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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棍?长山疯道人?
雪儿的眸中一片茫然,小脸上亦是一片茫然,听起来像是江湖中的人物,不过,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们很有名吗?如果真的很有名,而且是展狂的师父唉,应该比他还要更有名啊,可是,为什么她只听说过夜魔展狂,却完全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武棍和长山疯道人之类的人?
不仅是她,其他人大概也没有听到吧。
否则,在茶余饭后,就该拿出来说了。
还有,展狂手上拿的这本,连书皮都不完整的“破书”是他的第三个师父?那明明就是死物嘛,能教他什么?
还是前面两个师父其实已经把他教得走火入魔了。
呃——武棍,长山疯道人,听也不会是什么正道人士才是啊。
她眼中的不解和小脸上的茫然,让展狂决定,细说好解了她的惑。
“武棍是江湖前辈,较之人来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他虽天才一世,却只钟情于武学,恋武成痴,到头来,得到的只是武棍之称,他一生杀人无数,都是比武之时,死在他的手下的。他不曾收过徒弟,也不曾强求我拜他为兄,当初,他执意要见我的真面目,或许,是这张残脸吓到了他”。展狂苦笑,现在的这张脸,比以前,不知好过多少辈。“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事实却不是如此,在江湖上闯过大半生的武棍什么样的人没有见有。死人活人百种千样,什么样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的。
武棍却在当时还是个孩子中的展狂眼中,看到了死寂,那么让人惊心,不知是什么触动了他的心(其实,只是图一时好玩,天底下哪有随处可见展狂这样的人才)于是,他尽心尽力的教授展狂武学,是很尽心尽力,当时完全没有依托的展狂,亦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这上头,于是乎,武棍的起盟起得相当的好,不过,在展狂十二岁时,他就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从此不曾再出现过,江湖上也不再有关于武棍的任何传闻。
那时,展狂心中,无任何亲情依赖,可不要说是想着谁。
武棍的消失与否,确实是为他带来了困扰,不过,也不是非常严重的困扰,他已经有了不错的基础,接下来,便是自己学。
十三岁时,又被长山疯道人缠上,他不相信一个才十三岁的丑小孩子能有这样的基础,硬是认为展狂天生就是习武的料。
于是,他死逼活逼,硬要逼展狂拜他为师。
展狂不肯,他就逼。逼到最后,他是逼出兴趣来了,所以,他是一边逼着展狂拜师,一边教他个人独创的武学。
只是,在长山疯道人去世之时,展狂都不曾叫过他一声师父,那年,展狂十九岁,已经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夜魔展狂了。
不过,大多数只听名,不见人,而且,大多数是长山疯道人为他造出的名。
长山疯道人临死之前,交给展狂一本书。
也就是展狂此时手中所拿的“破书”。那是一名上古书籍,长山疯道人从获得开始,研究了大半辈子还是解不开其中之秘,没有办法,人死之时,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自然是要留给下一代的了。
所以,长山疯道人也很爽快的那这本“破书”留给了展狂。
此书无名,内无图案,有的只是上古文字,展狂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能慢慢的看懂里头的文字。
才知道,那是一本武学秘芨,不仅如此,这本书可以幻化各样,不仅仅是武学秘芨,还能是经商经书,更可是战书,从不同的角度切入,便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一般人,着实难以令会其中万分之一。
展狂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因此,无极堡才只是眼前的规模,没有状大成赖家那般。之后,他开心碎心于习武之中。
“那,里面有教你什么吗?”。雪儿是越听越听,如果不是眼前坐着的人真的是她最熟悉和最亲密的男人,她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是在茶楼里听书呢。
真的——
刚才这一段,简直就是跟说书一样的精彩。
“武学分为三中,阴阳中,通常,男人不易习会阴柔武学,就算男人真的去学,也会随着武学的上升,而越来越呈现阴柔”。黑眸,对上水眸,他轻轻抚上雪儿的俏鼻,为她可爱的模样心醉,“阴柔之气,可以是形于外的阴柔(就是男人有些动作看起来非常女性化),极形于内的阴柔和形于气的阴柔”。就是阴阳怪气了。“男人若是习阳刚之道,便能事半功倍”。中,自然是处于阴阳调合之中。“书中刚阳之武,我和夜魂都在学”。
夜魂也学?
