恶的,人若要活着,就要努力的斩妖除魔,将那些恶魔都杀掉。”
蓝初雪眸光一闪,瞪大了眼,失声:“驱魔龙族?”她从没想到,会从这个大陆知道自己一族的渊源,原来驱魔龙族的来源竟然是如此,先祖一直教诲的斩妖除魔训诫,他们一族代代传承的正义驱魔观念,却不过是神族利用他们剿灭魔族的借口。
蓝初雪突然觉得可笑,所谓的正义,到头来,却发觉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你们驱魔一族是人类中最出色,也最有*的,神族也不过是利用了人类的贪欲和生存之心。”
蓝初雪听到它这样评价自己的祖先,失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其实若没有野心,现在这个大陆,就不会成为人类的主宰,其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终究很难界定。”
朱雀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你的观念倒是和君上大人很相似,都很有历史胸襟,不会受自己身份而局限。”若是当初红衣女子也能这样界定善恶,不认定非人族的就是敌人,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他又是怎样做的?”蓝初雪突然对这个男子有了更深的认识,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印象太片面了。
“神族走了之后,魔族确实成了大陆上最强一族,但是君上大人一直努力平衡着各方势力,保护弱势的人类,不容许魔族去肆意杀戮人族,但他也容许几大族相互之间的小规模斗争,他说只有这样,才会让人族进步发展起来。他的目的是,令大陆的种族更加多元化,互相竞争,互相融合。”
蓝初雪震惊不已,没想到寞尘竟然是个很智慧和历史眼光的神,竟然能想出这种竞争进化的想法,思想真的非常超前,若没有他当初保护人族,今天这个大陆或许也已经不存在人类。
他并非一个正义的神,也非一个邪恶的魔君,他所做的事既有善,也有恶,他只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引导着整条历史长河的进步。
这样的神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他总能看穿人心,看透一切,可是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神,却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蓝初雪不禁暗叹,情之一字,连神也参不透,所以红衣女子能将这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白衣神祗拉下了神台。
“那时候,整个大陆的生存环境很活跃,世界很丰富,到处充满了冒险的惊喜,各族都开始繁荣起来。君上大人却厌倦了,渐渐隐退,不再过问世事。他派遣我们四个从神族那里跟来的魔兽,镇守四方,维护大陆的秩序。而我,镇守的南方,是人族最兴旺的地方,我第一次接触人类,就是驱魔一族。”朱雀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隐隐的悲伤和愧疚。
蓝初雪倒没想到原来它竟然和自己的先祖那么有渊源,更加认真的听下去。
“那真是一个聪明而勤奋的一族,令人觉得有朝气,充满了正面的力量,我镇守在那里,也特别的照顾他们,千百年来,也有了不少感情。本来驱魔一族开始的时候日子还是挺艰难的,一直被魔族袭击,渐渐在我的帮助下,他们也强大起来,几百年后驱魔一族发展迅速,成了人族中最强大的一族,渐成气候。
然而魔族和驱魔一族就像天敌一样,互相仇杀,其实对他们来说除魔是生存和修炼的必须,没有错误,而魔族袭击人类,也是它们的天然本性。只是一旦有了战争和仇恨,欲念和野性就不断滋生。那时强大起来的驱魔一族恨不得将魔族彻底消灭掉。
可是魔族怎么说都君上大人一手带出来的,他们无法动摇到魔族的真正根基。他们认为这个统御四方的神不公正,善恶不分,不帮他们惩戒魔族。若是继续让他主宰大陆,那么人族永远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他们却忘了当初他们最弱小时,是谁一直保证着他们的生存权利。”
蓝初雪不禁哑然,对于祖宗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也不知该怎么说好,在地球之上的驱魔一族,只是一个隐世而低调的家族,并不渴望争斗什么,但在这个大陆,以强者为尊的大陆,果然任何一个民族,都是各种野心欲念的混合体。
“人类是狡猾的,他们的胆子比任何生物都要大,甚至敢逆天改命,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君上大人的身上,他们要将这个唯一的神铲除。”
蓝初雪心一颤,握紧拳头:“红衣女子就是他们利用的对象?他们逼她去害他对不对?”梦中那红衣少女的闷闷不乐,总是阴沉的脸容和压抑的心情,她都能感觉到她的抑郁。
她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和挣扎,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挣扎,依然坚决的封印白衣神祗?若能知道,或许能解开寞尘的心结,让他知道红衣祖先的苦衷。
朱雀深深的看着她:“是。”
“可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接触到神?”蓝初雪不禁望着朱雀,想起寞尘那句叛徒,突然觉得那个男人也挺可怜,苦心策划一切,却被自己人出卖了。
朱雀羽毛黯淡:“自然是曾经呆在神身边的人,最了解他的习惯和性情。当年我和人类呆太久了,渐渐被人类的观念同化,而他们有意让我看到魔族大肆屠戮村庄的面画,我才是真正的年轻气盛,被煽动了,觉得那些魔族是该死的。”
蓝初雪见它心情沉重,也无法责怪,何况对对错错,又哪里分得清,如果当初魔族没有被打败,那么现在还会是人族的兴盛吗?只能说,阴差阳错,很多事情追究起来,没有意义。
“朱雀君,世上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后悔,过去的事情,无论怎么愧疚,你都改变不了。但是将来的事情,你却是能改变的。”
朱雀看着她:“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从来都是拿得下放得低,所以,你不会被过去困着。”
“因为人活着,就要往前看。”这是她一直坚持的信念。
朱雀接着说:“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红衣女子和君上大人的故事,一切都是有意的安排,其实这不过是驱魔一族其中之一的策略,并没指望能成功。可是谁也不会相信,君上大人真的会爱上她,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宿命吧,连神也无法逃避。”
蓝初雪想起梦里那些悲伤的画面,也黯然:“我只是不明白,一个见识广博,又通透世情的男人,既然看破了这个局,为何还要让自己一路深陷局中,不能自拔,宁愿被封印,也不愿意伤害她。爱情,真的可以那么伟大吗?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什么那么执着,那句俗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值得吗?”
