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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晓急匆匆回到了军营,心头仍是一片苦涩。
“沙阳谷战报如何了?”云晓抬眉,问着身边一员骁将。
“回神女殿下,刚刚传来的战报,齐鲁将秦国大军一网打尽。”那小将将战报呈送而上。
云晓接过,随即看了两眼,稍稍平定一些,复又道:“对了,三皇子呢?”
“不知,今早儿便不见了身影。”那小将恭敬回答。
“哦?”云晓沉声道,表情十分古怪,那小将挠了挠头,稍稍不明。
云晓却不多答,复又道:“吩咐我的命令!令众将士做好准备。今日正午,一举攻打庐州,是必要将其一举拿下!”
“是!”那小将朗声喝道,心中虽有疑惑却并不多言,他们刚刚才在沙阳谷拿下了胜利,军士们还未调整,便要着急着去攻打庐州?着实不合常理,但是神女其实常人,一路下来她自不敢多言,随即吩咐了下去。
云晓回到帐篷,一言不发,只是盘腿坐下。
今日发生太多的事了,她仍是无法消化。
“刚刚看到战报,我军灭了周冲那十万大军!”蓦地,帘子被撩开,是东方游那张喜气洋洋,棱角分明的脸。
云晓稍稍张开一丝眼眸,复而又闭上,轻声应了一句。
“你去哪了,怎的此刻才回来。”云晓复而又问道。
“我?我看望负伤的将士去了。”东方游道。
“哦?是吗?”云晓有淡淡然道。
“恩…。怎么了?”东方游微微蹙眉。
云晓微微摇了摇头,却不多说。
“哦,对了,你下令今日便攻打庐州城?怎的如此着急?”东方游问道。
“周军大军覆灭,司徒寒天中箭身亡,秦军待会儿听见了这等消息,便是士气最低落的时候,那时便是我等最好的时机。”云晓睁开眸子,看着东方道。
“什么?司徒寒天死了?”东方游十分诧异。
云晓仔细瞧着他的神情,缓缓点了点头。
那诧异的神情,没有一点儿伪装。
云晓这才稍稍镇定一些。或许真的是多虑了。
可是,不是他会是谁呢?
“司徒寒天死了,那庐州城恐怕我军志在必得了。”东方游道。
“哼,何止这庐州,我要的是秦国这富庶天下!”云晓冷然道。
东方游从未见过她此番豪情,心中暗自又是叹了口气。
……
在接下来的数月,夷疆军在神女的带领下一局突破庐州!一路过关斩将,集结举国上下数十万兵力想秦国发动猛烈的攻击!
鄚州,灵州,府山等地一一被拿下!
这是昔日数百年秦国与夷疆交战从未发生过的事!
战争卷土而来,普通民众纷纷弃家逃亡,一时之间惶恐异常……
秦国帝都依旧歌舞升平,然秦瑜每日里与大臣的辩驳却是不断,他的脸色一日难看过一日……
此时又值西方洛川发大水,淹死了几十万人,天灾**是为如此。
瘟疫由洛川某地蔓延…。
秦瑜又叫了官吏治疗水患,治理瘟疫,忙作一团。
而就在洛川沿袭而过的涂州,每日里壮丁修理河堤,一日却发觉了一块深埋着得巨石,起初众人不在意,待至全全挖出,竟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字,当即有识字的念道:“天地不仁,万物刍狗,是为惩罚!”
当即谣言四起,说是这一切皆是上苍对秦国的惩罚。
而这一切皆是自新帝即位发生,故数日之后竟有谣言,昏君诸行为。弑君夺位,谋害亲弟等等可怖的谣言越穿越广。
犹若一块石子没入大海,一石激起千百川!
同时异州王秦璃贤惠的名声不知何时传得越发广泛。
许许多多年轻力壮有勇有谋之士投到秦璃门下,这位昔日贤弟不受宠爱,却颇有贤明的三皇子手下!
