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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眼泪洒为清晨的露水,用长叹嘘成天空的云雾。
青春就是这样,快意时,可以放肆高歌,失意时,泪眼婆娑。
尤其是从高考的考场出来,少年们的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
只有一人,施施然躲在校门外的绿荫下,嘴上啃着冰棍,笑嘻嘻的看着神情各异的考生们。
“老烧,你躲这啊?找你半天。”一根竹竿快速飘了过来,还好长了俩腿。
“谁像你啊,傻不拉几的,跟大太阳底下磨叽,这不找罪受么。”健硕的少年扬了扬手里的小塑料袋,“喏,冰棍都化啦。胖子和小笨妞呢?”
“不知道,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呢,转头就没见了。”瘦瘦的白衣少年接过口袋,拿出一根透心凉的冰棍,痛快的咬了一口。嘴被冰得嘶嘶作响,还没忘了问关心的问题,“你考得咋样啊?”
“就那样,反正成不成就这一锤子,想那么多干啥。你呢?”
“你牛,班上估计也就你这样,我刚看见咱们学习委员在那哭呢,估计是考砸了。”白衣少年边哧溜着冰棍,边回答道,“我还成吧,估计120分是有了。我说你是咋猜到今年的作文题,是跟鸟儿对话有关的?”
“瞎猜的呗,怎么样?信远哥,得永生,没骗你吧?”健硕少年快意的抖着腿,得瑟起来。
“嘁,你还哥呢,比老子小了好几岁好不好。”白衣少年不屑的嗤笑道。
“小咋了?小就不能让人叫哥?”
“哎哟,我说两位帅哥,躲这哪。”跟着这清脆的声音,扎着一头马尾辫,身着短裤、黑白圆点短衫的可爱少女,后面跟着位快一米八十的大胖子,跑了过来。
“怎么着。毛崽儿,服是不服啊?帅哥是不是哥啊?”
“老子说不过你,等胖子来削你。”
“尚文远、毛毅,你们说什么呢?怎么不跟老班去对答案啊?”少女接过白衣少年手里的口袋。拿出冰棍,给后边气喘吁吁的大胖子分了一支,才剥开冰棍上的纸,慢慢的舔起来。
“对什么对,纯找闹心的干活。”健硕少年,也就是尚文远满不在乎的答道,“我劝你们也甭去对答案了,考好了还成,要考砸了,心情一不好。后面你们也就不用考了。”
“嗯,老烧说得对。”大胖子瓮声瓮气的表示赞同。
“切,你们这是不自信,我就对啦,也没见心情不好呀。”可爱少女对尚文远和大胖子很鄙视。
“你笨嘛。对你来说,心情神马的,能吃吗?”尚文远说完这话,就哈哈大笑,灵巧的躲在胖子后边,躲避可爱少女张牙舞爪的报复。
江陵无愧于火炉之城的名头,少男少女就这么打闹了一会。刚刚吃冰棍,稍微缩回去的汗水,又都冒了出来,把衣服都给浸湿了。
也是邪了门了,传说定高考时间的时候,有大人物还请大师算过日子。说高考这三天,基本都是下雨天,天气会凉爽起来,正适合开考取士。
就是尚文远记忆里,95年的这几天。也是下雨天,凉爽得很。
但尼玛现在艳阳高照,毒辣的太阳射人皮肤上,直发疼。
难道自己重生,这天气也跟着变了?
