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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太太,请问昨天深夜与您一同喝酒的男子是谁呢?你们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有人拍到您与那名陌生男子勾肩搭背还一同走进酒店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霍太太,陌生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霍太太,昨晚深夜与男人宿醉是否是您对霍先生婚宴上抛下您所做出的报复呢?您做出这种事,到底是何种心态?”
“霍先生对待霍太太高调宠爱整个凉城有目共睹,听说这次凉氏的股东大会也是霍先生出面摆平,以免除凉氏遭遇分崩离析的危险,您不觉得您这样做有***份,同时也对不起您的丈夫霍先生?还是说有关于凉家千金的种种早已是不堪入目所以多这一星半点的苟·且也无所谓,良心早已经被狗吃了,所以任何道德观念也没有了?撄”
“霍太太,婚宴当日您的丈夫抛下您赶赴初恋,您是作何感想?是选择相信还是装傻?还是说您一早知道您的丈夫霍先生与初恋情人存在着不一般的地下关系,您为了维系婚姻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话筒和摄像机几乎是冲到她面前的,凉落还未来得及反应,媒体们尖锐的问题犹如深水炸弹般向她抛来,不堪的言语将她的冷静与理智炸得血肉模糊偿。
凉落被媒体逼得进退不得,脸色有些惨白,站在原地,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她也感觉不到半点疼,深深提上来一口气,她努力平静着,面庞温凉,“谢谢关心,我很好。”
说完,她努力往前迈进一步,媒体们跟着她移动,不肯放过半点见缝插针的机会——
“霍太太,您说很好指的是哪方面?婚姻?当霍太太的感觉很好?所以并不会对霍先生与前任纠缠不清的事情而大发雷霆,更不会选择离婚,要继续装傻充楞的过一辈子,是这个意思吗?霍太太?”
凉落站在那里,被突然冲上前来的摄像机砸到脑袋,加上人群拥挤,她的右腿始终提不上劲来,当即被撞得摔倒下去。
人群在这个时候倒是纷纷往后退去,生怕倒在自己身上说也说不清。
摄像机的声音依然咔咔作响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趋势。
凉落摔在地上抚着脑袋,头很晕,大概是没吃早餐的缘故,眼前变得模糊起来,甩甩头半晌才逐渐清明。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双腿没有半点力气,汤汁有一些溅洒在身上,模样看上去很是狼狈。
“都给我滚!”
人群不远处发出一道男音,男人从人群外走进来,在凉落面前蹲身,“我带你离开。”
凉落看着对方温和的脸,恩了一声,“谢谢。”
容闫抱着她起身,面向媒体,眸子里寒光凛冽,沉声,“哪家公司给了你们这一帮狗仔们故意伤人的权利?有本事的,你们追进来问。”
方才还拥挤不堪的媒体们很快噤了声,纷纷面面相觑。
凉落现在还是霍家太太,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万一,她继续坐在高高在上的霍太太位置,想想霍先生的手段,估计他们会看不到凉城明天的太阳,再不济凉落也是个凉家千金,虽说凉家早已经落没,但是凉氏有了霍森的支持好歹还没人敢动。
那些个媒体们都是极其势利眼,想到这些便纷纷小心翼翼的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
霍森最顶层,总裁办公室。
莫南站在沙发旁边,看着沙发中的男人眼神落在液晶屏幕上,面色逐渐变得愈加冷沉,那深黑的眸中淬着冰,整张英挺的脸变得阴鸷起来。
屏幕熄灭,男人将手中的遥控器扔在茶几上,池靳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打开电视看这些的?修长的手指摁了眉心的位置,原来大清早的,他的太太着急出门是去会面旧情人,并且明目张胆的在他的医院里。
手机铃响,霍郁森看了眼屏幕,按下接听键。
“郁森。”宋轻轻的清越的声音自电话那端响起,亲密的叫着他的名字。
“恩,什么事?”男人沉吟。
“没事,我......我就是想问你,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出院......”越到最后越是变浅的声音,她在小声询问着。
“要我接你?”霍郁森直接发问。
“恩,可以吗?”宋轻轻两只手握住电话,企盼的眼神落在不远处。
霍郁森抬手看了眼腕表,“恩,半小时。”
宋轻轻挂断电话,嘴角划开一抹明艳的笑,很是不屑的眼神落在电视机上,拿起遥控器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早间新闻被炒的很火,主人公又恰好在这家医院,她没道理不好好利用一下的。
......