……
九个月后。夷疆军兵临秦都最后一道屏障——邕州。
此地历来险峻,这些年来更是有四皇子秦瑾把守,秦瑜曾说过其固若金汤。
而夷疆大军这数月来厉兵秣马,已是疲劳行军。不远处的皇城秦瑜不懂兵法十分焦急,秦瑾却上信相劝,士气十足。秦瑜这才放心。
与此同时,邕州十里地外,一片营帐中,最中心的帐篷中。
一对男女面对面坐着。
“你来了。”云晓开口道。
“恩。”秦璃缓缓点头。
“你瘦了。”云晓抬起手臂,抚过男子淡然的脸庞,那白皙的肤色,犹若傅粉何郎。神色如同秋雨,单薄而清冽,而不同的是那双眸子,较之昔日多了半分运筹帷幄。
“云儿,入骨相思知不知。”秦璃蓦地握住云晓的手臂,亲昵道。
云晓微微一颤,复又笑道:“呸!此下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
到底是谁先勾了谁呢。
秦璃淡然笑道,如往昔般一阵无言,手却紧紧握住了她。
“好不正经!天地不仁,万物刍狗,是为惩罚!你倒是好会曲解道家的意思”云晓复而正色道。
“你都知道了?真聪明。”秦璃轻轻刮了刮她圆润娇俏的鼻头。
“当真快成了个神棍!”云晓又笑道,心中却是暗中,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还能骗的了自己?早在夷疆的时候她便使过了。
“民众无知罢了。”秦璃又道。
“是啊。历来开国君主自由些许其实,先刘邦斩白蛇起义之事数不胜数,民众无知,历来深信鬼神之说,若善加被人利用,则可成事。”云晓分析道。
秦璃眸子一亮,道:“你竟看的如此透彻,果真是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
“呸!你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云晓妩媚一笑。
两人相视,皆将目光隔空望向了邕州。
半月后,夷疆军联合异州璃王的三十二万大军,共计七十三万大军!打着顺应天道的旗号一举将邕州攻破!
天下大惊!
而秦都的秦瑜是和神态云晓无法想象,但是,或许很快就将见面了,不是吗?
……
自收到邕州城破,四皇子被生擒的消息,秦都自上而下早已一片混乱。
朝中每日争吵不断,听得秦瑜厌烦。
“陛下,依老臣之见,我等弃了秦都再作打算!”
“李尚书!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秦都乃是我秦国中心之地!有龙脉几历代帝君守护!怎能说弃就弃!”
“王大人真是做事不动脑子!夷疆军与三王爷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迁都才是上策!”
“李大人你说谁做事不动脑子?你个老匹夫,要弃历代帝君正气于不顾么!”
“……”
文人,是为如此。
秦瑜听得头也大。
他亦知道若是再不做抉择,则犹若困兽,若是弃了秦都,恐怕他将是历代人们口诛笔伐的庸君,一步退,则步步退。
这是两难。
数日后,夷疆与秦璃的大军还有五日便能到达秦都,秦瑜终是下了决心,决定,决定迁都!
可也就在这一日,夜间,秦都的城门悄悄被人打开!数万伪装成普通民众的军士一举占领了秦都!
这是秦瑜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
东方游当即将秦瑜及一众王公贵族大臣囚禁在紫兰殿。
东方游当心暗叹云晓果然好计谋。
而秦瑜则终日不食,眉头紧皱的等待着这位夷疆神女以及秦璃,这两位“故友”的到来。
……
五日后,云晓等人抵达了秦都。
再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一砖一瓦,都分外熟悉,可是却又好似十分遥远,那么的陌生。
云晓这一次已另一种身份登上了皇城。
紫兰殿,主殿,宫门缓缓打开,云晓迈着碎步缓步而行。
昏暗的殿内,那一双沉寂的眸子缓缓睁开,望着远处那光彩照人的女子……
“这便是昔日秦国的皇吗?”云晓缓缓走至秦瑜身前,瞧着他从未见过落魄的神色。
“你来了。”秦瑜缓缓道。墨黑的长发没有昔日的盘的工整,玉面长身,温文尔雅却不复如初。
“夷疆国神女自是来拜见秦国帝君的。”云晓半是调侃道。
“朕还记得,昔日在璃王府,咱们初次见面,你那时**的神态,‘凉月如眉挂柳湾,半夜鲤鱼来上岸。’当真是别有风味。”秦瑜缓缓道。
云晓眸子一紧,道:“你都知道了?”
