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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顺着那抹飘在半空的裙摆向上看就见一个披着头发穿着红嫁衣的女人挂在屋檐下,不停的晃荡着。
不出一分钟,那吊在房梁上的女人慢慢转过头看向他们藏身的地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恨意,那眼神连久经沙场的贺新年都是一震。
那种孤注一掷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怨恨是那么的决绝。
陆尚见被发现就从稻草堆里起身,打了个招呼道:“你好,我是来接你回家的,那啥收拾收拾咱就走吧?”
贺新年一撇嘴,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耍宝?他寸步不离的跟在陆尚身边,时刻防备着这女人忽然出手。
吊在屋梁上的女人疑惑的看着陆尚,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似的。
陆尚无奈的一摊手,“下来吧大姐,这样说话不方便,脖子疼。”他说着还真就顺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最近都没有好好睡觉。
那女鬼眼神冰冷的从房梁上下来,一直打量着陆尚,她的脸发青,身上穿着一件老式的嫁衣,大红的凤冠霞帔配着大红的绣花鞋。
陆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还挺好看的。
“杀了这么多人是不是还不解恨啊?那就对了,你杀错人了呀!你变成这个样子这里的人只不过是占了一小部分的责任。我知道你是被卖到这里来的,那你就应该找那个罪魁祸首报仇啊?在这里乱杀无辜算什么能耐?”陆尚说着不经意的瞥了那女鬼一眼,果然见她听见那人贩子就怒目圆睁,眼睛都突出来了。
于是他再接再厉的刺激道:“你也不是不想走,只不过发现自己被束缚在这破地方了是吧?我可以带你走,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然后带你回家见爸妈。”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不相信我,我就把你打个灰飞烟灭!”陆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戒尺拿在了手里猛的指向那女鬼,气势十足。“我不想见血,搞得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咱们好好聊聊,你杀了这么多人也别想有什么好结果了,还不如趁着有时间赶紧去了结了自己的心愿,也不枉人间走一回。”
贺新年在一旁目瞪口呆,第一次看见陆尚这种讨价还价的处理事情的办法,而且那女鬼竟然还在考虑?那么悍的女鬼竟然就这样给说服了?不应该宁死不从然后大打一场吗?如果抓鬼这么容易,那他回去以后要考虑下调整陆尚的工资了。
“不用考虑了这是你最好的下场,我是同情你的遭遇,要知道我这么做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私藏魂魄被阴差知道很麻烦的。”陆尚掏出化妆镜表情诚恳的循循善诱。
那女鬼还在犹豫,陆尚上前一步,“你不来咱就开打,二比一我肯定赢。”
“你真的送我回家?”那女鬼的表情软化了些,眼里隐隐泛着泪光,几天之前她还只是爸妈手心里的娇娇女,转眼之间却命丧黄泉,从此阴阳两隔。她好害怕啊!一分钟都不想呆着这种地方。
“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不过回家之前你要带我去抓了那个人贩子。”陆尚难得的咬牙切齿。
“好吧!”女鬼终于答应和平解放阳山村了。
贺新年在一片看陆尚全凭一张嘴就将那女鬼收到小小的化妆镜里,惊讶的久久回不过神来,这就完了?
陆尚瞪了他一眼,“怎么?兵不血刃不好吗?这是小爷我毕生的追求!好好学着点吧!啊对了,把大家叫来,必须要端了那个人贩子窝点。”
贺新年这个时候已经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了,总之就是感觉掏出全身的力气来准备打一场硬仗结果却一点儿也没用上战斗就结束了?
难道这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陆尚这个时候已经去通知了那对夫妻,让他们告诉村子里的人,恶鬼已经被他收走了,让他们赶紧来领回自家亲人的尸体,该烧的烧,该埋得埋,再挂下去可真要出事了。这种天气里,整个村子都会染上瘟疫。
村民们开始还不信,后来架不住人多势众,你一动,他一动就全都动了起来。顿时整个村子都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村民,照的四周明晃晃的。村子里终于又恢复了人气,可陆尚抬头看天空中的煞气并没有消散,还是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他就直接帮忙把这个也解决得了,最主要的是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他跟一个村民借了个火把,就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去。
没走一会儿,就听贺新年在后面叫他。
“你怎么自己乱跑也不叫我?”他语气带着浓浓的埋怨和深深的担心。
陆尚不好意的摸摸鼻子,讪讪的说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怕连累你么!”