朱雀道:“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显然君上大人觉得值得,对于一个活得太久,对世间万事万物都不在乎的神来说,能找到一点生存的意义,能让他感觉到一丝快乐,是多么艰难的事,大概他宁愿拿永恒的生命来交换,换来朝夕的快乐,也不愿永生的寂寞。我们都没有爱过人,会觉得那种对爱疯狂执着的事情很不可思议,可是这个世间多少人就是被这个情困住了,无法摆脱。”
“可是,无论他怎么爱那个红衣女子,现在也已经毫无意义,她死了,他恨她,将恶灵放出去,祸害世间,我看他可能想带领魔族横扫天下,报复当初的事情。朱雀,他已经变了,如果他真要害人,你会怎么做?”蓝初雪认真的看着它。
她不想成为被背叛的对象,若是朱雀对寞尘因为愧疚而万般服从,那么自己什么时候被它卖了,也不知道。
朱雀怔住了,显然很快想明白她的顾虑,作为一个叛徒,果然很难被信任:“你放心,我现在已经不再年轻气盛,不会因为一时的念头而去做不顾后果的事,我承认我在解封这件事上对你有所隐瞒,但我并非出自私心,你以后或许会明白我为什么非要这样做。若君上大人介入世间,掀起腥风血雨,我也会去阻止他。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让他放弃这种念头,你是唯一有可能阻止他的人。”
蓝初雪惊讶:“他留着我的性命,不过是想让我经历比他更巨大的痛苦,我怎么可能有办法让他放弃。”
“不,他对你是不一样,他不会真正的去伤害你。”朱雀深深的看着她。
蓝初雪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因为那一剑吗?想起那一剑,蓝初雪就黯然,其实寞尘放不下的只是红衣女子,那一瞬间很显然把她这个后代当做了红衣女子。
若自己当时冷静点,没有刺到他。或许他的执念就放下了,可惜阴差阳错,还是错了,只是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好吧,若是他真不对我动手,我会试试。”她想了想了,这些烦恼的事情就先放下吧!
起码这一趟上古战场之行,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的,至少自己体内的神火解除了封闭状态,而且取到了幽冥之水,她觉得蓝云龙身上那股灼炎,一定能被幽冥之水克制住。
这个爷爷一直从小到大这样疼爱蓝初雪,保护她,自己得到了这具身体,对他的好感也同样强烈,而且自己在这世界,能算得上亲人,无需防备的,就只有他和蓝志轩。
所以蓝初雪想到能救活蓝云龙,也很激动兴奋,那种与久别重逢的亲人见面的感觉真好,想到这里,她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场历练也算到头了,我要回南国,我取了幽冥之水,或许能救得了我爷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也需要搞清楚,朱雀,跟我回去吧。”
蓝初雪带着朱雀横穿整个上古战场,从南国的上古战场入口出去,日夜兼程,赶回南国的都城,虽然讨厌蓝家的夫妇和蓝初玥,但是这个蓝家她还是必须得回去。
一回到蓝家,却见到蓝家门前挂满了长长的白绫,各种黄色的灵幡,甚至大门侧边外的空地,还摆着做法事的法器,一群喇嘛正在剑器作法,依依呀呀的声音,似鬼哭狼嚎,漫天的白色纸钱和各种拜祭死人的纸制东西,漫天飞舞。
而那些喇嘛的周围跪着蓝家家族里各家子弟,个个披麻戴孝,跪在地上,脸上一片悲痛的表情,只是个人的表情又略有不同,有些是真正的哭得悲切,而有些却不过假惺惺的抹着眼泪,哽咽几声。
蓝初雪远远看到这种景象吃了一惊,顿时心中升起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她急忙走进,目光落在那些写满祭文的经幡上,却见到蓝国公蓝云龙的名讳。
她只觉得脑子嗡一声,像被霹雳劈过,整个人都懵了,脸色一片苍白,她死死的盯着那经幡上的墨黑大字,胸口冰冷冰冷,血液都僵硬了。
怎么可能,蓝云龙怎么可能死了?她不过离开一个月,此刻振奋无比的带着解药回来救他,看到的却是他的法事?
