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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盗贼公会发布的赏金任务,盗贼公会有不少闲来无事的人来到卢奥城凑热闹,几乎是所有人都以为,在守卫士兵倾巢出动以后,聪明点的人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犯案的。
结果第二天,卢奥城又一次轰动,这下倒是把盗贼公会的人们的兴致提了起来,而让他们动力大增的还是因为这次的公开任务的赏金提高了一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不能代表全部,但钱的确是大部分事情的动力之源。
盗贼们开始用尽手段查找这个魔鬼使者的身份,调查了一通,没想到还真的有所收获!
有人看见一个全身白色,包括面部都是白色的人影闪进了那件事发屋子,但自始至终那件屋子没有一点点动静,目击者足足等到快天亮,其他人走进了那件房屋,过了一会儿惊叫着逃了出来,这才确定昨晚自己的确没有看花眼。
于是魔鬼使者的真身——“白色死亡”被传开,这次连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有,这个称号便被所有卢奥城的人所知。
临近卢奥城一年一度的啤酒节,却突然在节前发生这种事情,卢奥城的居民们开始不安起来,快到正午时,一大批民众自发的聚集在城主宫殿门口,强烈要求城主找到“白色死亡”并给予其惩戒,不然民心惶惶哪有心情准备啤酒节。
克莱出面安抚群众,并保证一定在啤酒节前把这次的事件解决,聚集的群众这才散开。
之后的可想而知,克莱把从群众那边获得的压力一股脑转给了弟弟库勒,并让温蒂协助库勒解决问题。
库勒一个头两个大,把士兵一人当两个人用,卢奥城的戒备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不过也有人为此受牵连,比如那名目击者,一天时间同一个答案回答了不下二百遍,把嘴巴都说干了,又比如那些来自盗贼公会的人们,或者说是所有卢奥城的生面孔都成为了士兵们的目标。
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又不知道其实盗贼公会那边已经发布了任务。
要说最头疼的那无疑是库勒,被灭的可是他自己的力量,盗窃团体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说白了他其实是想借盗窃团体引发的问题来逼克莱让位,却没想到被阿诺尔利用,成为阻碍自己的绊脚石。
情况演变到现在,只有把这个“白色死亡”找出来解决掉,才能把事情压下去。可现在别说夺得城主之位了,自己现在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定得住!
原因全在于克莱,就在今天下午,克莱在卢奥城的中心广场发表了演说,一方面是安抚民众的情绪,另一方面则是保证一定把这次的凶手绳之于法,可恶的是克莱完全把责任推给了自己!自己不得不对着公民宣誓一定完成任务,没有一丝退路!
无奈的是自己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卢奥城的绝大部分兵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是义不容辞,克莱把任务推给自己也无可厚非。所以就算自己想责怪兄长都找不到借口!
况且这次的事解决了还好说,但一旦没有解决,自己当着群众发了誓,克莱完全有理由把自己手中的兵权收回去!到时候自己将一无所有,只有每天混吃等死!
库勒怎能不郁闷,说郁闷都是轻的了,他现在都想杀人了,当然是杀“白色死亡”,他不信这个人还能一己对抗卢奥城所有兵力。
无奈完全没有一点线索,案发地也是干净地离谱,不说痕迹被人刻意清理过,就是痕迹都没留下多少,天知道那人是怎么杀掉这么多人的。
而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知道那几人是怎么死的!
有几人有吐血的现象,但大部分人身上找不到一丝伤口,就算是亡灵魔法也是有阴冷的魔力波动,那种阴冷会久久不散。
可这个“白色死亡”,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当人们看见有几人死后脸上还带着清晰的笑容,更是汗毛炸立,冷汗不止。
亡灵魔法只是让人感受到阴冷,“白色死亡”却是在人心头上盖了一层霜雪,冷得吓人!
一时间,“白色死亡”的名字几乎成为恐怖的代名词,一些妇人为了吓唬自己闹腾的孩子,就搬出了“白色死亡”的名字,孩子倒是不哭了,自己却吓得睡不着觉。
不光卢奥城,卢奥城周围的一些城市都知道了在卢奥城出现一个极端恐怖的杀手,而且这个现象还在不断扩散,用不了多长时间所有的城市都会知道这个名字。
阿诺尔一大早就离开了卢奥城,昨晚露过面之后,用脚趾都能想到这次卢奥城的放手力量会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再加上盗贼公会的人来凑热闹,他哪里会笨的连续第三天还要化身成“白色死亡”?
