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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深夜两个男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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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我和蒋庆辉坐在客厅,两人都没有说话,妻子和何雅静在二楼(复式楼)休息。

    蒋庆辉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目光冷了又冷。

    今晚的一切就像奇耻大辱,被一个弱小的蚊子刺了一下,如果不是顾及到妻子何雅静,他早就将面前的男人打成残废,扔在大街上示众。

    “我说,我和同学喝酒离开了,她们信了。”

    “我和何雅静是正常交往,没有逾越边界,应该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我有深爱着的妻子和孩子,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为什么?难道撕破脸,让她的抑郁症发作郁郁而终,是你想要的结果?”

    “你可以瞧不起我,但必须相信我的人格。”

    “如果你能说服何雅静不与我们来往,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她不是你的金丝雀,即使一只画眉鸟,关在笼子里时间久了,也会困死、憋死。”

    我一句又一句地说着,蒋庆辉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没有暴怒,这是个好兆头。

    “何雅静是我高中同学,她对我有恩。我关心她,是报恩。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保镖不离左右,她已经没有朋友了。”

    “闭嘴!”

    蒋庆辉冷冷地爆出一口,抬头望了望楼上的房间,可以看出他一直在隐忍。

    “我想弄死了,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保持好你的距离,一旦发现你对她动了歪心思,我剐了你全家!”

    蒋庆辉恶狠狠的说,像一头嗜血的恶狼,冷血、无情、残暴,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扒皮抽筋。

    借着明晃晃的灯光,他的脸颊到耳根,清晰地显露出一道五六厘米长的刀疤,像暗红色的蚯蚓蜿蜒扭曲,狰狞可怖。

    在他的身上,能够嗅到杀猪匠身上才有的血腥味,闻之都让人恶心反胃。

    听朋友酒后聊天,这位加城“土皇帝”,手上有几起命案,可惜次次都有人顶包,警察没有实质证据,无法将其绳之以法。

    这样的恶人,如果不是因为报恩,宁愿一辈子躲得远远的,一生一世不要有交集。

    “哈哈,我一文弱书生,无权无势,放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惦记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只是不想何雅静郁郁寡欢,不想你的女儿连个玩伴都没有,何错之有。”

    “何况,因为小孩,一周聚会一次,陪小孩游玩,坦坦荡荡,怎么得罪您了。”

    “如果还是不放心,我尽量减少与老同学见面的时间。”

    不知道胆子肥了,还是对何雅静同情,我竟然喋喋不休,和眼前凶神恶煞般的男子说了一大堆话。

    “你从小衣食无忧,没有经历过一天只吃一顿饭、饿的前心贴后背的狼狈,没有经历被同学堵在暗角毒打、跪在地上吃垃圾的耻辱。在我人生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何雅静同情我,给我帮助和自信,我不能忘恩负义。”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我只想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活着,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微笑。如果,你连她这点权力都想剥夺,那么,出招吧,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对于何雅静的遭遇,我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哪怕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生死难料,也义无反顾。

    “玛德,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蒋庆辉阴冷着脸,抓过玻璃杯,狠狠地喝了一口,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呯——”

    杯子四分五裂,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放大扩散,如湖水中投入一块巨石。

    “咯吱——”

    卧室的门同时打开,露出何雅静和胡玉梅憔悴的面庞,一脸担忧地瞅着客厅。

    她们心中有事,难以入眠,躲在门后偷听,可惜我们的声音太小,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蒋庆辉,你想干什么?孩子都在睡觉,不想睡了滚出去!”

    何雅静站在楼梯上,抱着双臂,冷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怒斥。

    一听到女儿蒋玥婷,太子辉立马换上谄媚的笑脸,狠狠地在脸上扇了两下。

    “老婆,我该死,吵到你和女儿,我混蛋,我和赵帅兄弟闲聊几句,你们快点睡觉吧。”

    太子辉外边威风,在妻子和女儿面前,是个十足的舔狗,古人所云:一物降一物吧。

    “明天我们两家相约郊游,你去不去,去就赶快睡觉。”

    何雅静发号施令,蒋庆辉一愣,随即喜出望外。

    “遵命,老婆,我这就闭嘴。老弟,借宿一晚,谢谢。”

    蒋庆辉屁颠屁颠跑到楼上,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我与妻子相视一笑,在卫生间处理好腿部的伤势,回到卧室。

    我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没想到早被妻子发现了。

    轻轻地抚摸着我腿部的伤口,心疼地噙满泪水:“老公,很疼很疼吧?”

    “不疼,你们没事就好。”

    抚摸着妻子的秀发,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恐慌。害怕平静的生活就此被打断,害怕和睦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我曾经历过这样灰暗的一段时间,那时我才七岁,母亲重病卧床,父亲整日酗酒,醉酒耍酒疯,骂母亲无用,骂孩子多是拖累,骂姐姐是赔钱货。

    大姐一气之下,远走长庆府打工,音信全无,几年回来一次。

    二姐小小年纪,初中还未毕业,辍学在家,肩负照顾母亲、耕地种田的艰巨任务,又黑又瘦,眼眶深陷,一阵风都能吹倒。

    这样痛苦的生活,我们维持了许多年。

    三年后,母亲去世,二姐受不了家里的贫困和压抑,也和大姐外出打工,只剩下我和整日酗酒的父亲。

    父亲不喝酒的时候,是正常的,早出晚归,打理三四亩田地,姐姐在家喂猪,几个人马马虎虎能糊口,一年四季换季的新衣都没有。

    贫贱夫妻百事哀,家里贫穷,同村的人瞧不起,连最亲的姑姑、舅舅、姨姨都很少走动。

    父亲喝醉酒常唠叨,年轻的时候,姑姑、舅舅、姨姨家修房子,他出钱出力,事事张罗。

    我上高中、大学,没有学费,想借点钱,一个个推三阻四,哭穷喊贫,丑陋的面貌,至今历历在目,难以释怀。

    经历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对家庭和金钱十分敏感。

    妻子给我至亲都没有的帮助,给我一个幸福温暖的小窝,我十分贪念这种安稳的生活,无法想象再次失去。

    紧紧地抱着妻子,吻上她性感的嘴唇,沉浸在二人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