凉落被容闫搂在怀里,抬眸看向他,浅声问:“你怎麽会来?”
“我过来复查,”容闫的眼睛扫了一眼凉落的腿,眉峰微蹙,担忧的神色,“你伤这麽严重,他还让你一个人这麽到处跑?”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是已经复查完了要走,路上见着她一个人艰难的下坎出去买汤才又折回来的。
“是我想一个人走走,顺便过来看看我爸,”凉落攀着他的脖子,面色很淡。
“伯父也在这个医院?”容闫下意识问出口,想想自己也觉得可笑,霍郁森安排的,当然是住在他的医院。
空气沉寂了片刻,凉落敛下眸子,看着别处,末了开口,轻浅的声音,“容闫,谢谢你。”
自从腿伤之后,她变得越来越脆弱,连从前伶牙俐齿的一面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与其说是无力反抗,倒不如说是她再没那个心思去计较。
容闫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很温和,“对我,不要说谢字。”
凉落的嘴角扯开一抹笑,不说谢,可是她真的很想谢谢他,谢他在刚才她狼狈不堪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心力交瘁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隐形的依靠,没有恋人的感觉,更像是深化了的亲密朋友,给了她一股力量,不言说便足以支撑她。
“把我放下吧。”在距离病房不远处,凉落开了口。
容闫犹豫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长凳上,站在她面前,“你确定,你一个人进去可以?”
凉落点点头,“早上就是我一个人来,放心吧。”
其实更多的,她是不想让父亲看到她被容闫抱着进来,让父亲看到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霍郁森,几天前她还跟父亲说过,她不离婚,最起码别让家人又为她担心。
“我等你。”
容闫说完径自倚在墙边,点燃一根烟。
凉落忽略他略显落寞的深情,收回目光,起身动作缓慢的走进去。
凉远正从病床上下来,凉落匆忙走过去扶,“爸,医生说过,您得好好休养,要跟付叔说一声。”
凉远拍着凉落的手背,“爸又不是瘫了废了动不了,再说,你付叔叔出门半点事儿,我总不能什么都指望你付叔叔。”
凉落把凉远又扶回病床上,“您要喝水?”
凉远点点头,凉落倒过来一杯水,“付叔有事吗?今天早上就没过来?”
“来过,出去办事了,你放心,他马上就回来,”凉远喝完水,看向病床边坐着的凉落,面色有些苍白,“你也别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自己的事情先处理好。”
凉落恩一声,下意识避开那些话题,敛下眸子,沉静一会儿,开口,“爸,过两天我想进凉氏。”
凉远沉默着不说话,半晌才又看向凉落,似是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凉氏是凉家的家业,我的心血,你是我女儿那本该是你的。”
“谢谢爸。”
付叔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有些着急,没管病房里有没有其他人就直接说出了口,“老爷,那些钱根本就不够啊。”
付叔说完了才看见凉远身边的凉落,这才发觉自己当着小姐面说了不该说的话。
凉落看向付叔,蹙眉疑惑,“付叔,什么钱不够?”
付叔看着凉远的面色又看向凉落,吞吞吐吐的回答,“没......没什么。”很明显有事。
凉落的眉心蹙的更紧了,温淡的语调,“付叔,有什么事您直接跟我说,没必要隐瞒。”
“这......小姐,不是我不跟你说,是老爷不让我开这个口,老爷......”说到最后付叔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凉远,“老爷,这件事,您就实话跟小姐说了吧......”
“你知道什么?”凉远冷着声打断付叔的讲话,又对凉落开口,“你也赶紧回去,我这里有你付叔照顾,回去吧。”
凉落从病房里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容闫走上前扶着她,见她脸色有点不对劲,问:“怎麽了?发生什么事?”
凉落摇头,抬起眼,“我想去一趟洗手间,等我一下。”
......
凉落站在盥洗台前洗手,心不在焉的样子,听见一道轻浅的女声,自身边不远处传来,“凉小姐?”