“朕问你要鸡腿,欠了你十两银子,想来你是要朕用这江山来还了。”秦瑜道。
“哼。”云晓一声冷哼。
复又冷厉道:“陛下只欠了我十两银子吗?”
“你可知道,自你走后,朕,竟有些想你……”秦瑜皱眉道。
“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云晓几乎笑了出来。
秦瑜的眉头从未这样紧蹙,耳边是熟悉的身影,说着陌生的言语。
“来见陛下之时,我已经先见过了你的皇后,呵呵。”云晓又道。
秦瑜却不答话,等待着她接下去的话。
“我问她,是否真心爱过陛下,你猜她怎么说?”云晓饶有兴致道。
秦瑜亦是看了她一眼,眼眸越发的深沉。
“我又问她,我这儿有一杯毒酒,只给你们一人喝,但是她却有选择权,她会给谁喝呢?陛下说?”云晓又道,笑若璀花。
“哼,她能怎么做。”秦瑜冷哼一声,用的并不是疑问的口气。
云晓瞧着秦瑜冷厉的表情,复而缓缓抬起他如玉般的下巴道:“陛下竟如此自信么。要知道你可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之一。”
秦瑜眸子一紧,道:“司徒寒天的死与朕有何干系,一代老将,竟被人暗算而死,岂非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枉费朕如此信任他!”
说着竟有些怒气。
云晓眸子微微眯起,秦瑜已经一把将她捏起自己下巴的手攒在了手心。
“你出此毒谋,让他与自己的女儿自相残杀,导致他身死,难道这与你没半分干系!”云晓一把抽掉被他我住的手。
“哼,为了这天下,让他牺牲一点又如何!难道他身为我秦国将领连这点都做不到吗?”秦瑜复又道。
走火入魔!不可理喻!
云晓心中暗道。
这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再没有昔日初见之时面目柔和,平易近人!
“好吧。来人,将酒呈上来!”云晓平复了下心绪。
云晓的余光瞄向秦瑜,但见他的身形几乎不可闻的微微一战。
片刻,便有一侍女取了一银质酒壶过来,云晓亲自取过,便用一旁准备好的银质酒杯满满斟了一杯。
“恩。”云晓微笑着将酒杯递到面前男子的身前。
秦瑜瞧着这一张没好的面容,灿若朝霞,没有半分毒念,渐渐有些疑惑,随即如往常般优雅的取过酒杯,指腹滑过温润的杯身,是纯银的质感。
银子可鉴毒,而面前的酒清澈无端。
倒真是被她摆了一道,他自是不信司徒烟烟会忍心毒死他的。
随即微启薄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是夷疆国的酒?倒是与我大秦有不小的差异。”秦瑜微微诧异。
“陛下可真是淡定,能如此赴死表情淡然者果真是天下奇人……”云晓抿唇而笑。
“嘶…。你……”秦瑜当即摸着肚子,额头脊背冷汗连连,又将目光像那银杯看起,这怎么可能?
