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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彤去了外国,带走了儿子。
十分突然,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立在窗户边,点燃一支烟,看着袅袅上升的轻烟,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一切有迹可循,我大意了。
年后,胡雪彤神神秘秘,经常外出,躲在阳台上接电话,一接就是一个多小时。
几乎包办了小云帆的生活起居,让儿子叫她妈妈,带儿子购物、游玩,也不会通知我,或者让我一起。
……
以前,我欣喜前小姨子终于长大了,学会照顾人了,原来,她是为不告而别做准备,为独自照顾小云帆做准备。
她或许去找前岳父了,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那是我的儿子!!
胡家人都是这么自私自利,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不告诉你,用无数个谎言麻痹你,伤害了你,还显得自已很无辜,占据道德至高点。
她们的脸真大!
我愤懑地想,又无可奈何。直想扒开她们的心脏,她的大脑,质问她们,恬不知耻的事情,为什么做得理直气壮!!
好在,她不会伤害儿子,都是胡家血脉,胡雪彤疼爰云帆,所有人都感受得到。
我烦躁地碾灭烟头。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拿起一看,陌生号码,难道是儿子的消息!
我接通电话。
“您好,赵帅先生,我们是镇安城看守中心,您的妻子胡玉梅胃癌晚期,病情突然恶化,正在抢救。镇安医疗条件有限,请做好随时转院准备。”
“对不起,您打错了,她是我前妻,与我没有关系了!”
我生气地挂断电话。
什么破事、鸟事都找我,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想起帮助胡家解决了巨额债务,帮助胡雪彤找到了生存,她竟然拐走儿子,气不一处来。
没过一分钟,又是一个电话,接起。
“赵先生,我是胡玉梅的主治医师,她现在的情况很紧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只能联系上你一个亲属,请你尽快来镇安城,办理转院手续!”
虽然我很气愤,但胡玉梅是儿子的亲生母亲,我做不到见死不救,那样,儿子长大了,会记恨我一辈子。
挂掉电话,我召来呼延锦,开车去镇安。
胡玉梅患胃癌,并不令人吃惊。
她年轻时混社会,把酒当命,胃早已千疮百孔,结婚后,靠我药膳养着、管着,细心调理,恢复了一些,又被她自己破坏,怪不了谁。
医生和我早已多次提醒和劝阻,她置若罔闻,自己作死。
没想到,她的胃癌发展的这么快,才27岁,已经是晚期爆发。
在医院,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见到一身吊管的胡玉梅,像个死人一样昏睡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机。
医生和我说了很多,大都是胡玉梅的病情如何如何的严重、危险,注意事项,治疗费用等等建议。
我说,转院吧,转到唐府最好的医院,钱不是问题。
医生等的就是这句话,缴完费用,立即安排直升机,连夜转到唐府仁和医院,进行透析、化疗以及生物靶向治疗。
我对主治医师的治疗方案没有意见。
请了两个专业女护士,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
由于还在急救室做手术,我不能离开,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默默等待结果。
对于胡玉梅,我的感情很复杂。
她欺骗我,自以为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毁了我的一切,是个可恶的女人。
但是,她爱我,不惜与家人决裂,也坚持和我在一起,到了最后,果断与我离婚,或许,她已经知道患了胃癌,自暴自弃,不想连累我。
她错了,错的离谱!
如果她真的爱我,就应该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哪怕胃癌晚期,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应对。
可她,选择了隐瞒,选择了欺骗,选择了撒谎,在错误的道路上,一错再错,误人误己。
我也曾经爱过她,满心满眼、毫无保留地爱过她,本以为她是一张“白纸”,谁想到会是报纸。
后悔吗?有点,但不强烈。
人的一生,谁不会犯错?
我一时无限感慨,世事难料,令人唏嘘。
手术做了很久,不知是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我坐在长椅上昏昏沉沉,再醒来,身上多了一件风衣,虞欣儿安静地坐在身旁,递来一杯热白开。
“手术怎么样?”
“还没出来,情况不是太好。”
“雪彤姐找到了吗?”
“没有,联系不上。她去了黑鹰国,带走了云帆。”
“欣儿,为什么女人的心都这么狠?”
想起胡家人,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心脏密密麻麻的痛。
“哥,只是个别,女人的心是柔软的,不信,你摸摸。”
……
我自然不敢摸。
“别胡说,学习得怎么样?有??懂的吗?野视要宽一点,透过数据、现象看本质。”
“金融,也不一定很枯燥。”
我刮了一下她晶莹的小瑶鼻,露出微笑。
是呀,我不能遇到两三个渣女,就自我否定,长路漫漫,还很精彩。
“哐啷——”
急救室的门开了,主治医师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手术很成功,可惜来晚了,只能延缓生命,回天乏术。”
“能坚持多久?”
“看病人的意志力,多则一年,少则二三个月。”
“多和病人聊聊天,心情好了,乐观积极,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说完,医生离开,护士将胡玉梅推进重症监护室。
全程,胡玉梅一动不动,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病房里,营养液一瓶接一瓶地吊着,像时钟,一声又一声地敲击着我的心。
我甚至不敢看她,害怕只是一眼,又回到那些狗血般刻骨铭心的回忆。
虞欣儿看出了我的窘态,拉拉衣角。
“哥,你先回去休息,这儿我看着,没事还可以翻翻书。”
她得意地扬起手中厚厚的教材。
我才蓦然发现,短短数月,虞欣儿整个人的气质发生惊人的变化。
怎么说呢,沉静,温婉,聪颖,身上有股书卷气,眼睛明亮自信,宛如天上的星星。
我点点头,暂时没做好与胡玉梅见面的准备,与其这样,虞欣儿照顾,女人之间兴趣爱好多,能说说话。
遂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