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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东西被田甜带回去后就饲养起来,祭祀并没有反对她养着这只小剑齿虎,而部落里是从来没有饲养过剑齿虎的,人们把剑齿虎视为圣物,视为神的护持,从不敢接近它,更不敢把它养在家里,同时也把它视为勇士的最大挑战,在避无可避的时候,逼不得已的时候人们也会猎杀剑齿虎,能够猎杀剑齿虎的人将被视为部落中最勇敢的人。
田甜的家族曾经猎杀过一只剑齿虎,集家族之力猎杀了一只大约三岁龄的剑齿虎而成为部落中最受敬仰的家族,所以算起来,田甜的出身也算是名门望族了。
这个部落是这片森林中最大的部落,似乎也是这片大陆上的核心部落,周边部落的人会定时来部落里献上贡品,同时祈求福祉,还有颇为遥远的一些部落也会派出人来不畏艰辛的翻山越岭而来,那些遥远的部落居于海边,而那片海就是二十世纪中国的大西北地区,那片荒凉的戈壁滩,苍茫的沙漠曾经是大海的最深处。
这个时期的人类已经开始饲养家畜了,但是几乎饲养的都是狗,因为狗聪明同时又听话,是人们狩猎的最佳帮手,马匹其实也已经开始饲养了,但是饲养的很少,只有自然条件开阔,同时又土地丰饶的部落的人才会饲养马匹,偶或用来骑着玩,而田甜的这个部落是几乎没什么人饲养马匹,因为她们生活在雨林深处,在茂密的森林里,马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不管怎么说,田甜的这只剑齿虎都是另类,祭祀默许她饲养剑齿虎是因为田甜将来也是祭祀,她是与众不同的,她配得起神兽做她的宠物。
这只剑齿虎是雌性,才三天就已经认定田甜是她的妈妈了,亦步亦趋的跟着田甜,才三个月它就长到五岁的田甜肩膀那么高了,三个半月,它就能驮着田甜到处撒欢了。祭祀的住的地方是一个庞大的山洞,但是这个山洞不仅是山洞那么简单,它不仅庞大,而且被修饰的非常精致,地上铺上了石头以隔绝潮气,然后再通过人工打磨把这些石头磨的平平整整,而且那时候虽然没有进化到有木工那样的技巧,但是他们却有精巧的编织技艺,他们用晒干的藤萝,大约手指粗细的藤萝编席子一样编出墙,将这庞大的山洞隔成几处易于起居的住处。
部落的人把这里称为圣殿,圣殿里有一处是田甜的卧室,而在神殿门口附近,有一堆火,常年不灭,一年四季度那样熊熊燃烧者,把这里照的通亮。火是最神圣的东西,它不仅改善了人们的生活而且带给了人类最大的安全感,人类不再畏惧黑色,会在夜里出来是因为火的出现,而火种是很难求得的,即便这时的人们已经学会了钻木取火,但是钻木取火是一件非常痛苦而且艰难的事情,所以神殿里常年保留着火种。
田甜在这里几乎可以肆意妄为,除了祭祀之外,她拥有的权利是最大的,但是同时她也有她必须尊重的规则,那就是她必须永远的保持自己的纯洁性,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因为她将会是和神对话的人,所以她不能有一丝的不洁,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个规矩只针对她针对祭祀而言,其他人是完全不在意的,这个时代没有陈规烂俗,每个人都活泼矫健,生意盎然,田甜有时会在溪流边看到裸着身体的男男女女肆意的打闹,又或者一群强健的女人在烈日下裸#身干活,她们把猎获来的猎物剖杀,洗净,然后晒起来,把皮毛也晒起来,在用木棒敲打蓬松,在树林里采集果实,把多余的果实也同样晒干储存起来。
女人是部落里的活力之源,也是权力的掌握者,她们用她们勤劳的双手让生活过的美好而富足,无论是狩猎还是采集她们都是主力,因为男性需要在家照顾孩子,而且同时男性由于后天的夭亡率很高,而这时的医疗又非常差,所以人数远少于女性,他们不嫁不娶,只在夜晚篝火边欢乐舞蹈嬉闹的时候寻找到或者被寻找到,然后与中意的女子欢愉的度过一夜。
但是也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可以随便生的,只有地位高的那一阶级的女性才可以随心所欲的生,因为大部分女性担负着沉重的劳动,怀孕意味着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不能劳动,而且地位低的女性她们养活不了自己的孩子。人类社会有一点是永远没有改变过的,那就是无论任何时期总有人被压榨着劳动力而有人享受着多余的劳动力,无论任何时期,总有它美好的一面也有它残酷阴暗的一面。
人们在每一个收获果实的季节,也就是秋季最要举行一次祭天大典,祭天大典是在神殿后面的哪座山峰的峰顶上举行的,而人人敬畏的神明,就居住在山顶上华丽的殿堂里,人们把这个地方称为圣地,把居住在生地里的神称为珈蓝,而那些遥远部落的人不畏艰辛的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向珈蓝祈福,希望珈蓝能保佑他们顺利平安。
