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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山林,烈日正盛,李翰林心中的担忧重了几分,原本以为只是找点野味充饥,花不了多少时间。却没想到遭遇黑瞎子袭击的变故,险些命丧在大荒山。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昏迷到苏醒竟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苏小玉早就醒来,如果见不到他人,肯定会着急。
昨晚她就表露过回到牛老根家的意图,想来是不想替他惹麻烦。就算她不回家,吃瘪的牛老根要是趁自己不在家,把她带走,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果不其然,李翰林刚刚走到村口,就听见家里传来争执的声音。显然,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的苏小玉正被两个汉子强行拖拽,而本名牛根生的村长牛老根正在一旁指挥,口中骂骂咧咧,言语不善。
“你这丧门星,赶紧跟老子回家。你还真以为李翰林那毛头小子能成为你的救星呢!”想到昨晚被李翰林摔得狼狈,牛根生一肚子火气,面子上更是挂不住。
想他堂堂一村之长,在这铁牛村说一不二,却在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毛头小子身上栽了跟头。就算独子死后,注定要成为自己禁脔的儿媳妇被抢走这事可以揭过,伤了他面子这事也不能说算就算了。
“爹,柱子已经死了,我也替他尽了几年的孝道,我求您放过我吧!”苏小玉满脸泪痕,惧怕到了极点,一边挣扎,一边央求道。
从牛家脱身出来,让她感觉轻松了许多,加上李翰林的回归,让她原本循规蹈矩的生活出现了一丝色彩。可以说,昨晚应该是她近年来睡得最好的一夜。
只是早晨醒来时,说要照顾她的李翰林不见了踪影,就像很多年前一样。苏小玉顿时失去了主心骨,陷入了慌乱中。整个早上都心神不宁,直到牛根生到来,更让她陷入了谷底。
“放过你?哼,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克死了我儿子,就算你当牛做马一辈子都弥补不了自己的罪过。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跟我回去,再给我生个儿子,我可以考虑送你回娘家。”牛根生冷笑,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光景,一边示意自己人将苏小玉带走。
苏小玉身子骨孱弱,哪里挣得开两个大汉的挟持,被带走是迟早的事情。
“小林子,救我!”苏小玉能够想到自己被带走后的遭遇,只能依靠李翰林这根救命稻草。
苏小玉不提李翰林还好,她这一求救,顿时让牛根生的火气更是上来了几分。
“贱货,你还真以为那小子能救你。老子就实话告诉你,有人看到你的小情郎早上进了山,最近黑瞎子可是经常出没,他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已经成了黑瞎子的口粮。”牛老根怒火攻心,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上来就给苏小玉一个大嘴巴子,同时不忘出言讥讽。
看到李翰林进山是事实:他昨晚喝了酒,早上起来尿尿时,无意见到李翰林出了村子。期间也关注过好几次,确定对方还没回来,所以当下起了心思,想要趁李翰林不在,把苏小玉给抢回来。
听媳妇苗春蓉说起自己被摔的经历,心里还有些后怕。自己喝醉酒身子软是不假,可是能一手把自己甩飞的手段,还真是不容小觑。
这大荒山虽然贫瘠,也还没落后到连电都没通的地步。电视剧不是有演过,一些特别厉害的特种兵,能一个人干翻十几个大汉吗?而且他也听李翰林的老爹李富贵说过,那孩子好像是去当了兵。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为了保险起见,牛根生还是找来了自己的小舅子苗春德帮忙虏人。
苏小玉挨了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脸上掌印很深,嘴角也留出了血迹。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真不害臊!”
“是啊,小玉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不过,她怎么会在富贵家里呆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昨晚富贵家的小子李翰林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这小玉这孩子带了回来。这牛老根心眼子坏得很,谁知道对小玉水灵灵的大姑娘做了什么。”
“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青天白日强虏娘家妇女自然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看着苏小玉挨了嘴巴,纷纷表示斥责。
不过牛根生恶名昭著,加上是乡里一霸的小舅子,只能干部不敢言。尤其是牛根生一个瞪眼之后,各自禁了声。
“看什么看,这是老子的家事,谁要是敢多管闲事,乡里头发下来的补助就一分也别想拿到了。”牛老根还真怕有人出来捣乱,出声威胁道。
事关自己的利益,围观的村邻果然不敢说话,纷纷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根生,你娃子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就在大家如避蛇鼠的时候,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站了出来。
这是李翰林的老邻居李建国,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老人跟李翰林家就相隔一个小树林,跟李翰林的爷爷是堂兄弟,算起来也是本家了。
“建国叔,您老这是说的什么话,小玉这孩子本来就是我牛家的儿媳妇,我把人带走也是占着道理,怎么就遭报应呢?”牛老根心想是哪个王八蛋不知好歹要管自己闲事,见是李建国老人之后,语气弱了不少。
李建国七十多岁,在村里算是比较德高望重的人,不但是上一任村长,也是他牛老根的爹的过命兄弟。他当这村长,也亏得老人举荐。
尽管自家老头子死了十几年,牛老根对李建国说不上服从,多少还是有些敬重的。虽然这几年自己在村长的位置上越占越稳,加上没了自己老人束缚,他对李建国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尊重了。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放了小玉,是走是留让她自己做决定。”老人李建国是参见过抗美援朝的老人,年龄虽然大了点,但是身子骨很硬朗,说话气场也足,来到牛根生跟前,一副不容反驳的态度。
“你……”牛老根面子有些挂不住,强压着火气,“建国叔,我敬重您是长辈,您也别为难我啊,小玉这丫头我是铁定要带走的,劳驾您老人家给行个方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要真想带走她,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李建国看了苏小玉一眼,态度坚决。
牛老根知道软的没办法了,只能来硬的,“既然建国叔您不知好歹,那我就只能得随了。春德,把人给我弄走!”
说完,也不管李建国是个老人,伸手便要把他推来。
“建国爷爷……”苏小玉从李建国老人身上看到了希望,却也不想看到他被你老根伤到,只能选择妥协,“您别伤了身子,我跟他走。爹,您悠着点,可别把爷爷给摔着了!”
“这就对了嘛!”牛老根一听,满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