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那个记忆中一直疼爱她,时而严厉,时而慈爱的老爷爷居然死了,一瞬间这具身体真正的记忆全部浮起来了,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
一幕幕冲入她脑海,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觉得自己就是过去的蓝初雪,一种巨大难以抑制的悲痛袭上心头,让她的眼睛湿润了,泪流满脸,记忆里,他总是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一点也不嫌她太笨,认真教导她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
当所有人都用嘲笑的目光看着她,不留情的讽刺她时,他用他的威严和魄力将这些恶意全部抵挡在她的童年之外,让她和正常人一样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他总是无条件的对她好,在这个冷漠又无情的世界里,是他一直保护她,让她活了下来,她还没有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她还没有亲口叫一声他爷爷。
蓝初雪眼泪迷蒙了双眼,只觉得胸口巨大的悲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可能,爷爷怎么可能会死?才一个月的时间,她离开时,他的身体在冰室里明明保存得很好,两年都没有一点问题。
怎么突然在一个月内就出了问题,她不相信,一定有内幕,蓝初雪愤怒得浑身发抖,脸容都扭曲,双眼透出冰冷彻骨,握紧着拳头。
她要搞清楚所有的事情,蓝初雪一步步向那些跪着的蓝家人走过去,眼里只有冰封的寒意。
而蓝家跪倒在地上的人,也发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向他们靠近,他们惊讶的抬头,却看到一个绝美无双的女子,红衣如血,脸上笼罩了一层冰雪,目光幽暗,浑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戾气,正一步步逼近他们。
蓝家族人都吓了一跳,很多人眼中都露出惊艳的表情,轻易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日灵术师大赛打败蓝初雪,展露出真正实力和容貌的蓝初雪,这样的绝色美貌,没有人能认错,因为天下间,不会再有比她更美的女子,自从那一役后,蓝初雪就成了蓝家的传奇。
一时间风头无二,席卷整个南国,甚至五国,现在民间谁谈起蓝初雪,都是一脸的崇拜和爱慕,毕竟她的故事比山鸡变凤凰还要波澜起伏。
“蓝初雪?”跪在最前面的蓝氏夫妇,看到蓝初雪突然出现在面前,蓝泽志眼神一沉,这个女人不是已经打算出去闯荡吗?他以为她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的,竟然那么巧,在父亲头七的时候回来。
他孝服下的手不禁攥紧,直觉不妙,若是被这个女人看出了什么,那就坏事了,而蓝夫人则是像见到鬼一样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像被吓到了,很努力才压抑下憎恨和慌乱的情绪。
蓝初玥已经不在他们身后了,不知去了哪里,跪着的蓝家人都寂静了,气氛一片诡异的凝重。
蓝初雪走到蓝志泽夫妇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阴寒的眸光闪着怒气:“爷爷是怎么死的?”她疾言厉色,声音似雷电,那像修罗一样冷酷的脸容,美得惊心动魄,但是那种从内散发的浓烈戾气却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蓝家的族人,竟然觉得被她那凌厉的目光扫过,有种透不过气的压力,面对这样的质问,很多人都不由得低下了头,不敢看向蓝初雪。
蓝志泽也被蓝初雪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戾气惊住,看到眼前的红衣少女,比起一个月在京城时,这个女子似乎变了很多,身上的光彩更为逼人,一旦动怒,就像一团剧烈的红色火焰,灼得人睁不开眼。
惊觉自己竟然被她的气势震住了,蓝志泽的脸顿时一阵红衣一阵白,他堂堂一个蓝家家主,五级的厉害高手,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吓住,也太丢脸了。
而且这丫头不过是四级而已,竟然那么嚣张,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质问自己堂堂一个家主,简直反了,太不给自己面子。
如今这丫头,孤身一人回来,蓝志轩还不在,看谁还能替她撑腰,不好好教训一下她,难解心头之恨。
“蓝初雪,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伯父,你一回来就对着伯父无礼吆喝,成何体统。”蓝志泽站起来,厉声叱喝,摆出一副家主的威严和气势。
蓝初雪见到他还在摆架子,只觉得心头的火气更大,只冷笑几声:“伯父?凭你也配成为我伯父,教唆女儿来害自己侄女,我可没有你这样无耻的伯父。”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听教诲,还侮辱长辈,简直反了,别以为三弟不在没有人敢治你。”蓝志泽气得脸都歪了,这个丫头片子,竟然当众揭露比赛那里蓝初玥害她的事情,这已经不是不给自己面子问题,是在败坏自己声誉,挑衅自己。
蓝初雪懒得和他争吵,只沉下脸,厉声:“别给我废话,我在问你,爷爷是怎么死的,怎么了,你心虚不敢说?”
蓝志泽气息一滞,满心搓火,这个臭丫头,果然是怀疑自己,不过人都死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内情,自己编造的一套说辞压根就没漏洞,就算让她知道,又能怎样?
哼,他就等着她闹事,正好找借口把她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蓝志轩不在,南皇一家也和她决裂,看她还能依靠谁。送上门找死,就别怪他太狠毒。
“父亲七日前,冰室突然发生异变,我带人去到时,发现父亲已经*而亡,父亲的身体一直都被灼炎所害,温度一直很高,这两年置于冰室勉强压制,但是时间一长,恐怕连寒冰也压制不住,所以才会体温过高,发生了*现象。父亲一世英名,没想到竟然最后如此哀凉,连尸身都成了焦炭,都是因为我们这些做后辈的,没能好好照顾他。”蓝志泽说完,一脸自责的表情,双眼含泪,一副痛心欲绝的神色。
*?蓝初雪心中一冷,两年时间都没发生过这种事,现在就发生了,而且还是属于那种尸身被烧毁,这样的情况难道不可疑吗?烧毁尸体,可是能掩盖很多罪行呢!蓝初雪目光更加冷冽。
声音越发寒意渗透,冷笑:“既然爷爷出了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你不通知我和小叔叔回来奔丧,却匆匆忙忙的把爷爷埋葬了?让我和小叔叔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你作为一家之主,竟然如此作为,不知道老人过世,最重要就是儿女送葬?爷爷那么疼我和小叔叔,你却不通知我们回来,你有什么解释?”