珈蓝才是这片大陆上的真真统治者,她是神,也像神一样主宰着人类的命运。
这个时代也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安详,灾难总是影藏在不能被看见的地方,部落之间还是会经常发生战争,战争死伤无数,小规模的战争总回忆田甜这个部落的首领出面而结束,而田甜这个部落的首领论辈分是田甜的姨奶奶,也就是田甜的奶奶的姐姐,只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生育早,所以这个奶奶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田甜的这个部落叫圣灵之地,因为珈蓝就住在他们部落的土地上。
田甜没见过珈蓝,因为圣山很高,人们每年只会上去一次,又或者会在失去火种的时候去圣地祈求火种,或者在面临灾难的时候去祈祷珈蓝保佑,只有祭祀会经常去,不过她去的时候,每次都有神侍抬着舒适的轿子一样的东西把她送上去,不过那时候人们管这个叫神持,因为祭祀在踏上圣地之前都要沐浴净身,而且不能让双脚沾上泥土,而这个轿子一样的东西是为了避免她双脚沾上泥土,是是侍奉神的工具,这种工具一律叫神持。
田甜渐渐长大了,没事的时候会在神殿里骑着她的剑齿虎横冲直撞,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虽然它一点也不白,可是田甜喜欢这样叫,而小白傻不愣登的一直以为田甜是它的妈妈。
平常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是现在的田甜不会跳舞,祭祀以为是上次受到惊吓,让她不敢再跳了,家人担心她因为不会跳舞而失去成为祭祀的资格,因为在这里几乎没有人不会跳舞,而跳舞一直是他们认为的最能接近神的方式,偏偏田甜不会跳。
神侍会教她怎么跳,也会向二十一世纪的训练方式一样训练她的筋骨,让她的身体柔软有力,灵活敏捷,但是田甜就是找不到舞蹈的感觉,当神侍教她的时候,看的人总觉得她像木头人一样僵硬。
除了学习舞蹈,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学习项目,就是学习治疗,如何疗愈伤口和病痛,她们的疗愈方式很神器,虽然平常会用一些草药治疗病痛,但是病情严重的时候,她们还是通过舞蹈来疗愈病痛的,一般情况下,只要没有病入膏盲,基本都能治愈,但问题是田甜到现在还没学会跳舞。
祭祀开始有些焦急了,因为下一代祭祀的选择从来只有一次,可是田甜越被逼着,越是学不会跳舞,谁不知道她幼年时就那样能歌善舞为何到了十多岁反而不会了,只是她的歌声还是很好听,陶笛吹的还是很动人,让祭祀觉的她还是有些希望。
祭祀又一次去了圣地,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神侍们举着火把,抬着神持,从山上缓缓走下来的时候,田甜远远就看到了,她急忙打了一个口哨,小白立刻飞奔而来,田甜跨上了小白的背,飞奔上了山路,去迎接祭祀,祭祀其实是一个严肃却又温柔的女人田甜有一些怕她,同时又很敬慕她,所以她总会下意识的想干点讨好她的事情。
基斯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总会笑一笑,因为她也很喜欢田甜,可是今天见到田甜的时候,她脸色还是沉重的,似乎有莫大的心事压在她的心底。田甜让小白放慢了脚步,伴随在祭祀身边,慢慢走着,问她:“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祭祀叹着气轻轻说:“珈蓝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说是她该休息的时候。”
“我不懂。”
祭祀摇头叹息,说:“我们的人生走尽了,就快是你来管理这片土地的时候,可你到现在还不会跳舞。”
田甜愣了一下,说:“珈蓝身体不好,为什么你说是你们的人生走尽了?”
祭祀轻轻的说:“我是珈蓝的侍者,我的命运是和她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珈蓝如果死去,我也将会跟随她一起埋入地下。”
田甜吃惊的看着祭祀,看了一阵才说:“你是说.....你是说陪葬嘛?”
祭祀轻轻点头,说:“当我们离开后,你就要去圣地迎接下一位珈蓝。”
田甜突然伤感起来,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看着身边这个严肃而又祥和,同时又很威武的女性,她有些懵,她的感知已经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了,她的悲伤欢乐都会被这个世界的一人一物细细的牵挂着。她说:“失去你,我要怎么办?”
祭祀摸摸她的头发,说:“你要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