“此毒名为金蚕蛊。聚深山老林之毒蛇,采荒野坟地之肥蜈蚣,取百年瘴气之毒蛤蟆而成,练成一物,是为金蚕,最是有灵性,其乃天下剧毒所成配合我夷疆秘法,毒致极致,却又不显,故银杯不显。”云晓瞧着已经开始痛的捶胸的男子道。
而秦瑜则闻之色变,高贵淡雅如他,想想自己将这些个东西吃了进去又觉得恶心。
“陛下切莫嫌弃它脏,因着它又最是喜爱洁净,极难养活。”云晓又道。
片刻又补了一句:“难道不和陛下是一模一样的吗?”
秦瑜指着她的手颤颤巍巍,此乃平生未经历之痛苦,一口血当即喷了出来!
云晓当即多开,生怕那血滴蘸上自己似的。
秦瑜瞧在眼里,越发的不甘。
而实则不然,只因此毒实在剧烈,若是蘸上了,想要解,便没那么轻松容易了,故云晓有此反应。
“将她带上来。”云晓随即吩咐身旁的婢女道。
随即便有两名侍婢带着一钗环凌乱,眉目清淡的女子上前。
“啊!陛下!您怎么了?”司徒烟烟随即挣脱婢女,飞奔至秦瑜身边。
秦瑜想要推开司徒烟烟的身躯,奈何这般一个男子此刻力气却抵不过一个小小女子!
他的眸中有些嫌恶,不知是信了云晓的话还是本就对这位皇后无爱。
“陛下!陛下!”司徒烟烟细弱的手指不停的抹着秦瑜嘴边的鲜血,但是却如何也制止不了。
“来人啊!快传御医!传御医!”她几近疯狂的嘶叫。
云晓在一旁抱着双臂看的饶有兴致。
叫了片刻秦瑜已经缩成一团,肚子痛的浑身直抽抽!却丝毫没人理会,便将目光放在云晓的身上。
“你叫妖女!快将解药交出来!”
“皇后果然是深爱陛下啊,这份情谊当真令云晓折服。”云晓淡然而笑。
“云晓?你说你叫云晓?那贱人她早便死了!你这不得好死的毒妇妖女!快将解药交出来!”旋即司徒烟烟起身冲向云晓,奈何还未近身,便有侍女牢牢挡住。
“我劝皇后娘娘,你有功夫咒我,不如多瞧瞧两眼陛下才是。”云晓皱眉。
司徒烟烟眼见无用,骂了半晌又牢牢抱住瑟瑟发抖的秦瑜,此刻他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犹若一块血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满是鲜血……
司徒烟烟只顾着抱着他哭。
云晓瞧着这两人缓缓走出了主殿。
宫门缓缓合上,秦瑜感受着亮光一点点消失殆尽,那恍若神仙妃子一般的身影缓缓退去,此生,便是如此了吧。唇角竟是久违的苦涩……
云晓走出紫云殿,淡然遥望那精致的宫门,眼下竟有些湿润。
一滴晶莹的液体隔着重重空气,划过一道利落的线条,沉重的摔在脚下干净的瓷石之上。
云晓靠在一旁的软榻之上,淡淡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累着了?”一旁秦璃将她柔软的小手挪开,自己一双修长的手缓缓按着她的太阳穴。
云晓只是摇摇头。
“心里不高兴了?过去的便都过去了吧。”秦璃柔声安慰道。
“你应该知道我去做了什么,我是不是个毒妇?可有所改观?”片刻,云晓启唇。
秦璃摇了摇头,道:“你心里的苦,我多想替你受着。”
“你这看似冷心人,难道心中不苦吗?”云晓又道。
“自幼,习惯了。”
是呀,正是如此,才磨练出他这一番面若秋雨的淡然神情,相由心生,正是如此。
“你难道不是利用我吗?我能祝你得到你一切想要的。”云晓声音听不出神色。
秦璃忽而停下了手下动作,竟面楼痛苦神色,缓缓道:“你,是这样想吗?”