何况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看克莱的能力了。
倒是温蒂和地下酒馆上面民居的女人让阿诺尔起了不少疑心,但显然现在并不是去调查的时候。亚丝娜被阿诺尔留在卢奥城继续收集情报,阿诺尔自己则回到了莫扎特城。
自己光顾忙着任务的事,倒是把莫扎特城这边的事情忽略掉了,这次倒是有时间可以接触一下那三人,搞清楚那股亡灵魔法的阴冷气息到底是怎么来的。
莫扎特城的守卫们和阿诺尔已经很熟了,进宫殿都没有人询问的。
清晨从卢奥城出发,赶到莫扎特城已经是上午了,在阿诺尔的印象里那两个丫头一向起的很早的,毕竟每天天一亮她们就要光顾自己的房间。
目标很明确,阿诺尔径直上了顶层,可距离顶层还剩不到一层楼梯时,一个男子正好走到楼梯口,和阿诺尔撞了个面。
阿诺尔连忙低头扶眼镜,心里祈祷希望这个叫亚格的家伙不要注意到自己。
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现在阿诺尔还不希望惹麻烦。
可惜天不随人愿,亚格鼻子皱了皱,看着这个衣装朴素的青年,心里突然感到些许的不舒服,一抬手臂拦在阿诺尔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喂,你是这里新来的仆役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数十种回答在阿诺尔脑子里闪过,最后还是最先准备好的那套说词最有说服力:“我是……蓓沃芬老师的……学生……”现在自己的形象是一个落魄贵族子弟,这种唯唯诺诺语气很适合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通病,两个身份有差距的人对话,一旦身份低的那人说话低微一些,另一名的气势必定会旺盛。
反正亚格就是这样,语气一下子变得高傲起来:“哦?就你这穷酸样还懂音乐?我怎么觉得你倒像是偷摸进来的小偷呢?”
“公子说笑了,”阿诺尔现在虽然很“落魄”,但也是“贵族”,贵族的气量可不能丢:“音乐只是略知一二,不能和公子比,所以才和希德嘉老师学习的。”
正当亚格想进一步为难阿诺尔时,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蓓沃芬光着脚丫披头散发地冲到楼梯上,拉过阿诺尔的手,很不客气地看了亚格一眼,二话不说把阿诺尔来进自己的房间。
亚格愣了愣,蓓沃芬对自己的态度不好这是一直以来的事情,老师给学生解围也没什么问题。思索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不妥的地方,这才嘀咕着走下楼梯。
蓓沃芬的房间里。
蓓沃芬把阿诺尔拽进自己的房间,一把把阿诺尔甩在门板上,仰着头气鼓鼓地看着他叫道:“你就任由他那样欺负你吗?”
阿诺尔有些惊讶为什么蓓沃芬会生气,余光扫到房间里的大床,阿诺尔这才发现,原来希德嘉也在房间里,两个小拳头攥的紧紧地坐在床上,表情和蓓沃芬如出一辙,很显然她也在等阿诺尔的答案。
正当阿诺尔打算把编好的理由说出来时,蓓沃芬忽然说道:“除了你说的那个原因,是不是还因为不自信?”
阿诺尔短暂地顿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要说不自信也是通情达理的一件事。
可正是自己稍微的犹豫,反而让两个小丫头确定了她们的猜测,蓓沃芬搂住阿诺尔一只手臂,仰着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不需要自卑,你真的很厉害,我和姐姐都比不了你!真的!”
希德嘉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搂住阿诺尔另一只手臂,也许是因为生气,脸颊微红地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喜欢上亚格那家伙的!”
阿诺尔和蓓沃芬默契十足地把视线聚集在希德嘉的脸上,把希德嘉看得脸更红了,手也松开了阿诺尔的手臂,但还是不舍得用两只手指捏着阿诺尔的袖口,脑袋已经快埋进衣服里了。
“姐姐!”蓓沃芬忽然暴起,冲希德嘉喊道:“你耍赖!哪有你这样的!我们说好了要公平竞争的!”
立在两人之间的阿诺尔像柱子一样,或者说他真的想变成一根柱子,一涉及这类的话题,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也是!”蓓沃芬又把矛头对准了阿诺尔:“那个红苹果表现得已经这么明显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阿诺尔和旁边被称作红苹果的希德嘉老实地低着头,被最小的蓓沃芬一顿教训。
阿诺尔在心里暗道:还用问吗,当然是装的了,连我现在的身份都是装的,以现在这个身份说出任何话不都是装出来的吗?