蓝志泽被她义正言辞的一番责问,弄得十分尴尬,这件事确实说不过去,但是他怎么可能将这两个人召回来给老头子送葬。
他心下有点虚,脸色却不变,强作振振有词:“我倒也想通知你奔丧,倒是你一离开蓝家,就失去影踪,让我到哪里通知你,说起来要怪就怪你自己,一个世家小姐不留在京城好好辅助家族,到处去惹是生非,连爷爷的丧礼都错过了,你简直不孝到极点,还敢如此强词夺理。”
真是无耻,蓝初雪压住蓬勃的怒火:“好,就当我是不孝,没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赶回来。但是小叔叔,他是爷爷的亲儿子,你竟然也不通知他回来,你是何居心。”
蓝志泽一板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别想血口喷人。三弟我可通知了,但是边关遥远,来回都要十日,三弟这不是还没回来吗?总不能让父亲的尸体放着发臭,这岂不是更加大不敬,所以我才做主隆重埋葬了父亲。”
看着这蓝志泽一脸假惺惺的表情,蓝初雪恨不得将他撕开两半,如此算计着不让她和小叔叔回来奔丧,将就尸首下葬了,分明是有鬼,没想到这个蓝志泽对自己下手就算了,居然还对爷爷下手,那是他的父亲,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他必定是担忧总有一天蓝云龙会醒过来,而当日蓝初玥在灵术师比赛时想杀自己的阴谋败露了,若是蓝云龙醒来,知道这件事,那么他们一家肯定脱不了关系。
而蓝云龙一向最宠爱自己,一定会惩戒他们一家三口,恐怕蓝志泽连家主的位置都会被剥夺,所以这个狠毒的男人,才对爷爷下毒手,她绝对不能让他在逍遥法外。
“我要开棺验尸。”蓝初雪突然掷地有声的开口,眼底闪动着坚决的锐光,跪在地上的蓝家家族人,顿时个个惊愕的抬头看着她,倒抽冷气,以为自己幻听了。
蓝志泽夫妇吓了一跳,脸色皆是一变,开棺验尸?这丫头疯了,若是让她这样做,还得了。
“臭丫头,你在说什么鬼话,竟然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疯了吗?居然想要开公公的棺材,让他暴尸。你这个不孝的孙女,想要让公公死不瞑目吗?简直太放肆了,蓝家的长老们,你们看看这个臭丫头,多狠毒的心。”蓝夫人尖叫起来,脸容扭曲,厉声的斥责蓝初雪大逆不道。
族中的长老也觉得蓝初雪的说法太疯狂,她的意思是怀疑蓝云龙的死有问题?可是蓝云龙这两年一直这样的状态,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迟早会死,如今也不过是应了劫数。
死人最忌讳的就是尸身被动,很不吉利,何况还是蓝国公这样尊贵的身份,堂堂一个国公,难道死后还要被暴尸,这样实在是大大不敬。
族中长老都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蓝初雪,觉得她小题大作,在现在这种尊严肃穆的时刻闹事,实在不识好歹。
蓝志泽得到了支持,顿时底气足了,双眸一瞪,大声斥责:“蓝初雪,你刚才对本家主放肆就算了,我念在你年轻不知事,不和你计较。但是你竟然想开棺验尸,把父亲的尸首当什么,让他一世英名都无法保存,死了也无法安宁。这种叛逆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来人,把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抓起来,好好关押着,让她好好反省一下,若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家主清理门户。”
哼,抓住了这个丫头,想弄死她还不容易?这臭丫头害得自己的女儿灵根尽断,一辈子都无法再修炼灵术,好好一个天才,成了废物,如今不知所踪,让他夫妇如何能吞得下这口气,如今找到了机会,若不报仇雪恨,那么就太对不起玥儿了。
立即有两个分家的子弟跳出来,皆是四级的高手,讨好说:“家主大人,如此目无尊长的丫头,就让我们抓起来好好教训一下她。”
蓝云龙一死,大权就彻底落在这个新家主身上,族中的旁系子弟都急于讨好蓝志泽,奈何找不到机会。
这个蓝初雪真是蠢,居然敢和家主对抗,正要让他们也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而且,嘿嘿,这么美的丫头,天下无双的绝色,他们抓住她之后,可以好好疼爱一番。
两个分家子弟都目光猥琐的扫了眼蓝初雪玲珑有致的身材,咽了下口水,这么火爆的身材,玩起来肯定爽死了。
蓝初雪哪里不知道蓝志泽的意图,不屑的冷笑几声:“你果然心虚了,看来真是怕了我开棺验尸,查出什么问题来。不过你想阻止我,没那么容易。”
蓝初雪冰寒透骨的目光射向蓝志泽,清丽的声音变得阴森狠辣:“爷爷的死,我绝对会查清楚。谁暗中做了手脚,害了爷爷,你记住,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她那锋利如刀刃割过皮肤的目光,看得蓝志泽心中一颤,觉得就像死神的眼睛,向自己张开了死亡的深渊,这个女人,怎么去了一个月回来,竟然变得那么可怕?