云晓随即不语,自知失言,摇了摇头也不知什么什么意思。
……
三个月后……。
在这三个月间。秦璃联合众臣,不服者老臣一并早已发落。他本就暗自有不少势力,此番卷土袭来,秦瑜再难翻身(再者早已被云晓秘密处理)。
今日,便是他登上皇位之时,于此同时,登上后位的,乃是夷疆神女东方云晓。
年号为天启,改国号为秦夷。
因着秦国的大门早已被夷疆踏平,云晓有足够的分量但仍此位置。
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秦璃并没有丝毫飘然。
这位置,是被一步步逼上来的。
欲带皇冠,必受其重!
往后还有许多路要走……
他握着身边的女子的玉臂,相视而笑。
……
夜间,龙凤烛烛火明灭。
云晓戴着凤冠淡然坐在龙床边,片刻便有脚步声传来,她的神色仍是淡淡的,不见丝毫欣喜。
秦璃走至她身边。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将她沉重的凤冠放置一旁。
他抿着的唇想要轻轻的印上她的额头,向着宽阔的龙床而去。
“恩?”
蓦地,云晓一把封上他的唇,表情甚至有些淡漠,启唇道:“陛下,睡吧。”
“云儿?你这是怎么了?”秦璃皱眉。
“陛下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臣妾想要的,亦得到了,公平。”云晓道。
“你这话是何意?”秦璃诧异。
“您难道真以为臣妾倾心于陛下吗?昔日不过秦朝攻来,臣妾借您之手,让夷疆有一个机会融入秦国,让民众得到更多富庶的生活。而陛下更是借了我夷疆重兵,得了这巍巍江山!岂非双赢?”云晓冷笑。
“你!”秦璃随即一阵语塞。
“而我夷疆能服陛下,不过是因着陛下身上那一半的夷疆血统,若是陛下日后反悔。我夷疆自是不会手软。望陛下还记得两日前与臣妾的对话。”云晓又道。
此前,云晓便与秦璃商量好了,出台诸多政策,有利于促进夷疆人与秦人的交往。
“此生,我们外人前相敬如宾,即可。好了,臣妾睡下了。陛下请自便吧。”说着,云晓果真和衣躺下,不再看他。
一旁,秦璃的脸都绿了。犹若鬼魅。
……
御花园,分花拂柳间。
“娘娘,您真的要为陛下择选秀女?眼下您都还未有身孕,可要三思啊。”一旁,彩儿道。
“选几个年少知书达理的女子充实后宫有何不可呢?你瞧罗大人家的千金如何?”云晓淡笑。她的目的不过是想择几个夷疆少女,为秦璃生下一个儿子,来稳固朝纲罢了。
“可……”彩儿还欲再劝。
“不必再说了。等会本宫回去便会下旨。”云晓道。
“此时春寒料峭,娘娘注意身子,不过陛下叫娘娘去迎芳园作甚?”彩儿将云晓的银狐斗篷裹了裹又道
迎芳园。
“娘娘,陛下在里头等着您呢。”一旁的小太监喜笑颜开。
云晓等人正待抬步,那太监又道:“娘娘,陛下吩咐了只您一人进去便可。”
云晓有些诧异,彩儿趁着空档细心的示意丫鬟给云晓换了个暖炉,道:“当心身子。”
云晓接过,淡然一笑,朝着院里走去。
外头雪迹还未消融,云霄走了几步倒也不冷。走过两座假山,身子竟有些暖和,一瞬间山势豁然开朗。
一旁池水新绿,几株桃花竟开得正艳,一袭雨过天青色锦袍立在树下,落得满头的粉色花瓣。
“来了。”男子缓缓转过身,眼眸含情,俊俏无双。
云晓眉头微皱。并未说话。
秦璃缓缓走至身旁,捉起她的纤纤玉臂。
云晓怔怔,还未来得及抽手,他已然拉着她来到了树底下。又取出一旁的罐子,两把小铲,指着满地的落英道:“将往事埋心,可好?”
话毕,缓缓蹲下身去,轻轻地将花瓣铲入玉罐。
云晓的眸子有些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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