每到这个时候阿诺尔心里就极其难受,难受的原因既有欺骗,又有其他说不清楚的东西。
“你过来坐在这里!仰着头说话好累!”蓓沃芬拉着阿诺尔让他坐在床上,和希德嘉对视了一眼,两女搬过两张椅子坐在阿诺尔对面,蓓沃芬一脸严肃地看着阿诺尔,希德嘉也装作严肃的表情抬起头,可一旦和阿诺尔的目光接触到,立刻就羞红了脸,再次把头埋了下去。
“我们说正经事,不要理那个发情的母猫。”蓓沃芬狠狠瞪了自己姐姐一眼,看着阿诺尔正色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态度,但我想我们俩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你在装傻。”
阿诺尔也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放在了一边,认真地听蓓沃芬说道:
“你装傻的原因我不清楚,也许你有你的苦衷,但同样,我不喜欢我们投入了很多但却没有回报。”
“我和姐姐以前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样融洽,我从小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但你的出现却……那天你遛进我的琴房,一开始我对你的感觉很差,直到你对我说,我的眼睛是你见过最漂亮的眼睛。”说到这儿蓓沃芬把椅子往前拽了拽,和他对视道:“除了母亲和姐姐之外,其他人看我的眼睛只能看到淡淡的模糊,父亲为此还为我找过医生,但医生被妈妈骂跑了。”
“而你,是除了她们唯一一个能看清我眼睛的人。”
在蓓沃芬说这句话时,阿诺尔轻轻叹了口气,把视线转向希德嘉说道:“蓓沃芬的原因我知道了,那你呢,你又是怎么……”
希德嘉扭动着手指低声说道:“我和蓓沃芬都不能释放魔法,但我们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蓓沃芬拥有极其敏锐的感知力,其实我的能力也能归结到感知里面。我能从一个人说出的话中辨别出真假,还有就是有一点点很局限的奇特感应,如果我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亲近感,那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阿诺尔默然,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所以,你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亲切感是吗?”
希德嘉眼眶忽然红了,蓓沃芬把椅子靠紧希德嘉的椅子,伸手握住姐姐的手掌。
希德嘉嘴唇轻微地颤抖起来,声音隐约有些哽咽,缓了好久才说道:“从你身上,我感受到的并不是亲切,而是一种很恐怖的吸引力!让我恨不得扑在你身上和你黏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不知羞耻的想法,但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你没在的这几天我一个人都无法入眠,只能跑到蓓沃芬的房间里,只有和她……谈论起你的事情时……我才能好受一些……”
说着,希德嘉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蓓沃芬轻轻搂住她,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阿诺尔心里百感交集,但一大部分都是苦涩。他对两个小女孩了解的太少了,他不知道她们是那样的敏感。自己自以为是地以为只要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能冲淡他们之间的感情,殊不知自己已经无形的伤害了她们。
事情来的太突然,让阿诺尔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头脑,两手按在头上把头低下,不让她们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他没想过要伤害别人,他以为这样的欺骗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他原本的打算是以这个身份参加比赛,比赛完之后就和平告别,以后有时间回莫扎特城看看。可现在,不对,在刚一开始事情就脱离了他的控制,只不过是他现在才知道而已。
很奇怪的一件事,他可以眼睛不眨地杀人,可以用很残忍的手段去折磨敌人,可以用很深的心机去算计别人,但为什么不能冷静地拒绝掉她们?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冷血?
难道……我对她们……并非没有感情?
这个念头一出,阿诺尔彻底沉默了,因为,他竟然找不到答案!