四人都是走读,家里也挨得近。打闹了会,就都说赶紧回家,吃饭,休息好后,下午还有考试呢。
尚文远挥手就招下一辆出租车,叫上几人,就往家里赶。
好在这时候的出租车,也都有空调了,这要大热天的坐那种没空调的硬板凳公交,非得给热晕了不可。
高考是大事,无论是学生家长,还是社会中人,高考这几天,对参加高考的学生那是无比的宽容。
对很多人来说,这短短的三天,估计就是这辈子唯一能享受特权的日子。
只要看见挂着考牌的学生,路边一招手,所有的出租车,不管有人没人,都会第一时间停下来载人。
闯红灯、逆行、超速,交警拦下来,只要车里有学生,而且还是高考生。交警都会挥手放行,而且还不用担心扣分罚款,甚至有的还会夸两句。
至于工地,或者有很大噪声的工厂,只要是在考场周围,一律都得停工。
其他比如饭馆、餐厅、休息场所,只要高考生要用,那都是先紧着孩子。
举国都是如此,或许,这也是很多灰色的人生中,不多的一抹亮色。
少年都是猴子屁股,坐不住的,心里也自然憋不住话。
在车上,四人就开始议论起上午考的语文题来。
有尚文远这个最大的bug在,几个小伙伴对起题来,信心十足,都感觉问题不大。
其他的高考题目,这么长时间了,尚文远当然记不住,但语文的作文题目,他还是能想起来的。
150分的满分,60分就在后面的作文题。
只要这一关过了,前面的题,只要成绩还可以,考一个高分出来,应当不是难事。
三个小伙伴,都对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尚文远,表示了一番感谢之情。
不过,年轻人的世界,感激,无非就是请吃一顿饭,或者请吃几根冰棍。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顿饭,几根冰棍,却会在人的心里,铭刻一辈子。
“回来啦,饿了没?渴不渴?”尚文远悠悠然回到家,刚进客厅,还没落坐呢,老妈晏华就迎上来,“我说老尚,你空调是怎么调的温度啊?没看小远都热得没个人样了吗?”
“啊,等等,马上、马上。”厨房里传来老爸的声音。
就为儿子高考,尚瑞达把研究室的应酬,全都给推了,日常工作也扔个了罗书林他们,回家专门做起了厨师、兼营养师、保姆。
“没事啦,看把您给累的哟。”可怜天下父母心!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拥着老妈。坐在沙发上,尚文远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不就一个考试嘛,您紧张什么呀?还担心您儿子考不上?”
“怎么样?题目难不难?” 尚瑞达腰上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把屋子里的空调,又调低了几度,这才问道。看老婆大人眼睛横了过来,连忙拿起茶几上的苹果,“你瞪啥,我这不要削皮嘛。”
“小菜一碟,反正都是平时学过的。”尚文远也没等老爸削皮,接过苹果,就咬了一口。囫囵着说道“苹果就不能削皮,科学家都说了,营养全在这皮儿上呢。”
“胡说八道,营养要都在皮儿上,那干脆都吃皮儿算了。”老妈溺爱的轻轻拍了拍尚文远的脑袋。却是被儿子的胡说八道给逗乐了。
“你也别大意,做完题多检查几遍总没坏处。”晏华知道儿子本事,但作为母亲,还是本能的嘱咐道。
老实说,她还真不担心儿子考砸了。
15岁就参加高考,见过几个?