“每每是我习会一招,再将口诀的招术传给他,由他自行领会”。至于领会多还是少,那就是夜魂自己的事。
不过——
夜魂的资质并不差。
“练此之前,并不曾想到,一旦到了某个皆断,刚阳之火,便会燃身,到那时,必须处于阴暗干湿之处调息,方能平静这股火”。
啊——
这么危险。
雪儿听得心惊。
“那是不是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她心心念念不忘这走火入魔,她老是听人家说,练武之人,最容易的就是走火入魔了,只要一不小心,在练武的时候分心就会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不但伤身,还伤神。
有些人就是因为变得疯疯颠颠,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认识。
她可不希望,他因为练这种武功,到最后,连她都不认识了。
“傻瓜”。展狂疼的惜的轻拥着她,“没有那么容易就走火入魔的,这么长时间以为,只有这一次而已,不要担心”。
她摇着小脑袋。
怎么可能不担心嘛。
她担心,非常担心。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会立刻赶往无极堡的后山吗?那现在呢,你有没有事?要不要紧?”。心里什么不满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现在雪儿只是满心的焦急。
“夫君,我们不要练了好不好?现在你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欺负我们的”。
“好”。他应允。
雪儿松了一口气。
他说话向来算话,只要开了口,不管是什么事情,他一定会做得到的。
“那就好”。用力的舒了一口气,她才全身无力的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终于知道,他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冰了,不止虽他的手冰,连他的身体都是冰冰的,出难怪了,在后山阴凉处呆了那么长时间,要是她的话,早就给冻僵了呢。
展狂没有再开口。
他是应允了不再练习,那是因为,他早就练成了书上所著的所有武学,现在,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招式,随便一挥手,就可以直接取人性命。
他不需要再练下去。
只是,他还必须调息。
在体内烈火狂烧之时,必须在阴凉干湿处调息。
“对了,明天一大早,得让人去把展厉他们请过来。他们还有事等着你处理呢”。
“嗯”。
展狂应声,抱起她,走至床前,再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夜深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这些事情,由我来操心”。
“是哦——”。噘着小嘴,她难得的撤娇,“要是你又突然不见了,人家还不是得到处跑跑”找找他。
“不会,再也不会了好吗?”。往后,不准上哪,他都会让她知道,或是,带着她一起。
“好,记得你说的哦,千万不准忘记了”。
“不会”。
片刻,雪儿已经入睡,平缓的呼吸,拂上展狂的脸,他轻轻扯唇。万分怜惜的将她拥入怀中,如同守护世间珍宝一般的守护着怀中的娇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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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精病啊,你没有看到外头太阳这么大吗?赶赶赶,你赶死啊”。出发七天了,离杭州还遥摇无期,以他们这样的速度,三个月还不够他们赶到杭州。
会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路上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爱玩的。
大的,立蓉是也。小的,傲人是也。
两人的爱玩程度可是谁也不让谁,一路上,听说哪里好玩,马车几须立刻停,一停不是一会两会,有时还得半天,一天的,甚至还得顺道过个夜什么的。
听到哪有卖好吃的,就必须停车。一大一小,得吃个够,吃个高兴,再肯再上车。
这样拖拖拉拉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赖以农只差没有揪着他们大声的哭了。
“立蓉大小姐,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七天了,我们才只过也两个城镇”这是什么速度,赖以农简直是欲哭无泪啊。“要吃要玩,到了杭州有的是吃的玩的,到时候,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赖某人是一点意见都不敢有啊”。
立蓉白了他一眼。
“急了?”。
废话。
“那好啊,你先回杭州吧,我们随后就到”。听听,多爽快,多干脆。
其实,赖以农也有这样的想法了,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先回杭州,而是与夜魂一同先赶回杭州,至于立蓉大姑娘和傲人小少爷的,他们在路上拖上个一两年,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可是——
夜魂会跟着来,摆明了是要护着傲人的,他怎么可能会先同他回杭州。
“师弟,莫急哦”。傲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夫子不是有教过嘛,磨刀不误砍材功嘛,没事的没事的”。
啊——
赖以农真的要抓狂了。
好吧,他伦落到靠一个六岁的小娃儿来安慰他是他活该。
好吧,这个小娃儿还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他更该死。
这话,是能乱用的吗?
那个什么狗屁夫子,等他下一次回到展家,他一定当场把那夫子的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他会不会教书啊,简直是误人子弟。
“对嘛对嘛——”。旁边还有一个人应和的。
“大师兄,这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这不是在磨刀,你们这是在给刀上添锈,只会越来越误事,大师兄,算是小师弟的我求求你了,我们先赶路,赶路好不好?到杭州之后,大师兄有什么要求,小师弟我一定不敢说一个不字”。
好可怜——
傲人同情的看着赖以农,然后,再看了看身边的立蓉。蓉姨才不是故意跟小师弟做对呢。蓉姨是看出来,他想玩儿,又想吃,才会让他们停下来的嘛。
不过,小师弟真的好可怜。
好吧——
他是大师兄,娘也说过的,当大的就要照顾小的,就算他是大哥哥以后必须照顾和保护两个可爱的妹妹。
所以,他是大师兄,他也要照顾小师弟的。
“蓉姨,那我们到杭州以后再玩好不好?”。
“傲人真的不累吗?”。
“嗯”。
小傲人用力的点头,在他的眼里,立蓉是仅次于雪儿的女性长辈,所以,傲人是会很乖巧听话的。
“那好”。应允的同时,立蓉也不忘要狠狠的瞪赖以农一眼,“好,我答应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再随便乱喊停,不过,你也别太过份了,切记这里还坐着傲人,别死命的赶赶赶,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皮厚经颠的”。
这话——
赖以农几乎咬碎了一口刚牙,这女人简直就是泼妇投胎,不,她明明白白就是个泼妇。
老天——
为什么夫人要这个疯女人跟他们一起上路。
她简直就是天生来找他麻烦的。
“是是是——”。
“继续赶路吧”车帘放下,阻隔了与赖以农相对的视线,用力的叹了口气,赖以农搭拉下双肩,无力之极。“上路”。
马儿扬尘,一行六人,全速前行。
立蓉,傲人,夜魂,赖以农和他两个家仆。
一路上,立蓉很尊守前言,不再随意叫停。傲人也努力忍着,到了人多的地方,甚至还孩子气的堵起双耳,不闻窗外事。
这样,一路水路陆路的交替,七天后,总算是安然抵达杭州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