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自己找不到答案,自己既然没有否认,岂不是最好的答案。
房间里只剩希德嘉微小的抽泣声,反而这轻微的声音更衬托出房间寂静的可怕。
终于,阿诺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依旧是抱着头,脸对着地面,出声道:“如果我说,我一直都在撒谎,你们会怎么……”
“你是笨蛋吗!”蓓沃芬毫不客气地打断阿诺尔的话:“姐姐早就知道你说的话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你难道还不打算和我们坦诚相见吗?”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我可是早就和你坦诚相见了的……”
再次沉默。
终于,阿诺尔把内心的斗争强行平息下来,抬手把眼镜拿下来,声音很颓废地说道:“我不是什么落魄贵族子弟,我是盗贼公会的一名成员,也就是一名盗贼。在我手里的人命,一只手早就数不过来了。之前你们见到的我完全是伪装成的另一个人,从头到尾我都在撒谎。这几天离开也不是去探访什么故人,只是去完成赏金任务,而且出去这两天,就死了十几个人。”
希德嘉早已停止了抽泣,红着眼眶和蓓沃芬看着阿诺尔,安静地听着阿诺尔诉说着。
“但我来到莫扎特城只是因为对音乐很感兴趣,至于被城主带回来完全是意外。对你们,怎么说呢,其实我想和你们保持距离的……”
说到这儿时,蓓沃芬气得眉毛都立起来的,却被希德嘉紧紧握住了手,这才忍住怒气没有出声打断。
“……你们的表现,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的到吧,但你们面前的我只是个伪装出来的人,如果我回应了,等到我离开的时候,你们投入了那么多却突然不见了,我不想看到那一幕发生,所以……”
“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我们姐妹的表示?”这回打断话的却是希德嘉,她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可阿诺尔并不敢抬头看。
“你自己都没发现到吧,除了最开始,之后的日子你和我们说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听出是假话。你一直都没有欺骗我们!”
阿诺尔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对上的是希德嘉毫不躲避的目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从来不敢想象一个十岁的女孩眼里能流露出这么复杂的情感!
他看到了什么!安慰,心疼,欣喜,眷恋,原来希德嘉眼里的内容并不比蓓沃芬少。
如果说蓓沃芬的眼里是澄净的天空,那希德嘉就是人间的繁华,一个浩渺,一个细腻。
难道我没有再骗她们吗?可是自己一直都在伪装成另一个人,那样难道不是欺骗吗?
“哎呀,你这个人,平时挺机灵的,怎么现在这么笨啊!”蓓沃芬早已按耐不住,大声说道:“就算你是伪装成其他人的身份来和我们接触,但你和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你最真实的行为。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认为的欺骗,那我只能说你有点天真了。”
蓓沃芬一句话让阿诺尔头脑一震,呆呆地看着蓓沃芬,脑子里不断回响这一句话:难道我真的没有欺骗她们?
希德嘉和蓓沃芬对视了一眼,两女都知道一个道理,有时候越是聪明的人一旦钻进牛角尖,就越是不容易出来。
但她们相信他,用不了太长时间他就能想明白,蓓沃芬的那句话很明显点醒了阿诺尔。
“呼————”阿诺尔向后躺倒,无力地摊开双臂,喃喃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快点坐起来!我们两姐妹开导你半天都没嫌累,你怎么能先休息呢!”蓓沃芬面色平静地说着指责的话,这才是她平常的样子。
阿诺尔利索地坐起身,两手十指交叉握拳,手肘支在两腿上看着两女,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你们表了态,现在该我说真心话了。我的家乡在拉斯加顿,我也可以说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才加入了盗贼公会。之前和你们说的,我有未婚妻,这句是实话。而且你们现在还太小,我觉得可能你们再长大一些,比现在更加成熟了,可以正确地看清自己的情感,那时你们可能会遇到真正感兴趣的人……”
“不会了。”
希德嘉的声音不大,但话语里的坚决和固执,让阿诺尔紧紧闭上了嘴巴。
他杀了很多人,他以为自己变得冷血了很多,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丽贝卡面前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在琳面前自己同样没有,现在又是,这种想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
虽然对琳很愧疚,但阿诺尔还是决定无耻一会。
当希德嘉见阿诺尔缓缓张开双臂,眼泪顿时如冲破河坝的洪水,瞬间从眼眶里溢出。
她想笑,但嘴角刚有上扬的趋势,就委屈地扳起了嘴巴,平时的害羞也弃之不顾,一头扎进阿诺尔的怀里。
蓓沃芬眨巴眨巴眼睛,正好看见阿诺尔朝自己看过来,顿时高傲地扬起精致的下巴,傲娇地说道:“如果你请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安慰一下你哦。”
阿诺尔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收拢手臂,蓓沃芬尖叫一声,飞快地冲进阿诺尔手臂的范围,抱住阿诺尔的腰便不松手了。
阿诺尔收紧手臂,抱着两只软软的娇躯,平静地闭上眼睛。
不想了,就算以后会后悔,也不想了。
不在年轻的时候冲动几次,难道要到老了以后才去冲动吗?
就让我冲动一回吧,也让我放纵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