“你都不知道还敢乱闯?跟我回去!白天再来!”贺新年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拉着人往回走,事情都解决了这人还惦记着要去捅别的马蜂窝。要是有把握他也由着他胡闹了,可他连这山上有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独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陆尚性子上来了甩开贺新年的手,“我一定要去,愿意回去你就自己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也没见身后有动静,就又是生气又是失落的继续走下去。
贺新年无法,不放心他一个人进山就在后面悄悄的跟了上去。以他的身手要做到悄无声息的跟踪简直是小菜一碟。到现在他算是想明白了,陆尚这脾气是改不了了,他也不打算改了。如果强制着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那还是陆尚吗?而且这和他母亲当年对待他的做法有何不同?
陆尚见贺新年真的没跟上来,有些失落的漫不经心的走着,也不看脚下的路。地上都是陈年的落叶,踩上去感觉厚厚的软软的,两旁树木稀少低矮,草丛倒是茂盛,他已经走到山脚下了。
啊?陆尚就感觉脚上好像绊了一根树枝还是什么的东西一个不稳身体就向前栽倒。他闭着眼睛颓然的等着那股痛感,却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揽住,睁开眼睛回头一瞧,就见贺新年无奈的脸。
面瘫!他欣喜的喊出声,此刻陆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缘何看见了贺新年就这般高兴?这个觊觎着他身体的色狼不跟来不是正好吗?不见人家就生气见了就高兴,这可不太妙!
他负气的推开贺新年道:“你跟来干嘛?不是要回去吗?”他脸上表情是气鼓鼓的,但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美滋滋的。
贺新年现在就想把陆尚打包带回家去,免得在这里兴风作浪。火把的光芒照的两人脸上忽明忽暗的,陆尚就见贺新年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容光焕发,虽然还是那张面瘫脸,但是却意外的好看,剑眉入鬓,眼似寒星,漆黑的瞳仁里也有一个小火把在跳跃。他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很严肃,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害怕,每每跟他对着干,就是想看看这张面瘫一样的脸还会出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
“小心!”贺新年忽然喝道同时抢上一步眼明手快的在陆尚耳旁抓到一物。
陆尚就听耳边一声咔嚓的轻响,偏头躲开一瞧只见贺新年的手上抓着一条墨绿色有小孩手臂粗细的蛇,那蛇的颈骨已经被贺新年生生扭断,呈现出对折的角度。陆尚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条蛇,然后就见贺新年的手慢慢染成黑色,他一惊接住了那摇摇欲坠的高大身躯。
“面瘫?”他忙拽开那条蛇就见贺新年的虎口上赫然出现两个带血的牙印,那黑气已经顺着那牙印蔓延到手肘。陆尚急的不行,抓着贺新年的手低头就想帮他把毒血吸出来,可这毒蔓延的速度太快,也不知道来不来及。
他心急如焚,都是自己太过任性才害的贺新年命丧于此,如果要是救不回来人他干脆也死了算了!
“住口!”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凭空冒出来,那声音紧接着叫道:“你要吸出毒血也晚了,连你也会死!”
陆尚略一停顿也不理他,这话说了跟没说是一样的,有一丝机会他也不会放弃啊!谁知,贺新年还有意识听到那陌生的声音他在陆尚嘴巴刚要碰到那牙印的时候用尽全力抽回了手,陆尚一口含住了他的食指,一抬头眼泪就流了下来。
贺新年勉强的露出个微笑,多年的高强度训练养成的强韧意识支撑着他不至于晕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两个都死了有什么意思?你留下给我招魂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是我的人!”
“无知的人类!这个时候就不知道求助于本大王吗?”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带着鄙夷,却也带来了希望。陆尚瞬间回血,这东西肯这么说就一定有救人的法子。
陆尚一抹眼泪,起身就见那山坡的洞里猫着一个活物,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只能透过一个鸟窝大小的洞口看见里面蛰伏的一双棕色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步走过去直取那声音的老巢,也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伸手就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触手是顺滑的羽毛,就听那土洞里一个声音惊慌失措的叫道:“愚蠢的人类!轻点!轻点!本王的头卡住了!小混蛋!哎呀我的脚!疼疼疼!”陆尚掏出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是一只乌漆抹黑的乌鸦,浑身没有二色,羽毛比夜色还要深。
他两手掐着那乌鸦一边使劲摇晃一边急切的问道:“怎么救人?你赶紧说!不说小爷我就拔了你的毛放干净你的血!”