天啊,若是让这女人真的活着,只怕以后自己真要糟糕了,而且父亲的事情绝对不能查,否则自己一辈子的名声也会彻底毁掉,丢掉家主之位。
“把这胡言乱语,肆意侮辱家主的臭丫头抓起来。”蓝志泽脸色阴沉万分的喝道。
那两个子弟互视一眼,嘴边都涎这一抹得逞的阴笑,飞快的蓝初雪扑上去。
蓝初雪不过是个刚上四级的木系而已,他们两个都是四级中乘高手,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卓卓有余,见两个对自己不掩淫荡之色的男人冲上来,蓝初雪不屑的眯起眼。
区区两个垃圾,就想抓自己?蓝志泽以为她还是一个月前的蓝初雪吗?现在她的水系的修炼刚达到五级,而木系也跳升到四级上乘。
至于火系,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多少级了,因为自从神火从她身体里解放后,似乎这个火系的灵级就变得极其模糊了,或许是因为神火的威力太大,完全掩盖了灵力的级别。
虽然现在她对神火的操纵还不是太熟悉,大约只能掌握两成左右的威力,但是水系的五级加四级的木系,足够将这两个垃圾收拾掉。
蓝初雪眸光一冷,看到那两个子弟,从左右两边发动攻势,两人都幻化出两把冰剑,一左一右向蓝初雪夹击,他们不敢使尽全力,免得伤了美人,那么他们就很心疼了。
族中还是有不少人对蓝初雪有好感的,毕竟一个废材成为天才的事迹激励了不少平日资质不是太好,不被人瞧得起的子弟,他们不少人都把她视为偶像。
他们看到偶像被两个大男人围观,都替她担忧了。
“雪儿小姐快逃,他们两个都是四级中乘高手,你暂时还打不过他们的。”
“卑鄙,两个大男人居然围攻一个比你们都低灵级的女子,还要不要面,蓝家灵术师的尊严都被你们丢光了。”
那两个子弟仗着灵级高,欺压霸道,也令其他子弟甚是不满,如今居然这么厚脸皮跑出来讨好家主,围攻一个女子,都让他们很不屑。
大声的嘲笑,骂着那两个子弟,那两个子弟脸一阵通红,恼羞成怒,冰剑上更加倾注了灵力,想着一举打败蓝初雪,起码挽回点面子来。
两人目光阴险,大喝一声,飞射而起,向蓝初雪刺去,凛凛的寒光夹带着灵力的冰寒气息,四级中乘灵力可不是盖的,这双重夹击下,就是五级高手也躲闪得艰难。
可是当那两道冰剑同时发出达到蓝初雪面前时,蓝初雪一直不动如山的身体,突然闪电般消失在他们眼前。
众人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两个弟子的剑都刺空了,蓝初雪却不知所踪,大家都面面相觑,心下惊骇,好快的速度,他们居然看不见,这只能说明蓝初雪级别比他们还高,可是他们这里有不少都是四级以上的高手啊。
如果这样看不清,莫非蓝初雪已经超越了四级,成了五级高手,而那两个子弟也被这一幕吓到了,他们攻击目标竟然凭空消失了,比他们的攻击速度还快,天啊,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比他们快,他们急忙转身到处张望,企图找出蓝初雪的身影。
“白痴,她在你们头顶。”蓝志泽厉声喝道,他是五级中乘,是全场几个能看出蓝初雪闪避方向的人,他看着蓝初雪飘在天空的身影,心神大震,眼睛瞪大到极点,几乎凸出来。
这个臭丫头居然达到五级了,只比自己低一小阶,她不过是消失了一个月出去历练,竟然一个月内,将就灵力提升了一个级别,太可怕了。
到了天级,要晋一级,都需要花上几年的时间,他当初了花了七八年,才做到,可是这丫头,仅仅一个月,一个月。
听到蓝志泽的喝声,那两个四级子弟顿时抬头看去头顶上的天空,只见蓝天之下,红衣浴血,美人如仙如魔般飘在空中,似一个惊艳九天的凤凰,对他们露出一个绝丽残酷无比的微笑。
他们看到蓝初雪那么绝美的笑容,一下子怔住了,被她那美色迷得神魂颠倒,却不知道,死亡的气息已经临近了。
闪电间,蓝初雪似惊雷般落下到那两个男子头顶上空,双手中都幻化出一道又长又尖细的冰锥,向他们头顶毫不留情的刺去。
众人惊呼起来,个个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蓝志泽也吓呆了,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竟然来不及。
只听见咔嚓两声头壳碎裂的声音,随着两声凄厉的参加,无数的血花四射,落在不少人灰白色的麻衣上,浓烈的血腥味,飘荡在这里的空气中。
蓝家族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被蓝初雪刺中的那两个子弟,一道半人长的冰锥从他们头顶刺下,插入咽喉和肺部,从背后刺出,露出小小的冰尖。
手法狠辣又精准,两个人刺入和刺出的位置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手法,一刀致命,就算神还在,都无法救得了,而且头壳、喉咙,肺部都被刺穿,一时死不去,却痛苦无比,实在是狠绝。
蓝初雪一击得手上,早就退闪到十米之外,免得那些肮脏的血染上自己的衣服,她冷眼看着那两个子弟满脸惊恐欲绝的濒死表情,他们拼命伸手去抓头顶上的剑柄,企图把它拔出来,整个画面十分骇人恐怖,她却没有一丝动容,那种冷漠的气息比死神还残酷。
啪啪两声,两个子弟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死掉了,死状惨烈,满地都是血,而他们被刺穿的脑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族人都惊恐的看着他们的尸体,不由自主齐齐退后几步,畏惧的看着蓝初雪,露出敬畏而惊愕的神色,一举手竟然把两个天级高手给杀了,如此轻松,她到底是多少级了?一个月前的比赛,明明只有四级,现在恐怕……
众人都不禁身体一抖,直觉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修炼速度那么惊人,那么成为六级高手是迟早的事,一个六级高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得罪了她,恐怕眼前这两个子弟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原本看热闹的,立即收起看热闹心情,想打击她讨好蓝志泽的,也乖乖闭嘴了。
