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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迟疑了。
纪君蔓却是不怕,昂头:“姨娘,就依她这一回。我倒要看看,她们是怎么信口雌黄指鹿为马的。”
“看,苦主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吧。”纪浅夏吩咐自己的丫头婆子分头行动。
看她这么自信满满,花氏心里打个顿。
可是转念一想,这事做的机密,怎么可能会让她查到?再说,这几天,她也没怎么查呀?八成是吓唬的。
保国公和狄夫人都请过来了。陈氏,简氏和白氏也随同而来。
“小满,你真的查明了?”狄夫人将信将疑。
“夫人且听。”纪浅夏陈述了一遍事情来龙去脉。然后就说:“这事吧,最关键的是二叔家的廖姨娘。”
“廖氏?”陈氏和简氏都很惊讶。
廖氏却是不承认。
“廖姨娘跟花姨娘同是碧嫣楼出身,不说情同姐妹吧,也算是同病相怜。于是呢,花姨娘做不到的事,自然由廖姨娘代办喽。”
“你有证据吗?”花氏怒问。
“廖姨娘身边有个丫头**红吧?”纪浅夏阴笑了下:“我们把春红叫上来,问几句。”
春红莫名其妙被推上前,不安问:“四姑娘想问什么?”
“就问下你,廖姨娘跟花姨娘来往之间的事。”
“这……”春红拿不准什么该说。看向廖氏。
廖氏先承认了:“妾身跟花姨娘是有来往,平时也串门来着。这能说明什么?”
“春红,你娘跟花姨娘这边的某个婆子很要好吧?”
春红挑挑眼,低头:“是,是人认干亲。”
“那就对了。”纪浅夏让人请上认干亲的婆子。冷冷道:“当天在议事厅,是你把毒下到点心上的,对吧?”
“老奴冤枉!没有这回事。”
“那就动刑。”纪浅夏老神在在。
花氏不服气:“凭什么动刑?你想屈打成招吗?”
“不打,不说实话。有些人就是这么贱,好言好语百般抵赖,非得人动真格的。给我打。”纪浅夏毫不留情面。
花氏看向保国公。
狄夫人轻轻揭起茶盖,淡淡:“四姑娘说的有道理。”
那就免不了打一顿。
廖氏神色不定的盯着纪浅夏。
纪浅夏冲她皮笑肉不笑:“一会还得麻烦廖姨娘身边的婆子也说句实话吧?”
“四姑娘,你这是何必了?”
纪浅夏冷冷:“我有我的道理,不过告诉你一声,容先生的真相,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了。”
“什么容先生?”边上的简氏耳尖听到了。
纪浅夏坏笑:“哦,就是廖姨娘闹的一出乌龙而已。”
“什么乌龙?”简氏竖起耳朵听八卦。
廖氏警告的瞪她一眼。浅夏对简氏:“就是廖姨娘前些年把咱们这里教书的容先生错认成另一个容先生,偷偷送了寒衣去关怀。”
“哎呀!”简氏掩齿窃笑:“有这种事?”
“我也想求证呢?”纪浅夏眨着无辜眼:“我也是听府里流言这么传,廖姨娘来澄清一下吧?”
“胡说八道。”廖氏腾身火起。
狄夫人只抿抿嘴,不作声。
这则八卦,她早些年也听说的。
角落传来挨打婆子的惨叫,一声声,叫的花氏心惊胆战的。
纪浅夏使人去问:“还不招吗?”
“她肯招了。”
婆子有气无力被抬上前,趴在地上,可怜巴巴:“老奴冤枉。老奴只是接了廖姨娘那边婆子递的一个小方包。”
“给了谁?”
婆子手指颤颤指向纪君蔓身边的雁书:“她娘。”
“里头是什么?”
婆子摇头,再也不说话了。
“带下去请个大夫吧。”纪浅夏也不想弄出人命来。
雁书的娘倒是审时度势,不想受刑,很快就招了。趁着纪君蔓去议事厅量尺寸,她就在廊角递给了雁书。至于里头是什么?她闻了闻,没闻出来。
转到雁书头上了。花氏紧紧盯着她。
纪浅夏也含笑看着她:“别怕,说出实情,不但不会罚,还会奖你。”
雁书眼珠转转,接触到纪君蔓杀人的目光和花氏警告的目光,她垂眸:“是,是奴婢趁着白姨娘,三姑娘不注意泼洒了一些在点心上。”
众皆哗然。
纪浅夏却追问:“什么时候洒的?洒了多少?”
“在三姑娘将出门时。洒了一半,剩的奴婢留下小半,另一小半交给三姑娘了。”
“等等。”保国公疑:“我没听懂。为什么是三丫头出门时洒的?她那时不是尝了一块吗?”
“雁书!”纪君蔓发出一声尖叫:“我待你不薄吧?”
雁书冷淡看她一眼:“奴婢不想再重蹈豆青的老路。三姑娘,人在做,天在看。”
“你?”纪君蔓指着她咬牙切齿。
狄夫人浅笑了下:“说吧,雁书。”
雁书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如纪浅夏推测的那样。点心是无辜的。白氏还尝了一块呢。是纪君蔓去了议事厅量尺寸后临出门,比较混乱时,雁书悄悄洒在点心上。剩的,纪君蔓回到院子兑了一点在水里含了服之,接着病发请大夫。虚惊一场。
然后再拿狗作实验,当然就会出现一样的症状。
“所以,这些药其实不会致人死亡,看着凶险而已。对吗廖姨娘?”纪浅夏转向廖氏。
廖氏冷笑:“你这是欲加之罪?”
“那就传唤你身边的婆子喽?”浅夏笑:“让她认一下,雁书特意剩下的药,是不是在你屋见过?”
廖氏哑然半晌。
陈氏小心翼翼:“廖姨娘怎么会有这些?”
“哦,这就牵扯了一段陈年往事。”浅夏逼视着廖氏。
廖氏被她这样盯着,沉吟片刻,狠狠咬牙:“算你狠!竟然连雁书这丫头都能收卖。”
雁书垂头。
“廖姨娘没听雁书说嘛,不想重蹈豆青的下场。这叫识时务。”纪浅夏转向狄夫人:“雁书立功,请夫人嘉奖。”
狄夫人顺势:“这是自然。”
弃暗投明就该表场,不然以后谁肯倒戈。
“多谢夫人,多谢四姑娘。”雁书得了这样的保证,感激万分。
花氏跳出来:“一派胡言。雁书这丫头平时里因为阿罗管教甚严,历来有怨言,她这是反咬主人,不但不能奖,还得赶出家门。”
“哟,花姨娘。这话说的诛心。雁书是反咬,那豆青是什么呢?为什么要致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