凉落抬起眸子望向对方,一张明丽动人的脸,不施粉黛,略带着羸弱之美,配上纤细的身材,衬得五官格外动人,凉落蹙眉,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但好像是见过,“你是?”
漂亮女人弯起眸子,浅浅一笑,“凉小姐这麽快就不记得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轻飘的语调,略带着几分讥讽。
凉落唇角划开一抹笑,仔细盯着对方,“怎麽我跟这位小姐到了非认识不可的地步吗?”
漂亮女人将长发撩至一边,“哦不,当然没有。”一言一行带着浓厚的异国风情,又夹带几分女人特有的妩·媚。
凉落眉心蹙的更紧了,对于面前这张脸她有几分印象,却也懒得再多想,绕过对方径自往外走,听见女人轻声缓慢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怎麽凉小姐破坏别人的家庭,就这麽一走了之吗?”
凉落脚步一滞,转过身来,温凉的面庞上满是冷淡,“不好意思,我已婚。”
“已婚也可以破坏别人的家庭不是?”女人对着镜子化着往脸上扑了点气垫粉,本就白皙的脸蛋变得更白,甚至可以说是惨白,那种硬生生的惨白色。
女人伸手,将自己的衣衫扯得更下一些,手掐在脖子锁骨的位置,使劲的摁出红印,继续开口说着:“先是在巴黎让我先生抱你回家,又是在昨夜,跟我先生深夜宿醉,凉小姐说自己已婚,可这些行事做派却是半点让人看不出已婚的样子?凉家家教真如国内媒体所说,差成这个样子的吗?”
凉落眯了眼,盯着对方那张脂粉未施的脸,蹙眉,“是你?”
她还记得这个女人化着浓妆,在家门口跟一个男人......而后又一副癫狂的模样出现在医院,跟矜童的教授大吵一架,现在卸了妆的样子很是清淡,倒是让她认不出,浓妆妖娆,淡妆的气质同样不输,反而带着几分柔弱动人。
“当然是我,”宋轻轻踩着高跟鞋向着凉落走近,“我的先生自从见凉小姐一面就回家吵着要闹离婚,不同意就不辞而别回国来找凉小姐,凉小姐,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该怎麽办呢?”
凉落的眸光落在宋轻轻脸上,轻笑一声,语调平静,“难不成每一个看上我,对我一见钟情回家吵着要跟老婆离婚的男人,我每一个都要负责吗?顺便再负责一下你们这桩婚姻?”
很凉薄的话,她从来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人和事,凉城每天绕在她身上的有多少条八卦绯闻,她各个都要负责一下的话,还活不活了?
“凉落!”宋轻轻面色微变,染着气恼,“你说你已婚,身为已婚妇女,名媛之后难道言行举止不该放干净一点?”
凉落赞同的点点头,语调很是淡凉,“知道我叫凉落,那应该是派人查过我了?这位......”
凉落停顿下来,忘记她叫什么,还记得她先生是矜童的教授姓裴,“裴太太,关于昨晚的事,我想你有必要听一下你先生的解释,而不是盲目的相信媒体,还有,且不说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往大了说,即便跟我沾着些关系,我也善意提醒你一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一个女人肆意为他戴绿帽子的行为,昨晚酒吧,我跟你先生,只是偶遇。”
说完,凉落迈开步子往门外走,被身后的女人拉住了腕子。
“你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宋轻轻拽着她的腕子,用力往后扯,像是要继续跟她纠缠下去。
凉落整个人被拉扯的重心不稳,栽倒下去。
宋轻轻做出一副惊讶惶恐的样子,倒吸一口气,“怎麽摔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扶你起来。”
作势蹲在地上扶她,凉落因为腿的问题必须倚靠着什么才能勉强站起来,手搭在宋轻轻的胳膊上承力站起身。
刚一站定,对方松手,像是地滑一般,脚步往后退去好几步。
凉落站在原地有些看不懂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看见女人的身体突然往后仰去,凉落反应过来时刚想去抓,宋轻轻的身体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
头磕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宋轻轻模样痛苦,指着她,“你......你......我不过是多问几句......”她眼睛紧紧闭起来,精致的眉毛紧紧皱起,抚着后脑,“头......我的头......好疼......头好疼......”(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