陆尚此刻的表情狰狞异常,那只乌鸦被他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愚蠢的人类,你威胁不了本大王!”
陆尚冷哼一声,不管不顾的就随便的往下拔毛,痛的那乌鸦吱哇乱叫。
“我帮我帮!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乌鸦终于不堪忍受妥协了,再不叫停毛就要被人拔光了。
“行!”陆尚问也不问直接答应,回头一看贺新年已经失去了意识就更加着急了。
“好,爽快,本大王也不和你卖关子,地上那条蛇,他头上有一个角,那是吸毒石挖出来按在伤口上......”那乌鸦话未说完就被陆尚扔下,它猝不及防忘记展开翅膀直接掉了下去,它脚上拴着一根铁链,它没能掉到地上却因为铁链的关系撞到了山石壁上,这一下撞得他七荤八素,在一旁破口大骂陆尚过河拆桥。它嗓音沧桑,骂起人来老气横秋,活脱脱一副千年老油条的姿态。
陆尚按照那乌鸦的话拿起那蛇头一瞧,果然见那蛇头顶上有一个小鼓包,挖出来一看,大如扁豆,也顾不上在仔细琢磨了。他满手是血的直接将那吸毒石按在贺新年的伤口上,果然就见已经侵蚀到肩膀的黑气慢慢回流。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贺新年的手臂又完好如初,呼吸也慢慢的稳定下来了,直到再也吸不出黑气来,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变成鲜红的,陆尚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手脚无力。
“喂?小子!本大王帮你救了相好的,你该兑现承诺了吧?”那只乌鸦站在山洞口旁的树枝上扑棱着翅膀,它的爪子上拴着一条黑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延伸到山洞里。
陆尚大喜大悲此刻身心俱疲,他白了一眼那只聒噪的乌鸦直接躺在地上,侧着头看着贺新年昏睡着的脸,心里庆幸,还好这面瘫没死。
“啊啊啊啊~臭小子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乌鸦见陆尚不搭理它气的直扑棱,拽到爪子上的铁链子哗哗直响。
“你是驴?”陆尚挪了挪身体将头枕在贺新年腰上,躺在地上好整以暇的一挑眉。
这山脚下堆积着经年的枯叶,一层摞着一层,经过白天的高温而腐烂,树叶宣软而温暖。陆尚把外套脱了盖在贺新年身上熄了火把,眯着眼睛静静的躺着。此时的夜空干净而晴朗,月亮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天上原本笼罩的煞气也云开雾散。他耳边听着一阵阵知了蟋蟀的鸣叫,很有露营的感觉。
陆尚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可惜就是有人不如他愿,那只乌鸦在一旁跳着脚的骂人,“谁是驴?本王可是高贵冷艳的乌鸦王!你这个庶民还不快俯首膜拜?”
嗤!陆尚忍不住嗤笑一声,将手枕在脑后隔着衣服感受到贺新年温暖的体温惬意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乌鸦不是脑残剧看多了就是在山沟里待得太久了,还乌鸦王~
小爷我费力的摸到这来就为了见你这个乌鸦?还害的贺新年几乎挂掉,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等在这里的是一只鸟,打死他也不进来。不过他不能否认他和这乌鸦有缘,不然也不会被那种若有如无的感觉给牵引到这里来。
只是他心中不忿,这是哪门子的缘分?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
一只乌鸦一个人就这样一个树上一个地上的斗嘴,乌鸦王气的浑身羽毛都炸起来了,咆哮声传出去老远,听的附近村民直皱眉,这是那个倒霉催的半夜不睡觉?
翌日一早,贺新年是被吵醒的,他鲜少会睡得这么沉。睁开眼睛一看,他是躺在山间的地上,四周弥漫着单薄的雾气,空气里是山里早上特有的清洌。他身上盖着陆尚的外套,而陆尚正背对着他坐着,面前生了一堆火,手上还拿着一只粗树枝,树枝上面绑着一只中等体型的乌鸦,正在火上翻烤。
那只乌鸦还活着,不仅活着并且还在不断的骂人。贺新年愣住了,昨晚上说话的人难道是它?