这家里最小的儿子,从小学都不安分。请假逃课,功课还没落下。关键中间还连跳了几级,整个六年小学,三年都给读完了。
初中、高中还好,没跳级,虽然也经常逃课。但成绩从不让家人担心。不说都是前几名,但年级前十名总是跑不了。
但做父母的,儿女再有本事,他们也会按自己的几十年阅历,对儿女唠叨两句。
一家三口。乐呵呵的用完尚瑞达精心烹制的饭菜。
等尚文远去自己房间休息了,尚瑞达两口子才在客厅沙发上,半躺着窃声闲聊,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客厅里的大座钟。
家里现在就三个人。
尚文远的哥哥和姐姐,读完大学后,都被尚瑞达送到美国,去接受美帝的资本主义熏陶去了。
尚文远的两位姑姑,也早都嫁人,成了别人家的姑娘。
两位姑父都是蒲清泉老伴介绍的,团级位置上转业的军人。
在部队的专业不一样,大姑父转到地方后,进了国安。二姑父转业后,进了江陵市劳动局。级别在那,加上尚瑞达这个大舅子帮忙,目前都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实权官员。
两位姑姑肚子也挺争气,结婚后一年,各自都生了个胖小子。这样一来,两位姑姑就成了两家的大功臣,在家里那都是太后的角色。不过,尚文远的这两位姑姑,性子都挺好,或者说都很贤惠。偶尔跟婆婆有点小争执,也属正常。至少现在看来,家庭还是很和美的。
江陵天气太热,老爷子实在受不了。
八年前的一个夏天,有一次一家人去北麓观避暑游玩。
一去,老爷子就喜欢上那地方了。
刚好,省里有几位公子哥,凭着父辈的关系,把北麓观旁边的一块地盘了下来,修了十多栋别墅。
尚瑞达一看老爷子有点不想回城里,跟妻子一合计。得,干脆买一栋别墅,给老爷子做避暑行宫算了。
家里确实不缺钱,那时候,银行里就放着几千万在吃利息呢。
说买,也就买下来了。
这天气又热起来了,刚好尚文远要高考,老爷子借口不打扰小孙子考试,带着姑姑和两个小外孙,就优哉游哉的搬到北麓山上去了。
一连三天考试,有烤糊了的,有正常发挥的,也有状态神勇,超常发挥的。反正高考就是这样,有人欢喜,就有人发愁。
吃过散伙饭,在老班交待好查成绩、填自愿的时间及注意事项后,全班就放了羊。
接下来就是同学间的聚会,欢笑、痛苦、离别。
青春的火热,在高考结束的这几天,体现得淋漓尽致。同样,也让青春的人儿,第一次真正体味到人生的第一次离别。
中学六年,尚文远并没有结识很多的朋友,这跟个性有关。
能玩到一起的,整个初中、高中,也就大胖子杨巍,竹竿毛毅,小笨妞楚笑笑。
在学校里,尚文远的存在感不是太强。
人长得嘛,马马虎虎,不难看,但也不是那种帅得听天动地,自己都能被帅醒的那种。跟大哥文广的白脸书生不同,尚文远喜欢锻炼,身子骨挺瓷实。
加上尚文远有个毛病,不太爱凑堆,也不爱在什么公开场合,扇扇孔雀尾巴什么的。
就连班上选他当班干部,他也全推了。
平时也就是跟三个小伙伴,逗逗乐子,随便瞎玩。
简单来说,尚文远的表现,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高中学生。
考完试,跟班上的、其他班上认识的同学,一一告别后。
尚文远就又跟三个小伙伴商量:暑假到啦,上哪玩儿去啊?搞自驾游?
犹自沉浸在离别惆怅的几人,被尚文远这一勾引,顿时就将那些离愁别恨抛到脑后去了。
“自啥游?”刚刚把眼泪抹掉的竹竿儿吃惊的问道。其他二人也疑惑的看着尚文远。
“就是咱们自己开车,出去玩。”尚文远耐心的向小伙伴解释。
“啊?你家有车呀?你会开车呀?上哪去玩呀?”楚笑笑连珠似的发问,把尚文远弄得直翻白眼。
其他二人也好不到哪去,俱都惊讶的盯着尚文远,几乎同时出声问道:“老烧(尚文远),你家真有车(你真会开车)?”
“我早都学会了,我二哥教的,我二伯家里有台陆地巡洋舰。”尚文远无语的看着三人,无奈的问道,“你们去还是不去啊?先说好啊,动物园什么的,少来。”
“去,不去的是傻蛋。”一胖一瘦的哼哈二将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旁的可爱少女,怯生生的提醒道:“还要查成绩,还要填自愿呢。”
“笨得很,当然是自愿填了再出去噻。”尚文远伸出右手,闪电般的就在少女光亮的脑门上,啵儿的弹了一下。
“尚文远,我跟你没完!别跑,我咬死你个坏蛋。”