“你杀了人,你这个小贱人竟然公然杀害蓝家族人,反了反了,这贱人想要造反,长老们,你们都看见了,这丫头不杀,迟早会害死所有蓝家人,长老们一定要一起出手,将她制服。”蓝夫人被那两具尸体严重刺激到了,尖叫起来,对蓝夫人惊恐万分,这个女人不杀,她很快会回来杀自己报仇的。
“对,长老,千万不能手下留情,这个祸害一定要抓住她,家法处置。”蓝志泽也想不到她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杀人,杀的还是家族中的人,而且成功了,他这个堂堂家主,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颜面何存。
几个大长老也被那两个子弟的死震住了,可是他们不是惊怒,而是……惊喜,蓝家竟然出了如此的天才,一个月中从四级跳升到五级,比蓝志轩还厉害,这是什么鬼才啊,太夸张了。
天啊,他们蓝家竟然出了这样超级无敌厉害的天才,蓝志泽当他们傻子啊,他们和这小丫头有恩怨,想借他们之手除了她,可是他们惊喜、爱惜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抓住她杀了,又不是疯了,她可是将来振兴蓝氏家族的希望。
而且看她刚才那惊人的气势和狠辣的手段,正是一个统御一个大家族领袖该有的,比起蓝志泽这个没什么作为的家主可有魄力,也有头脑多了。
蓝家在她的领导下,才有希望啊!几个长老都互相对视一眼,眼底闪过兴奋的精光,早已经把心偏向了蓝初雪。
何况刚才那两个子弟确实也没脸没皮,仗着灵级高去欺压她,结果没欺负到,反而给人干净利落杀了。
也算他们自己无能,怪得了谁,这个强者为尊的大陆,交手打斗死掉,实在太平常,又不是蓝初雪主动出手的,完全不能怪她。
“哼,想一涌而上抓住我,蓝志泽你倒是厚脸皮到极点,不过想抓住我,没那么容易。”蓝初雪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
有朱雀在,她会怕谁,连南太后,她也不会再忌惮,只不过这些族人终究是蓝云龙一脉的,蓝云龙苦心经营出来的一族,她也不想毁掉,但是蓝志泽,她可不会忍下这口气。
蓝志泽立即煽动几大长老:“几位长老,你们看看,这丫头如此猖狂,连你们都不放在眼里,你们能容许她如此放肆吗?”他满心以为大长老会站在他这一边,将蓝初雪抓住,毕竟他是家主,几大长老没可能不维护他的,可是……
“咳咳……志泽,你这是什么话,雪儿是蓝家的嫡女,而且那么有才能,嚣张下,那也是年轻人的个性嘛,我觉得没什么的。这丫头麻辣的个性,挺好,有魄力。”德高望重的大长老一开口就让族人都傻了眼。
这么明显的偏袒,大长老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蓝志泽气得几乎停止了呼吸,手都抖了,没想到大长老临阵反戈。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大长老:“可是大长老,这丫头当着族人的面,杀害族中子弟,这可是严重触犯了家法国法,杀人偿命,死罪一条,不杀了她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二长老立即开声道:“志泽你太古板了,修炼之人,这谁手上没欠几条人命,何况刚才是这两个无耻的小子挑衅小丫头,自己没能力却被杀了,这能怪谁,就像小丫头若死在他们手上,你也不可能会杀了他们偿命吧!你我都知道一个道理,胜者为皇,小丫头根本没有错。”
“你们……”面对这样强词夺理的说法,蓝志泽脸一白,气得几乎吐血,他却不知道,自己平日也不过是这样强词夺理,只是今天逆转过来,让他受回这种罪而已。
“……”蓝初雪看着这逆转的一幕,极其无语,不过看到几个长老把蓝志泽呛得脸都气歪了的样子,还是挺好笑的。
哼,这蓝志泽也有今天,以为仗着家主的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爷爷的事情被她查出来什么问题来,她就将他们夫妇砍开几段。
“几位长老,你们今天的意思是不再追究这臭丫头的事?”蓝志泽不甘心的问。
几位长老一致点头。
蓝志泽没了办法,因为他这两年才当家主,势力还没稳固,族中的实质大权还是掌握在蓝云龙亲自选出的几个长老手上,若长老都同意的事情,他是无法违抗的。
只能心中暗恨,这几个老不死竟然真帮蓝初雪,若蓝初雪真调查起父亲的事情来,那自己就糟糕了,一定不可能让他们成功。
蓝初雪没想到自己再一次回来,受到这么大的欢迎,重新走入洛家,每个人都或是敬畏或是崇拜的看着她,人人都大声的喊着雪儿小姐,没人敢在冷待她。
毕竟被几大长老维护的人,自然谁也不敢对她不敬了,何况她回来那一幕展露出的强大五级实力,也是让众人膜拜的最重要原因,实力决定地位,就是这大陆的法则。
“小丫头,不如你拜在我们几个门下,让我们助你修炼,尽管冲破六级,成为南国一等一的顶尖高手。”大长老越看蓝初雪就越满意。
这丫头年纪虽小,但是表现出的那种淡定和自信的气度,实在不容忽视,和他们这些比她灵级高的老油条相处起来,也丝毫不输气势,不像其他的子弟,总是被他们的灵级和威严震住,显得畏畏缩缩。
这个丫头天生不怕任何强者,就这份强悍的心志,就足以说明她将来必然非池中物,蓝家能出这样一个天才,实在是族中大幸啊!老家主果然有眼光,他们都想倾尽全力培养她。
谁知蓝初雪淡然的放下茶杯,挑眉:“不必了,我觉得你们对我的修炼帮助不会太大。”
几位长老皆是气息一窒,老脸都露出几分咬牙切齿,不由自主狠狠剜着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瞪了她半天,她都依然不为所动,一副天打雷劈都不动如山的样子。
几位长老只能无力叹气,这小丫头可真不给面子,如是别人敢这样说,立即就被他们踹飞了,不过这丫头,他们还真舍不得。