乌鸦王被陆尚绑在树枝上,脚上还带着铁链子,它一边挣扎一边不住的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小兔崽子!大胆的贱民!快放了本王!嗷嗷嗷~烤死啦!”
陆尚穿着一件白T恤,脊背线条流畅,嘴角似笑非笑的和乌鸦王对话,金色的朝阳照在他脸上,耀眼而又炫目。贺新年醒了也不动就躺在那里看着,陆尚这模样怎么这么赏心悦目呢?
“还这么有精神?是不是火不够大啊?”陆尚自顾自的嘀咕着又加了一把柴火。
贺新年终于躺不住了起身坐到陆尚身边,眼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醒了?”陆尚将贺新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感觉怎么样?手还疼吗?”
陆尚和贺新年说着话手上动作就停了,乌鸦王背部受敌,忍不住大喊大叫,刚才陆尚还来回翻动翻动,这会停在一个位置上它可受不了了。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羽毛烧焦的味道,要不是他有些道行就真要被烤熟了。
这小崽子真会折磨人!
乌鸦王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无可奈何,自从被它主子禁锢在这里之后他的妖力就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更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负,只能仰天长叹,唉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陆尚并不是真的想要吃烤鸦,他只是煞煞它嚣张的气焰。乌鸦王已经说了它的条件,它想要陆尚带它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它在那个破洞里待了五百年早就受够了。
陆尚有心不帮忙可是他昨晚又答应了,如果没有乌鸦王帮忙结果还真不好说。可帮忙又怕把这只鸟妖放出去为非作歹。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权宜之计,就是先把这只乌鸦带着身边,确定无害了再放出去,可这乌鸦脾气太大,不打压打压就要上天了。(人家本来就能上天啊!)
“饿吗?”贺新年盯着陆尚看了半晌终于说话了。
嗯,陆尚猛点头,昨天就喝了点稀粥,经过这一天一夜他还什么都没吃呢!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乌鸦王肉难吃,他还真想将它烤来吃了。
“这乌鸦够两个人吃吗?”
陆尚心里暗赞,这面瘫好上道啊!还知道配合,当即可怜兮兮的摇头,“不够。”陆尚觉得他现在饿的能吃十只鸡!
贺新年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进了林子,陆尚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很远了,于是他将怒气都发泄到乌鸦王身上。
“想叫我救你出去可以啊!不过出去之后你要听我的!”
乌鸦王没办法只得忍气吞声,点头答应。
“好,以后你就叫小喜鹊。”陆尚终于将穿着乌鸦王的木棍挪开,再烤下去乌鸦王没怎么样,这木棍就要烧断了。
“什么?本王是高贵冷艳的乌鸦王族!喜鹊是个什么东西?”乌鸦王怒了。
“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陆尚压根就不接它的话茬,自顾自的在一旁哼着儿歌等贺新年回来,气的乌鸦王自己在一旁跳脚,就跟演独角戏似的。
贺新年在山里打了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他到溪流边用随身携带的伞兵刀快速的处理干净了猎物,等陆尚看见他回来的时候,才不过四十分钟。两人将山鸡和野兔烤来吃了,不得不说,平时只做三明治的贺新年烤野味的技术很赞。
吃饱喝足之后,陆尚提溜着垂头丧气因为太过生气而体力不支的乌鸦王往回走。
与重案组的众人汇合之后,根据那女鬼提供的消息,他们成功的端掉了一个特大贩卖人口团伙。当场解救了数十个妇女儿童,电视台闻风而来,整个L市都议论纷纷。这一下可是为分局挣足了面子,局长高兴坏了,拍着贺新年的肩膀一个劲的说好。
陆尚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打开的化妆镜,对着空气轻声道:“差不多就行了,留他一条小命。记得来找我,送你回家。”
贺新年眼角余光看到他这个动作,没有做声。
入夜,在一栋老旧的民宅里,电视机正播放着公安干警破获特大贩卖人口窝点的新闻。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的光亮,楚原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他看着镜头里那一抹身影,哼笑了一声,命很大么!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说了。楚原关掉电视机起身出门,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在那混乱的茶几上放着一份详细的个人资料,那上面贴着一张照片,是陆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