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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以知回国的第二天去老宅,他发现一直在冷落他的爷爷,忽然态度有所转变,破天荒叫他陪他下棋了,吃饭的时候不用他叫,就自己下来了,弄得他不时看两眼,怀疑里面换了个芯儿,毕竟自从上次拒绝他的条件后,一直到过完年都没给他好脸,怎么出趟国回来就变天了。
对于游信仲的转变,最喜闻乐见的就是王小蝶,终于觉得这老头子正常不少,不然再这样下去,她就准备打包领着孙儿回姐姐家过去,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呵呵。
今天照例吃过饭后离开,但是游信仲在他走之前跟他说了一句话。
“哪天有空,让钟离回来陪我下棋,你奶奶也很想他。”说完自己背着手悠悠达达上楼了,故作随性其实眼神还是有那么点别扭。
王小蝶撇撇嘴,对游以知说:“想让钟离过来陪他下棋就下棋,非要扯上我,死要面子。”
游以知抱抱奶奶,哄道:“我奶奶这么宽宏大量,你就让让他呗。”
“我都让他大半辈子了……”说完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游以知没听清,他只觉得有这对活宝在,总是有很多惊喜:“再过几天,钟离不那么忙,我就和他一起过来。”
“对嘛,要提前和我说,我好做一些钟离喜欢吃的。”王小蝶说完已经开始想着到时候要准备点什么了。
游以知说了声好,就走了。
驱车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给钟离打个电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说?”游以知声音平平的兴师问罪。
钟离想了想,哦,前几天老爷子过来和他喝过茶,这个也要报备吗?
“你在国外那几天,和老爷子出来喝过一次茶。”
“只是喝茶?”游以知明显不信,示意继续说。
“不然呢?”
“今天老爷子跟我说,有空让你回去陪他下棋。”听到这句话,他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钟离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这游信仲是年龄越大性格越别扭,拐着弯的在尝试接纳他吗?
“没问题,等我忙完了这阵,应该会有时间。”钟离也没推辞。
又聊了两句才挂的电话。
大约刚到公司后,游以知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看,是一张照片,昏暗不明的床头灯将床上的人照得脆弱又精致,侧着身体发丝凌乱的躺在床上,除此之外什么引人遐想的画面都没有,而照片上的人正是钟离,脸色酡红,像是喝了酒。
游以知透过这个陌生的号码察觉到了一丝丝挑衅的味道,不过他并没有回复对方,又多看了两眼照片中毫不设防的睡颜,将手机收起来。
本来今天应该可以预料是个保持好心情的日子,却被这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陌生短信弄得很败兴,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工作都变得无法专注,似乎对方有些好奇他的反应,过了半个小时又发来一条。
“不好奇是谁拍的照片吗?呵呵。”
这个时候,游以知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陆凉的样子,拿起电话拨过去。
“查一查陆凉这几天的行踪。”
比想象中快很多送过来,看来当事人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行程的意思,当信息上看到想要看到的内容后,游以知心头火起,这个陆凉,早就猜到对钟离心怀不轨,故意发这种暧昧的图片来挑唆,幼稚又可笑。
游以知看着手机上那个陌生号码,冷笑,回复一条:照片拍的不错,我会仔细收藏,对了,阿离说找机会谢谢你那天送醉酒的他回酒店,麻烦了。
陆凉虽然决定放手,但还是不想游以知那么痛快的享受着小九的爱,一点小小的恶作剧,看到游以知的回复,倍觉无趣,完全挑拨不了的挫败感真是令人不爽,扔了手机,把手里从收藏家那里买来的画颠了颠,向弟弟的卧室走去。
晚上回去的时候,钟离已经睡下了,游以知发现钟离最近都很早就入睡,难道是春困秋乏的缘故?洗完澡擦着头坐在床头,凝视床上的人,想起今天看到关于陆凉的身世信息。
听说陆夫人当年领着六七的陆凉出去玩,却意外走失,此后遍寻多年再没找到,直到云港当年破获了一期毒贩利用乞儿贩卖毒品进行地下交易的大案子,在这些乞儿里,陆凉就在其中,听说还担任了相当重要的证人身份,结案后这帮乞儿都输入dna存档,然后被陆家找回。
而他没记错的话,钟离说过,陆凉是他当年的朋友,而自己当年捡到昏迷在街头的钟离时,他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瘦弱蜡黄的乞儿模样,那么说,钟离曾经也是被毒贩控制的一员?如果是这样,昏倒在街头的钟离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才被丢弃在那里?
想到在没有认识钟离的时候,他所过的日子,游以知心中泛酸……但是这样的话,要怎么解释钟离神秘莫测的身手?还有那些无可挑剔的言行举止,飘逸出尘,风骨刚劲的那手字和勾绘出的水墨画……
自己的功夫还是他亲自教导,如果只是一个被毒贩控制的乞儿,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来历?这根本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学会的东西,这是靠岁月的积累和沉淀得来,钟离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从古代误入到现代的古人,还是一个身世背景不凡的古人。
以前自己竟然会以为他是从山上下来的小道士……
虽然当时自己这么说的时候,钟离没反对,但是也没承认啊,完全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游以知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钟离,对他的以前一无所知,或许连陆凉都不如,最起码陆凉还知道被自己捡到的钟离的以前,而自己的一切都来自于他醒来后的一点一滴,他好像也从未说过他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认识过怎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统统没有。
一直都是个谜。
游以知看着钟离,苦笑了下,自己所苦恼的对象,此时正在他身边呼呼大睡,真是不公平,伸手戳那柔软细滑的脸蛋撒气。
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呢?似乎有很重的枷锁,希望你会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起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我。
好奇的游以知并不准备逼钟离说,他想看到的是他的主动提起,以及真正的接纳,或许他还没有到完全被信任的时刻,不急,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