“小丫头,你口气真狂。”大长老无奈失笑,他们真是老了,这年轻一辈不得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且够大口气,若别人这么大口气,肯定会被嘲笑,但是这丫头,确实有狂的资本。
“我并非不识好歹,只是我是三系灵术师,情况比较复杂,和别人的修炼方式都不同,你们的修炼方法不适合我。”蓝初雪解释道。
“那既然你有自己独有的修炼方法,而且还能一个月就从四级晋升到五级,想来也是很厉害的修炼方法,那么我们也不勉强你。”几位长老倒是没计较,只是互相看了一眼,颇有些特别的意味。
大长老咳了一声,郑重的对蓝初雪说:“小丫头,以你现在的资质,将来必定成大器,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都很欣赏你的才华和个性,觉得你能带领蓝家家族走向新的阶段,我们几个商谈过,将来想扶持你当上蓝家的家主,将蓝家的势力都交给你。”
大长老这一番话,让蓝初雪暗暗吃惊,她虽然知道他们现在很重视自己,想要留住她这个天才在蓝家,让她光宗耀祖。
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提出让她当家主,而且分明是想动用他们的势力,拉蓝志泽下台,让自己上位,看来蓝志泽也很不得这几位的欢心。
蓝家是南国第一大族,除了京城外,还有很多外地的分家,整个家族庞大,实力和财力都宏厚,若能当上蓝家家主,其实对她真是有点坏处都没有。
平白得了那么多的势力,还能将蓝家作为自己的根基,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大事,都有依仗,何乐而不为,蓝初雪可不是那种面前摆着巨大的好处都不要的傻瓜。
虽然以前蓝家很多人以前都对她不好,但是至少蓝云龙和蓝志轩都很疼她,这是蓝云龙的心血,她也不想让它在蓝志泽这个心眼狭隘的小人手中败落。
所以一瞬间,蓝初雪就下了决心:“各位长老,多谢错爱,不过我现在一副心思都扑在爷爷的事情上,一日没查清楚真相,我不会考虑任何事。”蓝初雪淡定无比的拒绝。
几位长老都是一愣,随即暗暗咬牙,这丫头真是狡猾,看她刚才一直闪动的眼睛,分明就已经动心了。
现在还在装,其实就是想趁机谈条件,真是狡猾,不过就是因为她这种聪明,他们才格外的看重她。
大长老瞪了她一眼:“小丫头别装了,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不可能拒绝这个大利益。”
“……”蓝初雪无辜的眨眨眼,就是不开口答应。
大长老无奈,只能妥协:“好吧,我服了你,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帮你把老家主的死因查清楚吗?可以,但是开棺验尸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不想帮,对老家主实在很不敬。其他的事情,我们一定全力帮你。”
“好,其实我说开棺验尸,也不过是想吓吓蓝志泽,他若心中没鬼,就不会那么抗拒,这么一试,不过是让他慌了阵脚,露出马脚。”
蓝初雪眼中透出锐光,神态冷静无比:“若爷爷真的被人害,必定有蛛丝马迹,我想先到冰室检查。”
上古战场的南边,一行人马正急匆匆的在外围搜查:“蓝将军,已经搜了三天,还是没有找到太子的影踪?恐怕凶多吉少了。”下属一脸愁眉苦脸来报给蓝志轩。
骑在灵兽上的蓝志轩也神色凝重,他接到南太后的旨意,说南宫越带了一队人马到了上古战场找蓝初雪,结果失去了踪迹,灵鸽的传信断了。
南太后对此十分担忧,而且上古战场一向危险四伏,高级魔兽横行,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也真不奇怪,所以南太后才焦急的千里飞书让他速速去搜寻。
但是这几天,他带来一队搜寻的士兵,试过深入丛林,不但无功而返,还遭到了魔兽的袭击,损失了不少人手。
“既然没找到,就别轻易下定论,先把情况传书回去京城,我们继续往北边走。”蓝志轩虽然无奈,但是南宫越是南国的太子,关系着南国的根基,没有办法停下来,除非找到尸体。
蓝志轩带领着这零散的一群人,刚想往北边的丛林去,一阵哈哈的女人尖锐笑声从森林深处传来,一瞬间却从远到近了。
蓝志轩朗眉一拧,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和警惕,立即拔出武器,警戒起来,随着笑声的靠近,一道黑色的纤细身形落在他们面前。
是一名妩媚妖娆的女性,青丝垂地,眉目艳丽魔性十足,身上穿着性感暴露的黑袍,露出雪白的胸口深沟,勾人万分。
蓝志轩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有见过容楚楚,但是却能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诡异的气息,并非灵术师的清气,非常邪恶,不知是天下何种流派的人。
“哟,这么俊美的小哥,露出这么凶的表情,可吓坏奴家。”容楚楚娇俏妩媚的笑着,向他抛了媚眼。
“你是什么人?”蓝志轩一点不为对方所勾引,冷声质问:“有什么目的,装神弄鬼,可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真威风。不过难道你不想知道南宫越在哪里?”她得意的话音一落,蓝志轩顿时变了脸色。
南宫越竟然在这个女人手中,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太子?一个个念头闪过他脑海,他却只能压下,保持冷静。
“呵……你说太子在你手中,有什么证据?就凭你一个人,能抓得了他?”蓝志轩怀疑的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身上灵力不明,但是看她的气势,实力应该也在天级以上。但是看装扮什么的,却看不出是哪国的人。
但是南宫越已经五级了,而且身边带着一队人马,有好些都是四级的好手,想要一举抓拿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
“果然是细心谨慎的蓝将军,看来不证明些什么是不行。”容楚楚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扔到他手上。
蓝志轩仔细一看,眼瞳一缩,竟然真是南宫越的,一国的太子,竟然轻易落在别人的手里,这女人分明是知道南宫越的身份,却依然如此胆大妄为,恐怕图谋着什么大阴谋。
如今来见自己,只怕是想要要挟自己为了人质的安全乖乖投降,不过他蓝志轩又岂是那种任由宰割的人。
“这令牌不是真的,你看,这里的字刻印不对。”蓝志轩眸光一闪,手指在令牌背后捏了一下,将令牌丢回去。
容楚楚下意识接住,皱眉翻起一看,一道白色的光吐突然从令牌上射出,射向她眼睛,容楚楚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想要躲开,但是那距离太近了,而且攻击出其不意,她根本反应过来。
来不及躲开,只觉得脸上一道剧痛的划过,血液飞出,她的脸,她惊恐的去摸,这时蓝志轩却暴跳而起,狠辣的攻击向她,其他的士兵也反应过来纷纷围上来。
容楚楚这才明白,刚才的令牌只是个骗术,恨得要命,却被团团围攻,寡不敌众,几下后就被蓝志轩成功抓住了。
容楚楚雪白妖媚的脸上被划了一道恐怖的血痕,让她几乎疯掉,她那么美,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带着狰狞伤疤的丑八怪,这个混蛋蓝志轩,不愧是那个贱人,蓝初雪的叔叔,同样的让她深痛恶觉,恨之入骨。
“立即带我是见你们的人,把南宫越放了,否则我一剑杀了你。”蓝志轩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除了对蓝初雪,他对其他的女人可没有什么耐心。
容楚楚恨恨的剜着他,双眸血红充满了仇恨:“你会后悔这样对我,将来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凭你,不配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废话少说,带路,否则再给你的脸添一条疤。”蓝志轩冷笑,和他斗?这些年在边关历练,他可不是白活的,耍阴谋,他也同样在行。
如今拿捏住这个女人,去交换南宫越,就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价值高不高,能不能把人换回来,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冒险一趟,救出南宫越,顺便搞清楚到底是哪个的阴谋,竟然连南国的太子也敢动,目的何在?
穿过好几个山林,来到一处谷地,蓝志轩警惕的盯着四周空无人烟,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不妙。
一阵青烟闪过,整个森林弥漫了一股青色的气流,强大得惊人的灵压突然降临,令他也几乎透不过气来,蓝志轩只觉得手下一滑,自己用剑压住的容楚楚已经被这些青烟卷去了。
“容楚楚,你还是那么没用!连一群人类都对付不了。”一道明朗而自负的男人声传出,一个修长而健硕的身影从青烟中显然,穿戴皮毛,野性不羁。
正是那次在皇家猎场的玄冥,他冷笑,手一挥,一道巨大的气流立即袭向蓝志轩他们,除了蓝志轩,其他灵级低点的都承受不住,惨叫几声倒下,而蓝志轩也感到气血汹涌万分,深知不妙,这次遇到的对手竟然超过六级。
“哼,你以为谁都是像你这种野兽派,我是智取失手了而已。”容楚楚愤怒的反驳,“赶快把这个男人抓住,我要献给君上大人。”
玄冥哼了一声:“君上正在闭关恢复,你少烦着他,你这个女人真不省事。”
“我也是想为君上大人着想,既然我们魔魇一族已经重现世间,当然要以天下为战场,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容楚楚眼里闪着狂热的*之光。
“那么现在我们就该开始谋划,先将小小的南国占领了,然后以此为据点,征战天下,把五国通通占领,君上大人必定会成为万世之王,这些人类通通都去死。”
蓝志轩大惊,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后面的势力是什么,竟然敢以天下为战场,想要攻占五国。
而且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并不是人类,那么就不可能是其他四国的奸细,而是一个未知的强大种族,只是这野心也太可怕了,怪不得他们要抓住南宫越,越来是想要侵占南国,不过这君上大人是什么人,他一向见多识广,竟然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我看是你自己的野心吧,你讨厌的那个女人不就是南国人呢,你不就想借机杀了她吗?可惜她身体里的力量太可怕,上次我都差点吃亏了,你根本不可能杀得了她。”玄冥提起蓝初雪依然心有余悸。
容楚楚脸色一寒,那道血痕更狰狞,她转过头来阴笑看着还没倒下的蓝志轩:“谁说我杀不了她,眼前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吗?我若当着她的面前,将她最亲的小叔叔一刀刀切开,你觉得她会怎样,哈哈,她的表情一定很丰富。我要她受尽痛苦后,再死。”
那个女人一出现,就夺走了君上的目光,君上还心甘情愿让她刺了一剑,让她妒忌痛恨万分,凭什么,自己那么多年的陪伴,都得不到的东西,她仅仅凭一层后代的关系就得到,就算君上爱的不是她,也不行,自己绝对不会让她成为君上心上人的代替品。
蓝志轩大惊失色,这个狠毒的女人说的是雪儿丫头吗?她竟然要拿自己来对付雪儿丫头,不,即使死,他也不能连累那个小丫头,只希望她不要被引来才好,这是个陷阱。
西北战场上,月凤一族最终还是战败了,但是朝廷军到来时,清理他们的领地和财产时,却发现财物和各种武器灵兽都被清空了,被月凤一族人不知藏了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